汤子骏嘿嘿笑了一声:“你就瞧好吧,你男人我可是Superman!”
许盐忍俊不禁:“行吧,Superman你好好开车,回头赶紧把工作做完。”
“嗷……”汤子骏一听工作,整个人立马蔫了。“我现在可算明白‘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什么意思了!”
……
“抱歉,高小姐,陆总说不见您……”
张拾年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脸为难地看着高琳。
现在陆奕珩回了自己的小公司,他跟着回来,高琳也跟着天天来。
但问题是陆奕珩根本不见她,她还是那么执着。
“今天我有一样的东西,他看了,会见我的。”高琳笑得志得意满地将一份文件递给张拾年,“你进去让他拆。”
张拾年夹在中间十分为难,毕竟陆奕珩已经说了“她不肯走就让保安把她赶出去”这样的话,可是看高琳志得意满的样子,又觉得她手里这份文件应该挺重要的,要是错过了他可能也吃罪不起。
“那好,这可是最后一次了,高小姐。”他想,顶多再挨一次骂,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挨骂了。
他转身开门进去,正在办公的陆奕珩见了,果然紧蹙眉头,阴沉着一张脸道:
“不是说了不见了吗?让她别来烦我了!”
张拾年怕他再发火,赶紧将文件递过去:“高小姐说您看了这份文件之后会见她的……”
陆奕珩不耐烦地接过文件,拆开,只看了那么几秒的功夫,突然面色大变,先是惊愕不已,很快又露出急迫的表情:
“叫她进来!”
张拾年庆幸自己没把高琳简单粗暴赶走,赶紧转身去把她叫进来。
他也不知道高琳到底给陆奕珩看了什么,虽然也挺好奇的,但毕竟是他俩的私事,他不能打听,只能自觉地帮他俩把门关上。
办公室里。
高琳志得意满地在陆奕珩面前坐了下来:“看了?”
陆奕珩脸上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急迫,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沉着一张脸:“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叫人拔了许盐的一根头发,跟他爸爸做了个亲子鉴定,就像你看到的那样。”高琳悠然笑了笑,只是那故作高深的表情分明告诉陆奕珩她还藏了事。
陆奕珩又看了一眼那份亲子鉴定文件,问道:“那么你的意思,许安就是许盐?”
“对,你不是说他不是许盐是许安吗,呵呵。”高琳讥诮地冷笑了一声,她本想让人轮女干了许盐,可后来听说许盐是许安,她就改了主意,抓得到人当然最好,抓不到,拔根头发下来也好。
果然,不就有大发现了吗?
她眼含幸灾乐祸地看着陆奕珩:“他就是许盐,他不过是骗你的,假装不认识你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撇干净而已。”
“他根本没死,就是想让你有愧疚感,其实他从头到尾都在设计你,骗你,就为了报复你,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陆奕珩听了,像是豁然明白了一切,咬着牙冷笑了一声,继而,想到什么,又抬眸看她:“那你是怎么得到他的头发的?”
“我找人去抓他,本想把他抓来,不过人没抓到,头发倒是拿到手了。”高琳低着头,慢斯条理地拨了一下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漫不经心似的说,“他就是个骗子,把你耍得团团转的骗子,现在倒是和汤子骏逍遥快活去了,不是吗?”
陆奕珩阴冷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不如我们联手报复他,怎么样?”高琳抬头,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你去撕开他的伪装,假装忏悔求他回心转意跟他在一起,然后等他感动了,要跟你在一起,再狠狠甩开他,跟我结婚给他看,像十年前那样,羞辱他,说他恶心,让他滚……”
陆奕珩略一怔忡,随即轻蔑地看着她:“高琳,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恶毒……”
“谁让他破坏我的婚事呢,我也只是想报复他而已。”高琳微笑着说道,似乎这件事只是和买包一样轻松寻常的事。
她想,这一切,都是陆奕珩和许盐逼她的,陆奕珩利用她,破坏她对婚姻美好的梦想,许盐抢她的心上人,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都该死吗?
陆奕珩和许盐也许都爱着彼此,当然也许根本早已不爱对方了,但并不妨碍她的计划€€€€她就要看他们俩互相折磨,互相报复,看他们一起走向毁灭!
第54章
许盐总觉得天气在越来越冷。
汤子骏还笑他:“安安一点火气都没有,需要采阳补阳!”
当然,这句话之后得到的是许盐的一个白眼。
他说:“以前小时候在孤儿院,冬天也这么冷的,院长妈妈给我们每个人去摇了手工棉袄,但是后来来个新来的小朋友,他没有棉袄,我就把我的给他了,每天都冻得直哆嗦,大概是那时候落下的怕冷的毛病。”
汤子骏听了,脸上露出凄然和心疼的笑容,却什么也没说,只伸手抱住许盐,像是在安慰他。
许盐还笑:“你干嘛呀,我其实在孤儿院待了没多久呀,很快爸爸妈妈就把我收养了,我就没受过这种苦了!”
汤子骏这才说:“好好好,没受这种苦就好。”
“多大点事,林妹妹似的。”许盐吐槽道。
这天也是阴沉沉的大风天,申城在东南,一到冬天总是湿冷,那风刮着简直能把人吹哭。
许盐裹紧了大衣,匆匆往公司外走。他刚下班,要赶着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因为婚礼酒店就离公司不远,走走就到了,也就没开车。
走了一段路,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
他一下警觉起来,想起上次在车库被人袭击的事,心想,这次该不会又来抓自己吧?
可目光一注意到四周人来人往的马路,又觉得不可能€€€€这大马路上绑人,除非这群人是智障吧?
他也聪明,一边装作要看手机的模样,拿出手机,一边打开前置摄像头,偷偷照了照身后€€€€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摄像机镜头里。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没来由地浮起些许厌恶。
陆奕珩干嘛又来找自己?难不成上回雇人绑架失败,这回改亲自动手了?
智障吧!
不管他,就当没看见,要不然理他他还来劲了!
他拢了拢大衣,将自己裹得更密不透风一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也不知陆奕珩是走了还是一直跟着他,反正等他到了目的地酒店,对方也没上前来跟他搭话,反正他也就当不知道。
不远处,看着许盐进了酒店的陆奕珩,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事?”
“奕珩!你爸爸中风了!现在在医院里抢救,你快来!”
陆奕珩一愣,脸上非但没有露出焦急的神色,反而缓缓勾起了唇角:“急什么?你前两天不还说他想把那个女人的儿子带进家里来吗?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对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好半响才说:“奕珩,该不会……你……”
“你说什么呢?这是犯罪,我当然不会做这种事。”陆奕珩冷冷道。
“那就好,我知道你恨他,可无论怎么说,他到底是你爸爸……”
陆奕珩冷笑了一声:“他把我当儿子了吗?他只把我当成一条由他控制的狗而已,如今我这条狗不听命令了,他就想再物色一条更听话的,不是吗?”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远处阴云沉沉,闪烁的红绿灯颜色鲜艳,在灰黑色的夜幕下格外刺目。
“十年前,他发现我喜欢男生,是怎么对我的?”
那时€€€€
“你这个畜生!变态!小小年纪不学好,哪里学来得这种不要脸不知羞耻的东西?”
随着皮带落下来的,是无数的谩骂。
他蜷缩在地板上,明明已经是一米八多的高中生,却像个小学生一样挨着揍。
紧紧地咬着牙,在一声又一声皮带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响声中,他愣是一个求饶的字都没有说出口。
他妈妈拉住那个男人,哭着说:“你这样要把他打死了,我们就这一个儿子……”
“他不学好,这么变态,丢我们陆家的脸,还不如没这个儿子!”
“你知不知错?啊?说话啊?你哑巴了?!”
“你跟我说,那个男生是谁?你们班的吗?啊?不说话?我去问你班主任,我要去问问,是哪个男的这么不知廉耻,这么下贱,勾引我陆寿旬的儿子!”
男孩眼里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别去,是隔壁学校的……爸爸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子骏,我拿到新娘捧花了哈哈哈,还有喜糖,你还在公司吗?我过去找你!”
许盐一手抱着捧花,一手拎着喜糖盒、拿着手机,喜滋滋地往公司走,这会儿连寒风吹在脸上也没感觉了。
“我爸本来说他开车,让我跟着回去,我想着找你才没跟他走的,我是不是超好?”
那边在加班的汤子骏嘿嘿一笑,说:“安安最好了,你快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行,就来!”
许盐兴冲冲地往公司走,没想到,就在公司门口,被人一把拉住手臂,直接拽上了车。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关了门。
他一看,又是陆奕珩。
他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大哥,刚刚我去吃饭前就看见你跟着我了,你也太有毅力了吧?”
这……在冷风中得等了自己快两个多小时了吧?
简直感动天感动地。
对面的陆奕珩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许盐被他看得不自在,整理了一下怀里的捧花,生怕把捧花给压扁了,一边道:“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赶着回公司加班。”
嗯,赶着回公司跟男朋友亲热什么的,还是不说了,以免刺激他。
“许盐。”陆奕珩阴沉沉地叫了他一声。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许盐,我是许安。”许盐好笑道,“陆总你年纪轻轻老年痴呆可得抓紧时间治疗啊!”
“许盐,你别跟我演戏!”陆奕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像已把猎物按在利爪下的野兽,满目凶光,“你就是许盐,还装什么许安,把自己撇得干净,以为这样你就能置身事外跟我再无瓜葛了吗?你做梦!”
许盐忍不住想甩开他的桎梏:“你这个人有毒吗?我都说了我是许安不是许盐了!许盐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户口本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本来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找许盐,去地狱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