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教养 第22章

抱歉顶个屁用啊!

杨邵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当即跳起来,他是狗急跳墙,不光要摘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还要一股脑地给医生扣帽子,“我告诉你,你是陈秋肃的医生,他现在这样,你要负首要责任,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全责,他今天是死是活我不管了,诶,他今晚要是没了,你明天就来给他收尸。”

管他什么事啊?他和陈秋肃顶多算是个合作关系,他已经在陈秋肃栽过一次,假结婚难道还要赔一次?凭什么!?

这就是陈秋肃打的如意算盘吗?操!他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他陈秋肃用不着用骗婚这套来骗他一个beta吧?

医生在电话那头很是无奈,“陈先生之前的情况还能控制,只是前段时间,他主动要求加大用药剂量,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不想因为发情期耽误,加大剂量对身体的损害是不可估计的……”

“他让加你就加?你是医生他是医生?”

医生也很冤枉,陈秋肃是病人,更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当医生的只能给予建议,告知最坏的结果,并不能替病人做任何决定,决定权始终都在陈先生手上,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不能拒绝。”

前段时间?重要的事情?自己没见过陈秋肃出席过重要的场合,他清闲得很呢,还陪着杨陶参加亲子节,还接待自己的叔叔婶婶……

杨邵愣了一下,这不会就是陈秋肃口中重要的事情吧?

他猛然想起那晚在浴室找到陈秋肃,陈秋肃当时反应和现在差不多,结果第二天陈秋肃又像是没事人一样,是去医院做过治疗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逼,把这些事情当成重要的事,还真有,如果是陈秋肃的话,他真的会。

杨邵回头看向床上,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陈秋肃早就不见了踪影。

人呢?!

这时,从浴室里传来水声,杨邵将手机一扔,赶紧跑进浴室看看情况,陈秋肃这傻逼连衣服都没脱,站在淋浴下。

冬天的冷水哪怕只是一星半点,飞溅到皮肤上都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杨邵一惊,拉住陈秋肃的手腕将人扯了回来。

陈秋肃本来就晕头转向的,被杨邵一拽,整个人失去平衡,径直扑向面前的墙壁,胸口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杨邵哪儿顾得上陈秋肃有没有撞疼,“我操了!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在发烧你还冲冷水!”

陈秋肃不光撞到了胸口,水还呛进他气嗓里了,他扶着墙剧烈咳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眶通红。

他推拒着杨邵的手,“不用管我……你先出去……”

火辣辣的触感,像是从陈秋肃身上烧到了杨邵的手背,他迅速抽回手,丢陈秋肃一个人在浴室,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不管,谁爱管谁管。

躺在床上的手机亮着刺眼的光芒,杨邵盯着手机的方向走神,浴室的水声听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他屏住呼吸,窒息感像是一双大手,拉着往下坠落,煞有同归于尽的架势,杨邵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骂了句脏话,再次打通了医生的电话。

“陈秋肃现在在发高烧,如果我放任他不管,他会怎么样?”

最可能造成的后果无非是不举,以后不能人道,影响身体的其他机能,医生回答的倒是含蓄,“肯定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您也说了,陈先生发着高烧,本身就不是发情的好时机,结果只能更糟。”

挂了电话,杨邵咬牙站在床前,深吸一口气,陈秋肃不是来还债的吗?到底是他俩谁欠谁的!

手机被杨邵捏得咯吱作响,他恶狠狠地将其砸到枕头上,扯下衣柜里的干净浴巾,再次折回了浴室。

潮湿阴暗的浴室,陈秋肃贴着墙壁坐在花洒下,平时温文尔雅,端庄,有教养,有礼节,讲规矩的陈秋肃,发情时也会像动物一样失去理智,衣冠不整,狼狈至极,瞳孔里似乎还有一丝央求的神色。

Alpha看似站在食物链顶端,其实也是可悲的,任何被信息素操控的人都是可悲,他们做不了自己的主。

杨邵上前关掉水龙头,顺手将毛巾盖在了陈秋肃的脑袋上,“别坐在地上了,衣服脱掉去床上。”

陈秋肃怔住了,他不需要杨邵委屈自己,来成全他,杨邵没有那个义务,也没有那个必要。

毛巾下的脑袋动了动,杨邵按住陈秋肃不让他抬头,“你要是废话太多,说不定我就反悔了,等你再求我的时候就不管用了。”

陈秋肃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因为杨邵一句话,他难以自控地跟了出去,直到看到睡在隔壁床的杨陶,他的理智才稍微回复一点。

“杨陶……”

他的教养,无法让他当着孩子的面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天塌了杨陶都不会醒。”小孩只要睡着了,雷都打不醒,况且杨陶累了大半天,上回半夜惊醒给陈秋肃打电话,只是因为他一直惦记他爸爸的事情。

陈秋肃觉得自己被灌了迷魂汤,杨邵一句话便将他说服,他咽了咽唾沫,急切地脱下衣裤,吸饱水分的运动服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

在陈秋肃有动作之前,杨邵抢在他前面开口,“别碰我,去床上躺着。”

陈秋肃他最好老老实实的,他最好是搞清楚现状,他之前那回是磕了药,还趁自己不备,现在生病是他,要死要活,奄奄一息的是他,他要是有半点越界的举动,自己绝对掰折他的命根子,让他提早过上不能人道的生活,然后带着杨陶回车上去,明天一早就远走高飞,让陈秋肃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自生自灭。

“杨邵……”

黑暗中,陈秋肃的低喃声在杨邵耳畔响起,一阵酥麻从耳根传到了脖子,杨邵还没有碰到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体温,陈秋肃怎么会这么烫。

“别喊我。”别用那么黏糊糊的腔调喊自己的名字。

杨邵绷着脸坐到床边,一手按住陈秋肃的肩膀,另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

第29章

山里一到晚上万籁俱寂,整个村子像是陷入了沉睡,从落地窗看出去,只有一片漆黑,连一星半点的光芒都不曾看到。

浴室的灯没有关闭,微弱的黄光在黑夜里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仅仅这一抹晦暗的光线,也足够让杨邵将陈秋肃的表情看清楚。

在这段时间里,杨邵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在触碰到陈秋肃的瞬间,他还是条件反射地将手缩了回来。

陈秋肃的体温高得吓人,只是短短几秒钟,被子里暖烘烘的,湿热的体温格外的沉重,甚至压在了杨邵的手背上,让他无法将手彻底从被子里抽出来。

“杨邵……”

陈秋肃又喊了杨邵一声,他是情不自禁,他是不由自主,他没想催促杨邵,可语气中就是多了几分不受控制的急切,甚至一度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杨邵恶狠狠的,心一横,一把将陈秋肃握住,冰冷的手掌跟被滚烫的东西狠狠灼伤,两人皆是一愣。

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杨邵也不是自己没弄过了,只是有了杨陶后,生活压力太大,忙着过日子,也没闲工夫想这些事情,现在碰到陈秋肃,他整个人僵硬得跟石头一样,手指关节失灵,硬要蜷曲起手指,能听到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停顿片刻后,杨邵才有所动作。

前所未有的羞耻心在他胸腔里发酵,陈秋肃身上的情欲像是发酵的酒精一样,嗅一口也会醉人。

这样的爱抚对于发情期的alpha来说是扬汤止沸,杨邵只求陈秋肃现在病着,没有那个精力,发泄一回就好好睡觉。

可是陈秋肃的喘息听得杨邵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个时候的陈秋肃还算听杨邵的话,他只是夹住杨邵的手,双手不自在地握住了杨邵的手腕。

杨邵需要和陈秋肃说话,他需要说一些毫无意义,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让他和陈秋肃分心。

说什么呢?

杨邵脑子像是被人薅了个窟窿,不对,是被陈秋肃的身体烧掉了理智,他也觉得热,心里沉甸甸的,像是被重物压住了。

渐渐地,陈秋肃从被动接受,变成了主动索取。

湿软的触感让杨邵嗓子又干又涩,在陈家这段日子,他已经快把烟给戒了,当下这种情形,他还是需要尼古丁来压抑心头的躁动。

杨邵强迫自己去忽略陈秋肃的动作,从旁边的外套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单手操作显得格外手忙脚乱,他叼着烟,按了好几次打火机,才将烟给点燃。

玄白烟雾在杨邵眼前蔓延开来,许久没有抽烟,他竟然尝到了一丝丝的苦涩。

发烧的高热和发情的情欲烧得陈秋肃脑子里是一片沸腾,简单机械地厮磨,是无法得到纾解的。

淡淡的烟味被吸入了陈秋肃的鼻腔,他像是被这股烟草味刺激到了,挣扎着起身,往烟味的源头凑近。

浓烈的雪松味扑面而来,杨邵下意识往后一缩,夹着香烟扇了扇面前的烟雾,隔着烟雾,他看到了陈秋肃充血的眼睛。

陈秋肃没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多失态,靠近杨邵的脖子拼命嗅了嗅。

鼻息扫过杨邵的颈间,杨邵一阵战栗,他会错了意,把烟递到了陈秋肃嘴边,“给你抽。”

陈秋肃别过头,他不喜欢烟味,他喜欢的是杨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此时的陈秋肃话比较少,有点闹别扭的意思,杨邵突然想起陈秋肃曾经说过,他把自己当成了omega,把烟草的味道当成了信息素的味道。

“别闻了。”杨邵推了推陈秋肃的脑袋,“我不是omega。”

这么一想,陈秋肃不是碰瓷吗?自己不是omega,也没有吸引他的信息素,他喜欢的明明就是香烟的味道,给他烟他又不要。

“喂,你别给我来这套行吗?你难道之前就没发过情吗?之前发情的时候你怎么办的?”

杨邵就不信了,陈秋肃每次发情,都去医院解决,他这么灭人欲,能活到现在也是一种本事。

陈秋肃哑着嗓子回答杨邵的问题,“有一次……”

那不就得了!怎么就没办法跟omega接触?陈秋肃要是没那方面障碍,他杨邵现在就出去给他找个干净的omega来,哪怕是在山里,以陈秋肃的家世和样貌,估计没有哪个omega会拒绝。

“那次……是跟你……”

指尖的香烟刚好燃尽,星火散落到了杨邵的手指上,他赶紧将烟蒂扔到了地上,在心里骂了声娘。

“你少他妈跟我这儿碰瓷!”

陈秋肃他什么意思啊?赖上自己了呗?

打从陈秋肃有动作,杨邵没有止住,让他反客为主那一刻开始,陈秋肃心中的欲望只是像吸过水的海绵,膨胀得越来越厉害。

杨邵下过不准碰他的命令,陈秋肃还是一寸寸入侵杨邵的亲密范围内,步步紧逼,将人逼到床位,一次次试探,一次次越界,最后将杨邵圈在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烟味。

杨邵觉得自己肋骨都要被陈秋肃给勒断了,他艰难地抽出一只手,死死顶在陈秋肃的胸口,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他最多只能放任陈秋肃在他身上乱蹭乱闻,再多一下,他肯定把陈秋肃打晕。

寒风呼啸,撞击到落地窗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陈秋肃黏腻地呼唤着杨邵的名字,披在他肩上的被子早就滑到了床上,“杨邵……”

杨邵装作没听到,拉过被子重新给陈秋肃盖好。

“杨邵……”

“明天最好天亮就能走。”

“杨邵……”

杨邵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脑仁都被陈秋肃喊疼了,有些气急败坏,“你他妈赶紧完事吧。”

到了后半夜陈秋肃才消停下来,大概是发烧太累,他体力消耗迅速,被杨邵喂了点水后终于睡下了。

杨邵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扯起衣服的一角,湿漉漉的,还残留着陈秋肃的味道,脚边是陈秋肃脱下来的衣裤,一片狼藉,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老板交代了。

看着在床上睡得很沉的陈秋肃,杨邵恨不得把人从床上拽起来,他倒是睡得安稳!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杨邵哪怕心里再恨,也不想冒这个险,他裹上外套,还得上楼去晾洗好的衣服。

陈秋肃真是他的克星。

杨邵没有换洗的衣服,黏黏糊糊的不好受他也没办法,只能将就着在杨陶身边躺下。

这一夜,杨邵梦里全是陈秋肃,和以前不同,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几个晚上,而是今晚陈秋肃抱着他磨蹭得可怜样。

装!又他妈跟自己装,在医生面前装,在旁人面前装,他怎么没看出来陈秋肃这么能装呢?

手机铃声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杨邵闭着眼往床头柜上摸,摸了好一阵没摸到手机,谁知听到了陈秋肃沙哑的声音。

“喂?是我,咳咳……”说着说着,陈秋肃还咳了起来。

杨邵不想睁开眼看陈秋肃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跟人通电话的时候,又是人模狗样的了,昨晚发情时欲求不满的人好像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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