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前男友来查房了 第38章

为什么每次都要有这种丢人的状况。

他在搞色-诱呀,原本气氛都到那里了,他忽然起鸡皮疙瘩算是怎么回事。

太尴尬了。

但只有更尴尬,没有最尴尬。

因为他听到柏时言说:“当人体感到寒冷或者恐惧等其他刺激下,立毛肌会收缩,在皮肤表面凸现一个小隆起,上面的汗毛也会竖起来,通常被称作鸡皮疙瘩。”

之后,他听到柏时言很平静地问他:“谷泽,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害怕刚才那些事情。”

谷泽一咬牙,豁出去了,直接关掉床头灯,免得柏时言看到他自己都觉得难看的鸡皮疙瘩。

“别看了。”谷泽的声音里有恳求,“来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话说到这,他都觉得太作了,怎么就这么刻意又做作。

柏时言肯定看出来了吧,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房间里很黑,只有些许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让他依稀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柏时言就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沿着床边,一点点地摸到了柏时言放在床边的手。

他大着胆子抓住,慢慢的,十指相扣。

柏时言的手比他大,从前就能完全握住他的手,现在也是。

快三年没有握着对方的手,他发现柏时言的手比从前粗糙了很多,并不柔软细腻,他仔细摸甚至可以摸到纹理。

这些年,柏时言也过得很辛苦。

听说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要经常洗手,慢慢的手部皮肤就会变得很粗糙,柏时言就是这样的。

一片黑暗中,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手指轻柔地划过柏时言的指腹,想摸一摸对方的指纹,每个人的指纹独一无二。

谷泽心跳入鼓,眼一闭牙一咬,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慢慢扣紧柏时言的手。

“抱抱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到,都怀疑柏时言听到了没有。

但好像没听到,因为柏时言一直没有动静。

鼓起的勇气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他慢慢松了手。

可能真的是……没感觉,没缘分了吧。

谷泽悲伤地想着,也许柏时言收留他真的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同情。

他的手好像没力气,握不住了一样,慢慢松手。

但就在他要松手的时候,柏时言忽然反手握住他的手,紧紧抓住。

谷泽呼吸一顿,心跳如雷。

柏时言另外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伸过来,拉住他的被子,轻轻帮他把被子拉到肩膀以上。

随后,他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覆了过来。

他僵住了,几乎不敢呼吸。

时隔三年,他又和柏时言拥抱在了一起。

柏时言的怀抱和从前很像,一样的很宽厚,有力又结实,能让人很安心依靠的感觉。

这个怀抱的味道有些变了,比从前多了些消毒水的味道,但谷泽不排斥这种感觉,他屏住呼吸,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回抱住柏时言。

回抱住的一瞬间,他几乎想哭了。

为什么他们之间蹉跎了那么久,那么久。

他当年怎么就那么蠢。

虽然很丢脸,但他感觉眼眶酸了。

他的双手摸索着,慢慢摸到了柏时言的肩膀处,顺着对方的肩膀捧着柏时言的下巴。

黑暗放大了一切感官,他的双手顺着柏时言的下颌轮廓向上摸,一点点地摸到了柏时言的嘴唇。

嘴唇是暖的,很软。

一个再冷硬的人,他的嘴唇也会是软的。

谷泽想吻上去。

就在他几乎付诸实际行动时,柏时言忽然拉着他的手,轻声说:“很晚了,早点睡吧。”

谷泽僵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要我睡觉……”

为什么这种时候了,还是要拒绝他。

难道真的是没感情了吗。

但如果没感情的话,刚刚为什么还要抱住他。

“别多想。”

谷泽听到柏时言低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柏时言握着他的手有些抖。

他反手握住,那点颤抖立刻就消失了。

“早点睡。”

柏时言又说了一次,搂着他后背的手轻轻拍了拍他,随后缓缓抽手。

谷泽不甘心,试着抓住柏时言的手。

柏时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又说一次:“别多想,早点睡。”

之后柏时言抽出了手。

谷泽不懂柏时言的意思,却能感觉出来对方在拒绝,他低声说:“如果你不想的话,我明天就搬走。”

这么直白地拒绝他,他哪里好意思再呆下去,干脆一别两宽算了。

此时,他们两个的另外一只手还是彼此交握的,听了这句话后柏时言的反应好像很大,猛然抓紧他的手,呼吸似乎有些压抑。

“别乱想。”柏时言的呼吸也乱了,声音很隐忍,“我们明早再谈。”

他说完,松开跟谷泽握在一起的手,起身离开。

谷泽这次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拦着也没用。

柏时言不知道为什么,铁了心要走,只剩下谷泽一个人躺在床上,满心的茫然和忐忑。

柏时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要拒绝他,为什么还要抱他,如果不想拒绝他,又为什么要走。

他叹了口气,做好最坏的打算,干脆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台灯重新算帐,算着算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哭。

难道真的没希望了么,都这样了,柏时言还是没有什么表示。

柏时言从他房间里离开时是给他带上门的,所以他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柏时言离开谷泽的房间后,迅速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刚刚,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谷泽握住他的手时,他真的好想扣着对方的肩膀质问,问谷泽当年为什么那么狠心,又好想抱住对方,狠狠地吻住,再也不松开。

但他不能这么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谷泽这段日子在试着接近他,他知道。

但他不知道对方这种想要接近的想法能持续多久,会不会又是三分钟热度,一遇到事情就退缩。

他无法确定对方的决心。

当年他们感情那么深,谷泽都能说分手就分手,一点都不留恋,更何况是现在。

他在害怕。

他并没有多么坚强,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会害怕,会伤心。

但是,他又好想重新和谷泽在一起。

他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他的心。

他心跳飞快,甚至有种欢呼雀跃的兴奋,催促着他立刻抱住对方,吻住,在一起。

但理智告诉他要慢慢来,他很难承受再次分手了。

在一起很简单,但相守很难。

他独自在房间呆了很久很久,那种过快的心跳才平息,等情绪恢复好才缓缓开门。

客厅没有开灯,只剩下窗外的月光和路灯,以及谷泽的房门缝隙透出的一点光。

谷泽……还没睡?

柏时言想起谷泽刚刚说的话,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谷泽是一个万事都先做好最坏打算的人,总会想到最悲观的一面,想起之前的事情……

柏时言觉得,应该不能等到明天早上,真等到明天早上可能人就跑了。

**

谷泽在伤心的一笔笔计算要怎么样才能跟柏时言分得清楚,结果越算越头疼。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都那种情况了,柏时言为什么还会变相的拒绝他。

他脑子里面闪过了无数个猜测,从柏时言就是不爱他,再到柏时言吊着他,最后还认真的考虑柏时言ed的可能性。

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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