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泽有点小得意,“我也觉得我说得很对。”
但就是好像不尊敬长辈,不过也没所谓了,长辈要值得尊敬他才会尊敬。
“你放心。”柏时言低声说:“我不会让她再过来了。”
谷泽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问:“怎么?”
柏时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你还想问什么?”
“我其实也想知道,你的家长是怎么会知道是我的?”
谷泽就一直很好奇这点,当年分手后冷静下来也想不明白这点。
根据柏时言的表现,他跟家里的关系应该并不密切,肯定不是主动说的,那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但没想到,这个问题让柏时言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谷泽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对,莫非……真的是柏时言?
“到底怎么回事?”谷泽又加上一句:“好好说话,别隐瞒。”
柏时言这次沉默了很久才说:“是我的错。”
谷泽很好奇:“怎么回事?”
柏时言的表情很奇怪,有点难堪,又有点愧疚,还有点不好意思。
哇,莫非又是什么柏时言的小秘密?
谷泽感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兴奋得热血沸腾,又有种抓住柏时言小辫子的快-感。
“是这样的……”柏时言说得很艰难,“之前你高中毕业,我向当时你的班主任询问过你的去向。”
谷泽一脸震惊,万万没想到当初柏时言知道他在哪里打工,居然还是班主任出卖的。
这是真€€蓄谋已久。
那个时候柏时言就这么有心计,还向班主任打听他在哪里,好去找他,泡他?
原来所有他以为的巧合跟偶遇都是别有用心,从高中班主任那边打听到他的去向,之后一步步的追人,真的堪称心思缜密。
“柏医生,可以呀。”谷泽“啧啧”了两声,“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当初还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边打暑假零工,原来是从之前高中的班主任那边知道的。”
柏时言纵然再淡定,这个时候也有点不淡定了。
毕竟他这么做也实在有点老牛吃嫩早,拐骗刚成年的小少年的嫌疑。
谷泽当年是真的单纯又好哄。
“后来……”柏时言含糊道:“我妈在一个饭局上遇到了你的那位班主任,他就说起这件事情来,之后……”
之后就是柏时言的母亲奇怪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跟一个不认识的班主任打听一个小六岁的学生的动向。
再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
原来根源在这里,他说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个故事充分地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谷泽总结,“你干的那些事情迟早会被人知道,尤其是我这个当事人。”
他总结完又问:“快说,你还有没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我的?就我不知道的小心思?”
柏时言:“……”
他感觉快被谷泽扒下了一层皮,干脆说:“想不起来,等碰到的时候再说。”
“嘘€€€€”
谷泽鄙视了柏时言一番,这个心机男。
柏时言又安静地抱了谷泽一会,之后问:“你之前说的三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三任?”
“这要问你们呀。”谷泽撇嘴,“听说医生面临的诱惑还挺大,毕竟医生这个职业遇见年轻漂亮的女孩或者青春活力的男孩概率都非常高,你们这里不经常进什么年轻的规培生,男女护士之类么。第一任是同学很好理解,就大家还在学校,都在象牙塔尖读书,遇到的是高学识又非常理性的同学,之后在一起了。工作几年,升上主治或者副高,看到年轻鲜活的身体又心思浮动,第二任就变成了护士,在之后人到中年遇到妖娆的药代,就又开始了第三任。”
谷泽说得头头是道,说完把柏时言都绕晕了。
柏时言格外无语,“说这些话的人可能是对这边的生活压力有误解。”
谷泽:“怎么说?”
“我身边的同事没有一个是你说的这样,雷教授也一直是原配。”
谷泽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就是看着他们八卦的,也没有当真,不过你就告诉我你会不会是这样吧,我这样的身份,应该勉强算是同学吧。”
柏时言揉了揉眉心,觉得很头疼,“我为什么要回答这样的问题?”
这种问题真的很无聊,搞得好像他是种马加色狼一样。
“因为你对还没成年的我就觊觎上了。”谷泽彻底摆起来,甚至像一只斗赢了的公孔雀,全身的毛都立起来了,“柏医生,你的心思很不纯洁唉。”
柏时言:“……”
他低头凝视着怀里的谷泽,看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没有老婆。”
谷泽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未来也只会有老公。”
他说完直接将谷泽推下去,站起来去拿挂在门边的大衣,“走了。”
老公……
老公……
老公!!!
谷泽整个人处在一种嗑-药多了的兴奋状态,从没想到会在柏时言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柏时言居然叫他“老公”,居然叫了,他没有幻听没有幻听没有幻听,柏时言真的叫他老公了!
可恶,他当时怎么没有恰好打开录音,不然就能录下这千载难逢的一刻了。
他飞快地打开手机录音,跑到柏时言面前说:“你再叫一次。”
“叫什么。”
“叫老公呀。”
“嗯。”
谷泽:“……?”
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他被占便宜了!
卧槽,柏时言居然这么心机。
他实在气不过,但又觉得现在肯定没办法让柏时言再叫他老公了,只能悻悻地关掉录音问:“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谷泽:“……完了。”
他怎么有种说不过柏时言的感觉。
忽然觉得柏时言从前多好呀,沉默寡言,说什么都不反驳,就是个闷葫芦。
结果现在学会说话了,变得伶牙俐齿起来,相反的他倒是不怎么行了。
敌军一直在进步,而我军毫无寸进。
他坐在车里面问柏时言:“我到底是朱还是墨?”
柏时言听着就笑了,“你自己觉得呢?”
“我是好人。”
谷泽第一时间就给自己贴了个好人标签。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觉得好笑,“不如什么时候找人玩个狼人杀吧。”
“那要凑齐人。”柏时言没玩过这些,“如果你想的话我们找机会。”
“凑齐人应该是挺难。”谷泽琢磨着,“那就搞线上吧,大家开个房间,分配身份牌什么的。”
他一边说一边计划着。
车很快就开到家,到家的时候谷泽正在看机票。
他问:“你们医院订机票吗,还是你们自己订,医院报销,或者干脆自费?”
“自费。”柏时言毫不犹豫,“我不想坐经济舱。”
谷泽:“……医院还真是节省费用。”
回到家,柏时言直接把谷泽犹豫了很久的机票给订好,自然是什么时间段舒适就订什么时间段,都是当地时间的白天起飞和降落,直飞,不中转。
订完机票后谷泽问柏时言:“常用药准备了吗?”
柏时言点头,“准备好了。”
谷泽很好奇地问:“你都准备了什么?”
“……都准备好了。”
“我看看呗。”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柏时言的房间里,心说看个药箱应该没什么。
药箱就放在柏时言房间的书桌上,他走过去就打开看了下,里面确实都是一些常用药,感冒发烧止痛消炎止泻之类,之后还有几瓶,几盒……
可以做水球的东西,以及涂在水球外面的东西。
卧槽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谷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柏时言这个司马昭之心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他格外凌乱地看着柏时言,看到对方面不改色地走过来关掉药箱,之后解释:“我怕别的牌子你用不惯,多买了一些。”
谷泽:“……”
这TM都买了一些,他还有命?
不知道是不是柏拉图太久了,谷泽都忘记他们出国后应该快到可以做的时候了。
“你确定……到时候可以?”
“我上次看过恢复情况。”柏时言回答,“术后半年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