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
对于谷泽来说抢不到红包真的是巨大的损失。
“下次你就应该把手机给我。”谷泽强调,“我给你抢红包,以我的速度一个人守着两个手机肯定没问题。”
其实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柏时言居然真的说:“下次做饭的时候给你。”
“所以现在别看了。”柏时言说:“专心吃饭。”
“可是会错过好多红包,好多小钱钱。”
谷泽说着,还是放下了手机。
放下手机后他才想起来原来他叠词词了,恶心心。
“也没多少钱,不值得花费那么多时间。”
谷泽撇嘴:“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什么意思?”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呀,白来的。”
柏时言:“……你抢了不要发?”
“不发。”谷泽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导师接济我们是应该的。”
“那我抢了呢?”
谷泽想了下,觉得好像也是,他是学生,理所应当的抢导师的红包,但柏时言已经工作了,如果抢了其他同事的自己又不发,就显得很抠门。
“那算了,你还是别抢。”谷泽总结,“一趟下来也没多少钱。”
柏时言正想松一口气,就听到谷泽又说:“我自己抢就行。”
柏时言:“……”
“吃饭。”他没好气地说。
吃完饭,谷泽依旧沉迷抢红包,电视机里放的春晚都不知道在讲什么,就靠在柏时言的腿上盯着手机。
柏时言觉得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简直就像是个人肉靠垫一样,除了提供舒适度,没什么别的用处。
红包那么香吗。
看谷泽抢红包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他混迹在好多个群,十几个APP里薅羊毛。
他忍不住问:“你不是说那些APP一个才十几块钱?”
“是呀。”谷泽一边说着又一边去另外一个APP做任务,“好玩,大过年的图个乐子,不然过年还能干什么呢?”
柏时言脱口而出就想说跟我聊天,但他又觉得谷泽可能没那么大的兴趣,说了也许是自讨没趣。
过了一会儿各大APP开始分钱了,谷泽翻开每个APP,都没有发现惊喜翻倍或者是锦鲤,又不怎么高兴地说:“真抠门。”
“……你不是早知道就这么点钱?”
“早知道是早知道,但总会抱有希望,万一我就是那个锦鲤,能拿几千块呢。”
柏时言盯着谷泽看了一会儿,忍无可忍地将他的手机扔到一边,低头吻住他。
就不该耽误这么多时间,等什么几块钱十几块钱的事情。
谷泽的眼睛很亮,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你是不是不爽我的动作很久了?”
柏时言憋着火气:“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算是。”谷泽狡黠地回答:“也确实是想分那点钱,也想看你什么时候憋不住了。”
柏时言憋得很辛苦,直接说:“我今天想换个地方。”
谷泽倒抽一口冷气:“你要换哪里,等等,千万别冲动,别冲动!”
柏时言懒得理他,谷泽的裤子被脱下来。
他试着做最后挣扎:“别这样,我不想二进宫,你不能这样,你是医生不能知法犯法!”
……
春晚后面固定的跨年仪式谷泽是听到了,他又听到柏时言在他耳边说:“我明天中午十二点开始去医院值班,到初二中午十二点交班。”
“24小时吗?”
“对,节假日值班都是24小时的。”
“我可不可以去陪你?”
“当然可以。”
**
第二天早上,谷泽起来后就在枕头边上看到一个很大的红包,摸了摸厚度凑过去亲柏时言的嘴角一下:“谢谢亲爱的。”
柏时言也只是浅浅地回吻,防止擦枪走火,“起床,很快就能吃早饭了。”
但睡醒时还感动的谷泽坐在饭桌上就没有去陪着柏时言上班的心情了,因为他大腿磨破皮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不由想起了他当时痔疮手术后的恢复场景,控诉道:“你个禽-兽。”
柏€€禽-兽€€时言淡定回答:“嗯,吃早饭。”
谷泽看着桌上热的菜,是很丰盛,但就是觉得有点糟心。
“还是觉得你是个禽-兽。”
“等等吃完了给你擦药。”
“……算了,我不想二次伤害。”
柏时言也不勉强,“那你自己擦。”
“我今天不想去医院陪你值班了。”
“那就不去。”
谷泽做了个鬼脸:“都怪你。”
“那你自己在家吃饭要注意。”柏时言直接说:“记得忌口,不要影响伤口恢复。”
“你这个现实的男人。”谷泽叹息,“只想着自己。”
“好的,那我不只想着自己。”柏时言又说:“你随便吃,下次痔疮手术前我去肛-肠科轮转一个月,亲自给你做。”
“……别闹。”谷泽想起那个可怕的术后恢复表示还是算了,“你说痔疮这个东西吧,有了就得一直注意,手术也不是一劳永逸完全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得平时生活多注意,想着真累。”
“提醒你,不要久坐,少吃辣,多做凯格尔。”
“……哦。”
谷泽开始拿起筷子吃饭,吃的时候想起来朋友圈里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了。
“朋友圈里有个梗。”谷泽说:“除夕大家都在晒年夜饭,初一就没人晒了,因为都在吃剩菜。”
柏时言觉得这个笑话很冷。
谷泽叹气:“你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十一点,柏时言要出发去医院了,谷泽想了想还是说:“算了一起去吧,大过年的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
虽然是大过年的,但医院里的住院处和急诊也是照常上班的,尤其是急诊,看着比平时人更多些。
他没在过年时来过医院,没想到是这样人满为患的。
“……怎么这么多人?”
“过年门诊不开,有事就得急诊。”柏时言回答,“而且过年出事很多,放鞭炮的,酒驾的,摔伤的特别多。”
柏时言到的时候,从除夕到初一负责二线值班的医生做手术去了,现在还没出来,他们就现在值班办公室等着。
等的时候柏时言在给谷泽讲开车时候的注意事项,尤其是拐弯刹车倒车入库等等。
谷泽却心不在焉的,在想去了国外,肉身翻墙之后该做点什么大事件。
说了一通,柏时言明显感觉到谷泽的心不在焉,只能问:“你在听么?”
“在呢在呢,出了一只耳朵。”
柏时言:“……算了,到时候你少开车。”
“别呀。”谷泽正手痒呢,“放开那辆车让我来,我会跟着陪练好好学的。”
他说着就抬头看柏时言,抬起下巴在对方嘴角吻了一下,说:“贿赂你的。”
柏时言面无表情:“贿赂金额太小,拒不接受。”
“那什么才算大贿赂?”
“你说呢?”
谷泽靠近柏时言的耳边,低声说:“你是不是想用药箱里的……”
值班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门外那个人愣了下,随后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柏时言回答,“交班吧。”
门外站着的就是那晚送柏时言回家的主治,进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忽然看着他们感慨,“还是你们现在幸福,一直二人世界。”
谷泽看着正在穿白大褂的柏时言,想了想自己幸福么?
好像确实挺幸福的。
但很快他就不幸福了,护士来敲门告诉柏时言:“急诊,车祸。”
柏时言这就走了,走的时候跟谷泽说:“你是夜班瘟神。”
谷泽:???
怎么又开始侮辱人了呢。
他无奈地看着柏时言离开的背影,忽然也觉得他挺衰的,貌似来这几次柏时言都碰上大手术了。
他从值班办公室里摸出来,走不远就是神外住院处的病房,病房前有护士台,护士台处有几个护士在值班,看着比平日里轻松了很多,没有平常那种走路都要带风的感觉。
他找准机会上去聊天,先打了个招呼,之后好奇问:“神外值班每天都这么忙吗,就经常遇到车祸做大手术?”
护士笑了笑,回答:“也不一定每天都这么忙,但似乎每次你来的时候都能遇到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