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时言是把各种糖以及盒子买好了,他们自己来分装。
于是他跟着柏时言在一层客厅里做手工。
谷泽一边做一边问:“为什么不直接买成品?”
“你不是想要更有纪念意义?”
谷泽:“……咳咳,我觉得不用我自己动手的纪念意义更好。”
“没有自己动手,不具备纪念意义。”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谷泽继续老老实实自己动手了。
不过幸好柏时言买的喜糖盒子不算多,两个人一起装了一百份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装完了喜糖,谷泽周一去学校的时候就带着去的,默默向同学发了喜糖。
同学们都见怪不怪,毕竟同学里面有三成可能都结婚了。
何潞安收了喜糖,问谷泽:“把你家大医生套牢了?”
“什么大医生。”谷泽笑了,“也就是个小医生吧,他在这边都没有执照,不能独立行医,更没有什么处方权。”
“我听说像他这种能来这边交流的,只要能考U考过,很好匹配到医院,他其实也可以来这边行医,待遇应该好很多。”
谷泽想了下那个生活,摇了摇头,“算了,我没长个西方胃,再说吧,说不定某天他被患者举报说是个同,在那边医院混不下去了,可能会考个证来这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在想以后的事情,他和柏时言大概算是一技在手,吃穿不愁的人,虽然大富大贵应该是没有缘分了,但实现什么旅游自由应该没问题。
等将来他毕业了就去找个大厂搬砖,跟柏时言一起攒钱买个大别墅。
他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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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个周末的在家休息打游戏,谷泽终于又生龙活虎,可以出去玩了。
他们一起去了好多著名的旅游景点,在国内很知名的风情购物村,一起玩射击,骑马,还抽空去玩了开飞机。
开飞机的时候谷泽最开心,很惊险刺激,自己操控飞机在万里高空飘过,肾上腺素飙升。
柏时言倒像是个老年人,不允许谷泽再开了。
“好吧。”谷泽回答,“为了避免家庭矛盾,我就不开了。”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他们要回国的时候。
要回国前,谷泽总算做了之前一直想做而没机会做的事情€€€€邀请同学来他们家玩。
要回去的前一个周末,他跟柏时言分别邀请彼此在这边的朋友来家中聚会,大约算是个小party。
柏时言邀请的朋友里面就有简徵和易辞。
简徵来这边,谷泽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去打游戏。
两个人对着playstation5,轮流用手柄在打老头环。
打了几个小时,两个人筋疲力尽,被游戏虐得很惨,双双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谷泽两眼发直地看着天花板,“我一定是有什么M倾向,游戏虐我千百遍,我对他比对初恋还好。”
他当时在柏时言面前可没有这么越挫越勇的。
简徵被这句话逗笑了,笑过后又有点怅然。
难得有个聊得来的小伙伴,结果人家没几天就要回国了,伤心。
“以后一起联机打游戏。”简徵说,“老攻哪里有游戏香。”
谷泽随口就问:“按摩呢?”
“这个……咳咳……”简徵承认,“应该是比游戏香的。”
他说完就问:“你试过了没?”
“啊,还没……”谷泽说,“柏时言要把我做手术这段时间耽误的连本带利讨回来才帮我试试。”
“居然还没有。”简徵就像个gay蜜一样帮忙声讨,“应该照顾我们的感受才对。”
“我觉得他还……挺照顾得吧。”
谷泽觉得确实挺照顾的,就是按摩这种事情得好好申请一下。
两个人说着,又躺了一会儿,一起走出去。
八月底的天气已经摆脱了燥热,下午气温正好,柏时言和一群同事正在外面烧烤。
柏时言手艺不错,听说易辞来取经几次,为了给简徵做中餐。
谷泽看到柏时言和一群同事聊得很嗨,看到他出来,柏时言走过来问:“游戏打完了?”
“被虐完了。”谷泽回答,“哪里有那么容易通关。”
柏时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揉乱了才算完事。
“那就来吃点东西。”
谷泽立刻跑过去接过柏时言递给他的烤串,开始吃东西,一边吃一边称赞柏时言的厨艺:“你厨艺越来越好,越来越贤惠了。”
柏时言直接用中指的指骨关节敲了敲谷泽的头。
谷泽就喜欢占嘴上的便宜。
吃了点肉串,他又满足了,靠在柏时言身边随意听着他们闲聊。
医生的闲聊大部分都是医院的事情或者病人,要么说手术,要么说八卦,要么就是疑难杂症。
谷泽现在的英语听日常没问题,但是听这种专业词汇还是格外痛苦,他基本没听懂,听到最后两眼发直,快睡着了。
他瞄了简徵一眼,发现对方在悄悄玩游戏。
他忽然悟了,没谁规定聚会的时候听不懂闲聊的人不能玩游戏,他干脆也摸出手机来玩游戏。
柏时言抽空在他耳边说:“别玩太久。”
谷泽顿时明白以后老攻的聚会如果他听不懂,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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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变成谷泽这边的聚会。
至于柏时言跟他们坐在一起无聊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谷泽说了他同学是来吃午饭的,柏时言一直在厨房忙活,一个人要做一大桌子菜,谷泽跟同学们在客厅里玩游戏,聊天,说着些学校里的八卦。
哪里的聚会都少不了八卦。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柏时言正从厨房里把一道道菜端出来。
谷泽领着同学上桌吃饭,何潞安惊讶地看着这一桌子菜,问谷泽:“你家医生十项全能吗?”
谷泽想了想,矜持又骄傲地炫耀,“不算是吧。”
何潞安:“?”
“但也差不多。”
何潞安:“……”
吃饭的时候,谷泽跟柏时言坐在一起,柏时言很少说话,吃得时候慢条斯理,吃完了主动收拾,让他们继续玩。
同学主动要帮忙,柏时言拦下了,何潞安站在谷泽身边小声问:“这样没关系吗,让他一个人什么都做了,他会不会生气?”
谷泽观察了下柏时言的表情,很肯定地摇头:“不会。”
相处这么久,他很能分辨柏时言是生气还是开心,虽然不一定能猜得透对方为什么生气,但是不是生气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觉得柏时言现在并不生气。
柏时言其实不是很在乎谁做家务这种事情,只要有空会都做了,他更在乎的是一种认同感,或者说是一种安全感。
出现在谷泽的交际圈里,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情。
虽然谷泽也不知道为什么柏时言会没有安全感,但在他明白后他愿意努力给对方安全感。
有的时候他其实也有点难以相信,柏时言看起来那么冷静又沉稳的人,居然会缺乏安全感。
果然柏时言一点都不生气,甚至等同学走了之后还跟他提议:“等回到国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也可以邀请一些朋友来家里做客。”
“当然,还有我们的婚礼。”
谷泽靠在柏时言怀中,笑着问:“怎么,你真的打算办婚礼呀?我们的婚礼要怎么办,在国内应该很稀罕的,办大了会被人围观,我不喜欢被人围观。”
“我们可以另类一些。”柏时言想了想,说:“我有几个想法,等回国跟你商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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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他们回国了。
重新踏上国内的土地,谷泽深吸了一口气,拉着柏时言就冲动地说:“为了庆祝我们回国,我……”
柏时言直接就问:“想吃什么?”
“嘿嘿,还是你懂我。”谷泽笑着就说,“我们去吃点国内才能吃到的,正宗的吧,比如说麻辣小龙虾什么的?”
柏时言“哼”了一声,“你记不住手术?”
“记得住。”谷泽脸一垮,“我就是说一下。”
柏时言看着谷泽垮下的脸,沉默了几秒又慢吞吞地说:“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如果你真的想吃也不是不行。”
谷泽瞬间精神起来,拉着柏时言的手不停地问:“真的可以吗,确定不会复发?”
“微辣应该可以。”柏时言沉吟着,“不过要我先尝过,没问题再让你吃,有问题就不行。”
“可以的,你帮我把关。”
只要有希望就行,谷泽一点都不在乎柏时言帮忙把关的问题,柏时言不帮他把关他还有点虚呢,万一复发了可怎么办。
两个人回到家放下行李,考虑到车子半年没开落灰不少可能有注意不到的小毛病,就直接打车去吃麻辣小龙虾的地方。
餐厅里,柏时言尝过后终于点头同意谷泽吃几口。
谷泽吃着柏时言给他剥好的虾,险些热泪盈眶。
从去年十月份做手术到现在,他终于吃到辣的了。
柏时言看着谷泽吃得差点哭出来的样子,在旁边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