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不用担心的,我跟其他人只是演戏,和你才是真的。”
说着,像是为了印证,他再次啄上沈延的唇,缓慢的一下又一下。
“只有亲吻你的时候我的心才会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用指腹摸着沈延的下眼底,又在那里印下吻。
“只有在和你对视时我才会感觉到心脏乱跳的紧张。”
沈延的眼神在夜灯中变得黝黑,“真的?”
言其笑笑,“如果不是真的,在知道你有厌男症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分手了。”
“别说那两个字。”
言其明白了,只得道:“知道了。”
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还没有过十二点。
他慢慢滑到沈延的胸口,一脸坏笑的看着人,“老板,现在还是情人节当天。”
沈延笑了笑,“所以呢,想让我跟你说句情人节快乐?”沈延已经习惯了惯着他:“好,那就,情人节快……”
话还没说完,就见言其往下缩进了被子里。
言其一只手顶着被子,坏笑着说道:“光说有什么用?得真正的让情人感到快乐才行啊。”
话语里的意味不明而喻。
言其的身影完全躲进了被子里面。
沈延看不到里面。
只一瞬间,忽然隐忍着倒吸一口气,额上的青筋隐约鼓起。
没隔几秒,只见言其脸色难看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语气里藏着害怕,“老、老板,要、要不还是下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言其:“谢谢,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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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提前更嗷~(流泪ing,不要再说人家短啦~)
第37章
言其是真的感到害怕, 正打算悄无声息的从被子里撤离,可下一秒手腕却被沈延用力握住, 被压在了身下。
沈延的眸色变得与平时大相径庭, 更加的幽深、让人看不透,呼出来的热气喷薄到他的脸上,烫得他脸发红。
他后怕的缩了缩腿, 但很快就被紧紧压住。
知道大概是逃不过了,言其既害怕又想哭。
惹火上身了。
言其是第二天下午走的,人也是第二天下午才从床上起来的。
沈延将人送到机场后,回到公司, 李秘书看着他,莫名觉得自家老板全身上下透着神清气爽。
反观飞机上的言其, 眼睛都还是肿的。
自那之后, 言其在外地的行程总是排得很满,但这并不妨碍某位老板总能腾出时间来看他。
每次见面都搞得像地下偷.情。
上一次在外面见面险些被狗仔抓拍到,这次言其学乖了, 选择了更安全的地方。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又吃饱了饭, 他坐在露台上伸了个懒腰, 等着沈延。
今天白天的时间还多,两人还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
沈延来之前他说了想吃公司附近的那家甜点,也不知道沈延有没有带来。
正想着,放在身边的电话响了。
看到上面的号码, 言其眼神变得惊喜, 他接上电话,对面那头传来一道磁性浑厚的男音。
他仔细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叮嘱, 脸上写着幸福,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爸爸。”
想到什么,他又道:“下次回家的时候,我想带个人一起回去。”
他的脸上满是幸福,“我想把他介绍给你们。您还记得我十七岁时您帮我拿去拍卖的那幅画吗?没错,就是那幅,我还给自己取了个名,Espoir,也就是希望的意思,虽然想回去有些幼稚,但当时我希望能通过这幅画给买走画的人一些希望,同时对于我也是一种鼓励。而现在我才知道,当时买走他的人,就是我会带回去见你们的人,也是我现在的爱人。”
言其说完,便被人从身后用比平时更大的力气紧紧拥住,熟悉的气息包裹了他。
他回头看了眼沈延,察觉到沈延的情绪似乎和平时不同,他在电话里和父亲说了几句结尾便将电话挂了。
“你刚才说,你十七岁时拍卖过一副画。”
“嗯。”
“所以,你是Espoir?”
言其才知道沈延在意的是这个,笑着承认:“没错,我就是Espoir本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他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他和沈延之间早就注定好的缘分。
沈延注定会买他的画,而他也注定会遇到沈延。
好半晌,沈延才突然道:“谢谢你。”
言其不理解沈延突如其来的道谢,但在看到沈延泛红的眼眶时,心还是狠狠疼了一下。
外面的风将沈延的发丝吹得有些凌散,平时一向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却像个无助的大狗狗,言其突然就心疼起来。
两人进到了屋里,沈延把他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
“沈延。”
沈延闭着眼,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像呵护宝物一样小心。
言其知道沈延肯定有什么没告诉她的,不然不会在知道他是Espoir的时候会是这种反应。
他问了沈延,沈延却只道:“没什么好提的,只是些陈年往事。”
言其猜也能猜得出来,不可能只是这样,他说:“那我还是想知道呢?”
“你确定想听?”
他用力点头,“想。”
“说出来你不准笑。”
“我保证,想笑我也忍着。”他一脸的信誓旦旦。
沈延注视着他,“嗯。”
沈延告诉他,那时买下那幅画的当天,他原本已经做好打算离开了。
他从出生开始便生活在父亲暴力的阴影下。
即使外界把他描述得再光鲜亮丽,但也改变不了内心已经变得漆黑的事实。
无数个夜晚,他祈求能够安稳的睡上一觉,可等待他的只是紧闭的房门和透不进来的光,还有身边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在不知道时间消逝的空间里度过一晚又一晚。
因为父亲的大男子主义,他的母亲没什么话语权,所以也只能看着他哭。
他的母亲也想过带着他逃走,可就在他们天真的以为成功了的那一刻又被找了回来,然后是变本加厉的惩罚。
他从小是厌世的,看什么都觉得事不关己,只是身上的疼痛偶尔提醒他还活着,终于,熬到了十九岁那年,他的父亲终于死了。
给他施加枷锁的人死了,他开心了好一阵,以为自己终于解脱,可是笑了几天,他笑不出来了,在无数个冬夜来临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过去的不堪,那些伤疤像是烙印在了他的心脏里,一笔一笔,血淋血淋的,腥味直冲他的鼻间,让他闻得想吐。
他才明白,他这辈子都已经毁了,毁在了十九年的无数个岁月里。
他的世界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密不透风,回头望去只有浑身血淋、满身黑泥的自己。
他认真的思考过,是不是如果重新来一次,可能会好一些。
也许也只能这样。
他应着母亲最后的约,想在最后拍下那件母亲一直喜欢的礼物,当作是最后一次孝心。
也是在拍卖会场上,他看到了那幅被放到最后来拍卖的画。
画笔稚嫩青涩,看不上去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起拍价也很低,甚至没人愿意出价。
突然就像看到了与自己一样可怜的对象。
他相信因果轮回,就像恶人会食恶果,好人会有好报。
希望下辈子能过得好一点,就当是做件好事,他高价拍下了那幅画。
可他能做也仅仅只是如此。
出了拍卖场,外面的雪依旧下得很大。
大到地上的雪都快要没过膝。
夹杂着冷空气,无数血腥不断裹挟向他袭来,肺部挤压,让他呼吸都觉得难受。
也许没有哪一刻能比现在更糟糕了。
不过幸好的是,他很快就能解脱了。
交待好后面的事,比如每年母亲的生日,还有孙姨家里的接济情况。
已经没什么再需要他担心的。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后的了结方式。
呼啸的风将他的脸吹得像生疼,就像无数个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夜晚。
好在,一切都快结束了。
在他准备将这些全部抛之于脑后的那一刻,那幅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可怜巴巴的画从画架上掉了下来。
摔到了地上,里面掉出来一张卡片。
他捡起地上的卡片。
[亲爱的先生,感谢您能买下这幅画,在我最需要鼓励的时刻帮助了我,为了报答您,我愿意将我的运气倾注于这幅画上给予您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不论您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希望您能接收到我的运气,好好的活下去,今后,您将不会再有痛苦和灾难,身边会常伴着幸福和快乐。这是我倾注了全部运气能给予您的最大的祝福。亲爱的先生,如果可以,我想以后能见上您一面。€€€€Espo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