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d滴一声,出房间左转。
易感期余威没过,戚不照埋他脖子闻了阵儿,鼻尖臊得人直躲,笑说。
“Chad无所不能。”
次卧睡久了需要通风。
易感期前后,alpha格外黏人。
丛安河坐进客厅沙发,戚不照跟在后面,从背后把人抱着,下巴磕在肩膀上。
生物学上讲同性相斥,丛安河窝在他身上,其实适得其反。
但双臂和肩背尺寸太切合,团在一处,两人都昏昏欲睡起来。
“我见过乔秋。”戚不照开口。
校庆那天见到班主任,她以为戚不照关注乔秋,巡视抓到过两人同在小花园。
“什么时候?”
戚不照说:“高三下学期,开春没几天。”
丛安河想起什么。剪头发那晚,戚不照问过他,乔秋明明被婉拒怎么还要表白。
“你为什么觉得他向我表过白?”
戚不照答:“我听到了。”
丛安河睁开眼。
戚不照重复:“因为我听到了。”
学校课桌间隙太窄,趴着不舒服,戚不照习惯在小花园的长椅补觉。
一侧有花帘,立春时间密密实实垂下遮掩,地方隐蔽。往深走几米远就是钟楼,钟楼在土丘上,古钟外罩小小一角亭。
怪听力太好。
书盖着脸,戚不照正睡午觉,冷不防被铜钟的闷响叫醒。
小而轻,像圆珠笔弹出来误触才撞到钟上。
抬眼还以为白日见鬼,细看才见铜钟边露出一角枯黄的发顶。
举张纸平铺面前,前缀是给老师,那人小偷一样,躲在钟下,自以为四下无人十分隐蔽,磕磕巴巴地小声念€€€€
“老师,老师!
“……温柔的心啊!请爱我……如恋人,或姐妹,给我温暖;
“哪怕是秋风一叶抑或是夕阳一轮……”
戚不照复述时模仿他的腔调,期冀的,柔和的,献祭般虔诚:“……请让我头枕你的双膝,追忆酷热难眠的美丽夏日。”
剩下一句该是品味这晚秋的金光明媚,没听见下文,丛安河半晌才意外地问:“停在这里?”
戚不照确定:“停在这里。”
“波德莱尔的《秋歌》,情诗绝唱。这是第二篇的倒数第二句,为什么不干脆念完。”
戚不照握住他手:“他还说,生日快乐。”
€€€€夏日美丽,丛老师,祝您生日快乐。
丛安河愣住,没有说话。
“一直想问,”五月十八号,初夏,戚不照垂眼,“他知道你的生日?”
丛安河喃喃:“他不知道。”
他从没提过,乔秋不该知道。
戚不照明白:“…但有人知道。”
书房的笔记本电脑突然狂叫起来。
戚不照叫Chad取过来,屏幕右上角的检索程序弹出硕大的一个“Done!”
检索遍十多个小众黄*网视频内容,终于有张面孔和输入的关键词达成perfect match。
“你认识他吗?”戚不照问。
屏幕亮度调高,被凌*虐的肉体赤*裸,只有两秒,镜头下的omega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素净,两颊坨红,露出大半张迷茫而空白的脸。
丛安河沉默很久。
“……我见过他。”开口时一切尘埃都落地,他说,“我认识。”
门铃突然响了,算时间该是外卖。
戚不照拍拍Chad 脑袋,让它去给外卖员开门。
Chad有求必应,一路顶着“(*^^*)”表情滑到玄关,打开家门。
“您好,我是智能居家机器人Chad,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你好,我找人。”
Chad闻声让开,空间足够一人通行:“您好客人,请问您找谁?”
丛安河看屏幕看得入神。
戚不照听见声音,想反应却晚了。
来人步伐沉稳,足音略重。
一百八十五公分上下,体重七十公斤左右。
中年男人,一张英俊挺拔的儒雅面孔。
他站进门厅,衬衫西裤,拎着黑色公文包,猝不及防和坐成连体婴的两人对上视线。
Chad笑眼眯眯滑到身侧,叮咚叮咚说:“欢迎客人,欢迎客人。”
男人颔首:“打扰,我找丛安河。”
戚不照的下巴还背后灵一样贴在肩膀,丛安河手一滑,电脑应声摔下地,砰啷滚了半周。
“……爸。”
作者有话说:
加更。
这场梦挺关键的(?)因为番外可能会开一个小if线,大概是童年美满的丛安河阴差阳错和戚不照成为差五岁竹马,阴差阳错到他学校任教,乔秋没有因为特招名额考进七中,无数选择里走上另一条路后产生的故事线。
第1章 他在外面有人
“爸,你怎么过来的?”丛安河边拎着领子边去给丛宗庭倒茶。
“飞机,转出租。”
丛安河哽住:“……我不是问这个。”
戚不照换了身衣服出来,捡起电脑合上:“叔叔,您好。”
丛宗庭和他握手,态度平和:“你好。”
真正的外卖员这时候才打来电话,说小区安保系统升级,外卖不许进,人和餐一起被拦在大门外面。戚不照出门去取,走前记得留丛宗庭共进晚餐。
丛安河欲盖弥彰捂着后颈,能遮一阵是一阵,看起来像犯了颈椎病,单手拎茶壶给他爸倒茶。
“家里只有金银花,降火清热,你凑合凑合。”
丛宗庭一路奔波,确实口渴。一多半时间泡在医院,少讲什么生活品质,红茶绿茶下肚也只能分出颜色不同,苦不苦涩不涩都被味蕾过滤。
一杯喝完,丛安河弯腰帮他续上。
丛宗庭看他犯难劲儿,干脆接过来自己倒。
“没联系上你,我去老房子那边转了圈,门口有记者,里面没亮灯,我猜你不在。”
丛安河记忆被唤醒。
刚醒那会儿丛宗庭发消息问他人在哪儿,他那时候睡意没褪,亲手把地址发过去。没想到圣驾亲临。
“手机没电了。”丛安河坐进沙发,解释,“我不知道你回了北市。”
“请了一天假。”
丛安河心里愧疚,事情闹这么大,不难想又连累到他倒霉的亲爸:“爸,你喝茶。”
丛宗庭问:“落枕了?”
丛安河捂着脖子,笑容妥帖地紧紧领口:“着凉。”
大夏天寒气入体,离谱程度堪比青天白日撞小鬼。
他有意糊弄,丛宗庭也当作自己眼盲心瞎,没说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打起太极,体贴话没少说,始终没进正题。丛安河正想和他聊聊戚不照,却被打断。
晚餐的时间,空腹喝了三杯茶。
不愧是在手术台边上一站十多个小时的男人,下盘真稳。丛宗庭身体健康,面色沉静:“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小区门口有中餐厅,戚不照打包一份大份肉蟹煲加年糕,配招牌莲藕马蹄汤和两笼烤鸭包。
他拎外卖回家,Chad等在玄关,噼里啪啦地唱起歌。一个机器人,硬搞出夹道相迎的效果。
丛安河也换了身衣服。
戚不照易感期发作突然,筑巢时他的衣服有一件算一件全围起来,最后领带脏了,衬衫褶得不成样子。
翻来翻去只有白T能穿,勉强替换那件领口大敞的丝质睡衣。
衣帽间有幅全身镜,换衣服才看见脖子和锁骨新鲜的吻痕,不瞎都能看见。他在丛宗庭面前胳膊都举酸,藏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藏什么。
饭端进餐厅。三人围坐,丛安河两条胳膊安分放在桌上。
他后颈腺体上咬痕叠吻痕,看一眼都觉下流,何止乱七八糟。
“爸,我想早点带他见你的。最近情况复杂,没找到合适时机。”
正经话题,要认真听。丛宗庭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