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呢？】
忽然，画面里有了动静。
尤茵茵拿着手机，神情恍惚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站在客厅中央发了半天呆，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对着手机一顿操作。
没过多久，其他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都抓着手机，一致的目瞪口呆。
万瑜直接去敲乔砚礼房间的门：“小乔？你在吗？”
【他们一定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多问点！多问点！】
【来了来了！乔砚礼出现了！】
咔哒一声，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观众们屏住呼吸，所有人都紧张极了，看着今天住在热搜上的那个男人打开了门。
他的形象与往日并无多少区别，英俊矜贵，清俊逼人。但此时此刻，在所有人的眼中，好像覆上了一层神性的光辉。
万瑜看着乔砚礼，难得有些紧张忐忑，她问：“小乔，你……你看到Joe的事了？”
乔砚礼抬眸看向凑到面前的跟拍摄像，黑眸深邃，像是透过镜头看到了背后数以亿计的好奇视线。
在与弗兰克通话过后，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甚至还已经被方姐的电话轰炸过一回。
身为一个马甲精，尽管他内心实在不愿意让大家知道Joe与他就是同一个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在打开门之前做好心理准备，接受适应。
门口暖黄的灯光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影，显得他墨色的眼瞳更加深黑，他没看其他人，目光落在旁边的绿植上，影子缩在脚下，唇角也微抿起。在众人眼中，更像是因为被打扰到**而感到不悦。
许久，他开口道：“是……”
“啪”一下。
直播间黑屏了。
观众们紧张的情绪正到高峰，内心已经不由自主地替他接了下去：是真的！
接完了，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那么大一个乔砚礼呢？！
不死心地刷新两遍网页，就见漆黑的屏幕上忽然多了一张告示。
【因突发事故，今日的直播提前结束啦！】
下面还有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观众们：“……”
【…………杨导！！！】
【我对杨导的杀心，第一次到达了顶峰！】
【杨导你不做人啊啊啊！让我听乔砚礼究竟说了什么啊！】
但无论众人怎么喊，从刚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后来的可怜祈求，杨导都不为所动，没有再开启直播间。
别墅里。
直播关了，但摄像机的拍摄还在继续。杨导坐在监制器后，激动地握紧了手中的台本。
在这一刻，有没有被撕台本都不重要了，乔砚礼就是他的幸运之神！
事已至此，乔砚礼坦然承认：“是我。”
尽管早有准备，亲耳听到他承认，众人还是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神情恍惚，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珍稀动物。
还是尤茵茵最先反应过来。她吃瓜最早，已经先在房间里惊讶过一遍。此时她看着乔砚礼，眼神梦幻到像看一个神仙：“我们在美术馆看到的那一幅画，是乔哥你画的啊？”
乔砚礼点头：“是我。”
“你……您真的……真的……”尤茵茵词穷，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比划，傻呆呆地像个复读机：“真的……”
乔砚礼不禁好笑：“真的是我，不必用敬语。”
尤茵茵猛然闭口，捂着嘴巴躲到了众人身后。
万瑜第二个站出来，她像往常一样拍了一下乔砚礼的肩膀，然后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感觉像是冒犯了一尊大神。开口时连语气都谨慎许多，但她也问出了众人最想问的，“小乔，你这么厉害，你以前怎么不说？”
“没有必要。”
“怎么会没有必要？！”万瑜吃惊地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知道我们知道的时候吓成什么样吗？我还以为我在做梦，让沈霏掐了我一把。结果竟然是真的！”
乔砚礼无奈。
楚歆月忍不住问：“你退圈两年，是不是回去画画了？”
当然不是，他是去写网文了。
但这会儿已经掉了一个马甲，他怎么可能会主动自曝，所以便轻轻点了点头。
反正也不是没有画。
他一点头，在场所有人都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乔砚礼：“……”
……那就当做是吧。
沈霏温柔地说：“小乔，你能给我签一个名吗？我老公很喜欢你的作品，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等知道了，肯定第一时间想要飞过来和你见面。”
乔砚礼大方应下：“没问题。”
“对了。”涂笙想到什么，笑眯眯地说：“小宋不也是你的粉丝吗？在美术馆的时候，他说自己仰慕Joe已久，最喜欢Joe的画。没想到Joe就是你，小宋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偶像，一定很激动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转过头，去找宋书祺的人影。
乔砚礼的视线也跟着其他人看到了站在最外面的宋书祺。
他也想起了那天美术馆里发生的对话。
站在人群之后一言不发，只是单纯因为知道真相太过震惊所以走出来的宋书祺：“……”
被这么多人盯着，他怎么能说自己只是单纯想要立人设？
甚至还想起自己在乔砚礼面前秀画工，对着乔砚礼大夸Joe，这会儿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22章
从乔砚礼退圈后, 宋书祺就开始用‘小乔砚礼’的名号炒作。
他复刻乔砚礼的出道之路，之后隔三差五发与乔砚礼相似的通稿来吹捧自己。前顶流的名气足够响亮, 再加上他身后的团队足够卖力, 硬是将他捧成了当红小生。
但红了以后，宋书祺就看不上乔砚礼了。
乔砚礼都已经退圈，热度已经不如从前, 娱乐圈每年都有新人爆红，而他迟早会比当初的乔砚礼更红，不可能一直活在乔砚礼的影子里。于是他发通稿的方向也变成拉踩乔砚礼, 开始吹嘘自己比乔砚礼更优秀。
众所周知，乔砚礼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九漏鱼, 而他是则是正儿八经的985高材生, 在这方面, 乔砚礼远不如他。他的粉丝也常常以他是个学霸而自豪, 再将两人对比时, 也常常拿乔砚礼的学历说是。
接综艺也是。近年来不少明星上综艺, 是个立人设与吸粉的大好机会。在上节目之前, 宋书祺就已经提前拿到台本, 并且做足了准备。
会才艺是一大亮点，很能吸粉, 而他正好擅长画画。至于提Joe？Joe是世界闻名的画家，足够年轻, 也足够神秘，经历也足够传奇，喜欢Joe的画迷也足够多。提Joe只是为了蹭蹭Joe的热度，至于是不是真的喜欢，那就有他自己知道。
可谁知道！谁知道！Joe就是乔砚礼！
乔砚礼就是Joe！
自己在直播当着万千观众说出去的话又不能吞回去, 被那么多人看着，旁边摄像头也还在拍，宋书祺的脑子飞快转动，很快在猝不及防的震惊之后恢复了镇定。
现在乔砚礼的热度最高，掉马事件一出，整个娱乐圈的人都比不过他。这不正好是他蹭热度的好机会吗？
“我真的没想到，原来我最崇拜的画家Joe就是你。”宋书祺发挥毕生演技，露出一个崇拜欣喜的表情，激动的手都在颤抖。众人给他让开位置，他走上前来，脸上有面对偶像的局促，还有些许不好意思：“当初在美术馆的时候，我还当着你的面夸Joe的画，是不是全被你听到了？€€”
乔砚礼浅浅嗯了一声。
万瑜哇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满脸惊喜地说：“也是真巧，小宋你先前说喜欢小乔的歌，后来又说喜欢小乔的画，小乔就这么两个身份，全被你给发现了！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就是Joe？”
“没有，没有，也是巧合。”宋书祺挠了挠头，羞赧地道：“我也没想到，我喜欢的画家就在我身边，在娱乐圈，乔砚礼是我的偶像，在艺术圈，他还是我的偶像，我一直期待能够成为他那么厉害的人。”
说到这儿，宋书祺便期待地问：“乔……Joe，我能请你给我签一个名吗？”
乔砚礼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
宋书祺迫不及待，当即转身去找纸张。
乔砚礼随手签下名字，e的尾巴画两个小圈圈，问：“你喜欢哪一幅？”
宋书祺答得飞快：“你有一幅画名字叫做《盛放》，画的是一丛盛放的向日葵，是我最喜欢的画。每次一看到它，我都能感受到蓬勃的生机，与盛开绽放到极致的生命力，就像你的音乐一样充满感染力，每次我看过之后都会心情很好。”
乔砚礼短促的“唔”了一声。
“是真的，每次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去看这一幅画。”宋书祺还做过不少功课，“可惜它被一个外国收藏家收藏，我没有机会能够瞻仰它的真容。”
乔砚礼什么也没说，把签好纸还给他。
倒是沈霏在一旁“咦”了一声。
“小宋，你是不是记错了？”她说：“《盛放》那一幅画几年前是被私人买家拍走收藏，但是去年已经被转捐赠给一家博物馆，所有人都可以参观。”
宋书祺侃侃而谈，顿时一僵：“是、是吗？”
“今年年初，我就与我老公一起去参观过。”沈霏温柔地说：“我老公特别喜欢Joe的画，曾经去过拍卖会，可惜喜欢Joe作品的人太多，他遗憾错过。不只是《盛放》，Joe有几幅画公开展览，像我们前几天去看的那幅，A市美术馆里也收藏着一幅，能看到的机会很多，我老公经常去参观。小宋，你没去看过吗？”
宋书祺：“……”
在场其他人已经因为沈霏的话朝他看了过来。
乔砚礼倒是什么也没有说，甚至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宋书祺却觉得自己好像从头到脚被他看穿一般，连一点秘密也不留。
他被看得心底发慌，轻咬了一下舌尖定住心，才找了一个借口：“其实我也一直想亲眼去看，只是平时工作太忙，抽不出空。等下次有机会一定去。”
说罢，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摄像机，心中松了一口气，庆幸这会儿不在直播之中。
回头要让经纪人去找杨导，把这一段剪掉才行。
……
直播结束了，但网友们还没有冷静下来。
震惊之后，他们化身福尔摩斯，开始扒乔砚礼就是Joe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