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怎么还戴面具啊啊啊啊啊!摘下来让我看看啊啊啊啊啊!】
【你们快看荞荞和他对视,真的太他妈甜了呜呜呜呜呜!磕到了磕到了!果然还是真的最好磕!】
【沈总肯定是特地到现场看荞荞和湫湫的表演的,真的太有爱了!】
……
跨年演唱会在新年钟声敲响后圆满结束。
林荞和沈靖西带着湫湫坐上回家的车。
深夜的路上,玩累了的湫湫躺在后座的儿童座椅里睡得特别香。
沈靖西将后座的隔板升上去,林荞登时有些紧张起来:“你升隔板干嘛?”
沈靖西见他这么紧张,有点儿想故意逗他,倾身靠近低声问:“你说呢?宝贝。”
林荞看出男人眼中的戏谑,陡然明白自己被耍了,瞬间放松下来,微挑眉回敬地倾身凑过去,伸手抚摸上他的胸口,低声挑衅:“行啊,正合我意。”
沈靖西一愣,接着林荞的指尖就抚摸上他的薄唇,用大拇指指腹轻轻在他唇瓣上摩挲着,狭长漂亮的狐狸眼里尽是笑意。
沈靖西近距离看着林荞的眼睛,被撩得有些心猿意马,他果断低头印着林荞的唇吻上去。
林荞被他吻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往后一退,结果沈靖西更快地伸手一把揽住他,将他往身前一拽,大手下意识钻进他的外套,摸到他的腰窝上用力按住。
这是林荞的敏感点,他一个激灵,想往后躲,却躲无可躲,干脆气得狠狠回咬回去!
碍于前面有司机,旁边还有睡着的湫湫,林荞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沈靖西这个老狐狸看出他的小心翼翼,于是笑意盈盈地,更加恶劣地叨扰他。
林荞忙喊停:“不要了!湫湫在呢!”
沈靖西轻笑,最后在林荞的唇上轻轻吻了下,反问:“真的不要?”
他这个吻太温柔缱绻,林荞被勾得心里面有些痒痒的,在沈靖西即将后退时,下意识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只是一瞬,他又连忙放开。
沈靖西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伸手捧住林荞的脸,再次吻上来。
林荞被他吻得情不自禁闭上眼,心里暗恨。
这个狗男人!
直到司机将车开进车库停下来,林荞才意犹未尽,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理理理衣领,暗暗瞪一眼沈靖西:“去把湫湫抱回房间。”
沈靖西意味不明地看着林荞低笑了声,将熟睡的湫湫抱起来。林荞跟在后面,故意戴上墨镜掩饰自己的尴尬,跟司机道了声辛苦,让他回家休息。
好在对方是个懂得看眼色的专业人士,客气地点点头就离开了。
沈靖西将湫湫抱回他的房间轻放在床上,小家伙睡得很熟,翻了个身,砸吧着小嘴就又睡了过去。
他不禁好笑,给湫湫脱了鞋,盖好被子,关上灯退了出去。
林荞回屋后迅速卸妆洗澡,换上睡衣躺在被窝里,虽然有点儿期待继续车里刚刚的事,但面子上过不去,又故作轻松,佯装自然地躺着,翻开一本床头的书附庸风雅地看起来。
同样有所期待地沈靖西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林荞一本书盖在脸上,毫无防备的睡颜。
“……”
他轻轻地伸手将书从林荞脸上捡起来,平时失眠的林荞今天睡得格外香甜。
他不禁莞尔,看来这几天真是累坏了。
沈靖西不忍再叫醒他,轻手轻脚地去冲了个澡回来,掀开被子轻轻躺在他身边。
他借着床头昏暗的暖光灯,静静地看着林荞的侧脸,一时心动,低头靠过去,再次轻轻吻上林荞的唇,低喃:“晚安,林荞。”
其实在沈靖西帮他拿书时就醒了的林荞,在感受到这个轻吻后,心里隐隐有些泛甜。
他喜欢沈靖西这么郑重其事地喊他“林荞”,因为往往这个时候,都是他最真实的时候。
他暗暗在心里回:晚安,沈靖西。
次日,林荞和湫湫都起晚了,只有沈靖西日复一日的生物钟让他早起,再出门进行晨跑。
然后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不算特别熟的朋友,森森的父亲蒋榷。
两人邻居了小半年,但一个常年不在家,一个又根本抬头不见,今儿竟然还是第一次碰到面。
沈靖西看清来人,随口调侃道:“哟,蒋大法官,大忙人,新邻居,终于知道着家了啊?”
蒋榷看到沈靖西,没什么好脸色,冷冷淡淡地“嗯”了声,接着说了句:“我当初要知道隔壁住的是你,应该不会买到这儿。”
沈靖西闻言不甚在意:“行啊,你现在搬走就是了,房我买下来。”
蒋榷听着他不着调的话,不当回事:“不必了,老婆和森森喜欢。”
“哈?”沈靖西想起从前那几年,蒋榷追老婆追得整个北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才意识到那人就是闻钦,不禁调侃:“哟,蒋大法官这张口闭口就老婆的,还是我以前认识的冷面大法官蒋榷吗?不愧是当初老婆跑到国外,抛掉国内一大堆儿的事儿,出去苦苦追了好几年才追回来的老婆,就是矜贵。”
蒋榷被他调侃也不为所动,冷然道:“没有你好福气,闪婚生子,一步到位。”
沈靖西厚颜无耻地乐呵呵道:“哪里哪里,前世积善行德,是老天爷赏的。”
蒋榷:“……”
沈靖西挑眉:“怎么不说话了?蒋大法官?”
“没有,只是在想,湫湫那孩子不愧是你的小孩。”蒋榷道,“天生像个小魔王。”
沈靖西:“彼此彼此,森森小朋友的脾气也简直跟你一模一样,还好有我家湫湫愿意跟他玩,否则……啧啧,还不得跟某人一样,从小到大都特立独行的,冷得跟个冰块一样。”
“……”蒋榷,他原本想先行一步,甩掉沈靖西这个冤孽,但想到闻钦之前的话,还是顿了下,忽而向沈靖西开口:“你说的对,我们搬来半年,两家还没一起吃个饭,今天赏脸,正好是元旦,晚上带上他们到我家来吃个便饭吧。”说完,就迈开步子,先行一步跑远了。
沈靖西向他的背影高声问:“我答应了吗?”
远去的蒋榷背对着他回道:“你答应了。”
沈靖西好笑,这人还是这么专断独行,他老婆怎么受得了他啊,啧啧,可怜的森森哟。
沈靖西回去后在早餐饭桌上随口说了这事儿:“早上跑步碰到森森他另个爸了,邀请我们一家三口今晚去他们家过节,想去吗?不想去就回绝了。”
湫湫忙说:“想去想去!爸爸我们去吧!就我们三个在家多没意思啊~”
而林荞则最先意识到,开口问:“你们认识?”
“嗯,认识。”沈靖西夹了一个生煎包咬了口,“老一辈有些交情,读书的时候也几乎在一个学校,不算熟。后来他读政法大学,跟我更没什么交集了。现在做法官,大忙人一个。”
“法官?”林荞点点头,“那确实。”
沈靖西觑着林荞的脸色,问:“怎么样?去吗?”
湫湫再次插嘴:“去啊!去去去!”见自己的话毫无分量,忙转过来拉着林荞的手晃,“荞荞去吧去吧!我都还没怎么去过森森的家呢!”
林荞其实不大想凑热闹,而且……他心里有所顾虑,怕他和沈靖西这对感情不到位的夫夫和人家真心相爱再结婚的比起来,后漏了短。
但他确实磨不过湫湫期待的小眼神,只好点头:“行吧,那你记得准备好一份给森森的新年礼物,不能忘了礼节懂吗?”
湫湫昂首点头:“没问题!湫湫可以亲手给森森做一张贺卡!”
沈靖西看出他有些顾虑:“放心,我等会儿让人送两份体面的礼物过来。”
林荞心想:他担心的不是表面的体面,是内在啊!
所以真正的夫夫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呢?会像他和沈靖西一样奇怪吗?
林荞心里又隐隐有些好奇,不自觉地对晚上的邀约重视了起来。
沈靖西这一天都看出林荞有些过分在意,但他不明白连在成千上万人面前自然登台表演的林荞,怎么就只是去隔壁吃个便饭就这么地……如临大敌?
沈靖西警惕起来,不对……难道林荞认识蒋榷?
他难道是林荞说的那个半面之缘的初恋?
沈靖西越想越觉得可疑,连先前林荞向他询问蒋榷时的随意,都让他觉得处处充满了刻意。
他不免有些心烦意乱起来,手里的书看了许久都没有翻页。
他佯装不经意的将蒋榷的照片打出来,夹在文件里在林荞面前走动,忽然故意掉落在林荞面前。
“哎呀……老婆,你帮我捡一下。”
林荞白了眼有点做作的沈靖西,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在按摩椅上闭目养神,懒懒道:“自己捡。”
大意了的沈靖西:“……”忘了老婆太懒了。
他不死心地将照片捡起来,拿在林荞旁边,忽然道:“哎?荞荞,你看这人眼睛长得和我还挺像啊,我怀疑他是我同父异母的私生子……”
林荞忽然伸手过来:“我瞧瞧。”
沈靖西一下又不乐意了。
老婆看别的男人那么积极,像话吗?
然而林荞手快,已经将照片夺了过去,他最先看眼睛,很冷,沉静而深邃,但看向镜头的目光很正气。
和沈靖西的眼睛一点儿都不一样,他瞬间就没了兴趣,接着再看一眼这个男人整体样貌,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半晌微蹙眉。
沈靖西时刻在观察林荞的微表情,见状略有些紧张起来:“怎么?眼熟?你认识?”
林荞忽然道:“他就是森森他爸?长得还挺像。”
沈靖西:“……是。”
林荞瞬间反应过来,伸出长腿给沈靖西踹了一脚:“沈靖西,父慈子孝啊,还你爸私生子……”
沈靖西匆忙躲避:“开玩笑,开玩笑……不是看你有点儿紧张吗?给你先认认脸。”
林荞何等聪明,瞬间从沈靖西刚刚那句“眼睛有些像”的话推测出来,不禁冷笑:“怎么?担心他是我初恋啊?”
沈靖西瞬间求生欲爆棚:“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他走到林荞旁边,殷勤地伸手给他按肩膀:“这几天累了吧?我给你揉揉,按摩椅哪儿有我按得舒服是吧?”
林荞微眯着眼睛,确实觉得很舒服,想到沈靖西刚刚竟然想到那茬上吃那种莫须有的飞醋,心里莫名有些愉悦。
沈靖西之后其实去查过林荞那个所谓的“初恋”,但是时间久远,且一一排查,都没什么结果,所以作罢。
湫湫这时拿着自己精心绘制的贺卡哒哒跑过来:“爸爸!荞荞!你们看,湫湫画的贺卡超好看!”
“湫湫还给爸爸和荞荞也做了一张!”湫湫说着就把自己画的贺卡高高举起来给两人看。
林荞拿过来,看到贺卡上画着他们一家三口,手牵着手,他惊奇地笑笑:“还别说,湫湫这画的还挺像,沈靖西你快看,这个一眼就看出来是你哈哈哈哈!”
沈靖西探过头来:“我瞧瞧?”
他看到左边那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大人,湫湫就用蜡笔还真莫名把他的神态给画出来了几分,他看得一愣,伸手拍拍湫湫的毛茸小脑袋:“厉害啊,湫湫,荞荞画得也挺像的。”
湫湫被夸得小脸蛋都洋溢着开心的笑:“湫湫大班的老师也经常夸湫湫画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