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 第34章

乔晃道:“真被家里人发现了啊?”

“没。”岳或神色稍正,低声说道,“就是怕被发现。”

虽然已经关注岳或三年,但乔晃以及其他粉丝能知道他家里人不喜欢他画画,还是在一年前的某天。

那次岳或情绪非常低落,第一次在直播间里画不下去东西。

画笔落在画纸上时,总是机械般地停顿半晌。

最后他终于还是放弃,只将那幅画完成了一半。

是在机场欲将起飞的飞机。

因为没有完成那幅画,所以那架飞机至今也没有起飞。

那时粉丝注意到他不开心,关心地询问,还开玩笑说,都有画画这门高超的手艺了,就算考不上大学以后也不愁吃喝,别不高兴。

而看见这些话,岳或很久都没出声。

就在众人觉得等不来他的回答时,岳或才轻声说:“没有人喜欢我画东西。”

“大家都不喜欢我。”

一年多前,他 16 岁生日都没过,可想而知这些话说出来……有多可怜。

所以岳或除了在没有任何人认识他的网上,释放宣泄热爱,从没主动告诉过身边人他热爱什么。

包括林是非。

如果林是非……也不喜欢他做这些呢?也觉得这是不务正业邪门歪道呢?

他本来学习就不好。

“唉。真的是,”乔晃不理解地嘟囔,“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家人不支持你的喜欢?我要是有这样的天赋,我爸妈恨不得能高兴得锣鼓喧天昭告天下,多骄傲多自豪的事情啊。”

他这声音很小,没让岳或听见。

在手机上转了账,看见钱岳或情绪瞬时上涨。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岳或道了谢,转身就要离开。

走之前,乔晃这半个娘家人不放心地劝道:“别早恋哈。早恋也要擦亮眼睛哈。”

岳或:“……”

岳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用擦亮眼睛,林是非特别好。

……不对,他跟谁早恋?根本没有的事!

没有霓虹灯的远处,天色已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岳或坐在出租车后座靠窗的位置,看窗外的人群、车辆、灯光。

画画的事情,他不可能瞒林是非一辈子。

但这件事真的不好开口。

关于画画,除了后来关注他的粉丝们,他从小就没得到过任何褒奖。

沈婉与岳释感情不好,一见到他像父亲那样也执起画笔,沈婉就会歇斯底里地将他的画笔全部折断,画作全部撕掉。

还说如果再让她看见他画这种无聊的东西,她就再也不要他了。

岳或很害怕妈妈不要他。

而岳释身为大画家,自然看不上他画出来的玩意儿。

每次在沈婉发完脾气后,岳释也要彰显下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淡淡嘲讽:“你妈说得对,你像的是她又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有艺术细胞,以后别再动这些东西了。小儿科。”

他们婚姻的不幸福,让岳或也成为了他们可以随意丢弃,随意奚落的破旧玩偶。

似乎看见岳或,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们当初的结合是多么的错误。

岳或从小就被深深埋下他的热爱上不了台面的种子,致使他从不敢跟任何认识的人提起。

特别是林是非,他就更不敢说了,怕听见什么不好的言语。林是非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他不想失去最好的朋友。

不过,如果林是非并不会讨厌呢?

总得试试吧。

那……到家给他打个电话,坦白一下?

或者明天见面说?

思及到此,岳或竟然真的有点跃跃欲试。

毕竟早死早超生。

€€

回到家时已经九点五十,岳或心情还算不错。

三楼声控的廊坊灯已经修好了,他一上楼就自动亮起。

而到了家门口,岳或刚掏出钥匙打算开门,就看到门底下的缝隙里有光线露出。他心头骇然一跳,心道,操,不会吧?

这特么……不会就是林是非说的惊喜吧?

岳或喉头突然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哽住,心里瞬间虚得不行,喉结都不自觉地微颤动。

他当机立断地收起钥匙转身欲走,脑子空白只有一个先跑再说的念头。

但他刚转身,身后的门便咔哒打开。

随即一条颀长有力的胳膊眼疾手快地环过岳或的脖颈,让他瞬时倒在温暖却低气压浓重的怀抱里。

林是非头发随意拢起扎着,和散着头发时漂亮柔和的面孔不同,此时的深邃的五官毫无保留地如数裸露,他又明显非常不开心,就显得有点凶。

岳或头皮都麻了!

林是非垂眸看他,把他往出租屋里带,道:“Darling,都已经回来了,还走什么呢?”

“我……”岳或方寸大乱,被他半拥半托,脚下没借住力,几乎是被林是非抱进去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咣当”,门重重地关上。

特么的岳或根本没想过林是非会在出租屋等他啊,他竟然还明目张胆地跟人报备假行踪!

“我可以解释……解释。”岳或后背紧贴门板,连忙抵住林是非几乎要将他困在门板与怀抱之间的胸膛,紧张地不敢直视林是非的眼睛,急于表达真诚,“林是非,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当然得要啊。”林是非笑了声,“但现在,我们先做点其他的事情。”

岳或不安:“做什么?”

“Darling,你选卧室,还是客厅?”自看到岳或的那刻起,林是非的眼睛便没再离开过他一秒。

岳或没明白:“什么?”

“就客厅吧。”林是非自主盖棺定论。

“你……嗯!”

话未说全,岳或便只觉手腕处猛然一紧,他被迫紧随着林是非的步伐踉跄往客厅去。

下一秒,岳或就被甩上了长沙发。

抱枕都掉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就要起身,却被林是非猛然靠近的身躯压回去。

察觉到衣摆底下的腰侧被柔软的指腹触碰,岳或整个身体一阵激灵,大声道:“林是非,你又扒我衣服!”

“我不止扒你,”林是非俯身在岳或耳边道,“我还要教训你。”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你还骗我……Darling,你为什么……那么不乖啊。”

林是非三两下制住岳或的反抗,动作凶狠,但没有弄疼岳或分毫。再开口时的语气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害怕惊惧与压抑过后的疯癫:

“星星,你差点逼疯我。”

岳或被他不可抑制的颤音惊了一跳,连挣扎的动作都先停止了。他忙问道:“怎么了?林是非,你……嗯。”

裤子校服以及更贴身的衣物全飞了!

岳或在询问中脸色爆红,也顾不得其它了,快速道:“有话好好说!”

林是非把他拽起来,力度太大岳或一下子由躺变成单腿跪在沙发表面。

随即, T 恤被毫不费力地掀起,岳或正要伸手阻挡,林是非便三两下把他没被完全脱下的 T 恤绕在身后,当做绳子束缚住他的手臂。

一刹那,岳或没手再做出挣扎的动作。

这让岳或有点恐慌,说话语气都软不少:“林是非,你……快放开我。”

片刻后,不知怎么搞的,林是非坐在沙发,岳或膝盖便呈跪卧,后腰用力面对林是非跨坐了在他的腿上。

林是非将全身上下 只余T 恤还在身后束缚双手的岳或,单手掐着他的腰将人强势地半拥进怀里。

岳或脸烧得慌,颤声:“林是非……”

“啪!”

极重的一巴掌顿时响彻在客厅,岳或猛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傻在原地。

随后羞耻的痛感犹如排山倒海般袭卷,与脸颊一起红的还有眼睛。

岳或只觉得整个脑子都“嗡嗡嗡”的。

好疼。

林是非竟然打他。

但比起疼,被以这样令人羞耻的方式教训更让人难以忍受。

只是还不等他彻底反应过来这件事,紧接着就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岳或下意识低呼出声,腰身瞬间绷紧想要躲开,却被林是非的大手牢牢桎梏。

他又怕又惊,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第三巴掌以同样的力度落下来,岳或眼睫都湿润了。他咬紧唇瓣,薄弱的胸膛往林是非怀里贴,奋力想塌下腰不让林是非再动手。

可林是非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掐他腰的力度始终保持上提。

察觉到尾椎骨以下的两团软肉藏不住,岳或额头抵住林是非的肩窝,主动认错。开口时音色里竟染着抹哭腔独有的颤音,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可疑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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