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没有。】姜青寒抽空摸鱼回复,并恨恨地给宫淮清交代‘战况’,【我刚把我那傻逼搭档弄得摔在粪堆里,爽死了。】
宫淮清:“……”哭笑不得。
宫淮清:【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姜青寒利落拒绝,并不忘苦中作乐、望梅止渴,目光直盯着宫淮清说的订了温泉酒店。
姜:【我一会儿要按摩一小时,还要吃梭子蟹小黄鱼提壶海鲜汤[小黄脸可怜][小黄脸可怜]】
【好。】
宫淮清后来又回了一条,大抵就是问他是否需要他和节目组打个招呼,让他不要那么辛苦。
姜青寒扫了一眼,但没空回,他也不太想动宫淮清的关系,何况活已经快干完了。
姜青寒和乔辰不出意外落到了最后一组,整整干了三个多小时的活,拍摄终于结束了。
节目组叫车来接他们。
两人怨气都很大,换掉脏污一身的衣服,摄像头关闭,是谁也不理谁。
乔辰先一步往前去坐车,姜青寒则慢一些。
他们今天做施肥任务的地方是梁城的一处农田聚集地,有种粮食的,还有大量种花的。
看到那些遍野的鲜花,姜青寒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宫淮清。
节目组的车停在前山,乔辰和姜青寒的团队一前一后地走。
路途中路过一个大型鲜花集市,节目组的车就在集市门口。
累了一天,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两人都加快了步伐,只是姜青寒路过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门边坐着的老妇人在痛哭。
白色的塑料桶里只有几支破败的海棠花,还有个小板子,上面放着白兰花穿成的串。
妇人手里的100面值的纸币被揉得皱巴巴的,几乎快要被她撕碎了。
“假钱用到老人头上,真是不要脸,这一百块卖一整天都卖不回来。”旁边有人议论着。
“老了,眼睛看不清,才好骗嘛……”
集市人烟寂寥。
这时间鲜花集市也早就散场了,一地狼藉,这是最普通的交易市场,门口摆花的妇人更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
姜青寒上了车,塞了一百块给小助理,让他去给那个老太:“就说买她的花,把钱给她就行,你看着点办。”
乔辰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见状嗤笑一声:“镜头都关了你还装?”
姜青寒懒得和这人置气,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回答:“心脏看什么都脏,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小助理亦是不客气地悄然对乔辰翻了个白眼,他姜哥一直这么心善!这个傻雕Alpha,忍一天了,越来越智障。
“我去了姜哥。”
“好。”
姜青寒和乔辰留在车里,乔辰刚又被他怼,身上那股刺鼻的信息素味道更发浓烈。
姜青寒当面掏出加厚口罩,戴好。
“姜哥,”小助理去了没多久又回来,欲言又止,“有人先一步买了老太的花了。”
“嗯?”就出来那么一小会儿就有人先他一步?
姜青寒出于好奇歪头出去看了一眼。
姜青寒视力很好,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歪头出去就准确捕捉到那一抹熟悉的衣角。
“是宫先生。”助理也用口型无声地告诉他。
反正摄像机也关了,既然宫淮清在这儿,姜青寒自然要去看一看。
“宫先生?”直至走近了些,姜青寒才敢认,确实是宫淮清。
“嗯?”宫淮清侧首也看到了他。
不过现在这情况两人显然没法说上话,因为那满脸泪痕的老妇人还在拼命把那张红票子往宫淮清手里塞:“这些花不值那么多钱,不值那么多。”
“没关系,我是giroflée的收购商,我们在这收几十年花了,和你们这些花农早算一家人了。”宫淮清又很快把票子塞回妇人手里,眼睛也不眨地撒谎,“拿着吧,我今天花还没收够,也赶着回去交差了。”
妇人虽然老,但也能看出宫淮清穿着不像收购商,而且说到giroflée,妇人更不肯了:“那个优……优,我不会读,那个公司啊,可不收这种花,我这都是淘汰下来才拿来卖。”
“没关系,”宫淮清似乎失去了在这儿和老妇拉扯的耐心,“平时这些花都是三毛收去卖十五,三块买去卖五十,怎么我都不会亏的。”
言毕,宫先生手腕的名表光线下闪动,妇人虽然不懂,眼神也不好,但这光泽闪动,也能知道价格不菲。
姜青寒:“……”老狐狸说得可真直接。
在姜青寒印象里,宫淮清的耐心一直很好,这突然直截了当的解决方式,姜青寒一时还不习惯。
而且,虽然姜青寒知道宫淮清是出于让妇人收下这份钱才说的这话,但这详细的数字……总让姜青寒想起了资本家那成倍赚取利益的罪恶模样。
妇人似乎也被宫淮清这话说得给噎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随后宫淮清递上了一张印着giroflée公司的名片,妇人看了看名片,宫淮清又低头对她说了句什么,妇人才一再道谢并离开了。
“资本家接济穷苦人民?”姜青寒打趣他。
宫淮清笑了一下:“可不是接济,梁城这块地也是giroflée的鲜花主要产地之一,花农们辛苦了这么多年,我就回馈一点点而已。”
姜青寒:“……”听起来更资本家了。
宫淮清从妇人留下的白兰花手串中挑了一串花最多的,问姜青寒:“要不要戴?”
白兰花很香,拿起来就清香扑鼻,不过,说是手链其实就是一条线穿过白兰花,能固定在人的身上,很简单。
“好啊。”姜青寒想起自己上一次戴这种花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吧,这些香香的东西,小孩子最喜欢了,原来外婆也很喜欢,每次到街上都要买几根,就小小一条,能香整整一晚上。
虽然这‘手链’很简陋,但宫淮清给他系上的时候还是很认真。
幼白的白兰花落在姜青寒手上,虽说和姜青寒的穿衣风格不搭边,但姜青寒手腕也生得好看,宫淮清系得也很好看,看起来倒也不违和。
而且很香。
姜青寒感觉自己整个味道都变甜了。
尤其宫淮清还选了挂了最多白兰花的那根,光系在手上就香得不行。
“香多了。”宫淮清给他系好,悠悠开口。
宫淮清太习惯微笑了,以至于这样轻轻勾起嘴角微笑看着姜青寒时,姜青寒都无法分辨Alpha的笑意是真是假,只觉得Alpha的目光一如既往温柔,要让人溺在里面一般。
就是……嗯,宫先生的信息素,似乎不那么甜了。
“你今天味道不太好闻。”宫淮清说。
“……”姜青寒愣了一下。
两人认识那么久,宫淮清还是第一次直接地说他什么地方不好,姜青寒当即就想到今天下午刚挑过肥料。
姜青寒刚想说点什么,宫淮清就接着说道。
“你搭档的信息素是红酒味的?”宫淮清说,“别的Alpha的味道好臭。”
姜青寒此时再次嗅到那点浓郁的玫瑰甜香味,和白兰花的香气不同,信息素的味道是能弥漫到四肢百骸的,玫瑰的甜香又带着倒刺刮着他的神经。
这信息素像在‘清理’他,姜青寒又觉得像被挑逗了。
宫先生的喉结
据说高阶的Alpha可以掩盖掉低阶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姜青寒之前从未体验过,这次可算亲“身”经历了一把。
两人是在市场门口谈的话,恰好洗手间就在斜方不远处,宫淮清揽着他进了洗手间,这时候时间已经晚了,市场里寥寥无人,刚清洗过的洗手间更是空档。
隔间的门关上了,姜青寒先是嗅到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然后就被玫瑰的浓香包围。
“你吃醋了。”姜青寒说。
“嗯。”宫淮清毫不遮掩地回应他,还又强调道,“真的很臭。”
这是宫淮清罕见地露出有点儿任性的那面,姜青寒第一次见,觉得有些新奇,还有些……说不上的小窃喜。
洗手间里的灯光明亮,他直勾勾地盯着宫淮清看,把宫淮清看得一秒也不想耽搁地就吻了上来。
唇舌交缠,或许宫淮清是在“清理”别的Alpha的味道,姜青寒感到Alpha的信息素变得有些扎人,刺刺麻麻地,刮蹭在肌肤与血肉之间,不至于痛,但也可以知道对方的信息素在对这具身体做什么。
姜青寒真有种自己在被‘清洗’的错觉。
信息素随着津液的交融进入到彼此身体里,难言而喻的电流感从尾骨延绵而上,姜青寒的指尖都跟着颤了颤,一时分不清是刺痛还是爽快。
“A……Alpha的信息素,还能给Omega带来那么奇怪的感受吗?”姜青寒的呼吸尚且不稳,但他仍旧第一时间问道。
他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痛并快乐着,好像一颗尖刺被糖果包裹,能感受到危险,却让人不知怎么拒绝。
“嗯,大概是一些刻在基因里的小把戏。”宫淮清也是第一次覆盖别人的信息素,不过他书看得多,大概能知道Omega是什么感受,“毕竟,要让Omega觉得舒服了,这样的覆盖才不会遭到反感。”
姜青寒又被科普到了。
他抬眼去看宫淮清近在咫尺的脸,不知怎么,觉得Alpha信息素中这自带的小把戏,有点儿像心思颇多的宫淮清。
先温柔接近他,再一点点暴露目的。
“早知道应该先给你个临时标记的。”宫淮清又说道,只是一边说着,一边微微躬下脊背,落吻在姜青寒的颈子上。
“呀!”姜青寒猝不及防。
两人亲吻都浅尝辄止,就是怕吻久了姜青寒的嘴巴会肿一会儿上镜叫人看出痕迹来,这会儿宫淮清的唇齿都落在了颈部肌肤上,姜青寒更紧张了。
“你亲轻点儿,不要留下痕迹……”虽然宫淮清每次都很有分寸,但姜青寒还是忍不住提醒。
就是尾音软长得厉害,不怎么有说服力。
“嗯,我知道。”
宫淮清的唇贴在他纤白的颈,没怎么亲,但唇始终蹭在他的肌肤上,两人刚吻过,宫淮清的唇面也湿漉漉的,姜青寒都分不清Alpha是单纯在亲他,还是舌尖也掠过他的颈。
“不要舔,”姜青寒的腿也有些软了,这推也不是抱也不是,他还紧张回去的时间,只是又拒绝不了宫淮清。
力道重了又轻,反倒是像欲拒还迎:“一会儿……一会儿出去,其他人都能闻到你留在我身上的信息素味了。”
“不舔他们也能闻见,就像之前我能嗅到你身上的红酒味。”
姜青寒:“……”这个宫淮清。
“小气吧啦。”姜青寒强撑着发软的腿,哼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