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卡 第8章

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给油,没事儿,有我呢。”

萧暮雨踩加油,时速盘指针从60蹦到80,牧马人开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萧暮雨开怀地笑,拉泽用手稳住他的方向盘,在他耳边指导。

湛蓝的天空下,广阔的草原上,他们笑得很开心。

正午,二人到松潘古城。

门基大石上镂刻着各种别具匠心的浮雕,古色古香。烽火台遗赃仍然随处可见,是历史的遗迹。拉泽站在通远桥上,桥叶杏花吐蕊、水磨旋转,上下沙洲百鸟争鸣。

他太美了。

美的与古城山水融为一体,美的像幅画,周遭全是背景板,被他衬得黯然失色。

“好看吗?”拉泽笑着问。

“好看。”

“我好看,还是古城好看?”

“都好看。”昏君已经完全被妖妃蛊惑,问什么说什么。

“那你喜欢吗?”

“喜欢。”

罂粟吸多了,果然会上瘾。致瘾源勾着萧暮雨,拉泽的两片唇像花瓣,轻柔的,很软的花瓣。

大悲梵钟传至古城,他们在桥上接吻。

拉泽揽着他的腰,轻啄他的唇,像只鸟在啄食,一下一下的。萧暮雨被弄得很痒,咬上他的唇,捏着他的酒窝,深深地吻他。拉泽比他高不了多少,被他拉着脖颈的衣领往下拽,萧暮雨心想:我才不要踮脚亲你!

拉泽早上一定是吃了奶豆腐,好香好甜,萧暮雨想吃掉他。分开时,萧暮雨咬了口拉泽的酒窝,拉泽捂着脸喊疼。萧暮雨说,我还能让你更疼。拉泽愣了下,然后无奈地笑,他说:“你想多了。”

萧暮雨瞪他:“你是不想跟我睡,还是不想被我上?”

拉泽叹了口气说:“我是怕你‘雪上加霜。’”

妈的,汉族文化是被他玩明白了!

萧暮雨又想:看来他也知道了。

洛登那死孩子知道后给他买这买那,还来堵他,搞得尴尬的要死。拉泽知道后不声不响,装不知道,给他留足了颜面。一个直接,一个温柔。

萧暮雨看着远方的天,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要说:我跟你哥是碰巧约的,想跟你上床是真的?算了,虽然这脸皮这些日子厚度见长,但他也不能不要。

“刚才敲的是大悲梵钟。”拉泽主动找了个话题,他真是温柔的要命,他笑着问,“这个故事你要听吗?”

萧暮雨点头。

“大悲寺的古钟是一位神仙化身的方士所铸,铸成离别时方士嘱咐大悲寺和尚:‘我离去10日后方可敲钟’。寺内和尚不解其意,在他离去的当天当天下午就敲响了大钟。此时方士只走到了雪山梁,闻声叹道‘钟声只能传到这里了’!据说如果不是这样,大悲寺的钟声将会远达京城。”

温柔的嗓音中透着淡淡的哀伤,拉泽很轻地问萧暮雨:

“如果和尚听话,钟声真的会传到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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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到驾照的朋友不要直接开车,建议先找陪练orz

€€€€大悲梵钟的故事是真的有。

拉泽是想问:你回北京后,还会想我吗?

第12章 12

回程是拉泽开车,萧暮雨倚靠在车窗上。

阿坝州的钟声传不到北京,这里的一切都只属于这里,二人天各一方。

“累了就睡会儿,你前面的抽屉里有外套。”

萧暮雨披上外套,闻到淡淡的皂角香。

拉泽调高空调温度,关了车载音乐。萧暮雨看着窗外点点星光,浅浅入眠。

到民宿时,拉泽没说明天去哪玩。萧暮雨心想:旅程总是有终点的。

洛登在拖地板,萧暮雨觉着稀奇。

“艺术家也会做家务?”

洛登不想理他,拿着拖把拖他脚下的地。萧暮雨被他拿着拖把追着跑,嘉措正好进屋。

他撞到他的怀里。

嘉措抱着萧暮雨,看了眼洛登,洛登麻溜儿地继续蹭地板,头都不敢抬。

萧暮雨心想:原来不止我怕他,这家都怕他。

“玩得开心吗?”嘉措问。

“嗯。”萧暮雨说完跟他拉开距离。

拉泽从他俩中间穿过去,淡淡地说了句:“我先睡了,晚点去进货。”

嘉措说:“好。”萧暮雨问:“你家这民宿要进什么货,床单被罩吗?”

洛登扔了拖把说:“我哥给超市进货,连锁的,挺多店。你来这么多天应该看到过,门口就有一家,‘6-9’。”

“什么?”萧暮雨满脸不可思议。

拉泽是超市老板?开超市为什么起这么个糟心的名字?拉泽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牌匾,我才上了你哥的床!

萧暮雨又想:旁人听到这话兴许后悔吃醋,但拉泽肯定不会!他们是共妻,我跟他哥上床他能开心地跳脚!果然是一家人,开个店都给哥哥暗中助力。

我跟他谈感情,他跟我搞策略,去他妈的共妻!

“他平时不管店?”这几天光他妈策略我了?

“管啊,在这捧个电脑盯着销售数据。”洛登拍拍前台的电脑。

“他不去店里?”

“百十来家店,他去的过来么。平时他不在的时候,就是去店里了。有新的供货商入场时,他才会去。”洛登说完上楼了。

萧暮雨又跟嘉措对上眼,直觉告诉他得马上跑,但他又怕洛登在楼上堵他。只能生硬地挑了个话头:“牌匾做的很漂亮。”

“嗯。”

萧暮雨:……嘉措你话这么少,很容易把天聊死你知道么,虽然我挺欣赏你“只干不说”的办事风格。

萧暮雨又硬着头皮继续问:“朗卡是什么意思?”

“翻译成汉语,是:天空。”

嘉措的声音很低,他说汉语和英语都很好听。他想嘉措说藏语应该是最好听的,如果我能听懂藏语就好了。

“那怎么不直接写藏文?”

嘉措说:“怕人看不懂。”

也是,这里汉族旅客居多,挂着藏文牌匾的民宿,显然不是对目标群体做精准营销。看来这一家子,都是商人脑子。

“那汉语直接写:天空,不就完了?”

“文化融合,懂么!”艺术家抱着画板又下来了,“直接写个‘天空’多俗啊!”

行,我俗!你下来我就放心了,我可以上楼了。

萧暮雨上楼梯回头瞪了洛登一眼,那意思:有话可以当面说,别总堵我。

洛登扔了画板追上去,抓着萧暮雨袖子说:“陪我画画!”

萧暮雨:……

“我为什么要陪你画画?”

“那你看我,是什么意思?”

……萧暮雨恨不得剜了自己眼睛。

洛登把画板支在后院,搬个凳子画格桑花,萧暮雨在旁边给他提灯照亮。

“我说你白天怎么不画?”就会折磨人,晚上画画还得搭个人点灯。

“白天光不一样,你往右边点儿,好好照你的光。”艺术家振振有词,下笔飞速。

“那你弄个落地灯不就完了吗!”

“落地灯我不得经常挪么!你再往左边点儿,安静当灯,别说话。”

“你不让我说话,我凭什么给你当苦力。这晚上怪热的,我上楼吹空调好不好!”

“那你要问我什么?”洛登很聪明,总能轻易地看穿萧暮雨。

“你多大了?”

“23,二哥25,大哥27。你往前点,蹲下,对。”

拉泽跟萧暮雨同岁,嘉措比他大两岁,洛登小两岁。

“那你该管我叫哥!”

“跟我哥睡了,我就要叫你哥?”

“操,你小点儿声说话,还能不能行了!”萧暮雨扔了灯,不乐意了。

“干嘛呢?把灯捡起来,好好照着。你不会是就想问我多大吧。”

萧暮雨觉着自己这两年白活了,这小子比他哥更懂策略,也更直接。

“我就是想问,你二哥之前谈没谈过女朋友?”萧暮雨捡起灯,指哪照哪。

“谈过。”艺术家惜字如金。

……故意不多说,吊着我是吧?!

“什么时候谈的,谈了多久?”

洛登的视线从格桑花移到萧暮雨身上,又是那种能把人看穿的眼神。

“你是想问,我哥谈没谈过男朋友吧?”

萧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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