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措你这么伤天害理你父母知道吗!你是脑子有病还是就没长脑子,你这样找不到媳妇的,你家都被你耽误了,今天给他们燃灯你要好好忏悔你知道不!你怎么想的就要跟我来‘武’的,我打死你!”
俩弟弟没成想这小玩意儿敢当面骂他哥,两脸懵逼,呆若木鸡。
嘉措被骂的也有点儿措手不及:……说好的,再也不跟我说话的,这就反悔了?
这也不讲武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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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节又称“五公节”每年藏年十月二十五日举行。这天各大小寺庙、各村寨牧民,都要在寺院内外的神坛上,家中的经堂里,点酥油灯,昼夜不灭。
€€€€
拉泽:我又反水啦!
洛登:就是要弄你!
嘉措:给我整不会了……
第55章 55
经堂内墙上方绘有三色条纹花饰,下方涂乳黄浅绿色颜料,柱头梁面画有装饰图案。内嵌大量木质浮雕,做工精美繁复,色彩明丽。
供案上放置着净水瓶,三兄弟净手焚香,萧暮雨说:“我也请炷香吧。”
六道目光齐刷刷看着他,萧暮雨以为这里又有什么讲究,便道:“我不太懂你们这规矩,要是不方便……”
“佛礼最少为‘三’。”嘉措拿三炷香给他,萧暮雨接过。
拉泽解释道:“佛家有三宝、三皈依、三法印等说法,而更多的时候则表示无穷尽。”
萧暮雨点头:“我听过‘三生万物’,但这好像是道教说法。”
“藏传佛教以七为尊,宝塔什么的都修七层。但是实际上三就已经够了。”洛登贴近萧暮雨低声道:“就比如我睡了你两次,再睡第三次,你就跑不了了。”
“我C……”萧暮雨炸了!这TM算什么比喻?!
不行,不能在经堂说脏话,萧暮雨咬牙切齿瞪他,同时在心里慰问了八百遍他亲属!
四人手里都拿着香,萧暮雨跟着他们一起拜,拜完之后还要跪,萧暮雨学地有模有样,入乡随俗嘛!
跪完之后,三兄弟念念有词嘟囔藏语。
萧暮雨:……这可怎么学?
不一会儿嘟囔完了,萧暮雨跟着他仨起立,把香插进香炉里。
突然,香火火苗撩了下,萧暮雨惊,差点儿撒手。拉泽笑着握住他的手,把香插香炉里:“qiuko,你这香火比我们都旺,日后的生活定会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萧暮雨:……不“日后”,不“日上”,不行吗?
嘉措拿出酥油灯,明晃晃金灿灿的。洛登拿了几盏灯招呼萧暮雨,萧暮雨会意,也拿了几盏灯跟他出经堂。他们把酥油灯放在在道路两侧、经堂周围、屋顶、台阶上,但凡能放灯的位置,都放上了酥油灯。
洛登打火,刚要点灯,起风了。萧暮雨把外套脱了站他身后挡风,一盏盏酥油灯被点亮。
他回眸望向他,内心明亮。他不敢看他,被他吻住了。
外套掉在地上。
酥油灯光照在脸上,二人相拥在石阶上。
很轻很克制的吻,印在唇间,点在心上。像羽毛,撩拨的心底荡漾。像暖流,包裹着,融化了心脏。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停下,马上停下!
但他不想停,此刻,他不想停。
这次,他没吸rush,没醉酒,甚至无关欲望,只是单纯的,想这样。
想起他给他唱歌,想起他们在烟雾缭绕中颤栗,想起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挡在自己身前,想起那草原告白的钟声,他在晚霞中,对他说:我喜欢你。
可他给不了他更多,他不属于这里,更何况他还有拉泽。
唇瓣分开,水做的人儿又哭了。
他想说:我也喜欢你。说出来的却是:洛登,对不起。
洛登轻轻地呼出口气,他说:“没关系的。”
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还是会喜欢你。
经堂内供一碗净水,哥哥们在经堂内点灯,灯水相映,把经堂照得灯火通明。特别是屋顶围墙上那一圈圈闪闪烁烁、连成一片的酥油灯光,远远眺望,犹如繁星落地,把夜空照得通亮。
嘉措手里拿个莲花酥油灯,给萧暮雨一支长烛,淡淡道:“你也点一盏吧。”
“哦。”萧暮雨拿长烛点灯,嘉措抓住他的手。
萧暮雨抬头,嘉措说:“一起点吧。”
莲花酥油灯亮了,没等萧暮雨松手,嘉措先把手抽回来了。
他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拉泽倒是笑了:“qiuko,我好开心,好久没这么开心啦!”
萧暮雨看他笑也跟着笑,洛登龇着虎牙也笑了。
萧暮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就是觉着这样挺好的,经堂的灯火在亮着,他们的父母在看着,他们一起笑着,挺好的。
他们来的时候是傍晚,现在的天空彻底黑了。
萧暮雨站在经堂外,头顶漫天星河。
三兄弟跪坐经堂内,身着赘规,齐唱经文,经筒飞转,诵经声不绝。
那一刻,夜空中,星光下,萧暮雨的心火燃起,烧的明亮。
藏传佛经呼啸而过,文化侵入骨髓,心起涟漪,灵魂震荡!
怕是山崩海啸,亦无法颠覆这刻在骨血里的信仰。
藏语响彻经堂,与酥油灯一起,将夜空和灵魂深处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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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婚礼习俗:
一妻多夫制:长兄作为代表与妻子一起拜堂。
新人在亲友见证下共执长烛点亮寓意长久美满的酥油莲花灯。
€€€€这章写的不太顺,最近被老板压榨的有点儿很,周末休息好了,精神状态好了,争取搞个3P……你们想看么?
第56章 56
九寨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白蒙蒙的凛冽空气冰封绿意,十二月的朗卡是白色的,冰雪覆盖民宿墙体,掩住门前的石阶。嘉措拿个铲子在门口铲雪,萧暮雨站他面前,手上戴着手套,手里还拿着一双。
“给你。”萧暮雨把手套给他,嘉措接过继续铲雪。
自燃灯节回来这一月,萧暮雨经常跟嘉措“问安”。刚开始是在饭桌上(对,他们又一起吃饭了),仗着人多,萧暮雨会主动跟嘉措说话,都是向他问话。刚开始有点儿紧张,问的问题也围绕着同一个意思: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俩小的不吱声,嘉措装聋作哑像是又听不懂中文了。
之后萧暮雨品出来,不能问的这么直接,于是换了个迂回的方式搭话,比如:大雁都南飞了?陌上花也开了?甚至“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这种诗都被他拿出来用了……洛登听不明白,拉泽却是听懂了。但是他听懂没用啊,嘉措能不能懂才是关键啊!嘉措吃饭挺快的,萧暮雨念完两句诗,刚解释一半,嘉措就下桌儿了……
一起吃了一个月饭,一直谈不上话。萧暮雨顿悟:这事儿不能在饭桌儿谈!在他冥思苦想辗转反侧几晚上后终于决定:他要堵他!
今儿早刚起床,外面下雪了。洛登前几天就把厚衣服给他了,萧暮雨穿着棉袄暖融融的。他问拉泽借手套,拉泽拿了两双新的给他,亲亲他说:“大哥在楼下铲雪呢,你送他手套,他不会不答话的。”
哈?原来是送礼没到位,搭不上话啊!
拉泽又给他系了条围巾,跟自己脖子上的款式一样的。萧暮雨很喜欢情侣间这些小玩意儿,黏糊糊地看着他,拉泽笑笑说:“宝贝别害怕,大哥不会伤害你的。”
哼,我才不怕!外面冰天雪地的,他敢在外面办我,我他妈必须喊的全九寨都知道!
嘉措没在外面办他,但显然也不想跟他多说话。
萧暮雨有点儿着急,腹稿有些乱了:“嘉措,我知道你不是诚心想搞我,就是想让我害怕让我不敢提‘回去’对么!咱们有事儿好好商量,你这样总拒绝跟我沟通,我想原谅你也找不到方式啊……”
他本来是想说到:“我知道你不是诚心想搞我”。先观察观察嘉措反应,再循序渐进的。但是嘉措根本没反应,给他整的有点儿着急,就把所有腹稿都念了。
他本来是想一点点谈,到最后表示:如果你放我走,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可现在……对方还没说话,他就把所有底牌都亮了……
都怪嘉措这张死了老婆的脸!板着硬着连点儿反应都不给!气死我了!
萧暮雨只能临时改变策略:先来软的,跟他求和,一定要好好说,一定不能生气,一定要平心静气!等他同意和解,我再提回去!
嘉措终于抬头看他,低沉的嗓音淡淡道:“你原谅我了?”不是说好的,再也不原谅么,又反悔了?
萧暮雨:……这我还怎么往下接?
“不是,那什么,我就是想要个手机……”萧暮雨开始语无伦次了,他的脑子里一团乱,能说到哪就算哪吧。
嘉措没说话,把铲雪撬递给他。萧暮雨乖乖接了,嘉措看着他,那意思:铲雪啊!
萧暮雨系着围巾,带着手套吭哧瘪肚铲雪,嘉措站在门口台阶上像监工似的看着他。
洛登早上看萧暮雨下楼,怕他出事儿,一直在一楼楼梯口守着,看到这景象确实蒙圈了。
……姜还是老的辣,大哥NB啊!
几名游客正好路过,嘉措问他们要住店吗?游客们点头,嘉措进屋给他们办理入住。萧暮雨刚想放下铲子,嘉措又出来了:“把雪铲完,好好干活。活干不好,就再也别跟我说话。”
萧暮雨:……行吧。
碰上个钢板,有苦难言,早上没吃饭被迫晨练,这滋味儿真酸爽,谁试谁知道!
本来是我不跟他说话的,怎么变成他不跟我说话了?
萧暮雨百思不得其解,干活干的憋屈又窝囊,难受死了!
洛登拿了个兔子耳套给他戴上,萧暮雨跟他哥喊不出来,火都撒他这里了:“你给我拿耳套干什么!帮我干活啊!”
洛登哦了声,进屋拿个铲子,俩人急头白脸一起铲雪。
嘉措在屋里监工,拉泽在厨房做早餐,抿着唇偷偷笑。
苍茫的天空下,白色的朗卡,是暖的。
俩人铲完雪,意犹未尽,还堆了个雪人,白白胖胖的。
洛登问:“像你吗?”
萧暮雨扔了雪铲子:“像你,像你全家!”
洛登嘎嘎笑:“你站那雪人旁边儿,对,别动,我给你拍张照,你看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