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alpha考试前抱佛脚,把几大本讲生理卫生的课本带回家,抱着大兔子努力复习了半宿。
第二天小A信心十足去考试了,大兔子却是睡不着了。
他知道那个硌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人类出生就会带的,且随着身体发育同步生长,可以带来欢愉并且发泄压力的东西。
这个东西好像是挺神奇的,那自己有没有呢?
大兔子把毛茸茸的爪子伸进自己的马甲里摸了摸。
哦,没有。
看来工厂女工偷懒没有给他装。
那怎么办呢?自己做一个吧。
于是他拆了家里的另一个没有意识的小玩偶,挑拣着能用的布料给自己缝了一个。
第一次做这个手艺不是特别好,缝的歪歪扭扭又软趴趴,像是没长好的胡萝卜,但好在足够大,和大兔子的体形非常搭。
并且他非常有心眼,怕小主人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些零部件,怀疑自己,还把那个东西做成了可拆卸的。
小主人在家他就摘下来,做只安安静静的大兔子,小主人不在时就装上,做个意气风发的真男人。
或许是因为多了零件的缘故,大兔子的意识越发强烈丰富,甚至开始有喜怒哀乐。
alpha抱着他睡觉他会高兴,alpha买了别的玩具他会失落,alpha生病他会担心,alpha的生日一次次被父母忽略他会生气。
气到想哭,但他没有眼泪,更哭不出来,只能趁夜深人静的时候用两只耳朵悄悄碰一下alpha湿润的眼尾,默念:“别伤心,虽然我没什么用,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就因为他只是一只玩偶,连哄人都不能光明正大。
大兔子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份感到委屈,委屈又无力,胸口的位置时不时传来莫名的酸涩感,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想说话,想表达,想求助,但他的肢体动作软绵无力,开口更是只能胡言乱语。
后来alpha上了大学,又往家里拿回了很多心理方面的书籍,大兔子才知道自己的感觉来源何处。
胸口是心脏的位置,酸涩的感觉被人们称为心疼,小主人的悲伤和眼泪牵动他做出心疼的动作,而因为其他人的苦痛而产生强烈心疼的原因,人们统一总结为爱。
大兔子知道他爱上自己的主人了。
情窦初开的玩偶和人一样,敏感,羞涩,还会格外注意爱人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alpha亲手帮他拆卸马甲,加了柔顺剂手洗好再挂出去。
一起睡觉时也不会因为他是玩偶就暴力踢打倚靠,甚至还会格外注意他有没有盖好被子。
有了他之后再也没买过同类型的玩偶,一起看书时遇到有意思的桥段还会读出来给他听。
好像他不只是一只简单的玩偶,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陪自己共同长大的小孩儿。
大兔子在A这里感受到了无尽的偏爱和尊重,对他的喜欢愈加浓烈的同时,也有了一些小心机。
家里的旧玩偶都被他锁进了柜子里,alpha新买回来的玩具也总是不翼而飞,就连那个摆在床头的乐高也莫名其妙地丢了几块。
他用尽所有聪明或笨拙的办法把可能存在的威胁排除在外,确保alpha在家时只能玩自己。
但总有一些威胁是排除不了的。
alpha突然带了一个人类小o回家,是他的学弟,说是要来帮他一起完成小组作业的。
虽然alpha对他很冷漠,但小o主动的很。
他长的漂亮,讲话也很有趣,经常一起做作业完了还死缠烂打地留在家里,最重要的是,他好像知道大兔子的秘密。
他总是当着大兔子的面偷偷嗅闻alpha的信息素,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大兔子的眼珠,甚至还趁alpha倒水的功夫把大兔子扯到地上,掐他脖子。
大兔子傻了,慌得要命,脖颈被掐的很疼,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脑袋开始缺氧。
他想求救,想大声叫alpha过来救他,但他发不出声音,就连手脚都吓得不敢抬起。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alpha终于回来了,大兔子以为自己得救了,结果人类小o突然摔到地上磕破了膝盖,流了很多血,还哭哭啼啼地和A说是自己不小心被大兔子拌倒了。
大兔子又气又委屈,在心里大喊“不是我!是他突然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我也会疼的,主人平时帮我脱衣服都小心翼翼,但他却用那么大的力气掐我,我真的很疼......”
结果alpha只是问了句“是吗?”然后冷漠地看了大兔子一眼,散淡说:“那就把它扔了吧,这么大了确实碍手碍脚。”
大兔子愣住了,手脚冰凉,胸口疼得要命,他不敢相信alpha的话,拼命组织语言为自己辩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拌倒他,是他先掐住我的,别扔我......求求主人别扔我......我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我想今晚陪你过生日的......”
alpha根本听不到他的话,把他抱起来毫不犹豫地扔到门口,然后转身离开,再也没有看一眼。
过了不久人类小o就出来了,和alpha挥手告别。
然而五分钟后,他又慢悠悠地走了回来,这次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不是喜欢盯着我看吗?把你眼睛挖了好不好。”
“不!不要!”小兔子吓得尖叫,万念俱灰,束手无策,就在冰凉的剪刀抵到眼下时,alpha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小o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解释,alpha却不想听了,他把玩偶抱了起来,温柔地揉了揉脑袋,和小o说:“明天不用来了,小组作业不用带我名字了。”
小o有点急了,“不行!这是...是算学分的期末作业,你不交没有期末成绩。”
alpha嫌恶地皱眉:“我委婉地拒绝过你很多次,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如果非要装傻的话那我再说清楚点,不要再来打扰我,真的很烦。”
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大兔子回了家。
他把大兔子弄脏的马甲脱掉,盖好被子,像往常那样抱着他躺在床上,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心理学上讲适度的刺激可以促进感情升温,快速推进一段僵滞的关系,我以为吓一吓你会有用。”
大兔子眼睛登时瞪大,瞳孔紧缩,未及喘息就听alpha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说:“家里装了监控,我看到27次你偷藏我的玩偶,56次你扔掉我的玩具,还有438次你在夜里偷偷吻我。”
“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alpha惩罚似的捏住他的垂耳,噙着笑意说:“生理卫生不用考试,心理学也不是我的专攻,你以为我抱着你熬了那么多次夜,是想把那些道理讲给谁听?”
“还要继续装下去吗?笨东西。”
而大兔子的回应就是用两条垂耳挡住眼睛,抬头吻了他一下。
作者有话说:
被拆的玩偶:你清高(€€€€€€)
第59章 《腹黑大律师A和直球小狗仔o》
小狗仔和大律师第一次见面有些特殊,他本来是去蹲涉案明星的,可是鬼使神差地就跟到大律师车后去了。
他把西装革履的人在车门前拦住,刚才那一仗赢得漂亮,大律师身上还带着游刃有余的杀伐气。
小狗仔被看的一怔,扛着的机器挂掉了头绳,一头褐色长发凌乱地垂散下来,于是开头第一句话就变成了:“您能帮我理一下头发吗?”
大律师皱了皱眉,小狗仔只能惨兮兮地吐吐舌头,示意自己两手都拿着机器,“我没手了耶,帮帮忙吧,好吗?”
大律师无法,只能帮他把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光洁的脸时却是看愣了。
小狗仔深褐色的眸子水润又清澈,散乱的额发垂下来,显得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眼尾的小痣漂亮娇俏,配上流畅的下颌线竟丝毫不显女气,是极上品的相貌。
小狗仔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对自己的外貌最是自信,况且大律师就是他最喜欢的这一挂,他不可能放弃。
“还有事吗?”大律师不耐地问。
“能给我两分钟吗?我想采访您一下。”
瞥了一眼他胸前戴的工作室牌子,大律师点了点头,狗仔侧过脸,露出小巧的耳垂,“请问刚才的案子对您来说困难吗?”
大律师:“难度一般。”
“能看出您非常的自信,那请问最后的关键性证据是临时找到的吗?”小狗仔问。
“不是,只是那个时候拿出来最合适而已。”
小狗仔话锋一转:“好的,那请问您目前还单身吗?”
大律师:“……”
大律师:“这也是与案问题?”
小狗仔勾唇笑了笑,露出一点虎牙的尖,“不,这是我的私人问题,涉及到我是否可以开始追求您。”
大律师怔了两秒,显然被他的直白惊到,“我没必要向记者报备我的隐私,但你的念头可以打消了。”
小狗仔一脸遗憾地耸耸肩,单手轻松扯下自己的工牌放在车顶,大律师挑眉看了看那上面的名字,“你把证据留下是方便我去你的杂志社举报吗?”
“当然不是。”他突然垫脚靠近,耳后的头发被风吹到大律师脸上,近在咫尺的笑容肆意又张扬,像一头充满攻击性的小豹子,但偏偏压低的嗓音轻柔又暧昧。
“是想说,有人永远希望您出入平安。”
大律师望着他的背景出神片刻,怔怔地露出一个笑。
*
那天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就多了起来,小狗仔想要找到律师的事务所并不难。
半年下来他简直把律所当了自己的家,每次都以帮助宣传为由留下洽谈工作,但他的意图却毫不收敛。
办公室里,律师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小狗仔则大咧咧的坐在茶几上叉开腿,手指捏着衣领扇风时能看到锁骨上沾了一圈薄汗。
大律师在上面扫了一眼就扭过了头,“这么热为什么不把头发扎起来?”
“当然是因为要来见您啊,”他笑得狡黠,小狐狸一样:“我发现叔叔好像更喜欢我散头发的样子。”
小狗仔刚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比早已磨砺多年的大律师看上去嫩了一轮,第二次见面就喊了叔叔。
多日来大律师早已习惯他的口无遮拦,每次都冷处理,时间长了自然就失了热情。
但这次小狗仔却突然红了眼圈,咬着唇蹲到他脚边,从下往上看他时像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
“难道叔叔也觉得我留长发不男不女,是个脑子有病的变态吗?”
他一边说一边靠过来,侧脸蹭了蹭大律师的小腿,后者愣了两秒才起身躲开,“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用在我这装可怜。”
“那叔叔是什么意思呢?”
他凑到人身后,坏笑着探出半个身子到前面,长发垂散在大律师眼前,“是喜欢我留长发的意思吗?”
大律师不回应他就自问自答,“好的,那我一定永远为叔叔留着长发,我和头发一样都是属于叔叔的,叔叔想用来干什么都可以哦!”
大律师有些气急败坏,捏着他的下巴迫人抬起头,“你在谁面前都这么口无遮拦?遇到对眼的就百般勾引?”
小狗仔无辜的眨了眨眼,“我没有勾引叔叔呀,我的意思是叔叔可以决定我的头发是剪还是留,这也不可以吗?”
“哦,还是说……”他暧昧地朝律师下三路扫了一眼,“叔叔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大律师瞪他一眼,无可奈何地放缓了语气,“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你小我11岁,做我儿子都差不多了,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小狗仔乖顺地看着他,低头把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含进口中,“您会让儿子含您的手指吗?还是叔叔在提醒我,换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