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可感觉自己脸都穿孔了。
霍峥则半搂着他的腰身坐在沙发上,宣誓所有权一样,圈着他慢悠悠的剥了个橘子。
“很甜,尝尝。”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闻可直接红了半张脸。
他抢过橘子伸手递给老爷子,语气很乖道:“父亲,您吃。”
霍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闻可这句“父亲”,明明有七个儿女从小叫到大,但就是不对味。
只有闻可这句才管用。
他一脸笑容的接过来,问道:“我还没问你和阿则是怎么认识的,老头我年纪大了,对你们年轻人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正好你们和我讲讲。”
闻可下意识去看霍峥则。
对方给了他个眼神。
闻可:“?”
救命,看不懂。
但霍峥则明显没有接话的意思,闻可脑内飞速运转,开始即兴编故事。
“我和阿则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认识的……嗯……”
然而他的鬼话只来得及说了个开头,霍峥则就说道:“阿则?你平时不是都叫我宝贝吗?”
男人垂眸把玩着他的手指,语气里全是不满。
闻可人傻了。
难道他要说“我和我家宝贝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认识的”吗?
其他倒还好,主要怕老爷子把隔夜饭吐出来。
“啊……是……”
所幸最后老爷子被他俩逗笑了,也没再追着问,闻可总算逃过一劫。
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给自己挖坑了。
但闻可不知道,发这种毒誓本身也是在挖坑。
吃饭的时候老爷子随口问了一句两人近期有没有结婚的打算,霍峥则在给他剥虾,听到问题时正好剥完一只,放到了碗里。
刚要说话,闻可就开了口,好像是得到了那只虾的鼓励,和霍峥则的意思南辕北辙的说道:“我们平时工作都比较忙,打算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结婚毕竟是大事,一年半载的有点太着急了。”
意思就是没考虑。
老爷子一听一两年内不打算结婚,当场就不乐意了,看着霍峥则。
“都相处这么久了还不能给人家安全感,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工作重要还是伴侣重要?要我说就是你不负责,谈了这么久今天才带回家里见家长,哪个人愿意和你结婚?”
霍峥则:“父亲教训的是。”
闻可刚要摆手解释,老爷子就又看向他。
“可可,你放心,你在这个家一天,老头我就给你做一天主撑一天腰,他敢欺负你我就收拾他,你不用有太多顾虑。”
“没有没有……”
“你和阿则这段时间就住在老宅吧,正好我一个人住冷清,你们多点时间相处,也能陪陪我,老头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闻可:“……”
这事没得拒绝。
老爷子房间都让人收拾好了,今天就要让他们入住。
闻可被赶鸭子上架,吃过午饭后霍峥则就带着他上了楼,当着老爷子的面反锁了房间门。
好一个情侣套间……情趣酒店都不带这么周全的。
闻可这个坑挖的实在太大,掉进去就出不来了。
他扒着门把手不肯动。
霍峥则:“父亲急这件事急了很多年,我们说不结婚,他肯定不满意。”
闻可眼神询问,所以呢?
霍峥则:“我们本来可以先应下结婚的事,然后一个月后找借口和平分手,只要理由到位,父亲不会说什么的。”
闻可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张床一张被子他们要睡一块这件事,脸从通红转向了通黄。
他道:“你确定我们说半年内结婚霍老先生不会以同样的理由让我们留在这里加深感情吗?”
霍峥则这会倒诚实:“不确定。”
妈的,还不是在驴他。
“我们住多久?”
霍峥则拉开桌前的抽屉,一眼扫到了里面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安全套。
然后神色自然的又合上,说道:“住到父亲相信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闻可:“什么意思?”
“狼来了的故事听说过吗?”
闻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想岔了,脑子里全是那天采访自己当着主持人的面讲的那个什么“狼爱上羊”的破故事。
霍峥则开口后,他脑内的故事更是犹如脱缰野马,已经进行到狼把羊叼回窝舔毛这一步了。
“父亲催婚,我以前经常骗他我在谈,次数多了他就不信了。”
故事来了个急转弯。
闻可:“……”
合着是因为你天天驴人呗。
闻可靠着门,无情戳破:“霍先生,你这次还是在骗他。”
霍峥则:“嗯,所以要演得像一点。”
男人炙热的视线又看了过来。
闻可今天在外面叫他“宝贝”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个眼神。
行吧行吧。
“我努力配合。”
霍峥则:“配合应该不够。”
闻可:“?”
“得主动。”
下午闻可就知道这个“得主动”是什么意思了。
老爷子明晃晃的展现出了自己对他俩谈恋爱这件事的不信任,关上房门不行,得让他看见才作数。
于是回去后刚过一个午休的时间,他和霍峥则就又被喊出去了。
老爷子:“阿则每回回家都喜欢在花园那钓锦鲤,今天天气不错,你们过去散散心。”
闻可还没想明白钓锦鲤是个什么操作,霍峥则就牵住了他的手。
说道:“会钓鱼吗?”
闻可摇头:“只见过,具体不会操作。”
“我教你。”
老爷子背着手看他俩出去,慢悠悠跟在后面。
花园的八角凉亭里。
闻可个子本就不是特别高,穿鞋才险险一米七七,霍峥则保守得一米九,何况不止身高,体型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霍峥则被他从后面圈在怀里时,感觉身后就是一堵墙。
霍峥则调整着手里的鱼竿和鱼饵,弄好以后递给闻可。
“拿好。”
闻可说不会是真的不会,两只手抱着鱼竿,身体都绷紧了。
他耳朵刚刚够到男人喉结的地方,动作间时不小心碰了一下。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靠的可能不是人,而是一块烧红的炉铁。
紫檀透雕躺椅上,闻可坐在他腿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
“放轻松。”
霍峥则的手扣住他的腰往后拉了拉。
闻可贴着他,心说,你嗓子这么哑,没看出来你多放松。
妈的。
霍峥则喉结滚动,闻可的耳朵能清晰的察觉到男人颈间凌厉的突出。
“手抬高点。”霍峥则说。
闻可听话的抬高,结果抬太高,霍峥则手没动,只食指中指抬了一下,就轻轻松松就把他压了回去。
握着鱼竿的手被另一双手包裹住,掌心剌人的茧硌着他的手背。
闻可看着横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
心里在跑偏,好长的手指,好分明的骨节。
但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了,闻可之前就身体力行的体验过。
霍峥则看着小脸通黄的青年,迅速和他想到了一块。
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再想下去就不礼貌了。
两分钟后,锦鲤很给面子的上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