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梁朔,会愿意跟自己过下半生吗?
谢汛在阳台上找到梁朔的时候,他已经抽完了两支烟。虽然已经立春了,但夜里的气温还是很低,梁朔没有穿外套,薄薄的一层毛衣看着就冷。
“进去吧,”谢汛从背后抱他,“你都要冻坏了。”
梁朔的手和脸都冰凉,谢汛温暖地贴在他的身上,抱着他往里走。
客厅静悄悄的,梁朔问:“阿姨走了吗?”
“刚才不是叫妈叫得很顺口吗?”谢汛把他整个身体搂进怀里,下巴支在他头顶,“怎么又叫阿姨了?”
梁朔又想起刚才的死亡时刻,反手屈肘狠狠给了身后人一下,“滚!”
谢汛承受了这一痛击,佯装受伤地把梁朔压在沙发靠背上,做出痛苦的样子:“你真的要杀我?”
“你傻啊,怎么不躲开?”结结实实地挨这一下不是开玩笑的,梁朔转过身,关切道:“快给我看看。”
谢汛在梁朔转身的时候吻住了他。
明知自己被骗了,但梁朔还是很在意刚才那一下,伸手探进谢汛的上衣下摆,摸到刚才被他打到的位置。
梁朔的手很冰,而谢汛身体温暖,确认了对方没有伤到,也不想把手拿出来,还伸进去另一只手,从谢汛健硕的腹肌摸到有力的腰,最后抱着他宽厚起伏的背部,靠在沙发上跟他接吻。
梁朔身上有淡的烟味,还有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的冷空气的味道,谢汛抱紧他,温暖他,用烈酒的味道让他热起来。
“你犯规了,”梁朔抬起膝盖抵住他两腿间的位置,偏过头张口呼吸:“释放信息素诱惑我是吧?”
谢汛又凑过来,“那我诱惑到你了吗?”
“不要在沙发上,”梁朔推他,“每次在沙发上都会被各种意外打断,沙发不吉利。”
谢汛双手撑着沙发背,把梁朔圈在自己怀里,看着他笑起来:“你们警察这么迷信的吗?是不是每次办案之前还要拜关公像?”
“你港片看多了吧?”梁朔没好气,“让开,先去洗澡。”
谢汛被推开,跟在后面,看到梁朔耳朵和脖子都泛红,走路带着草莓的香气。
搬离花溪别院之后,谢汛一直一个人住,淋浴房也是单人的,对两个人来说有点窄了。
湿热的空气里充盈着信息素,除了水流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分辨不出来哪一声低吟出自谁的口。
这个澡洗得胡乱潦草,谢汛用宽大的浴巾把梁朔包裹起来,擦干了水放在床边。
谢汛跪在地毯上,把梁朔垂下来的腿架在自己肩膀。
草莓的香甜味道愈发浓郁,充满了谢汛的口腔和鼻息。他第一次做这个,技术烂到令人发指,但梁朔还是被弄得很湿。
他下巴上的胡渣在梁朔的皮肤上引起细小的战栗。
这跟接吻很不同,要比接吻更加激烈,几乎把梁朔的神经崩断。
梁朔闭着眼睛呼吸,身体反弓,高高地拱起,承受不住似的,要很用力地咬住被角,才能阻止一些羞耻的音调从嘴里泄露出去。
“别弄那个了,”梁朔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胡乱地抓着谢汛的头发:“快点放进来啊……”
他们生涩又笨拙,急切又错乱。梁朔的身体滚烫,紧紧地包裹着谢汛,容纳了彼此不太熟练的莽撞。
炽热的海浪一波高过一波,梁朔随着这波涛起伏,呼吸也被潮汐冲刷得支离破碎。
涨潮的过程漫长而且激烈,海浪凶猛地拍打岸边岩石,发出暧昧声响,盖过浪巅人的沙哑嗓音。
直至凌晨,整个城市都陷入沉睡,凶猛起伏了一夜的波涛终于平静下来。海水灌入身体,梁朔像劫后余生的溺水者,跌落在谢汛淌着汗的胸口。
身体粘稠,梁朔连手指都是软的,意识也模糊不清,这种感觉太难以形容,像抬枪瞄准目标,也像子弹破空,梁朔觉得自己是被击中的人。
睡过去的时候,他想起他们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抓住头绪,意识就坠入了黑暗。
房间外,玄关墙面的衣架上,那一盒安全套还好好地呆在梁朔的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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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本文没有生zi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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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草莓X烈酒 8(哥嫂篇)
梁朔被阳光唤醒,印入眼帘的是陌生房间,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谢汛的床上。
耳畔有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他转头,看见谢汛熟睡的脸。
谢汛五官出众,睡着了也赏心悦目。
这应该是个美好温馨的事后清晨,但身体的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稍微动了一下,有液体正在往外流。
腰酸背痛,像是负重跑了十五公里,他暗骂一声“我草”,掀开被子下床。
液体还在往下淌,像某种透明的标记,在他走进浴室的过程中,顺着大腿流经他优美的肌肉线条,一直淌到赤.裸的脚踝。
一地凌乱,落地窗隔绝了屋外的冷空气,房间里的味道暧昧而且温暖。草莓和烈酒混淆在一起,充盈了整个空间。
淋浴房的水声传来,谢汛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梁朔睡过的位置空着,但床单和枕头上都还留着体温。刚起呢。
他摸到床头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早上七点半。
今天梁朔要上班的。
谢汛也起床,赤着身体推开浴室门。
水汽把淋浴房的玻璃蒸得雾蒙蒙,只能看到梁朔模糊的背影。他站在淋浴底下,正抬高双手揉搓头发。肩宽腰细腿长,在玻璃后面显出完美身材的轮廓。
谢汛还记得这具身体昨晚是如何在自己怀里辗转,被情欲浇透,高chao的时候浑身都泛着红。
梁朔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他,他也拉开浴房跟梁朔一起挤在喷头底下。
“要去上班了?”谢汛抬手帮梁朔洗头。
“嗯,”梁朔自然地闭上眼睛,“今天不出任务,去办公室写结案报告。”
“那你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梁朔没提那件事儿,因为他自己也忘了,所以不能只怪谢汛。
水流从梁朔头顶倾泻而下,冲刷他餍足的身体,脖子、胸口、小腹、大腿内.侧,都留着谢汛给他的痕迹。
“今晚还回来吗?”
“看情况吧。”梁朔洗得差不多了,抹了一把脸,伸手握住玻璃门上的把手准备出去。
谢汛从后面贴上来抱他,像是有点忐忑自己考试成绩的后进生,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轻声问:“我昨晚表现好吗?你喜欢吗?”
梁朔笑起来,在谢汛头发上揉了一把,凑近谢汛耳朵,故意哑着嗓子评价道:“爽得要死。”
“再来一次?”谢汛眼睛都亮了,下面很快精神起来,硬硬地抵在梁朔后面。
梁朔一根手指抵着他的额头把他推开,另一只手开门:“不要,我腰都要断了。”
谢汛不放手,黏在他身上,“那我们一起走,你别开车,我送你。”
“没事,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我有事,”谢汛说,“我就想送你,等下班我还想来接你,可以么?”
梁朔斜睨他,摆出渣男的表情跟他开玩笑:“睡了你一次你就这么粘人啊?”
“嗯,”谢汛嗓音拖得长长的,带了点半真半假的委屈,“放你走了你又要好多天不见人。”
“好吧,”梁朔让步道:“那你下午来接我,我上午自己去,我还有点事儿要顺路去办一下。”
“什么事?”
梁朔含糊地说:“工作上的事。”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洗完去给你做早餐。”
“不用了,”梁朔推开淋浴房出去,“我回单位吃。”
谢汛很快收拾好自己,但梁警官的动作更快,等谢汛穿好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
谢汛追出去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看到电梯已经停在负一楼,大概前后就差了两分钟。
今天分别之前没能拥抱接吻,谢汛有点挫败,下定决心以后每天都要比梁朔起得早,给梁朔做早餐、送梁朔出门,而且出门前一定要亲很久。
回到客厅准备随便吃个麦片,目光不知怎么地在茶几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妈妈说的话,又想起茶几底下那一大盒安全套根本就没有拆封,他全部都……弄到梁朔里面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重重敲了一锤,平生第一次想骂自己傻逼。
拿起手机给梁朔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他们这里地下车库信号不好,梁朔很可能还没出去。
于是谢汛抓着手机冲出了门。
谢汛也不知道自己冲出去要跟梁朔说什么,但是他知道不能让梁朔就这么走了。
难怪今天早上梁朔看起来兴致不高,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了。
可是……
谢汛盯着电梯屏幕上跳动的楼层数字心急如焚。
他承认自己在感情上又笨又蠢,从前交往过的Omega都说他是个大白痴,不主动也不会哄人,惹人生气也从不负责。
他从前觉得无所谓,不想主动也不想哄人,懒得去猜别人的心思,甚至觉得Omega都很麻烦,分手也十分果断,前男友都给他打零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但是面对梁朔,他想要拿高分。他为此做过很多很多功课,看了很多很多书,系统地学习了怎么跟恋人相处,甚至详细地请教过母亲。
可是第一次过夜他就犯了这么傻逼的错。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要努力通过这场考试,想要拿到梁朔人生的准入许可。
梁朔的车已经不在停车位上了,不过门口那条路上有个红绿灯,早高峰老是堵,梁朔可能还没走多远。
谢汛又往汽车出口跑去,在排着队出小区的车辆里穿梭。他从前不会做这么犯傻的事,这个早晨他的大脑停止思考了,唯有找到梁朔、跟梁朔说点什么这个念头在指挥着他的行动。
从小区门口出来右转五十米有个药店,幸好这时已经开门营业了。
梁朔把车停在路边,走进药店说了一个药名问店员有没有,店员说有,从玻璃柜里拿了一盒给他。
付完钱,店员又提醒他:“这个要用温水空腹服用哦。”
梁朔说了声谢谢,又问:“请问你们有温水吗?我现在吃。”
“好的,”店员说,“请稍等。”
等待店员倒水的时候,他把那盒药翻过来看背面的说明文字,突然听到有人很急、脚步很重地跑进了店里。
他转头,看到谢汛跑得脸有些红,身上只穿了件很薄的衬衣,没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