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久陆) 第11章

但是前面实在是太疼,直到现在,广浩波只要一想起来,屁.股跟大腿上的肌肉都会不自觉地紧绷着。

“可是我记得,那晚最后,你还催我快一点儿……”

楚芮继续,他倒是挺喜欢广浩波脸上此刻丰富的表情,有点窘迫,还有点嘴硬。

就跟偷吃了糖的小孩儿,明明尝到了甜,被人发现了,还舔舔嘴角说糖不好吃一样。

盯着广浩波看久了,楚芮感觉小腹窜起一团弯弯曲曲的火苗,往身体里钻。

楚芮用力抓了一下沙发边,强迫自己甩开那些画面,脸上的线条重新变得冷硬,别开眼,“上楼,睡觉。”

这话也不知道他是说给谁听的,像被风雨吹过淋过,沙沙的,还有点湿。

第13章 我们聪明着呢……

(上)

给楚芮补完生日,又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头顶每天都压着层层叠叠的灰云。

广浩波的腿彻底好了,天气也转凉了。

秋天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夜西风来,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树叶。

周叔早早就起来打理花园,凌霄花的花期已经结束,花瓣也早就落完了,只剩下满院墙的青藤蔓枝,藤枝上的黄叶被风一吹,卷起一阵旋儿,高高吹起又慢悠悠落下。

广浩波被张嫂嘟囔着换了厚衣服,最近他感觉张嫂有点不太一样了,不管他是在客厅里跟小花玩儿,还是吃过饭在花园里透气,无论他走到哪儿,张嫂总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盯着他。

如果他出门,张嫂就会第一时间走过去拦住他。

他不太喜欢这种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广浩波并不知道因为那晚他偷偷跑出去,楚芮差点要开除张嫂,最后还是看在她在家里做了那么多年的份上让她留了下来,让她好好看着广浩波,别再让他在家里还出什么乱子。

张嫂每天晚上跟楚芮汇报广浩波一天的行程,后来楚芮还让人在院门口加装了监控。

周叔也被楚芮提醒过,他们现在丝毫不敢松懈,生怕广浩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再出点儿什么事。

至于那晚撞了广浩波的人楚芮很快就查到了,巧的是那人竟然还是他分公司的员工。

他找人教训了一顿,然后把人给开了。

养腿的这段时间,广浩波请了二十多天的假,刚上班没多久就请这么久的假,他担心老板王宏会有意见,好在王宏什么都没说,他重新上班的第一天,王宏还关心他腿伤怎么样。

广浩波觉得过意不去,揪着围裙边儿笑笑,再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跟王宏说腿已经好了,后面会好好工作的。

王宏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广浩波说的话上,眼珠在他身上来回转,广浩波扭头继续干活,他脖子上挂着围裙,系在腰后的绳子勾勒出紧窄的腰线。

腰真细,王宏眯了眯眼。

晚上王宏开始让广浩波加班,一开始只让他加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慢慢地他看广浩波没有一点怨言,又从一个小时加到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

因为下班晚,王宏还经常把广浩波带到楼上去吃饭,一楼是面包房,二楼就是王宏住的地方。

广浩波从来没想过,店里一共四五个员工,为什么王宏单单要他自己留下来加班,又单单叫他一个人上楼吃饭。

周叔照常每晚七点来接人,经常是等到十一点多才能接到广浩波,广浩波每天晚上累得一上车就睡。

连着加了半个多月的班,周叔把这事儿跟楚芮汇报了。

楚芮想着得找个时间让广浩波把工作辞了才行,他如果实在喜欢做西点,大不了直接给他开一个店,跟他楚芮结婚的人,还需要这么起早贪黑的干活,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他虐待他。

楚芮婚后收到的商业或私人的酒会邀请越来越多,邀请函上每次都会写上他跟广浩波两个人的名字,他不想参加的就直接推掉,推不掉的他也不会带广浩波去,每次都是带着他的助理。

时间一长,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说他跟结婚对象的感情不好,广浩波只是他养在家里的摆设罢了。

最近还有不少合作伙伴往他身边送人的,男人女人都有,去外地出差,甚至有人直接把小男孩儿塞进他房里的,楚芮只觉得倒胃口。

家里的他都不碰,更何况是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

这次收到的邀请函是个私人酒会,楚芮想,也是时候带着广浩波出去见见人了,总养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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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浩波很少穿正装,二楼卧室的衣柜里都是楚芮让人给他定制的衣服,衣柜里满满的,春夏秋冬四季,各式各样都有。

但他平时还是习惯了穿牛仔裤跟t恤,在家里有时候还只穿睡衣,蛋糕房也有专门的工作服,所以衣柜里的那些高档衣服他都没穿过。

上次穿西装还是结婚那天,他跟楚芮穿着一样的白西装,胸口戴着新郎胸花,他挎着楚芮的胳膊,一起从门口走在铺满了粉红色花瓣的地毯上。

今天的西装不是白色,是黑色的,楚芮身上穿的也是黑色的,但款式还是不太一样。

楚芮是临时跟广浩波说晚上要一起去参加酒会的,那天广浩波没加班,早早就被周叔接走了。

楚芮早就换好了衣服,此刻双腿交叠,倚着衣柜门站,抱着胳膊看落地镜里正在整理衣服的广浩波。

广浩波还是不太习惯穿西装,手一直在扯衬衫领口,显得有点局促。

镜子里的人牛奶一样的皮肤,黑眼浓眉,软软的还有点肉的脸蛋儿看久了会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把,想试试到底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软,楚芮那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捏起广浩波脸颊上的一点肉,指尖滑嫩一片,真的很舒服。

广浩波被楚芮这么一捏,伸手去拍楚芮胳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楚芮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幼稚的事,很快就松开手,给他理了理衬衫领口跟两个袖口。

确定都妥帖了,楚芮才后退几步,重新抱着胳膊倚着衣柜门,清了清嗓子说,“衣服很合身,你穿着很好看,换鞋,我们该走了。”

广浩波脸还有点酸,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楚芮的一句话给带跑了,又有点儿不确定地问,“真的合身吗?”

“真的合身。”

周叔把车停在一家私人别墅门前,楚芮牵着广浩波的手下车,周围有不少人,投过来一片目光,好奇的,探究的,看热闹的,都想看看跟楚芮结婚的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芮一直牵着广浩波大步往前,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碰到认识的人,又客套地问候两句。

大厅进门的角落里,还藏着一道看向广浩波时憎恶又怨毒的目光,当初楚老爷子甚至都已经下了聘礼,如果不是他凭空冒出来,现在站在楚芮身侧的人是她才对。

一个傻子,凭什么?

广浩波感受不到那些目光的含义,眼里手里只有楚芮,进门前还在问,“楚芮,你晚上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你跟着我就行,不需要做什么,不想搭理的人就不搭理,有人如果问你问题,不想回答的就不用回答,有我呢,也不用管那些人怎么说怎么看,听懂了吗?”

广浩波又握紧了楚芮,小声说了声“听懂了”。

“真听懂了?”

“嗯嗯,”广浩波点点头,“真听懂了。”

(下)

广浩波一直跟着楚芮,吃饭的时候楚芮一直在跟人寒暄喝酒,他就在旁边静静坐着,有人话头转到他身上,一概都被楚芮挡了回去,所有的问题楚芮都替他回答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罢了。

温泽轩是酒会快结束的时候来的,楚芮听着身后远远的一声“温先生”,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温泽轩来了。

也对,今天邀请他来参加聚会的是温泽轩的好友,楚芮来之前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温泽轩还没回去,肯定是要来参加的。

温泽轩进门就看到楚芮跟广浩波了,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又问广浩波腿好了没。

广浩波这次没等楚芮替他回答,自己先开了口,说腿已经好了,又跟了一句硬邦邦的“谢谢”。

楚芮觉得广浩波情绪好像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对,他也没多余的心思去猜,又跟温泽轩聊工作上的事。

广浩波一直努力在听,一开始他还听得懂他们说的什么,后来就渐渐地听不懂了,只觉得无聊,还有点困,打了好几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温泽轩很快就被人拉走喝酒去了,楚芮还看着他背影发愣,还是广浩波扯了他一下才回过神。

楚芮看广浩波总打哈欠,带他去了旁边的休息室,他烟瘾也犯了,给广浩波倒了杯水,让他在休息室等他,他想去吸烟区抽根烟。

广浩波想问楚芮什么时候回来,楚芮已经出了休息室,他只看到门口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休息室很大,但人不多,对面沙发上还坐着两个女人在聊天,其中一个红色波浪卷发的女人总往广浩波这边看。

就算广浩波迟钝也能感觉出来对方在看他,广浩波捧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嘬,把自己的身体尽量缩进沙发里,不去注意对面的眼神,好在那两个女人很快就走了。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进休息室叫广浩波,说楚芮正在外面找他。

广浩波放下水杯就跑了出去,钻进人群里来回转了几圈,没找到楚芮,他想找找刚刚的服务生问问看,刚转身就撞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抱歉……”广浩波后退一步道歉。

男人明显喝了不少酒,身上酒气很重,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广浩波,他手里端着两杯酒,左手把酒杯递过来,“怎么称呼?赏脸喝一杯酒?”

男人是后来才到的,并不知道广浩波是楚芮带来的人,如果他能提前知道后果,他也不会只是听了那个女人三言两语的暗示就跑来招惹广浩波,就算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碰楚芮的人。

广浩波不想喝酒,推脱着又后退两步,他退一步,男人就往前进两步,又把手里的酒杯往他怀里塞。

广浩波推了他一把,高脚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混着红酒溅了男人一身,周围的人听到声音都回头看他们。

“给你脸不要是不是?多矜贵啊?一杯酒也不喝?”

男人酒劲儿上头,胳膊一抬,把另一杯酒全都对着广浩波的脸倒了过去,紧接着一个重重的巴掌落下来。

啪的一声响,周围人一片惊呼声,这时有人提醒男人,他打的人是楚芮的人,还是跟楚芮结了婚的人。

男人一听,脑子里轰地一下,酒醒了一大半,酒壮怂人胆,刚刚周围一片看好戏的目光,激怒了他那点不值钱的烂脸皮,换作平时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动手打人。

广浩波被打蒙了,捂着脸站在原地,闭着眼甩了甩头发上的酒,又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周围的酒,脸上被打的疼痛跟鼻腔里刺鼻的酒精味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楚芮刚跟几个在生意上有来往的老板去吸烟区抽了两根烟,刚想回休息室找广浩波,一进门就看到大厅中间捂着脸低着头,呆呆站在人群里狼狈不堪的广浩波,他头发上跟脸上都是红色酒渍,白衬衫跟脖颈都被红酒染红了。

“谁弄的?”楚芮大声呵了一声,跑了过去。

打人的男人哆哆嗦嗦站在一侧,看楚芮走近了开口道歉,话音刚落,脸上啪啪啪一连挨了七八个巴掌,还在继续。

男人直接被楚芮打趴在了地上,打完人,楚芮看也不看地上的人,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又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毛巾,扭头一点点给广浩波擦脸。

男人整整挨了十巴掌,一声也不敢吭,疼也不敢出声,爬起来支支吾吾还想解释,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楚芮给广浩波擦干净脸,服务生又拿来了冰毛巾,楚芮握着冰毛巾给广浩波敷脸。

宴会主人才听到动静,跑过来给楚芮不停道歉,又赶紧安排了二楼的房间,让楚芮带着广浩波上楼洗漱换个衣服。

上了楼,楚芮拿开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广浩波已经肿起五个指印的脸看着很刺眼,来时还是软软嫩嫩的脸蛋儿,现在挨了一巴掌。

“疼不疼?”

广浩波红着眼,“疼。”

楚芮瞪他,“别人打你,你就站在原地任人打吗?你就不知道还手?”

广浩波一句话也不说,眨了眨湿漉漉的眼,耳垂上没擦干净的红酒渍,像是渗进了皮肤里,红得发胀。

楚芮微微弯下腰,两手摁在广浩波肩膀上,眼睛直视着他,语气尽量轻柔,一句一句说。

“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人欺负你,能还手的,你就拼尽全力反击……你越是害怕,那些人就会越欺负你,他们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记住了,无论在哪里,无论是对谁,都不要怕,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呢,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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