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陈星河身上有股随性懒散的劲,但又不过度,特别抓人。
“你什么时候有空?”李硕说,“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给你祝贺。”
“不用。”陈星河薄唇微掀,拒绝得十分干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吵吵嚷嚷,他扭头看,果然就见里头的球赛已经结束。
人群四下散开之后,被男生簇拥在中间的江盛祠就显得格外惹眼。他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江盛祠眼睛微垂着,神色淡淡地接过张云帆递过去的矿泉水,仰头就灌了起来,看起来对周边的事物并不热络。
陈星河大概能猜到,无非就是想让他加入篮球队。但江盛祠这个人吧,说实话,没什么荣誉感。
待会儿还要回去工作,陈星河也懒得去跟江盛祠他们打招呼了。
他收回视线,看向李硕,疏离而又不失礼貌地说:“学长,没什么事我就……”
“星河。”李硕打断了他,面色有些无奈,紧接着又笑道,“以我们两的关系,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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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篮球队的邀请,江盛祠握着手上的矿泉水瓶,走到椅子边,拿起自己的外套,从兜里掏出手机。
他点进群里的聊天记录翻看了一遍,又点进陈星河的对话框。
【江盛祠:?】
【江盛祠:在哪?】
一旁的张云帆也在看手机,不知看到什么好玩的,咯咯笑了一阵,碰了碰旁边江盛祠的胳膊:“新生群里有个学妹夸陈星河又帅又温柔,你说这学妹是不是对温柔有什么误解?我就没见陈星河跟这个词搭过一点边。”
江盛祠没说话。
停顿了下,继续打字。
【江盛祠:饿了】
【江盛祠:去吃点东西?】
在他打字时,不远处有女生似感意外地叫了一声陈星河的名字。
江盛祠长眸一抬,下意识看了过去。
球馆门口站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戴了一只昨晚在宿舍里展示过的小红帽。
江盛祠手上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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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李硕讲话时,陈星河的手机在兜里接连震了几下。
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铁定是里面刚打完球的江盛祠。
陈星河掏出手机看,果然就见满屏飘着江盛祠的消息。
缠人得很。
陈星河啧了一声,边听李硕讲话,边飞快地打了几个字。
【陈星河:饿了去吃,找我有用?】
【陈星河:我长得像食堂还是像钱包?】
陈星河还在打下一句话“像钱包,钱也全在你那”,还没打完就听李硕的声音戛然而止。陈星河以为是自己回消息冒犯了他,放下手机,抬起头:“不好意思,我给江盛祠回个消……”
话音未落,旁边走来一个人,陈星河下意识侧头看,就见他嘴里所说的那个人刚好站到他身边,一条胳膊搭到他肩上,打个球像是用光了全部力气,整个人散漫地往他身上一挂。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和主角联姻后我跑不掉了》[穿书]
沈溪穿进了一篇狗血总裁文,成了里面拆散主角攻受,和主角攻薄靳联姻的炮灰。
联姻之初,薄靳说:“两年期满,让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在门外刚好听到的沈溪时刻谨记,此后不敢逾矩半步。哪怕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也不敢打扰薄靳半分。一个餐厅撞见,也要硬生生拐个弯,换个方向走。
薄靳:“……”
在主角受出现时,更是主动为他们拉起爱情保卫站。
沈溪:“放心,他爱的是你,我只是个替身。”
主角受:“……”
沈溪觉得,在他的“帮助”下,主角攻受很快就会相爱,而他也该自觉收拾行李让位,赶紧脱离炮灰的悲惨命运。
于是当晚沈溪拟了一份离婚协议,放到薄靳桌上,第二天就提上自己的行李去追寻诗和远方了。
***
被薄靳找到得那天,咖啡馆外下着瓢泼大雨,唱着情歌的乐手走下台,为沈溪送上一支玫瑰,邀请他上台跳舞。
这时沈溪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缓缓转过头,对上了薄靳深沉晦暗的目光。
沈溪:惊吓.jpg
当晚,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沈溪也第一次履行婚姻义务,被欺负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沈溪强撑着酸软的腿爬起来时,薄靳当着他的面撕掉了那份离婚协议。
“结婚协议书已经销毁。”
薄靳走到他跟前,俯下身,一只手抚到他后颈,深邃的目光直直注视着他:“沈溪,我们不会离婚。”
沈溪:“??”
可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小剧场]
看见受之前,攻:两年,两年让他滚!
看见受之后,攻:不离,说什么都不离!
[谢谢末砚宝贝送来的手榴弹,以及大家提前灌溉的营养液。比心^_^]
第2章
“忙完了?”江盛祠半垂着眼,看面前的陈星河。
陈星河比他矮一点,此时戴着志愿者小红帽,刚好遮住了眼睛。从江盛祠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微抬的下巴和一半侧脸轮廓。
见陈星河昂了昂下巴,露出清晰的下颌线条,江盛祠视线往下一瞥,大概猜到他要干嘛,抬手替他拨了拨帽檐。
帽子一抬,陈星河就看到了江盛祠那张十分具有冷感的脸。他还穿着那件黑红色球服,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估计刚冲了把脸,额发有些潮湿。
冷感这个词还是陈星河以前听女同学形容江盛祠的,他那时候好奇是什么意思,就随口问了句。女同学给他解释,大概就是那种,走在路上碰到他,不用搭讪都知道他会拒绝的那种。
十分冷又十分帅的距离感。
也确实像那么回事。
“没,刚送完一个学妹。”陈星河漫不经心地说着撇下眼,打了个哈欠。
一碰上江盛祠,陈星河浑身上下的懒骨头就都起来了。他一把搡开江盛祠的手,把自己的手臂搭到对方肩上。
江盛祠比他高半个头,陈星河需要微微抬着手臂,这幅懒懒的腔调,像是没骨头似的倚在江盛祠身上。
昨晚喝了酒,又睡得少,陈星河眼圈微微泛着点红。江盛祠看他一眼,任他搭着,撇开了眼,将视线瞥到前面的李硕身上。
像是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学长。”
李硕视线移到他身上,同样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又看向陈星河:“星河,你先忙,到时候微信联系。”
“……嗯。”陈星河应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江盛祠闻言瞥了他一眼。
告别学长后,江盛祠陪陈星河走去校门口,顺便看了眼微信上的回复。
见他低垂着脑袋在玩手机,陈星河瞥他:“你不是饿了?不去吃东西?”
“你去吗?”江盛祠看他。
陈星河睨着他,嗤了声:“我去个屁,我用什么去?”
江盛祠笑了,揣起手机:“我请你。”
见陈星河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江盛祠眼睛扫着他,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毕竟赢了你的钱,吃独食好像不太好?”
那慢吞吞的语调让陈星河十分想把他摁在床上揍。
昨晚他们室友石磊为了感谢陈星河顶上志愿者岗位,贡献了几瓶珍藏的啤酒和几盒自热小火锅。四个人搭了张简易的小桌子围在一块吃吃喝喝,喝到后面,酒意有些上头,吃完小火锅后,石磊又拿出一副扑克玩了几把,谁输了谁请吃食堂那种。
很不幸地,最后只有石磊一个人输了。他不服气,于是仗着自己还算壮实又提出了掰手腕。誓要把在扑克上输的请客钱赢回来。
结果他没把钱赢回去,倒是陈星河和江盛祠杠上了。
眼见又输给江盛祠两把,陈星河微醺之后好胜心作祟,开始加码,从一把二十块加到一把几百块,输到最后兜里比他脸还干净,差点把裤衩都一块压上去了。
赢了钱,江盛祠倒是很自觉,非常主动地提出陈星河往后半个多月的伙食费由他来负责。
想吃什么随时给他打电话。
这幅胜利者的姿态直让陈星河牙痒痒。
毕竟从高中到大学,他俩万事都以掰手腕解决,可他愣是回回都被江盛祠压,没赢过一回。
所以他输给过江盛祠包括但不限于半个鸡腿、半个面包、半杯奶茶、帮他抄作业、上段位、衣服、裤衩、谁载谁上学等等。
这狗笔也从来不知道放一点水,逮着他就使劲欺负。
这笔账陈星河从高中记到了大学,掰一次记一次。总有一天要让他还回来。
陈星河没什么感情地扯了扯唇角,眼皮微耷拉着,要笑不笑:“别跟爸爸客气,爸爸的钱就是你的钱,拿去花吧。”
说完还嫌不够解气,又补充了一句:“爸爸以后赚了钱,还给你花。”
他拍拍江盛祠的肩:“你永远是爸爸的好大儿。”
江盛祠:“……”
江盛祠睨着陈星河,眼睛上下一扫,落在那张叭叭说个不停的嘴上停留一瞬,撇开眼。
他们以前高中班里玩得好的一帮男生全都想给对方当爸爸,虽然除了陈星河,没什么人敢给他当爸爸,但这个词江盛祠早就听多了。
即便如此,在每次听到陈星河在旁边爸爸爸爸个不停时,还是忍不住有点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