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星河慢吞吞应一声,扫兴地撇撇嘴,赖在他怀里没动。
过了片刻,江盛祠把他从怀里扒拉了出去,陈星河滚到了另一边。
陈星河:“……”
江盛祠把被子全部裹到他身上, 自己下了床, 将整个被窝留给了他。
陈星河盯着天花板, 听到江盛祠翻下床后,在桌子前捣鼓了一阵,然后去了卫生间。
没多久,浴室里响起淋浴的水流声。
陈星河静静听了一会儿,想象了下江盛祠现在可能在干什么的画面,耳朵尖蓦地红了。
水流声不止地响在耳边,陈星河越听脸越热,一把扯过被子,整个罩过头顶。
……
过了圣诞就迎来了元旦,今年过年早,所以学校放假也早,元旦之后就临近了期末。
一到期末,图书馆和自习室就挤满了人。
平时玩得浪,期末抱佛脚。
作为一个上课经常浑水摸鱼的人,陈星河也是临时抱佛脚的一员,一早爬起来就去图书馆占座,准备突击复习。
他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抬眼就能看到窗外一片碧绿的草坪。
阳光透进落地窗照进来的时候更是暖烘烘的。
陈星河在阳光底下复习了一个多小时,被暖烘烘的太阳晒得犯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拿起手边剩下的咖啡喝完后,一只手支着桌子,懒洋洋地撑着半边脸,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
也不知道江盛祠在干什么。
想了一会儿江盛祠,陈星河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前还都是他经常吐槽江盛祠缠人,尤其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杨沉他们一起玩,不管干什么,江盛祠都要跟着他。后来渐渐的,他们俩可以结伴一起玩的东西,就不太需要喊别人了。
再渐渐地,他们俩就成了经常一块玩的。
其他人逐渐融入不进去了。
明明过去是他想爱嫌江盛祠缠人,现在却变成了他想跟江盛祠黏在一起。
喜欢可真是种复杂的心情,明明以前没跟江盛祠在一块,他也会想江盛祠,会直接给他发消息,或者打一会儿游戏把他抛却脑后。
现在却满脑子都是他,偏偏还不愿意给他发消息,想等着他来找自己。
陈星河唾弃了自己一秒,心脏忽地一紧,他该不会也是个恋爱脑吧?
他和江盛祠不会是一对恋爱脑兄弟吧?
以后该不会轮到他被江盛祠嫌弃黏人了吧?
……
胡乱瞎捉摸一阵,陈星河掏出手机看了眼。
没有消息。
一个上午都快过去了,江盛祠起床都不知道找他!
想当年€€€€
一杯咖啡放到他桌前。
陈星河一愣,扭头看过去,就见江盛祠站在他旁边。
“你愁眉苦脸在想什么?”江盛祠垂眸淡淡扫他一眼,问。
刚刚还在想他,这会儿就来了。
这种感觉真的奇妙,陈星河顿时一阵激动,抓住了江盛祠的手:“你怎么来了?”
“复习。”江盛祠道。
陈星河立刻眼睛四处扫着替他找座位,边说:“你还用复习。”
话落旁边的男生刚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还特别礼貌地朝他们说一句:“你坐这吧。”
陈星河一喜,朝他微颔首:“谢谢。”
江盛祠也道了声谢,等男生走后,在陈星河旁边落座。
坐下后,江盛祠喝了两口咖啡,陈星河凑过去想跟他说话。
江盛祠抬眸一扫,一只手掐着陈星河下巴,将他脑袋转了回去。
江盛祠微抬下颌,薄唇一动,淡声说:“先看书,看完再说。”
陈星河:“……哦。”
陈星河有种回到高三的感觉。
那时候江盛祠也这么管着他,不让他玩,不让他开小差,就盯着他学习学习学习。
不过江盛祠一来,陈星河看书的劲头就足了很多。他把椅子拖得离江盛祠近点,与他胳膊抵着胳膊,没再胡乱瞎想。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他太容易被江盛祠的一举一动吸引注意力。
看了一会儿,见江盛祠翻了一页书,陈星河侧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江盛祠扭头,朝他微扬了下眉,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陈星河也用唇语无声回复:“你在吃什么?”
“口香糖。”江盛祠答。
“吃口香糖干什么?”陈星河问。
“……充饥。”江盛祠又答。
陈星河:“……我也要吃。”
江盛祠掏了掏口袋,把口香糖盒子摆到他面前。
陈星河倒了两颗,丢进嘴里,说:“我听说经常有男生会在约会前吃口香糖,为kiss做准备。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没约过。”江盛祠垂眸翻了翻书。
陈星河咬碎嘴里的口香糖,顿时一股跟他牙膏味很像的薄荷绿茶味在嘴里扩散开来。
凉得他口腔和舌尖都火辣辣的。
“嘶€€€€”陈星河张嘴哈了口气,“好辣。”
江盛祠侧头看他。
“……你买这个味干嘛?”陈星河口齿不清地说,“太辣了。”
他被薄荷的清凉味刺激得眼眶微微泛湿。
江盛祠盯着他看了半晌,笑了声:“想尝尝什么味,有这么辣?”
“嗯。”陈星河点点头,“刚咬破那一阵特别上头。”
说完端起咖啡喝一口,等那种清凉的刺激缓解,才看着江盛祠,道:“你想知道什么味,我把我牙膏借你尝尝。这口香糖,就跟我牙膏一个味。”
陈星河又拿起口香糖盒子看了眼,紧跟着吐槽了一句:“还没我牙膏好吃。”
虽然口香糖味道很刺激,但十分上头又清醒脑子,陈星河看着书,忍不住多吃了几颗。脑子愣是被那阵清凉刺激得一点困意都没了,精神抖擞的,连带看书的效率都提高了。
-
下午的时候,张云帆和石磊都不在宿舍,陈星河索性在宿舍复习。
陈星河本来就多动,在宿舍又能吃又能动,不时还能揩揩江盛祠的油,自由多了。
复习了一下午,陈星河合上书本,看了眼阳台。
冬天临近傍晚,天色就完全黑了。
陈星河伸了个懒腰,去了趟厕所。
从厕所出来,陈星河拆了根棒棒糖塞嘴里,准备去阳台透透风。一抬头看到了正低着头看书的江盛祠,他手上还拿着支笔在那转。
一天的无力和疲惫顿时消散,陈星河看江盛祠半晌,轻手轻脚走过去,走到他身后,两只手就顺着他脖子搂了下去:“祠祠,去吃饭吗?”
他说话时就贴在江盛祠耳边,嘴里棒棒糖的甜味一阵阵往江盛祠那儿扑。
江盛祠一把擒住他两只乱摸的手:“别乱摸。”
陈星河靠在他肩上,看着他电脑屏幕:“又不是第一次,你这身材我都摸了几年了,摸摸怎么了。”
陈星河说着一只手挣开,又不安分得从他白衬衫的门襟探进去。
江盛祠还想抓住他,但晚了一步,只抓到他手腕:“把手拿出来。”
“不拿。”陈星河摸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甚至还企图往里伸。
江盛祠沉默几秒,吐了口气,声音微沉:“你确定?”
“又不是第一次……”陈星河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只手圈到他腰上,将他勾住,紧跟着另一只手抓着他手臂,就将他整个人提溜到了江盛祠面前,被迫坐到江盛祠腿上。
完全的力量碾压。
他就真的一下子被江盛祠提溜了起来。
陈星河:“……”
陈星河忽然有点担心。
万一他以后想对江盛祠强制爱,不仅扛不起来他,还可能被他扛起来丢到门外。
“行,礼尚往来。”江盛祠说着一只手握到陈星河腰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你也让我摸摸。”
腰本来就是敏感部位,又是被江盛祠摸,陈星河顿时一阵腿软,一把抓住江盛祠的手,求饶:“别、别摸。”
陈星河咽了咽喉咙:“我怕痒。”
江盛祠看他片刻,眼睛垂了垂,示意他把那只伸在他衣服里的手拿出来。
陈星河叼着棒棒糖,顿了片刻,在江盛祠的指腹在他腰间来回摩挲时,乖乖把手拿了出来。
想当年他也经常这样逗江盛祠,摸江盛祠,那时候他还没有占江盛祠便宜的觉悟。
哪知道现在有了觉悟,江盛祠的便宜倒是越来越难占了,摸都不让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