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打断了,陈星河只好直起身,拿出手机,不耐烦地接起来:“喂。”
“你人呢?”陈耀辉在那头喊,“我到这边来了,怎么没看到你?”
“我去了另一头。”陈星河有些不耐心,“爸,你能不能给我点私人空间?你们玩你们的不就行了,我这么大了又丢不了。”
说完“啪”得挂了电话,抬眼看江盛祠。
气氛已然被破坏,陈星河索性问:“辣不辣?”
“辣。”江盛祠笑道,“你挺辣的。”
陈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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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间差不多,到了下轮游的时间,陈星河才去跟陈耀辉他们汇合。
一见到他,陈耀辉就忍不住数落了两句。
陈星河刚才喝了不少酒,脸上还泛着微红,被慵懒的海风一吹,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懒得跟他争,随他去说。
张倩一家走在前面,陈耀辉扫一眼,确认他们听不到。
见陈星河脸色微红,又忍不住道:“你看看你,又喝这么多酒,喝得嘴和脸都红了。”
李硕一顿,侧目瞥了眼陈星河。
虽然一直在被数落,但陈星河酒意微醺,喝得刚刚好,脸上倒是挺惬意的。
李硕看他两眼,撇开了眼,毕竟那天亲眼看到过,这两天陈星河明显不对劲,他大概可以猜到江盛祠过来了。
刚才陈耀辉还闲聊似的问过他,和江盛祠关系怎么样,听起来像是想打听江盛祠的消息,应该也对陈星河的行为有所怀疑。
回到酒店,陈星河被陈耀辉叮嘱了一路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陈星河左耳进,右耳出,直到出了电梯才解脱。
等电梯门合上,他迅速跑回了房间,房门已经开着。
“酒买没?”陈星河第一时间问。
“买了。”江盛祠刚洗过澡,头发擦了半干,身上还穿着睡衣。
陈星河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开着门洗澡的?”
江盛祠脚步一顿,睨他:“刚开。”
“……哦。”陈星河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滑稽,低低应了一声。
喝醉酒后不能洗澡,今天又在外面转了一圈,为了不耽误晚上的大事,陈星河也提前去洗了个澡。
他用沐浴露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洗了三遍,又刷了三次牙,洗完闻了闻,直到确认全身上下香喷喷的,陈星河才穿上酒店的睡袍,满意地走出卫生间。
江盛祠拿起科罗娜喝一口,闻言侧过头:“怎么洗这么久?”
“洗澡当然要洗得干净点。”陈星河走过去,倚着阳台门,腿一抬,几乎要伸到江盛祠面前,“你就说吧,白不白,香不香。”
江盛祠抬手抓住他脚腕,轻轻一攥,陈星河就往他身上栽去,直接跪坐到他身前。
睡袍因扑过去的动作微微敞开,江盛祠一只手恰好抚到他大腿上,随着陈星河扑过来的动作,在他脖颈处闻了闻:“是挺香的。”
“江盛祠。”陈星河咽了咽喉咙,压着声道,“把你手拿开,我今天必须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其实陈星河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江盛祠比他会多了,显然江盛祠也没有为爱做0的打算。所以他才先下手为强,提出拼酒。
江盛祠平常喝酒少,不像他,久经酒场。
这叫智取。
要是全靠力量压制,他肯定搞不过江盛祠。
江盛祠想到什么:“你之前洗澡洗那么香。”
他笑了声,反问:“真是为了我?”
陈星河:“……”
“这种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陈星河拿起一瓶科罗娜,一只手将它往桌边轻轻一磕,啤酒瓶的盖子就“biu”得飞走了。
“来,干杯。”陈星河碰了碰他酒瓶,仰头就灌了小半瓶。
他喝着酒,一只手支在江盛祠胸膛。江盛祠抓过他手,扣紧,另一只手也拿起酒瓶,喝了两口。
喝完陈星河扫一眼自己的酒瓶,又看看江盛祠的酒瓶。见他原本只剩了小半瓶的酒,还剩小小半瓶,不禁挑眉问:“你怎么就喝这点?耍赖啊?”
“这一瓶都是我喝的。”江盛祠抬了抬酒瓶。
“又不是跟我喝的。”陈星河说。
“我们今天比的是酒量?”江盛祠说,“那这一瓶应该包含在我的酒量里?”
“那你喝的时候我又不在,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喝了还是想赖掉?”
“……行。”江盛祠笑了,拿起一旁的葡萄酒,“我喝红酒。”
“那也行。”陈星河满意地点点头。
红酒的后劲可比啤酒厉害多了。
酒过三巡,陈星河才算是发现,江盛祠这个人贼得很,他之前在酒桌上很少喝酒,陈星河就一直以为他酒量一般。
结果灌着灌着他把自己都灌得头脑晕眩了,江盛祠仍然面不改色。
陈星河秉着“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直接哇的一声扑到江盛祠身上:“你怎么还没醉,呜呜呜,你不是酒量一般吗?我都醉了,你怎么还不醉?”
陈星河真的快被自己蠢哭了。
他好像自己把自己坑了。
见他演得真情实感,江盛祠忍不住笑了:“还行,平常偶尔会陪我爷爷喝白酒,锻炼过几次。”
“那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都没、没怎么看见过,你喝酒?”
喝了酒一装醉好像真的会醒不过来,陈星河现在就感觉越来越昏沉,趴在江盛祠肩头,喃喃地问。
见他说话的气力都变小了,江盛祠侧眸看了眼,陈星河已经闭上了眼。
“醉了?”江盛祠捏了下他鼻子。
陈星河不高兴地拍开他手,倔强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没,我还能喝,我先休息一会儿。你等等我,休息好了,我们再喝。”
江盛祠看着他,笑了声:“算了,今天不喝了。”
“为、为什么?”听到这,陈星河顿时猛地坐起身,“再、再喝。”
“你忘了我们今晚要做什么?”江盛祠问。
陈星河一脸醉意地摇摇头:“没,没忘,我,我要睡你。”
江盛祠看着他,唇角微扬了下:“那就别喝了,再喝我怕你体验不好,没感觉。”
他们各说各的。
“不,不会的。”陈星河说,“我,我还可以喝。”
见他还执着于喝酒,江盛祠说:“你今晚不想睡了?”
“睡?”陈星河现在的脑子里除了酒全是那些东西,一听就想歪了,眼睛不受控制地往江盛祠腹肌下瞥,而后重重一点头,傻笑,“想睡。”
“那就不喝了。”江盛祠说。
陈星河像是思索了一会儿,沉默片刻,才说:“那我们,谁在上面?”
听到这,江盛祠不禁笑了:“醉成这样还在想?”
“我、我没醉,我可以。”
像是为了证明,陈星河说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接着微微撤开,看一眼他的唇,又凑过去,咬了一下。
横冲直撞的,牙齿磕到了江盛祠嘴唇。
亲完他又点点头,执着道:“我可以的。”
江盛祠看他片刻,笑了声:“那你试试?”
说着抱起他,进了房,陈星河被他以这样的姿势抱起,下意识搂住江盛祠脖子,两条腿抬起,圈到他腰上。
“chua”得一下,阳台的窗帘全部拉上。
洁白的床上,两双唇立刻贴在了一起。
喝醉酒的陈星河总是不安分,手脚喜欢乱蹭。亲了一会儿,江盛祠抓开他圈在腰上蹭来蹭去的腿,又将他一只手抵到肩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星河刚还投入在热吻中,突然就被松开了,微醺的眼神懵懵地看着他。
“你不是想试试,不试了?”江盛祠视线意有所指地往下一瞥。
陈星河这会儿有点上头,已经顾不上这些,他双臂一撑,微起身,重新吻上陈星河。
睡袍随着他的姿势,顺着圆润的肩头往下滑去。
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一会儿,陈星河实在晕得没力气,直接倒在了床上,一只手抓着江盛祠的手,想把他一块扯下来。
江盛祠顺着他,低下身,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陈星河:“陈星河,再给你一次机会,确定要做吗?”
陈星河点点头,嘴里还在嘟囔:“我可以,我要让你,哭着叫爸爸!”
……
不知过了多久。
陈星河头晕目眩,思维却逐渐清醒,他眼眶泛着潮气,看着天花板,头顶的灯光仿佛在打转。
“江盛祠。”陈星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嗓子都有点哑了。
“嗯。”江盛祠嗓音沉沉地应。
“不要了。”陈星河无力地说,“不要了……”
房间的温度有点高,他们又盖着被子,陈星河不知道出了多少汗,一把扯开被子。
见他热得大喘气,江盛祠抬手掀了被子。
陈星河见缝插针,支着胳膊起身就想跑,一只手抓着床,拖着身子就想爬出去。
下一秒,扣在床头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陈星河又被拖了回去。
陈星河微眯着眼,盯着头顶晕开的灯光,生理性盐水从眼尾流出:“江盛祠,好难受,我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