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定格在阮知宁的下半张脸,耳机里阮知宁软绵绵的声音响了起来:“哥哥……”
“亲亲。”阮知宁对着手机屏幕撅了撅嘴,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便印了上来,“啵啵。”
贺斯扬记得阮知宁唇瓣的温度,两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阮知宁亲了他。当时那个吻很轻,落在脸上转瞬即逝,贺斯扬先是感觉到温热,然后便是一阵柔软。
因为是单向视频所以贺斯扬并不担心阮知宁会看见他的动作,他抬起手,手指落在了手机屏幕的唇瓣上,而后微微用力,慢慢摩挲起来。
耳机里阮知宁仍在继续跟贺斯扬对话。
“哥哥,你是哪个大学的呀?”
“A大。”
“哦……好像也不是很远。”
“嗯,宁宁想要来玩吗?”
“可以吗!上次错过哥哥学校的演出我觉得好可惜哦。”
贺斯扬思考了几秒钟,说道:“下星期学校有十佳歌手比赛,宁宁想来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
“我想来!”然而阮知宁应下来以后很快改了口,“不过哥哥有空吗?哥哥不是说自己很忙……”
“有的。”
“那太好啦!”两人光顾着聊天,阮知宁差点忘记自己还保持着刚才那样的姿势。他连忙把手机拿远,手机屏幕里终于出现了阮知宁完整的面容。
“这么晚了哥哥还不睡觉吗?”
屏幕里的阮知宁眉眼弯弯,领口处的白色花边蕾丝若隐若现。得到贺斯扬的应允之后阮知宁像是很高兴,贺斯扬想起他晚上忙碌的工作,看着屏幕里的笑眼低声回答:“要睡了。”
其实阮知宁早就困了,在目的达成,得到能和贺斯扬再次约会的机会以后他就更困了。庆幸的是手机那头的客人也给阮知宁传递了一个“我想睡觉”的信号,阮知宁立刻与他说再见:“好的,那哥哥晚安。”
“晚安。”
“哥哥再见!”阮知宁故技重施,随即对着手机屏幕又亲了两下,“啵啵!”
通话结束的时候响起“嘟€€€€”的提示音,下一秒阮知宁就丢了手机,脱掉身上那件性感的黑色短裙换上了自己的睡衣。他伸手关掉那盏刺眼的床头灯,迅速钻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阮知宁就抱着枕头睡着了。
而另一边,贺斯扬依然保持着和阮知宁视频时的姿势。他望着手机屏幕上两人的通话时长,在黑暗里无奈地笑了笑。
€€€€阮知宁确实很有手段,他看起来天真又纯粹,然而每一个动作都把自己的优势发挥了出来。
黑色短裙、暗示性的亲吻、约会邀请,可是裙子是贺斯扬让阮知宁穿的,视频电话贺斯扬主动打的,就连第二次约会也是贺斯扬自己接过阮知宁的话茬说下去的。
阮知宁又铺设好了一个个陷阱,贺斯扬理性分析一番之后发现跟阮知宁视频的时候自己好像被一分为二,一半非常冷静地观察着阮知宁的每一个行为,去猜测他的目的;而另一半无法控制地被漂亮的阮知宁所勾引,心甘情愿地掉进那一个个可怕的陷阱。
或许是不应该视频?就不会又被阮知宁拿捏。贺斯扬分析到最后承认自己是愿意跟阮知宁约会的,但他不想做劣势方。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并不好受,况且他身上还贴着一个金主的标签。
他应该更警惕一点,贺斯扬默默纠正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在第二次约会来临之时他应该提高自己的警惕,不要再让阮知宁得逞了。
A大的十佳歌手比赛分为海选赛、小组赛、半决赛和决赛。这周三下午A大将会举办校园十佳歌手的海选赛,贺斯扬在周二晚上把海选赛的时间发给了阮知宁,在周三凌晨得到了阮知宁的回复。
知宁:[好的哥哥!我明天会早点起床的!]
贺斯扬点开语音,听到阮知宁十分认真的语气,考虑了一会儿给阮知宁回了消息。
贺斯扬:不用特意早点起,你多睡一会儿,我会来接你的。
这一次阮知宁回复得很快,没多久贺斯扬的手机就振动了两下。
知宁:[好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知宁:[kiss.jpg]
周三上午十一点,贺斯扬的黑色跑车再次驶进那个车况糟糕的旧小区。今天阮知宁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T恤,搭配一条米色的休闲裤。
很适合阮知宁的一套穿搭,显得他年纪小,气质又干净。
车门打开,阮知宁弯腰坐了进来。他同贺斯扬打招呼,语调似乎比以前还要兴奋。
贺斯扬一边开车一边留意着阮知宁的神情:“很高兴?”
“嗯!”阮知宁转过头去看贺斯扬的侧脸,笑容很灿烂。
两人午饭是在A大食堂吃的,本来贺斯扬想带阮知宁去吃更好的。可是路上因为堵车耽搁了不少时间,最后午饭只能在食堂里解决。
在学校吃便有了空余的时间,吃完饭两人去了学校旁边的奶茶店。阮知宁吃得太急,出了食堂一直在不停地打嗝。
这个时间点奶茶店的人并不多,贺斯扬问阮知宁想喝什么。阮知宁指着头顶上的招牌,笑着开口。
“哥哥,我想喝草莓……嗝……”阮知宁脸上的笑容凝滞,他慌张捂住嘴,声音闷闷的,“……草莓奶冻。”
阮知宁捂着嘴只露出了上半张脸,贺斯扬看着他慌乱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从奶茶店出来阮知宁倒不像刚才那么开心了,贺斯扬走在他身侧抬手去理阮知宁有点凌乱的头发。
“怎么了?”
贺斯扬的动作做得自然又肆无忌惮,阮知宁随着他的举动抬起头,漂亮的眼睛耷拉下来,面露沮丧:“哥哥,刚才那个奶茶店的姐姐是不是在笑我?”
“为什么笑你?”
“因为我刚才一直在打嗝。”阮知宁吸了一口手里的草莓奶冻,慢吞吞地说道,“她好像是在笑我。”
在奶茶店里贺斯扬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阮知宁身上,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奶茶店的姐姐。远处一阵风迎面吹来,吹开了阮知宁额前的刘海。贺斯扬望着他精致的五官,把阮知宁鬓边略长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她不会笑你。”贺斯扬安慰他,“宁宁很可爱。”
海选赛是在报告厅举行的,贺斯扬和阮知宁踩着点进来,最后找到了两个角落的位置。比赛还没开始,报告厅里十分吵闹。阮知宁坐下以后看着周围都在聊天的学生,也转头和贺斯扬聊了起来。
“哥哥,你以前有来看过吗?”
“来过。”
刚上大一的时候贺斯扬来过一次,还是被卢秉哲他们硬拉来的,贺斯扬对这种活动一向没什么兴趣。
阮知宁的另一侧是过道,他跟贺斯扬聊天的时候靠得很近。由于刚喝过奶茶阮知宁说话的时候都是一股草莓味,贺斯扬抬起头看了一眼舞台上的主持人,发现是同班同学之后不露声色地挪开了目光。
他一低头就注意到阮知宁嘴边还黏着奶渍,应该是奶冻,很小一块,粉红色的。贺斯扬喊了一声“宁宁”,阮知宁困惑地抬眼,贺斯扬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阮知宁嘴边有东西。
“哦……”阮知宁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贺斯扬,“现在呢哥哥?还有吗?”
阮知宁的舌头好像也是粉红色的,伸出来短短一截,似乎也很柔软。贺斯扬目不转睛地盯着阮知宁红润的唇瓣,很平静地出声。
“没有了。”
海选赛选手之间的差距应该是最大的,比赛开始以后阮知宁激动地看着舞台上一个又一个选手。贺斯扬一直安静地坐在他身侧,期间回答着阮知宁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哥哥你觉得这个人唱得好听吗?”
“一般。”
“那跟刚才那个比呢?”
“我觉得两个都差不多。”
“非要比一个出来呢!”
“那就现在这个吧。”
两人凑得近,脑袋都快碰到一起了,说话的声音也小声。坐在贺斯扬旁边的一个男同学听到他们嘀嘀咕咕的讨论声,时不时地向这两人投来惊异的目光。
贺斯扬正好把阮知宁的脑袋挡住了一大半,他留意到隔壁那个男生并不友善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偏了下头。
许是贺斯扬望过来的眼神太过冷静,那个男生被这冷冰冰的眼神蜇了一下,迅速收回了视线。
海选赛一共是三个小时,从报告厅出来阮知宁还有些意犹未尽,拉着贺斯扬的胳膊问他最喜欢哪一个选手。
报告厅外是长长的台阶,贺斯扬让阮知宁小心脚下。原本贺斯扬是要跟阮知宁一起吃晚饭的,但他临时收到了几条消息,不得不取消这个计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贺斯扬开车送阮知宁回家。回去路上阮知宁瞧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他出神地盯着车窗上的某一点,似乎是在思索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离旧小区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阮知宁忽然开了口:“哥哥。”
“嗯?”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像两人第一次约会那样,阮知宁也对贺斯扬这么说道,“在家里。”
旧小区的楼道狭窄,贺斯扬走在阮知宁身后,默默地看着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天色暗了以后家里的光线也不明亮,木质家具虽然陈旧但看起来特别温馨。身后的防盗门慢慢合拢,贺斯扬站在玄关,刚一转身就被抱住了。
他被阮知宁的气息扑了满怀,随即觉得脸上一热。阮知宁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因为惯性贺斯扬的后背撞上背后的防盗门,发出轻微的一声响。阮知宁捧着贺斯扬的脸颊,迫使他低下了头。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可闻间阮知宁抬起眼睛,目光定格在贺斯扬的唇瓣上。
“哥哥,”阮知宁轻声开口,很突兀地问道,“要接吻吗?”
回答他的是短暂的沉默,不过阮知宁好像并不需要贺斯扬的回答。他微微仰起头,唇瓣精准地印在了贺斯扬的唇瓣上。
分不出是谁的唇瓣更滚烫,吻上去之后阮知宁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他话说得大胆可真正的实践经验却为零。
阮知宁笨拙地用舌尖撬开贺斯扬的齿间,在他的唇沿磨蹭了两下才缓缓探进去。贺斯扬被阮知宁抵在门上,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小男生紧闭的双眼和不断颤动的睫毛。
柔软的舌尖擦过上颚,带着胆怯又谨慎的试探。贺斯扬口腔里的温度比自己的高出许多,可能是发现对方一直没有回应,阮知宁吻了一会儿,舌尖才慢慢缩回来。
唇舌分开,阮知宁却没有放开贺斯扬。视野里的阮知宁垂着眼睛,伸出舌头把贺斯扬略微干燥的唇瓣一点一点舔湿了。
“下午我有好几次发现哥哥盯着我的嘴唇看……”说话间两人的唇瓣贴在了一起,阮知宁闻到了贺斯扬身上熟悉又浅淡的香水味。说这句话的时候阮知宁是笑着的,他捧着贺斯扬的脸颊用唇瓣摩挲他微张的嘴唇。身上的蓝白T恤被揉皱了,刚才那个吻令阮知宁的呼吸都灼热起来。
“哥哥是想要跟我接吻吗?”
贺斯扬自上而下地俯视阮知宁,眼睛线条干净凌厉,却依然是沉默。
周围的空气不断升温,阮知宁紧紧挨着贺斯扬的胸膛。像是想要得到客人的回应,阮知宁伸出舌头又舔了一下贺斯扬发烫的唇瓣,轻而小声地询问:“哥哥喜欢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能不能给我投投海星呀
第10章 “我给你亲好不好?”(小修)
昨晚贺斯扬脑子里的那些下流想法,其中之一就是和阮知宁接吻,没想到今天竟然意外地实现了。
阮知宁的唇瓣一如记忆中的柔软,贺斯扬斟酌片刻又立刻更正了自己的判断,舌头也很软。
他能感受到阮知宁的慌乱,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身躯僵硬。贺斯扬抬起手掐住阮知宁的下巴,指腹触到了他细腻的皮肤。
这个动作仿佛是一个信号,在这样大胆的邀请下阮知宁终于等到了客人的回应。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双手从贺斯扬的脸颊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