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秉哲:你们去问贺斯扬啊!又不是我送的礼物你们一直问我干吗!
没多久贺斯扬的家人也看见了这条朋友圈,见过阮知宁本人的贺薇颖大肆嘲笑贺斯扬糟糕的审美;杨若淑加着卢秉哲的微信好友,在评论区看见他的询问也开始好奇。
妈:儿子,今天是宁宁的生日吗?!小卢,你知道贺斯扬送了什么生日礼物?
卢秉哲看见杨若淑点名自己,嘴巴闭得更紧了。他可不敢说自己的好兄弟送了戒指,下一步计划是结婚。但是长辈的问题又不可能不回复,所以卢秉哲迅速私聊贺斯扬,让他快点想想对策。
此时处在舆论中心的这对情侣正在回家的路上,阮知宁时不时地低头去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枚戒指,对它充满了兴趣。
这是一枚白金戒指,按照阮知宁无名指的尺寸制作。外圈镶嵌了细钻,内圈刻了字。
阮知宁在餐厅里就发现了刻在内圈里的字,但是那些字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阮知宁端详半天没琢磨出来是什么意思,去问贺斯扬给他的回答听起来特别靠谱。
“我让设计师刻了你的名字上去。”
那些字明显不止一个名字的长度,可是阮知宁不认识其他国家的语言,听到贺斯扬那么平和的口吻想当然地相信了他。
贺斯扬开着车留意到阮知宁又盯着戒指看,不露声色地问他:“很喜欢?”
“哥哥送的我都很喜欢。”阮知宁抬起头看着贺斯扬的侧脸,笑着说道。
“那我送你的手表也没见你戴过几次。”
“……手表太贵了。”阮知宁偏开脸,挪开目光小声替自己辩解,“每次戴的时候我总是要担心……”
贺斯扬不可置否,趁着红灯转头看了阮知宁一眼,平静的语调里隐含着其他情绪:“宁宁,项链不许摘,要一直戴着。”
阮知宁愣了一下,贺斯扬眼神里的警告一闪而过,等阮知宁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斯扬已经把头转了回去。
“哦……”阮知宁点点头,乖乖应了下来。刚才那个瞬间他觉得贺斯扬看起来有点凶,不过很快阮知宁就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我知道啦哥哥,我不会摘的。”
衣领领口能遮住锁骨上的吻痕和这枚有特殊意义的戒指,得到了阮知宁的保证贺斯扬放下心,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明天是要回家吗?”
“对,要回家跟奶奶吃饭。”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哥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来回开车又要好长时间。”
阮知宁一直坚持不让贺斯扬送,最后贺斯扬也妥协了,让阮知宁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几秒钟前阮知宁突然想起了什么,脸朝着车窗偷偷松了口气。他差点就忘记了一件事,哥哥的生日也要到了。
“自己的生日没记住倒是把男朋友的生日记得很牢。”
第二天阮知宁刚在家里吃完午饭就跑了出来,军训过后A市的天气依旧没有任何转凉的迹象。周时热得汗流浃背,走在街上一直朝道路两旁阴凉的地方躲。
“我是突然想起来的。”阮知宁走在前面,转过头搭上周时的话,“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到哥哥那时候是他生日,正好跟我的生日差了一周。”
今天阮知宁穿了一件粉蓝拼接色的T恤,是贺斯扬从国外带回来的,回头率还挺高。周时瞥了一眼阮知宁晒得红红的小脸,询问道:“来得及不?你就学一下午学得会吗?”
两人现在要去的是一家私家甜品店,在那里可以学习如何制作蛋糕。听到周时这么问阮知宁神情犹豫,显然自己也没有很大把握。
“没事啦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周时走上来一把揽过阮知宁的肩膀,笑嘻嘻地安慰他,“反正蛋糕做得好看难看最后都是要被吃掉的,贺少知道是你自己亲手做的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其实阮知宁想送的生日礼物不仅仅有“生日蛋糕”,他在心里默默把自己制定了一晚上的计划再复盘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之后两人走进了不远处那家装潢简约的甜品店。
在阮知宁离开后贺斯扬和卢秉哲一起去了一趟新公司,最棘手的设计师搞定之后接下来便是招聘事宜。
写字楼最后只租了一层,办公设备陆陆续续地搬了进来。昨晚卢秉哲在酒局上认识了一位十分潮流又很有个性的公子哥,听到卢秉哲介绍自己的新公司十分心动,非要给新公司投资跟卢秉哲交个朋友。
两人在公司大概转了一圈,接下来去了离公司不远的新小区,经理提前得到消息赶忙来接待这两个大客户。
新小区基本上都是大平层,一梯一户或者是双电梯入户的配置,有极高的隐私性和便利性。两人在一直待到半下午才离开,最后贺斯扬敲定了一户两百平左右带花园的户型。
卢秉哲对贺斯扬的决定很少有异议,回去路上他提到了下周贺斯扬的生日。
“今年打算怎么过啊?”卢秉哲笑着揶揄,“我们回Z市给你办个派对?”
“现在有宁宁陪你一起,热闹一点也不要紧了吧?”
微信里阮知宁给贺斯扬发消息,说自己晚上要跟周时一起吃饭,会迟点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贺斯扬一边回消息一边随口说道,“我请你们吃顿饭。”
卢秉哲瞬间憋了一肚子想要吐槽的话,然而一直以来贺斯扬就是这样的习惯,他也只能默默答应下来。
也不知道贺斯扬这么无趣的性格是怎么可以谈恋爱的,卢秉哲嫌弃地想着。也不对,贺斯扬还是会玩浪漫的,不过他只对阮知宁用心罢了。
晚上六点,周时临时有事从甜品店离开。晚上八点,阮知宁学习完急急忙忙地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文悦书店今晚罕见地还在营业,高悦雯见到阮知宁,跟他聊了好长时间。对于阮知宁的请求高悦雯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调侃阮知宁那么用心,代入进贺斯扬的身份高悦雯觉得自己要幸福死了。
“这没什么的……”阮知宁被高悦雯如此夸张的形容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礼物……”
“这还不值钱啊?”高悦雯去揉阮知宁乱糟糟的卷发,咧着嘴笑,“如果这都不值钱那世界上就没有值钱的生日礼物啦。”
按照阮知宁的计划接下来的一周他会变得特别忙碌,好在新公司也让贺斯扬变得忙碌,一般他到家都已经是深夜了。
白天阮知宁在学校里上完课随即赶往文悦书店,他不能把生日礼物放在自己家或者贺斯扬家,所以只好拜托高悦雯帮忙。
等阮知宁折腾完再回去也已经很晚了,只不过他耍了点小聪明,只要自己赶在贺斯扬回家之前到家就可以了。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贺斯扬的生日。生日前一天晚上贺斯扬是十一点多到家的,那时阮知宁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贺斯扬洗漱完也上了床。他习惯性地摸了摸阮知宁安静的睡颜,正想转身关灯阮知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闹钟铃声,定时在凌晨十二点。阮知宁猛地惊醒,一睁眼正好对上了贺斯扬近在咫尺的面容。
“哥哥……”难得阮知宁反应特别快,记起来自己设置闹钟的目的。他立刻坐起来去搂贺斯扬的脖颈,欣喜地喊道:“生日快乐!”
贺斯扬被这声突如其来的祝福弄得一怔。
阮知宁跟树袋熊一样朝贺斯扬身上扑,仰起脸去摸他眼睑下很不明显的乌青,语气有点心疼:“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要开心一点。”
“好。”贺斯扬失笑道,去附和阮知宁,“谢谢宝宝。”
实际上两人都很困,聊了几句贺斯扬便抱着阮知宁重新睡了回去。第二天醒来贺斯扬手机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日祝福,阮知宁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冲了出来,焦急地询问:“哥哥我是不是要迟到了!”
“来得及,我们路上还能顺便去买个早饭。”
“对了哥哥!你今天也很忙吗?”阮知宁跑到玄关换鞋,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不忙,今天不用去公司,你下午上完课我来接你。”
“哦……好!我知道了。”
阮知宁心里有了主意,换好鞋跟贺斯扬一起出了门。
下午阮知宁是没课的,但是去学校的路上他骗贺斯扬下午是满课。中午阮知宁跟同学吃完午饭坐车回了文悦书店,高悦雯被阮知宁念叨了一周把贺斯扬的生日记得牢牢的,见到阮知宁慌慌张张地冲进书店一把拉住了他。
“小高姐姐!我的礼物没问题吧!”
“好着呢谁敢动你的东西,在里面放着。”高悦雯笑着调侃阮知宁,“不就昨天一天没来,这么担心啊?”
然而阮知宁绷着一张小脸,表情严肃地把最近进展告诉高悦雯:“哥哥说他今天不去公司,本来我还打算把礼物放在卧室给他一个惊喜的。”
“那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跑腿师傅,过会儿他会来书店拿那些礼物的,我只能以快递的形式送给哥哥了。小高姐姐,到时候麻烦你帮我叮嘱一下,叫师傅细心点。”
“没问题啊……”高悦雯瞧着阮知宁匆匆忙忙地进来又匆匆忙忙地离开,大喊道,“你去哪儿啊!”
一眨眼的功夫阮知宁已经走到了书店门口,他神色匆忙,焦急地回答:“我去甜品店做蛋糕!”
虽然贺斯扬说请朋友们吃饭但也不可能真的太随便,他预约好晚上的餐厅。小群里朋友们都在分享炫耀今年送贺斯扬的生日礼物€€€€有送球鞋的,有送袖扣的,俞智铭还好奇阮知宁送了贺斯扬什么礼物。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贺斯扬去开门,门外是小区物业,身后还拉着一辆小推车。
“贺先生,有一位快递师傅说要给您送生日礼物。小区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所以我们负责把这些礼物转交给您,祝您生日快乐。”
这时贺斯扬才注意到物业身后的小推车,上面整齐统一地堆放着大小不一的包装盒。他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疏离地回复:“谢谢,麻烦你们了。”
阮知宁挑选的包装盒和包装纸都是纯黑色的,包装纸外再用黑色丝带捆绑。中央的蝴蝶结下压着一张烫金色的小卡片,上面写着数字“1”。
从“1”到“21”,一共21个包装盒,象征着贺斯扬1到21岁的生日礼物。
二十一份生日礼物被放置在客厅里,送这些礼物的人实在太好猜。贺斯扬站在原地怔松了好一会儿,才俯身去找第一个包装盒。
“1岁”的包装盒大概是A4的大小,里面是一份生日报。泛黄的报纸上放着一张手写卡,贺斯扬拿出那张手写卡,在上面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看报纸这天发生了好多事情,但最重要的是贺斯扬出生啦!^ ^”
“2岁”的包装盒小了一点,拿起来却有一点重量。其实这些礼物阮知宁只能靠贺斯扬曾经随口告诉他的童年经历去挑选,阮知宁没有经历过有钱人的童年,基本上是在凭自己的经验去推测。
€€€€里面是一个红色的拨浪鼓,贺斯扬拿出来左右晃了两下,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声响。
同样也有手写卡,阮知宁在上面写道“不知道哥哥小时候有没有玩过这个玩具,奶奶说我小时候很爱哭,不过她一给我玩拨浪鼓我就不哭了。哥哥小时候肯定也会哭,所以就玩这个拨浪鼓吧!”
贺斯扬被这张手写卡的内容逗笑,想到阮知宁准备这些礼物的场景又止不住地心软。
不久前阮知宁还在愧疚自己不够喜欢贺斯扬,而此刻贺斯扬脚边堆放着那么多生日礼物,觉得自己快要被阮知宁的喜欢淹没。
“6岁”的包装盒里是一本英语字典,贺斯扬提过自己是从六岁开始学习英语,阮知宁在手写卡里写“哥哥要努力学习!”
“12岁”的包装盒里阮知宁送了一份红包,说这是哥哥的本命年。
“16岁”阮知宁送了一件黑色衬衫€€€€“想象了一下哥哥读高中的情形,不知道那时候哥哥穿黑色衬衫是什么样子的。”
“18岁”是一瓶香水,很冷很淡的味道,阮知宁觉得贺斯扬会喜欢。
€€€€“贺斯扬成年啦!听说成人礼要特别重视,所以这是我挑了好长时间才挑出来的,希望哥哥会喜欢!”
“21岁”的包装盒最大最重,贺斯扬拆开才发现里面是好多好多照片。
有些用相册细心裱装了起来,比如之前他们去露营拍的集体照,所以包装盒才特别沉重;没裱装起来的被阮知宁以拍立得的形式洗了出来,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写上了日期。
这些照片就显得特别日常了,大多数都是两人出去吃饭、约会时阮知宁随手拍的,美食、风景、电影票。有一张甚至是阮知宁拍风景时一不小心拍到了贺斯扬的手,这也被他洗了出来,照片下面的文字是“哥哥乱入的手指”。
还画上了一个鬼脸。
手写卡被压在了最下面,阮知宁写道“去年的这天我遇见了贺斯扬,当时并不知道会和这个人产生那么多的交集,现在整理才发现我们竟然也拥有了那么多的回忆。”
“很多时候都是哥哥在照顾我迁就我,有时候也会思考哥哥会不会太辛苦。但是如果我不依赖哥哥又会让他产生不安全感,或许也是我不够喜欢才总会让哥哥有这种感觉。”
“说永远会显得很不切实际,一直能看见哥哥的真心,希望以后我也能让哥哥看见我的真心。”
贺斯扬拨通了阮知宁的电话。
等待音响了好长时间才被接起,电话那头的背景音乱糟糟的。听筒里阮知宁似乎哀嚎了一声,接着贺斯扬听见阮知宁急促的声音:“哥哥!”
“你在哪里?”
阮知宁答非所问:“哥哥收到礼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