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裴文杰这种时候都挺坦诚。
梁逢给什么他吃什么。
从来不说不。
吃什么毒舌什么的属性好像根本不存在。
他吃起饭来话很少,埋头吃得认真,表情也显得平和,是做饭的人最爱看到的那副努力样子。
于是梁老师也不说什么了,吹好了头发,收拾了东西,坐在他对面,直到他认真吃完所有的食物。
“吃完了。”裴文杰放下筷子,感慨了一声。
一干二净。
€€€€可能真的饿了。
梁逢想着,站起来收拾了碗筷去后面的洗漱池,一共没几个碗,他准备手洗。
水龙头刚打开,身后就有人贴了上来。
他吓了一跳,转身去看,裴文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把他堵在洗漱台前。
他贴得太近,梁逢的后腰抵在台面上。
身后的水在哗啦啦地流逝着,拍打着那些餐具。
而裴文杰没有推后的意思。
他被刘海遮住的眼神中有些暧昧不明的意味,让梁逢心头忐忑,心乱如麻,犹如这四处乱溅的水花。
“……文、文杰?”
“我吃完了。”裴文杰抬手理了理他耳边的一缕乱发,“可是我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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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饱。
上正菜。
第27章 美味
他双手在身后的水池边缘紧紧抓着,眼看着裴文杰已经揽上了他的腰,却退无可退。
梁逢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可是他能做什么?那份协议书刚刚被他收拾出来放在起居室的抽屉里,只等着裴文杰签字。
身体的紧绷感无法克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文杰贴近自己。
“你没吃饱的话,我、我再给你盛些汤……”
他话音未落,裴文杰笑了一下,低头啄了一下他的嘴角,于是所有的话便被堵了回去。
然后伸手,关掉了梁逢身后的水龙头。
“我不需要那些。”裴文杰的声音在他耳边,“我想你陪我,可以吗?”
梁逢侧着脸,不敢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只是在裴文杰有下一步动作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别……别在这儿。楠楠如果醒了,很尴尬。”
裴文杰离远了一些。
他有些忐忑,以为裴文杰并不会同意。
可是最后裴文杰却说了声“好”,拉着他进了主卧。
这里他只在门外看过几眼,并没有真的走进来过。如今走进来,站在主卧宽大的双人床一侧,还有些怔忡。
屋子里的风格,与外面相比硬朗了一些,白灰色的点缀多了起来,像是裴文杰这个人。
然后,那张床真的很大,可以肆意翻滚也不会掉下来。
听说裴文杰是个浪子。
不知道带多少情人来这张床上翻滚过。
“在看什么?”裴文杰在他身后锁好门,进来问。
梁逢回神。
“没什么。”他笑了笑,把一些情绪遮掩的很好,“这里没进来过,有些好奇……很大,床看起来也很舒适。”
“你可以试试看。”裴文杰说,“不喜欢的话,可以再换。”
“……我都可以。”
他转身,看向裴文杰。
两个人在平静中对视,裴文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不太愿意?”
“不,我没有。”
“协议中有让你觉得不合适的条款了吗?”
这个问题本不可以问。
梁逢只觉得在这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凝滞僵硬,让人分外难熬。
像是要逃避这一切,梁逢主动凑过去,勾着裴文杰的脖子,亲吻他。
“文杰……”
后面的呢喃被堵了回去。
裴文杰浑身一下子绷紧,像是一头狮子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于是浑身警醒起来。
“我给过你机会了。”裴文杰声音略有些低沉沙哑。
他牢牢钳住了梁逢的腰。
再不让他逃跑。
*
上一次也许太急迫,没后好好品尝这样的人。
这一次,裴文杰不慌不忙,将人困在身下,仔细探索每一处幽境。比起生活中的温和内敛,梁老师在这样的时刻,多了许多不一样的风情。梁逢在他的怀中,如同成手的琴,每一次撩拨都会带来响应。
那些声音,急促又婉转,却诚实令人愉悦,更是催化剂,让裴文杰欲罢不能。
“这里?”裴文杰在他耳边问。
梁逢羞得满脸通红,用手捂住嘴和眼,根本不敢看他,可是被他咽下去的声音早就说明了问题。
裴文杰找到了地方,乘胜追击,一边戏谑般的咬他的耳垂,一边猛烈中并不含糊。
“梁老师,看看我。”裴文杰又说。
梁逢浑身一颤:“不要这么叫我。”
可是他的反应却并不是抗拒,身上在发颤,连皮肤都变得粉红。
可爱极了。
“梁老师。”裴文杰勾起嘴角,又坏心眼儿的叫了一句。
梁逢睁开眼看他,眼眶红着,还带着泪,看他一眼,不是愤怒。在这样的旖旎氛围中更像是娇嗔。
裴文杰只想狠狠欺负他。
“不要了。”梁逢声音含糊的哀求。
他就亲吻他的嘴唇,把他所有的哀求,还有芬芳都吸吮入腹。
很奇怪。
面对梁逢的时候。
不只是饭菜。
连这个人都他都想吞入腹中。
好美味。
*
裴文杰的体力好的惊人,天边都快亮了,才鸣金收兵。
梁逢让他折腾了一整夜,脑子都快成浆糊,腰酸腿痛,趴在床上除了睡一觉之外什么念想都没有。
裴文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低头端详了一会儿,问他:“这里需要一只婚戒。”
梁逢想要收回手,却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微弱的挣扎后,他选择放弃。
……真的是年岁不饶人。
他昏昏沉沉的想。
然后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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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
短更。
提前发布了,是今天的更新
第28章 一些带孩子的琐事
裴文杰还记得那个夏天,那一场围殴。
远溪中学操场尽头那个洗漱台旁长满青苔的潮湿角落,污水、拳头,还有被血水模糊的视线。
那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那次太过漫长,他浑身都在痛,嘴里,鼻子里都是血,让他以为再也过不去。
“X你妈,打你服不服?”有人骂道。
还有人瞧着他不怀好意的嬉笑:“你瞧瞧他那个眼神?曲文杰,你没有爸爸你自己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