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治疗的过程徐祁年没有陪同,医生出去拿东西,徐祁年就让喻修景坐下来,自己站在他身前。
牵着的手还没放,是喻修景不想。
他眼神一直追着徐祁年,实在可怜。
徐祁年刚想和他说什么,医生又进来了。喻修景主动松开徐祁年手,说:“哥你先出去吧。”
“我就在外面等你,不会很长时间的。”徐祁年摸摸他头发。
旁边有专门的家属接待室,里面还坐着几个中年人。
徐祁年一边戴口罩和帽子一边朝里走,在角落坐下来。
他听到一对夫妻在聊天,过了会儿,另外一位中年女人又开始给家里人打电话。
从简单几句里徐祁年猜,他们等的都是自己的孩子。
徐祁年:【我带小景去见心理医生了。】
有些事情必须要经纪人和助理配合,徐祁年现在和容悦说一些早上从医生那边了解到的注意事项。
整个过程只有四十分钟左右,喻修景从咨询室里出来,在接待室的玻璃外轻轻敲了敲。
徐祁年抬起头,看到喻修景便站起来。
他戴了口罩,只能看到眉眼。
倒也不红,应该没有哭。
徐祁年抱了他一下,牵着他往外走。
进了电梯,徐祁年才问:“感觉怎么样?”
“挺轻松的。”喻修景说。
回家之后,徐祁年守着喻修景吃了药。
他脸色有点白,吃完就有些困了,徐祁年本来拿着空掉的水杯想去洗,经过喻修景身边,被他伸出手臂抱住。
喻修景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徐祁年小腹。
重新在一起之后,徐祁年很难忽视喻修景对他几乎有些过度的依赖。
他知道一直以来喻修景都很缺乏安全感,这一点以前徐祁年就能感受到,现在似乎更加厉害。
可是这样徐祁年会很喜欢,他放下水杯,全心全意抱着喻修景,慢慢摸他后颈。
“想睡觉是不是?那回房间吧。”徐祁年说。
过了一会儿喻修景才嗯了一声,自己站起来往房间走。
徐祁年洗了杯子才跟进去,喻修景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侧着身体朝门的这边,两只眼睛却睁得厉害。
徐祁年站在床边脱掉自己上衣,换了一条宽松的长裤,刚刚靠过去,喻修景就朝他伸出手。
躺进去以后,徐祁年抱住喻修景,下巴放在他发顶。
前几天喻修景状态都不是特别好,特别困,吐了几次,又不怎么说话。
徐祁年要工作,白天能够陪着他的时间太少,想了很久才想到,要不然找邱念山过来。
这段时间邱念山一直在上海,他本来就是做老板的人,去哪里其实无所谓。
喻修景趴在徐祁年怀里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来北京玩。
“我们可以去环球影城。”喻修景缓慢地提议。
“你好少会主动叫我玩,”邱念山那边挺安静的,“最近没什么工作吗?”
“没有,都推得差不多了。”
徐祁年撩了一缕喻修景的头发,发丝垂下来碰到喻修景眼皮,让他眨了下眼睛。
喻修景仰起脸看到徐祁年微微笑着,自己也抬了抬唇角。
“好吧,出什么事了吗?”邱念山问。
“没有,没事,”喻修景说,“就是累了,你过来我再和你说吧。”
喻修景和BY育€€。绵绵去机场接了邱念山。
这位哥穿得特别张扬,那件花衬衫能让好多人回头看他。
见到喻修景,邱念山才摘了墨镜,一把揽过他肩膀,四处看了看,问:“你老公呢?”
喻修景手肘顶他一下,说:“他上班。”
“哦€€€€”邱念山笑了。
邱念山一来,喻修景就笑了挺多次,绵绵跟在他们身边也松了口气,给徐祁年发了消息。
他们先去了环球影城,不管是什么时候这边人都挺多的,尽管一直戴着帽子口罩,喻修景还是被很多人认出来,拍了不少合照。
离开园区的时候他身上还穿着学院服和魔法袍,也不嫌热。
他带着邱念山去吃火锅,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环境很安静。
坐下来喻修景就给徐祁年打电话,说他们要吃饭了。
“你们去环球影城了是吗?”徐祁年问。
“是。”
“我在网上看到好多人说遇到你了。”
“对,我今天和很多人拍合照了。”
“穿的衣服是里面买的吗?”徐祁年一边在问,一边在看有喻修景的那些照片。
除了宣传和必要的商务活动,喻修景本身就很少和粉丝有太多接触。
今天在园区里遇到他提出要合照的人,喻修景基本都答应了,这些网友晒照片,很快就把他送上了热搜。
“嗯,”喻修景说,“不过有点热。”
“今天还好是阴天,要是大太阳你穿这个肯定热。”徐祁年说着,旁边出现了其他人的声音,是他同事问他要什么资料。
“你们吃完饭我应该能来接,我尽量下班早一点。”
“好,你工作吧。”喻修景说完,等徐祁年先挂了电话,他才挂。
“啧啧啧。”邱念山用手撑着脑袋,斜斜地看着喻修景。
“要喝点酒吗?”
“我不能喝。”喻修景说。
他脱掉魔法袍放在一边,喉结滚动一下,才和邱念山说:“我哥带我去看病了。”
“嗯。”邱念山烫了一点肉,以为喻修景是感冒之类的,吃着药,所以不能喝酒。
“我是那个……抑郁。”喻修景看邱念山手顿了下,偏过头,筷子戳在油碟里。
头发被邱念山狠狠揉了一把,他听见邱念山说:“这都不告诉我……”
“没事儿,很快就能好的,现在还有你哥陪你。”
晚上徐祁年真的开车来接他们。喻修景没有提前问,走出餐厅看见徐祁年站在外面,他小跑上去,没忍住抱了徐祁年一下。
徐祁年手搭在他腰上,和邱念山打招呼。
“你好,酒店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邱念山挥挥手,“我去找这边有个朋友玩,你们先走吧。”
“啊你不回酒店吗?”喻修景问。
“没事别管我了,明天你还上班吗?”邱念山问徐祁年。
“要。”
“那我醒了再找你玩,”邱念山和喻修景说,“明天见。”
徐祁年牵着喻修景手带他上车。
刚刚吃了火锅,他浑身暖融融的。
“今天开心吗?”
“嗯。”喻修景坐在座椅里,仔细地叠魔法袍。
“你要是喜欢的话下雪的时候我们可以再去一次,”徐祁年说,“是不是下雪里面会更好看。”
“好。”喻修景点点头。
玩得太累,喻修景回家洗漱完就睡了。
他刚刚吃了药,盖子还开着。徐祁年把药装好放在床头,坐在床边看了喻修景一会儿。
和朋友在一起果然会开心一些。
徐祁年捏捏他脸。
邱念山在北京待了整整一个星期,他在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喻修景去想要怎么玩儿,他带着喻修景满北京地跑。
以前邱念山演戏,北京住的时间太长了,甚至比徐祁年这个从小这边长大的熟。
邱念山走那天还不让喻修景送他,喻修景去他酒店看着他上车走了。
保姆车来接他,喻修景靠在后座睡觉,被一通电话吵醒。
接完电话,他告诉前排司机去另外一个地方。
车子在一座小楼前停下,两个安保跟着喻修景一起上楼。
进门便是一道楼梯,喻修景走上去,一位老人在楼上等他。
“喻先生,您的两幅画都装裱好了。”那位老人说。
“谢谢您。”喻修景偏头去看。
他拿来的这两幅画正是高中李不凡送给他和徐祁年的。
之前喻修景也一直想要拿来装裱,但总是没时间。这次徐祁年搬家,把放在他那边的那一幅也带过来,喻修景就一起拿去裱了。
安保带走画,喻修景跟着下楼,接了一通徐祁年打过来的电话。
“晚上我不能回来吃饭了,”徐祁年叹了口气,“领导叫我跟着他去聚餐,实在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