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回重庆去过好不好?”徐祁年搓了下脸,半坐起来,“正好是周末。”
喻修景还没有这样想过,不过徐祁年提了,他突然就觉得这样也很好。
不过仔细想了想,喻修景又问:“哥你觉得我现在精神好吗?”
“怎么了?”徐祁年摸摸他耳朵。
“我是想,如果我们回去的话,我不希望爸妈看出来我生病了。”
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难过的。
徐祁年理解他的想法,“看不出来的,你现在好很多了。”
“今天我没有工作,可以在家里。”喻修景撑着身子俯视徐祁年,刚刚说完,他就偏过头咳嗽了两声,脖子微微发红。
徐祁年托着他坐起来一些,手掌拍拍他后背,问:“怎么了?”
这段时间喻修景已经开始工作了,有剧组邀请他去做特别出演,还有一些商务活动,只是没有进组。
他对吃药和去见心理医生都不再抵触,药物的副作用也已经小了很多。
徐祁年怕他不舒服,语气显得格外紧张。
“可能感冒吧,”喻修景咽了咽喉咙,觉得有点撕裂的疼,“每次突然降温我就这样的。”
“明明以前就没有。”徐祁年没有表情地说完,拉了拉被子把喻修景包裹好。
“以后要注意看天气预报,如果发现要降温,就多盖被子多穿衣服,感冒难受的是谁啊?”
喻修景吸吸鼻子,还朝徐祁年笑一笑,不怎么委屈地说我知道了。
起床之后,他把要回重庆的事情报告给容悦,但反而没有告诉喻国文和杨晴,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打电话的时候,喻修景坐在厨房岛台的高脚凳上,习惯性地踢掉鞋子。
虽然降温了,但温度也只是到穿件长袖就可以的程度。他穿了一件v领薄毛衣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徐祁年热了一杯牛奶拿出来,低头就看见喻修景没穿好鞋,光着脚踩在凳子的横杆上。
喻修景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特别心虚地伸长腿又把鞋子勾回来。刚刚要坐好,徐祁年揽着他腰把他抱起来。
“悦姐,没什么事我挂了。”喻修景没等对方说话就摁了挂断键,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讲礼貌。
“袜子也不穿,鞋也不穿。”徐祁年扛着他往房间走,喻修景的衣服往上爬,徐祁年手臂就紧紧贴着他皮肤。“你真的很有气我的本事。”
被批..评了。
喻修景搂着徐祁年脖子,侧脸蹭了蹭他。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徐祁年把他放在床边又看他一眼,自己去给他找了一双袜子,蹲下来握着他脚踝,一只一只穿好。
喻修景本来垂头很认真地看,徐祁年一站起来,他就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喝点感冒冲剂,我怕你感冒之后有犯恶心想吐。”徐祁年手掌摁在他脑袋上搓了一把,出去给他冲感冒药了。
喻修景一个人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去找徐祁年。
徐祁年背影笔挺,勺子搅动碰到杯壁的声音很响。喻修景走过去,徐祁年就把杯子递给他,说不烫。
水温刚好合适,药也不算苦,喻修景在喝的时候两只眼睛还抬着在看徐祁年。
虽然很气人吧,但是徐祁年更多是心疼,他摸了摸喻修景耳廓,把喻修景喝完的杯子拿过来顺手洗了。
“牛奶还要吗?”徐祁年问,“不想喝就算了。”
如果不是自己要喝,徐祁年肯定不会去热。喻修景还是点点头,跑出去把那杯牛奶喝掉了。
今天是周末,他们都可以待在家里。
中午和晚上吃得非常清淡,睡前徐祁年又让喻修景喝了一次感冒药。
喻修景又去刷了一次牙,躺回徐祁年身边,眼睛亮亮地凑上去。
徐祁年笑了一声,靠过去吻他,手掌贴在他小腹。
“肚子不疼吧?没有胃不舒服吧?”他模糊地问。
“我没事,”喻修景用掌心盖住徐祁年手背,“我让绵绵给我们买好机票了,下个周末去重庆。”
徐祁年说好,抱住喻修景。
本来都要睡了,喻修景又在他肩膀上咳嗽两声,身体轻轻抖了抖。
“明天还是咳嗽就去医院。”徐祁年拍拍他后背。
本来以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没想到喻修景一大早上就咳得停不下来。
徐祁年本来要去上班,给公司打电话临时请了假,先带喻修景去看医生。
就是简单的感冒,但很折腾人。
拿完药回到车里,徐祁年让他坐好,自己去找便利店买了一杯热水,带回来守着喻修景吃完一次。
“我先送你回家再去公司,有事要跟我说。”徐祁年亲了一口他额头。
喻修景脸色发白,点点头,看上去有些困。
徐祁年一直陪他到家门口,站在门外叮嘱了几句要走,喻修景就上前抱住他,疲惫地眨眨眼,很快就放开了。
“哥你早点回来,”他抬起发软的手臂挥了挥,“工作顺利。”
“怎么这么懂事儿啊?”徐祁年刮刮他耳廓,说我知道了。
去公司本来就晚,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做。
徐祁年忙了一天,总还惦记着喻修景,时不时看手机,但他也没发什么消息,可能是在休息。
最后没办法,晚饭还是回不去,徐祁年只好给喻修景打电话说让他自己吃。下班到家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灯也没有亮一盏。
徐祁年摸黑进房间,看到床上拱起一团。
他无声笑了笑,走过去在床边蹲下。
喻修景睡相很好,如果睡着了,基本不会乱动。他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头发被拱得很乱。
徐祁年先去洗了个澡,掀开被子上床的时候,才看见喻修景还没有换掉身上的衣服。
毛衣的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一条笔直的锁骨和部分胸膛。
徐祁年不受控制地盯着喻修景看了一会儿,很早之前,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徐祁年就发现喻修景对他有一种几乎颠覆的吸引力。他身上的每一寸,他呼吸的每一次,他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让徐祁年沉迷。
等喻修景时隔五年再次回到他身边,徐祁年花了超越意志的克制力,才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思维正常。
徐祁年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探了探。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他放心了,躺下来,想如果喻修景一直不醒的话,今天就这样睡过去也很好。
但没多久,喻修景就动了动,朝徐祁年这边翻身。
可能是摸到身边温热,喻修景突然惊醒。
他全身抖了一下,徐祁年还以为他是做噩梦,揽过他后背拍了拍。
“是我,没事的。”
喻修景出了一口气,心脏急促地跳了几下,抬手抱紧徐祁年。
等缓过神,喻修景趴在他身上嗅了嗅。
“哥你洗澡了……我也要洗澡。”
“好啊,”徐祁年摸摸他有些汗湿的头发,“洗吧,衣服脱了去洗。”
徐祁年一边说,手一边摸到喻修景牛仔裤的裤链,很轻松地拉开了。他手指捏着裤边往下剥,掌心沿着喻修景的大腿根跟着往下。
喻修景没说话,只是喘气声重了一些,很紧地搂着徐祁年的脖子。
徐祁年靠过来开始亲他,水声缠绵。喻修景没忍住哼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脸颊发热,烫着徐祁年颈侧。
过了一会儿,徐祁年低头在喻修景锁骨上咬了一口,掌心一湿。
喻修景失神片刻,想起身去抽纸,徐祁年又用湿着的手覆盖在他小腹,握着他腰侧往自己身上撞。
……
徐祁年带着喻修景从浴室出来,喻修景已经比之前清醒了很多。
因为吃了感冒药,他几乎整个下午都在睡觉,晚上简单地吃了一碗自己煮的面,就又没忍住爬上床。
身上有沐浴露和水汽的清新香味,喻修景埋头吸吸自己,又在徐祁年颈窝闻了闻,再牵起他手,用掌心贴住自己脸侧,望着他的眼神纯粹而真诚。
“你好喜欢贴着我。”徐祁年这样说的时候,心里有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不管怎么样,最后他是回到自己身边就好。
徐祁年搂住喻修景,用他喜欢的方式摩挲他的脸颊。
“吃药没?”徐祁年垂头问他。
“吃了……”
回重庆那天北京天气很好,他们坐的是中午的航班,一轮太阳高挂在天空中,灿烂的阳光照在宽阔的跑道,景色很美。
飞机上喻修景睡了很长时间的觉,落地之后,徐祁年牵着他手走出机场。
他们的行李装在一起,徐祁年拿着。周围是下飞机的人潮,吵吵闹闹的。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喻修景的肩膀,他本来以为是粉丝,结果一回头,发现是一个演员。
他是一个中年男人,曾经和喻修景在同一个剧组。
“喻老师你好,没想到在飞机上遇到你。”他恭敬地微微鞠躬。
“你好,”喻修景停下脚步,“最近在重庆拍戏吗?”
“没有,”那中年男人摆摆手,“我不拍戏了。”
“你是重庆人对吧?”喻修景想起来有一次他曾经说过。
“您还记得,”中年男人笑了笑,“不是谁都能吃这口饭的,我准备回来找工作,顺便陪陪女儿。”
喻修景不太会安慰人,只好说:“这样也很好。”
他们简单聊了两句便各自走了。
出了机场有车来接,喻修景和徐祁年一起坐在后排。
“刚才那个叔叔,我在很多剧组见过他,”喻修景忽然说,“我记得有一次,他也是临时被人换掉,顶替他的人是剧组里一个工作人员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