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鱼羞得脸都红了,他使劲儿摇头,做口型解释道。
“我不认识她!”
很显然,温景焕并不理会他的解释。
€€€€他的衣摆被撩了上去,温景焕低头吻他的腹部,用舌尖轻轻地舔,短发挠在皮肤上,痒得难受。
“喂?”
电话那边的女生又问了一遍,“是晏安鱼同学吗?”
晏安鱼憋着喉咙里的喘息,无声地挣扎着,大喊道:“我是!”
最后一点破碎的音节变了调,因为温景焕在他腰上咬了一口。
“我是烘焙社团的呀,”女生并没有察觉异样,“昨天你扫了我们宣传单上的二维码,联谊活动已经开始了,你今天还来我们的联谊活动吗?”
听着这句话,温景焕似乎更加生气了,嘴上的劲儿又大了几分。
咬完了,又漫不经心地舔了舔,抬起头,朝晏安鱼做口型。
“拒绝她,”他一字一顿地说,“不许去。”
昨天在公园坐着的时候,晏安鱼随手扫了宣传单的二维码,他早就把这件事忘了,却没想到负责人如此“负责”,还专程打了个电话。
晏安鱼哪敢答应,他死死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词。
“我…我不来!抱歉!最近有点忙,唔……”
温景焕高兴了,直接吻住了他的嘴,一丝喘息从嘴边溢出来。
他边吻边挂了电话,一副胜利者的模样,恨不得直接把晏安鱼吃进肚子里去。
晏安鱼的心脏被他按着,怦怦乱跳,后怕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吻够了,温景焕春风满面地下楼买早餐,拎了两碗面上来。
晏安鱼抿了抿嘴,任由温景焕喂他吃面,大气不敢出。
吃完饭,温景焕亲手给他穿上买的新衣服。
那是非常时尚的蓝白套装,蓝色工装短裤配运动外套,也不知温景焕偷偷藏了多久,估计一早就买好了。
晏安鱼站在镜子前,打量这一身漂亮得突兀的衣服,有种被当成洋娃娃打扮的错觉。
温景焕穿着一身深色外套,站在他身后,两人看上去居然有些般配。
“我要去上班了,”温景焕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一双眼睛黏在他身上,“小鲸鱼,你会乖乖待在家里,对不对?”
晏安鱼避开他的目光,听话地点点头,向他保证:
“我会乖乖的。”
温景焕不疑有他,与他交换了一个吻,转身便去上班了。
一分钟后,楼下响起自行车的车铃,似乎是故意给他听的。
晏安鱼长长出了口气,瘫倒在地上。
他仰面靠着落地窗,脑袋歪在穿衣镜上,半晌才透过气。
温景焕太疯狂了,要是这么下去,自己也会精神崩溃的。
晏安鱼想着,努力地躬身咬住衣摆,对着镜子,将衣服掀了起来。
果不其然,腰上多了两个红印,胸前也是红红的。温景焕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晏安鱼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想起昨晚烤饼干的事情,又回想前天对温景焕说的话。
€€€€所以,温景焕把他关起来的原因是……他要去参加联谊?
晏安鱼眨眨眼,总觉得中间有什么误会。
手脚实在太痛了,他没有精力多想,索性往地板上一躺,扯过一旁晒太阳的玩偶小熊抱在身前,闭眼休息。
他动了动手指,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跑去厨房找剪刀,然后跑出去报警。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连逃跑的欲望都被消磨了。
乐宁宠物医院。
温景焕哼着歌进了医院大门,随手摸了摸等候看诊的小柯基。
路过犬科室,助理小姑娘打量他,忽然笑出了声。
“温医生,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凑上来打趣,悄悄指了指身后正在工作的犬科医生,“节假日上班,一个个脸都垮到地上了。”
温景焕倒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冲她笑了笑,“怎么了?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啊!”
小姑娘左看看右瞧瞧,惊奇地指着他的嘴唇,“呀,怎么还破皮啦,温医生,你女朋友这么猛的嘛!”她又看向他的额头上,“这又是咋回事,撞的?”
温景焕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嘴唇,这才想起来,刚才挂了电话后摁着晏安鱼一顿亲,结果把人吓着了,嘴上一用力就咬了他一口。
舔了舔,还有些血腥味。
“没什么,不小心摔的。”
温景焕轻飘飘地解释道:“还有,我喜欢男的。”
他说完便走了,把目瞪口呆的同事留在了原地。
异宠科室依旧是没什么人看诊,温景焕随手关上门,坐进办公桌,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手机壁纸是胖胖的蓝色鲸鱼。
温景焕熟稔地输入六位密码,解锁,点开社交软件,有一条新的未读消息。
【于斯年:安鱼,你还好吗?这几天一直不联系我,你和温景焕说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搬出来?】
逐字逐句读完这条消息,温景焕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原来是你。
他喃喃自语,眼神中多了些狠厉。
他轻叩着办公桌桌面,笑着想了片刻,斟酌着打下一行字,发过去。
【一条鲸鱼:不用担心我啦,这次的事情太感谢你了,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面?请你吃饭。】
作者有话说:
有点忙来晚了。
普通人被绑起来:想尽机会跑
小鱼:好累,歇会儿
第50章 试探
温景焕今天原本是不用上班的,但张医生有台手术要做,让他过来当助理。
离手术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张医生也还没到医院,他便躺在办公椅里偷懒,翻看晏安鱼的手机。
给于斯年发完消息后,他仔细地把每一条对话都删除了,又随手翻开相册。
晏安鱼实在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相册和软件都没设密码,唯一锁上的主屏幕密码居然是自己的生日。
他的手机相册里没什么东西,除了一些课堂笔记和声乐谱,生活照只有寥寥几张。
剧院大厅、日料美食、沙滩上堆沙堡的小孩……仅此而已。
一张模糊的照片夹杂在最近保存的乐谱里,入镜的是无法分辨的侧脸,大概是手机不小心摁到才拍下的。
温景焕并未在意,他饶有兴致地一张张浏览,嘴角勾着笑容,脸上又泛起怪异的红色。
小鲸鱼很乖,生活也很简单,没有其他朋友,不与谁交心,也不加入热闹的聚会,更不会把仰慕的目光投向其他任何人,几乎都在温景焕的掌控之中。
可是,那个让他想起就脸红的人,到底是谁?
温景焕蹙着眉,手指不耐烦地划着屏幕。他把消息列表和相册翻了个遍,连可怀疑的目标都没有。
他关了手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昨晚,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地睡在晏安鱼身边,结果因为激动失眠了,躺到后半夜才睡着。
那时,他抱着晏安鱼,紧张得一动不敢动,害怕呼吸重了都能把人惊醒。
晏安鱼的睡相很好看,被他亲红的嘴唇微微张着,雀斑点缀着脸蛋,心脏挨着他跳动,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如果到死前的每一晚都这样度过,那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可是晏安鱼未必会愿意。
温景焕停下揉按眉心的动作,手指垂下,掐着办公椅的扶手。
晏安鱼会逃跑吗?
反锁的大门可以打开,解绳子的刀就在厨房放着,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逃跑。
这些纰漏都是温景焕有意为之,他给了晏安鱼充足的逃生机会,只为了确认一件事。
€€€€晏安鱼答应过他,会乖乖呆在家里。
所以,温景焕给他一次机会。
若他真的哪儿也没去,起码能证明他还愿意接纳这个疯子室友;
若他逃跑了……
那便不顾一切地将他抓回来,去一个没有人找到的地方,永远关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温景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不可能有人放着逃生机会不要,傻傻地听绑匪的话。
正如他从小所体会到的,没有人会喜欢待在疯子身边。
温景焕煎熬地度过了一上午,就连做手术的时候也打不起精神。
下班后,他匆匆赶回家,一口气跑到楼上,打开门,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想象中的混乱场景并没有出现,出租屋里安静得很,玄关处还摆着晏安鱼外出穿的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