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向晚:“你翻第三张。”
阚知时听话地翻开,是张桃心Q:“然后呢?”
“……你读一下牌上的数字。”
阚知时没转过弯:“5、2、Q,怎么了?”
“笨蛋!”成向晚说,“是我爱你。”
扑克牌里没有0,只有Q,Q比0还多一点呢。他的爱也比他以为自己能够给的要多。
“哦……”
阚知时反应有点平淡,成向晚还以为他要么揪着这句“爱”刨根问底,要么夸自己厉害。
成向晚:“算了,玩游戏,你抽牌吧。”
阚知时手都伸出去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Q是0的意思,520谐音我爱你。
成向晚这是给他表白吗!
爱这个词太容易让人产生压力了,阚知时很少提,现在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太多思考:“我也爱你。”
说得轻飘飘的,落在成向晚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成向晚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说:“我知道。”
扑克当然不是正经扑克,玩法也很简单,轮流抽扑克,然后按照抽到的扑克牌执行。五十四张扑克牌,其中三十二张是私密问题,十六张是“惩罚”,六张是“体/位”。
阚知时抽了一张黑桃K:在对方身体任意部位种草莓。
成向晚拉过阚知时的手,带着他抚过自己的脖颈、腰肢、胯骨,舔了舔唇:“想往哪儿种草莓?”
睡衣宽大的好处是,阚知时可以直接撩开睡衣下摆,脑袋钻进去贴近Omega的胸膛,面对成向晚的邀请,他没有客气,含住吮吸磨咬。
成向晚眼眸晶莹,控诉阚知时学坏了。
第二张牌是成向晚抽的,抽到的是用嘴脱掉对方的内裤。
这对他不是什么难事,反而是对阚知时的折磨。成向晚趴在他身上,牙齿咬住内裤边缘往下拽动,阚知时底下的反应一览无遗。
“憋坏了?”
阚知时:“好久没做了。”
“今天不做,先存着。”成向晚残酷道。
他玩这个游戏是有目的的,等阚知时抽到第三张牌,才算进入今晚的正题。
阚知时看清扑克牌上的字,脸色微变。
成向晚问:“抽到什么了?”
方块三上写的是向对方提问:心里面有没有一直惦记的前任。
即使阚知时在心里也曾琢磨过这个问题,但他面对成向晚时,成了一个胆小鬼,不敢听到回答。
阚知时把牌放回去:“重新抽一张吧。”
“为什么要重新抽?你这是破坏游戏规则。”成向晚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直视那双浅褐色的如玻璃弹珠般漂亮的眼睛,轻叹了口气,“知时,不要逃避,你就算对我没有信心,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成向晚回答的不止这一个问题:“我从初三开始谈恋爱,最短的一段谈了一星期。”
分手原因是那人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人模人样,等白天一看,却是不符合他的审美。
“最长的一段是现在和你,前任都分得很干净,付出得少,喜欢得少,没有惦记,没有遗憾。”
也许觉得Alpha靠不住,他心里有一把会衡量利弊的称,坚决不让自己在感情上吃亏。
“唯一还有联系的就是左池,我对他只有朋友的感情。”
阚知时的鼻尖红红的,他脱口而出:“如果分手后,我没有出现在酒吧,没有回头找你,你是不是就朝前走了?”
他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如果那天他没有去酒吧,他也一定会回头,因为他喜欢成向晚,愿意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可如果那天他没有去酒吧,成向晚到底会不会和其他人走?
一想到成向晚可能会抛下他投入一段新的感情,阚知时的心脏就痛到抽搐。
他都软了。
“我不知道。”成向晚说,“那时候我是想要朝前走的,我们好像是两类人,有着全然不同的两种成长轨迹……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有不确定性就说明有不舍,知道成向晚也不完全洒脱,阚知时心中得到了宽慰。
他还有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我们分手到和好中间,你有没有找过别人?”
成向晚立即道:“没有。”
阚知时快哭了:“可是谁咬你嘴唇了?”
“啊?”成向晚反应了一下,“我嘴唇怎么了?”
“破了。”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在酒吧碰见成向晚时,成向晚的嘴唇破了皮。
成向晚不记得这回事了,努力回忆。他沉默的时间越长,阚知时心里就越慌。
“是我自己无意间咬的。”这个看似荒唐的理由却是实话。
换个人可能不会信,但阚知时知道成向晚如果想骗他,没有必要搞这么一出有问必答。
他吸了吸鼻子:“真的?”
成向晚:“真的。我以后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成向晚:“你有这么多问题想问,为什么憋着不问我?”
成向晚:“你可以问我的。”
第62章 春天是真的到了
“那我问你。”阚知时把一摞扑克牌都推倒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如果成向晚说喜欢肌肉发达的,他会加大健身的频率,如果成向晚说喜欢穿得骚包的,他会尝试新的穿衣风格,如果成向晚说……
“帅的,高的,有钱的。”成向晚扫了阚知时一眼,“这是以前的标准。”
阚知时急道:“现在呢?”
“现在还用问吗?我男朋友不就在这儿吗。”成向晚前倾,和他额头相抵。
“你之前问我有没有想过和你一直往下走,永远真的太远了……我很少对人承诺什么。我能说的就是……你不辜负我,我就不辜负你。”
“阚知时,你是特殊的。你是……我在奔赴的的未来。”
阚知时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么一句话,这么一句承诺。他不是成向晚过去那些一夜风情的对象,也不是说分就分的人生过客。
他改变不了成向晚的过往,但成向晚的未来只能有他。
他是成向晚的Alpha。
一颗心缓缓落到安全地带,阚知时的手插进成向晚的发间,一个吻落在Omega的唇瓣上,他们之间没有距离。
春夜的风从窗户缝隙往里吹,成向晚的头发散乱地拂上面颊,朱唇微启,主动将这个吻加深。
两人接触的肌肤开始发热,阚知时又有了反应,情到深处,一切都该自然而然地发生,但成向晚亲完后就把阚知时晾到了一边:“今天不做,该睡觉了。”
阚知时问:“游戏也不玩了吗?”
阚知时长了心眼,扑克牌不是有姿势牌吗,抽到姿势牌那不就顺理成章地做了?
“不玩了,改天玩。”成向晚打了个哈欠,似乎真的困了。
“好。”阚知时把牌收起来,冷静了一会,去厨房把杯子洗了。
他洗漱完回到床上,成向晚已经闭上眼睛了,虽然是背对着他的方向,但Omega露出了光洁平整的后颈。
感受到床的凹陷,成向晚翻了个身,嘀咕道:“怎么这么久,我都差点睡着了。”
阚知时轻声:“你睡啊。”
成向晚往他怀里缩,像极了可爱的小动物:“一起睡,说不定会做同一个梦。”
没有暖气,被窝也很温暖,阚知时把手搭在成向晚的腰间,他想,春天是真的到了。
想要长久地发展一段恋爱关系,坦诚是很重要的。
既然成向晚鼓励他有话就说、有话就问,阚知时也不憋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缠着成向晚问东问西。
他对成向晚的一切都很感兴趣,连成向晚小时候有没有尿过床都打听。
小孩子哪有不尿床的,成向晚小时候尿了床怕被骂,自己偷偷洗了床单晾到隔壁家的晾衣杆上,像做贼一样,但天气冷,好几天都没干,只能睡硬床板。
阚知时:“你母亲很严厉吗?”
“她原本的性格倒不是如此。”成向晚说,“人一旦过得不如意,脾气总会要差些。”
阚知时:“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受欺负?”
成向晚陷入回忆:“那些小混蛋觉得我长大后会分化成Omega,有骂我的,有保护我的,揍我的倒没有。”
他们在多数时候招惹成向晚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有发生过小混混找他要零花钱的事,但对方搜身后发现是真没钱,也就罢了。
成向晚是适应能力很强的人,他在垃圾堆里生活也能总结出一套生存法则。
“小时候我就想呀,长大了一定要离开那里,去有高楼大厦的地方。”
“嗯。”阚知时说,“我们买大房子。”
成向晚有自己的房子,但同样憧憬:“可以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吗?”
阚知时煞风景道:“可是我听说,天气恶劣的话,落地窗玻璃破碎危险的概率会增加。”
成向晚:“……”
阚知时还想看成向晚小时候的照片,但因为从贫民窟搬到继父的豪宅太突然,相册忘了带,后来他再回去,那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老房子已经住进了新的人,对方早就把他的相册扔了。他十四岁之前的照片全都不见了。
阚知时比成向晚还感到可惜,成向晚说:“小时候家里穷,也没几张照片。靠你发挥想象了,我是等比例长大的,小时候也漂亮。”
问完幼儿园问小学,阚知时还说想去成向晚的小学看看。
成向晚:“早拆了,和另外的学校合并了吧。可以带你去我后来就读的贵族学校门口溜达,不过估计保安不准进。”
“你如果在国内长大,应该也会在那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