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刚到木拉喀小镇,褚林直接被塞进青年旅社,喜提三加二隔离套餐。
褚林被关了五天,除了每天一捅的嗓子眼外无所事事,人都魔怔了。然后,亲哥踩点给他打了个电话。
褚森让褚林回家吃饭,褚林说没空,魂不想去,人在旅游。褚森不搭理褚林的嘴,马上转了一笔钱。
褚林拿人嘴短,立刻乖巧。
“哥,等我回家吃饭。”
“好,”褚森不会过问褚林的事情,他比他们的父亲态度好,“路上注意安全。”
褚林从隔离酒店出来,想去当地集市感受风土人情,但缺德导航和红薯攻略依旧坑爹,它们直接把褚林送到了商业旅游模板区的小吃街。
也热闹,但哪儿都有。
褚林:“……”
我不如在北京逛王府井。
那张宣传单被褚林完好无损地保存着,他此行目的地就是戈斯木湖,但是路线怎么走,不好把握。
小吃街的商铺琳琅满目,中间夹着一家私人旅游社,简称景区黑店。黑店老板耳聪目明,一眼看见褚林手里的宣传单,他人高马壮,手一伸把褚林薅进了店。
“这位先生想去哪儿?我这里各种套餐应有尽有,一天八百,私人导游,全程为您贴身服务!”
“我去戈斯木湖,”褚林知道套路,他没进黑店,就站在门口说话,“不用导游,您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黑店老板最烦这种自驾游的旅客,钱少事多。他听此一话,态度立刻断崖式下跌,“不知道。”
褚林挺好说话的,他不生气,往前走了一步。
黑店老板拦着,指着桌上的小牌,“€€你别进来啊,看见二维码了吗?麻烦扫一下,还有请出示行程卡,我们这儿最近查的严,不然您那里来回那里去啊。”
老板普通话不标准,但嘴皮子相当利索。
褚林刚从隔离房出来,他帽子是绿的,但码不是,不好随意亮出来,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褚林没扫码,他从钱包里刮干净了仅有的五百块现金,把黑店老板哄高兴了。
“您沿着这条路一直向西走,”黑点老板往远处一指,眉开眼笑,“在尽头左拐,上山就是了,有路标的!”
褚林又问:“大概要走多久?”
“您开车吗?开车用不了多长时间,最慢两个小时肯定到了!”
“行,谢谢您啊。”
褚林相信本地人的业务能力,但他还是低估了人精满嘴跑火车的本事。一段不算平顺的旅途再度被人搅得面目全非€€€€
在尽头左拐后出现一条岔路,分别指向西和北,褚林忘了关导航,缺德的机械提示音立刻充满整个车间€€€€请靠道路右前方行驶。
与此同时,另一种相对温柔的机械女声也款款而道€€€€
遇见怦然心动,温馨提示,您附近有一位匹配度99%用户,是否点击查看?
这声音太温柔了,完全被导航提示掩盖。
匹配度多少?
褚林的手比他脑子反应快,等回过神,甚至来不及回味交友软件的提示内容,招摇的火红色大G已经载着他前往辽阔且陌生的无人区域。
天堂也有艳遇。
褚林开车的速度很快,他头有点儿晕,应该是缺氧了。一路上没有所谓的路标,褚林依稀能看见戈斯木湖波光粼粼的影子,却始终追不到它藏在天边的真面目。
仿若海市蜃楼。
褚林有点迷糊,他的反应速度和思考能力逐渐变慢,直到窗外荒芜的土地和凋零的木枝从眼前快速掠过,伴随满地动物骸骨。
这不是景区!
褚林踩不了刹车,他腿软。
天际乌云挑着人心最恐惧的情绪急速袭来,在黄沙戈壁卷起数道狂风,山雨欲来的极端天气正在热烈欢迎这位不速之客的远道而来。
一片人类不敢踏足的净土,是野兽世代繁衍的天堂。
褚林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他后背冷汗阵阵,又被疾风吹干。他抬起剧烈颤抖的手想关上车窗,可猛地一瞥眼睛,褚林从后视镜看见一道黑影!
黑影不甚清晰,像是一匹烈马,四蹄翻飞、长鬓飞扬,在无垠戈壁掀起无数狂沙,烈马宛如暴风雨中勃然的海燕,它仰天长啸,马嘶声响震耳发聩!
是追逐中的呐喊还是炫耀?
褚林听不懂鸟语!
马背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可褚林没功夫细看了,他只觉得害怕。
无人区的荒原有无数种可能,包括死亡。
妈的!褚林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气,如果能出去,他一定要把五百块钱讨回来!
褚林不敢放慢车速,他只想快点开出去,并且放在油门上的脚有点儿不听使唤了。额头上一滴冷汗顺着眉骨直接滑进褚林的眼眶,他眨了眨眼,试图平稳呼吸,可刚冷静不到片刻,褚林的魂魄和鸡皮疙瘩再次轰然炸裂!
大G车旁跟着一只狼,野狼!
凶猛野兽的爆发力在将近两百码的车速下丝毫不落下风,它獠牙凶猛,贪婪显露无遗。野狼盯着褚林,眼里是全对猎物的欲望。
褚林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慌乱之下出于本能躲避,他的脚终于能动了!但跟不上反应速度,褚林猛地踩下刹车,伴随一声轰天巨响,褚林在天旋地转时差点被安全带勒死,然后一阵钻心地疼痛能把他身体的感官四分五裂。
太疼了。
褚林不敢喘气,他闻到了血腥味,还有耳边野兽的低吼。
完了,要变成午餐了。
褚林绝望地想。可就在这时,马嘶声再度骤然响起,它由远及近,从天边杀至眼前,带着凛冽飓风呼啸而至。
褚林在神志涣散前看见一道人影,他背光而立,从破晓天光中徐徐而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下午准时六点!各位宝贝们请早呀!
嘀嘀。
第5章 高端艳遇
褚林第一次从伤后转醒,是被带着烈酒味的药灌醒的,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是药还是酒,喝一口就能喷。褚林伤得不重,除了脚踝部位疑似骨折导致的行动不便外,其余都是皮肉外伤。但这种外伤疼起来也要人命,尤其在高度紧张和紧绷的情绪过后,所有细胞都在集体抗议€€€€褚林有意识,但他懒得睁眼,也不想动。
褚林不知道自己正在依靠着谁,但眼下这种环境让他很舒服。心跳强而有力,体温热而不灼,太安心了。褚林侧着脸颊蹭了蹭,触碰到一具滚烫肉体,皮肤贴着皮肤,亲密无间。
“热……”褚林接着蹭,手还不老实,瞎摸。
那药酒的劲儿太大了,能往春药发展。
头顶上传过来的声音,粗粝暗哑,“你别摸。”
褚林不听,他上头了,不管不顾,“你好烫,我也烫。”
那人问:“我是谁?”
褚林摇头,说不知道。
那人要离开,褚林搂着他的腰不让,“我热!疼……”
褚林胡言乱语地哼,把那人哼得心软了。然后他又上下其手扒了那人的衣服,又开始扒自己的。当两人坦诚相见,褚林又哼着说自己冷。
他们滚成一团,抱得更加紧密。
那人压制着喘息,他抚顺褚林的发顶,从脊背开始一路向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找到了,轻柔地摩挲打转。
“痒,”褚林扭了扭腰,“你重点儿。”
“你别后悔。”那人说着话,终于把最原始的欲望从炙热的躯体怒放而开。
我不后悔。
褚林想,就当成一场高质量艳遇,不拘泥肉体,事后一拍两散,逍遥且洒脱。
但如今这样的事后,恐怕不好收拾了。
褚林身上原本因车祸外力撞击所产生的疼痛被另一种酸涩取代,他皮肤是黏的,被穆卓野用被毯裹得密不透风。
褚林的回忆到此结束,他牙疼,又臊得慌,这场花前月下的交/欢由自己主动开始,他连质问的底气都略显不足。
要不真当一场约炮吧?
但穆卓野显然不这么想,他也不乐意,所以他不打算放褚林离开。
褚林哀叹,他要当缩头乌龟,被毯往脑袋上一盖,低头却看见自己双手的手腕,细条红痕清晰可见,是刚才磨出来的痕迹。
很爽。
褚林咂摸嘴回味,他在事后的余韵中峰峦起伏,也确实很久没在性*中这么舒服了。
这种事情想多了容易给自己心里暗示,加上药酒的余威还在。褚林身体发痒,口干舌燥,他挪了挪屁股,想用聊以寄慰的摩擦感让自己冷静,奈何动作太大,不知蹭到了哪儿,铜铃‘叮铃’一声落地,让两具仍处于火焰中的灵魂和身体再度交汇。
褚林微微抬眼,看见穆卓野如火的目光。
意图坦率。
穆卓野的宽袍一抖就落,他单膝屈起,也不拉床帘了。一手穿过被毯,从褚林后腰将人捞起,另一手捏住褚林下颚。
他们并不接吻,穆卓野在这方面很有分寸,他细细密密地轻触褚林唇角,不在此方面深入。所以褚林不用躲,他甚至享受。
有意者埋下种子,不必急于求成,潜心浇灌,总有发芽的时候。
也能开花。
穆卓野皮肤显黑红色,很深,在黑暗火光下尤为明显,这是高原人在常年强烈紫外线下特有的肤色,有磨砺的质感,弹性与韧性十足。
褚林很喜欢,他不仅摸,还喜欢咬,咬得穆卓野脖颈处全是他的印子。
穆卓野不躲不避,他偏头问:“磨牙呢,喜欢吗?”
褚林说喜欢,咬得更凶了。
可身体还是软的,一碰就软,又酥又麻。
褚林祖上混血,有白人基因。他跟穆卓野存有截然不用的体质,浑身上下哪儿都淡。尤其是皮肤,怎么晒也晒不黑,白得像一团雪球,很漂亮。
穆卓野也喜欢,他们缠在一起,黑与白完美融合,如同风与黄沙的热烈。
褚林的腰被悬空捞起,支撑点只有一处,这种感官过于刺激了,他的眼角有泪,落在枕头上。
穆卓野把褚林受伤的腿保护得很好,放在掌心,不受二次伤害。行至途中,穆卓野忽略了褚林的双手。
褚林像一条离水缺氧的鱼,他胡乱挥动双手,抓住了什么,用力往下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