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吃完饭也不肯上楼睡觉,自己乐呵呵的从书包里拿出舞蹈鞋上楼跳舞,说是明天老师有考核的。
足尖,一个本来并不会让人过多遐想的位置。
偏偏他的脚就算练舞这么多年,有了一些轻微的薄茧反而会衬托他本不够完美的脚形弥补缺点。
宋允翻找出之前沈褚弦送他的纱裙,里面也没有来得及穿舞蹈裤,光着腿就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转圈。
男孩穿裙子,总是会带来意外的效果。
笔直的双腿顺着他骨节脚踝和脚背几乎平行,踮着脚跳跃几次,请问落地在原地转圈,熟练而有力。
芭蕾舞讲究的就是有力的柔软,很多动作看起来柔弱不堪,却需要身体多处肌肉的记忆调节。
宋允和其他人不同,他几乎是从有意识的时候就开始跟随妈妈跳舞,别的男孩还在玩泥巴呢,他都会劈叉倒立下腰,从小韧带要比别人更加好。
《黑天鹅》这个曲目是舞台剧,并不是赛级的专业舞蹈,观赏性很高,所以基本功要求很严格,凄美的故事再加上华丽的舞台效果很适合做省级塞的演出,更容易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这一点李老师就很有经验。
沈褚弦才不管什么艺术不艺术的,落在他的眼里,一切都仿佛会变得更色一些。
比如他的脚很好看,很适合做一些别的,不仅仅是走路和跳舞,如果做其他的或许会很灵活吧。
纤细的腿柔软的腰。
每次沈褚弦静静的看着都觉得是一个上天赐予的精灵宠物,很会邀买人心。
古代君王总是会江山美人两难抉择。
他曾经以为,在绝对性的权力面前,所谓美人都可以,是后来再得,可如今看的眼中却饶有兴致,想着如果不惜一切代价豢养这一只宠物,又有何难呢?
“穿裙子我有点把控不好,你觉得呢?”宋允在稍微累了一点的时候蹦€€到他身边喝掉了牛奶。
“我今天可不可以晚点睡啊?我想多跳一会,其实我还是很想被选中的…干嘛去啊?我不睡……”
沈褚弦牵着他往卧室走:“再不睡觉都不长个了。”
“我都十八了,还长个啊?才几点…,时间这么紧凑,老师应该是给我难题吧,我要是明天发挥不好……”
“放心,你发挥不好,只要你想,我就让你当。”
他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如果你的老师不想被钱压死的话。”
“啊?我不要你走后门,你别这样…学校里……”
“睡觉,小先生应该困了。”
“我不困!”
“我困了,你给我陪睡。”
“…………”
*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沈褚弦说可能要晚些回来,所以只让司机去车接车送了。
他平日里忙碌的很,尤其是在魏远去世以后,以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位置来管理公司多少有些困难,好在最近所谓的的“困难”都已经学会了闭嘴。
昨天就已经接到消息,在外逃亡这么多年的诈骗承包商孙某昨日在海关终于被捕。
而这个人,曾经在最后负责的项目,便是城南贫民区后巷一条街的善后重修和安置重建。
承包商卷款逃跑,带走了很多人的救命钱,政府拨下来的救助金等等。
城郊区外的烂尾车库中。
阴森的水泥地长久失修潮湿不已,随着一声哀嚎,跑车缓缓驶入而停止。
沈褚弦从车上面无表情的走下来,保镖阿翔上去迎他:“沈哥。”
“招了吗。”
“还未松口。”阿翔摇摇头。
孙恩山潜逃多年,嘴硬的很,知道这群人不敢下死手便迟迟不肯招。
当年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材商,怎么会轻易接下政府安抚的贫民窟项目,孙钰死后尸体去哪里了,火灾的真相是什么,他要知道。
第28章 你不是说,要有晚安吻吗?
空荡的烂尾楼中,一声声的哀嚎如同让人无法共情的猴子惨叫。
沈褚弦半天觉得烦乱,走过手下的面包车旁,从里拿出了修车用的长锤拖地走向被几个保镖围住的男人。
滋啦滋啦的声音,金属碰撞在地面小石子的声音格外要刺耳一些。
手下们纷纷退下,因为他们知道沈褚弦的手段,敢把他抓来,断然也敢去弄死他,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情面。
阿翔在外抽了根烟,听见里面几声闷响,类似于骨头被砸碎的声音,心尖也是一颤。
跟着沈哥这么多年,他还是会觉得做人做事像这个男人一样干净利落要牛逼很多。
没有两分钟孙恩山的手骨和膝盖就已经血肉模糊了,终于才肯吐口。
“当年…当年是有人说这场火灾政府能补贴不少,我能从中捞点,我没想到他…他诓我啊!我妻女还在他手里,我不能说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沈褚弦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听卖惨,单刀直入:“是谁告诉你卷款就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笔钱救命。”
“我真不知道是政府啊!当时他就说,一场火已经死了不少了,灾后重建,这条贫民街地段不错,就是住的这群人太多太杂,他就说让我先别给钱,等人都走了,跑了,我再回来,哪成想我就被通缉了……”
当年在火灾以后,贫民街被大火吞噬,一直没有被镇压火势,除了孙钰这一家死人了以外,周边的人只有一些严重的烫伤,却无伤亡。
可是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没钱没势的贫民,等着政府的救助,却迟迟没有,最后在冷风口里冻死不少。
可第二年春,这地段就被划分进地铁线,并且重新开发楼盘,而唯一的承包商就是孙恩山,大赚一笔后潜逃。
听他交代了半天,却迟迟没有供出最后的人,他的耐心不多:“一分钟,说出那个人是谁。”
沈褚弦的皮鞋踩在他刚刚被砸的手腕处,孙恩山苍白的脸更加狰狞起来:“啊!”
“我能保你妻女,说了才能活命。”他的目光沉沉,似乎已经笃定。
听到这里,孙恩山也没有了继续倔强的理由,他已经坚持了很久,逃亡这么久也已经够了,妻女才是男人最重要的软肋。
只见他连连点头:“我说,我说!”
“恩。”
沈褚弦从口袋里夹出一根香烟,阿翔赶紧上来递火,火星吧嗒一声照亮他半张轮廓,清晰却看不出神色。
“是宋家,宋岩松,他说的…对,就是他!”
“宋岩松?”
“对,后来新建在贫民街的楼盘,法人是他的老丈人啊!他入赘的,所以…当初就是他,引导我去当这个替罪羊。”
宋氏……
在m城这些年生意已经大不如前了,压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业绩,被同行打压的不像话。
宋岩松是入赘的,一直谨小慎微像个奸商狐狸,这些年一看生意已经提不起劲头,所以才让宋允出席了社交晚会。
如果在那场酒会上,不是自己看上了宋允,就会有别的男人,他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宋岩松连百姓的救命钱他都敢贪,宋允从小长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清白?
他想到小宋允今天背着他的书包去上学之前还给了自己一个吻,不免有些反胃。
宋允这些钱花的,说不定就有孙钰的救命钱…
他不干净,是生长在淤泥里的烂根,在自己身边的天真也应该是装的,沈褚弦之前一直对他保留着养宠物的心态,想着开心就给自己玩一玩,不开心再扔掉。
这样看来确实没有什么留下去的必要。
*
晚上六点还有一场酒会,高谈论坐的在场各位都在纷纷调侃着最近商圈的变化。
宋岩松自然也在其中。
他的老丈人已经病危快要不行了,他入赘这些年是个妻管严,是圈里公认的小人和伪君子,背地里也**情人无论男女,只不过被宋夫人知道后,没有一个好下场。
“褚弦啊,我家小允怎么不见你带出来?这孩子和家里感情好,被宠坏了,你啊平时多担待!”他笑笑,和沈褚弦碰杯。
“他将公司给我打点了,很少出来走动。”
宋岩松开怀笑了几声:“宋允这孩子,肯定是惹你生气了,你放心~这孩子我调教好了才送去的,什么都会,试过没有?不满意你多教教他啊!他喜欢的!”
“喜欢什么?”
“哎呀,小允给我打电话,没事就说你好!你哪里都好。说你疼他,我懂~”
“宋先生看来很会教育儿子。”沈褚弦目光越发冷淡。
在这个男人口中。宋允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是胆小怯懦,也不是天真无邪,他是可教育的,会听话的,而且会在床上很听话。
不知道为什么从宋岩松的口中听着,他更加的不爽起来:“我从不知宋先生会这么多东西,我以为他只会跳舞。”
“跳舞?不不不,娘们的东西……嗝,你喝,来喝,这孩子你回去就说我说的!让他乖乖伺候你,保证你满意!情趣嘛哈哈哈哈哈。”
情趣?
保证满意?
宋允尽然会做这么多。
沈褚弦的疑心越来越大,他甚至看不起在男人胯下讨生活的男人。
刚和宋岩松提起十一年前的贫民街项目,他虽然脸色一变,却斩钉截铁的说一共就死了两个人,一个女人和她没有户口的儿子。
那人,应该就是孙钰。
他头一次在酒会上喝的多了些,大约是终于坐实了孙钰的死,酒精入喉,宋岩松拍拍他的手背:“你放心,魏总死了,我家小允还在,你啊多玩肯定就喜欢啦,他一定听话。”
沈褚弦轻笑:“他确实听话。”
酒会结束,他走出门下车库,酒精终于在脑海当中有些作用,衣兜的手机里嗡嗡作响。
“喂……”沈褚弦的声音沙哑。
电话那头却很兴奋而清脆的声音:“沈褚弦!今天老师在课上说选我当女主角啦!虽然是反串角色,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呀!我以为只是老师为了鼓励我,没想到我真的可以!”
“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