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 他愤地曲膝顶了一下对方的腹部。
“你……”谢禾整个人都滑了一下, 失去平衡时, 嘴巴也磕到了随苑的嘴巴。
因为有准备, 所以是硬邦邦的磕，谢禾的嘴巴都被磕破了。
谢禾爬起身，指腹抹了一口唇边半凝的血, 显然有些意外。
随苑想到会样，耳骨都泛起红来。逃似的匆忙起身后，他走到一旁的柜旁，翻找着药剂时，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镜。
镜的男薄薄的镜片后面的眼睛也染上水雾，嘴巴也被磕红了，白大褂的领口扣都崩了，在他的颈侧还有一个鲜明的、流血的、好突兀的……牙印！
那个人真他妈跟疯狗一样。
随苑敛下视线，看了看药剂的代码，然后将抗体药和另一种药剂悄悄地放在了一起。
两种药。
另一种有……毒性。
具体是什么毒他也记不清了。
他正当光明地当着谢禾的面调配，反正谢禾也看不懂。
毒死你再说。
谢禾坐在病床边，看着随苑颈部自的“杰作”，若有所思地评价道：“挺好看的啊，为什么要因为个生，看起来像是纹身一样。”
随苑：“……”
谢禾低低地道：“看在你拿药的份上，可以让你咬来，你可以咬的嘴巴、手腕、锁骨、颈侧动脉，咬破甚至嚼烂都行。”
他歪了歪头，在随苑吐出的烟圈中眯了眯眼睛，神色懒倦道，“或你不喜欢？？你有强迫症？你想让给你咬对称了？”
弹幕忍不住跳了出来：[神他妈咬对称哈哈哈哈哈。]
[为啥感觉他说得吓人，但却有点心动，甚至想看到他俩在血海泥泞中撕咬接吻（姐妹们不要骂，如果ky了就跑呜呜）]
随苑：“……”
他绷着脸，将谢禾的手臂举起来，面无表情将新的药剂给他注射进去。
注射完之后，随苑心好受多了。
而谢禾掀起衣服，看了看自身上的红斑，见消退了不少，离开。
班依旧是那副昏沉沉的样。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温愈发冷得渗人。老张念了一天课文，嗓也已哑透，可下面那些有五官的学生仍是仰着脸，幽幽地盯着他。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老张心一阵阵发毛，胆战心惊地上着课，手指在哆嗦不已，念着课文的嗓都了颤音。
虽然已经进过几次副本，但看到下面坐着么多怪异的学生时，他仍是害怕得心尖打颤。
是冷津津的白炽灯下，强烈的视角压迫感。
些学生，看起来仿佛随时会冲上来一般。他们身上还染有ZA病毒，在三天随时有可能爆炸！
“咚咚咚。”许久之后，室的门被敲响。
老张心赫然哆嗦了一下，赶紧看过去。
那人身型颀高，随意地倚着门，眉眼漆黑，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老张快哭了，看到谢禾进来后好了些，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班那些有脸的学生，都朝着谢禾打量了过去。
谢禾无所谓地往自的座位上走去。
老张仍在讲台上，颤颤巍巍地读着课文：“关、关公曰：‘酒且斟下，某去来。’出帐提刀……”
谢禾坐在室后排，脚踩着桌前的横杠，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看着书本上的“飞身上马”，接道：“出帐提刀，飞马上身€€€€”
他故意读错了两个字。
四周安静了几秒，然后突然开始爆发出，那些有脸蛋的小豆丁中，甚至还有人得俯仰不止。
老张不由地缓解了些紧张，而后他又忽地意识到，谢禾是在试探些人吧。
€€€€些人明明就是有情绪、有思想、会喜怒的真人。
只是他们现在都是相同的一张脸、都穿着整齐的校服，想要从其中找出某个人太难了。
该从哪突破呢？
老张样疑惑地想着时，忽地听到隔壁室传来了怪异的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震动一般。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再次慌张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惊悚的尖叫几乎要划破夜幕。
紧接着就是一“嘭€€€€！”
是有人爆炸了！！
可接下来，竟是放鞭炮般的一连串“嘭嘭嘭嘭嘭嘭！！”的音。班前排的同学全都紧张而八卦地往门口挤去。老张刚想事情反应慢了半拍，现在吓得脸上冒油光，焦急地推着人群狠命往前挤！！
另一边的少已经干脆地打开室的窗户，从窗口翻了出去，跑到了高二四班的室！
还到门口时，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谢禾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室面已经像是肉球爆炸了般，一片翻江倒海的模糊血肉，断肢残体遍地都是。
视觉上，就像是绞肉机将他们全都搅碎，飞沫四溅。
灯泡濒危地“呲呲”闪烁着，光线幽幽暗暗时明时灭。
连天花板上都淬着高高溅起的血色，还有细碎的血肉挂在风扇上，室面此刻已经堆积了碎尸尸山！
全班，竟无一人生还。
脚底有什么东西硌着，谢禾低头看了看。是一截连着一片头皮、脑花的麻花辫。
麻花辫……
再联系室中间的那团血糊身上穿着的衣服。
夏圆圆，也爆炸了！
她是谢禾猜测的内鬼。
“内鬼”，死了。
其他室的玩家们在听到尖叫后，也纷纷惊魂未定地冲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血腥一幕时赫然怔住，恐惧地后退了几步，也有几个女学生模样的玩家已经在旁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内鬼、内鬼死了？”宋卦撞见眼前的一幕，直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他语调诧异，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现在看来不是了，游戏还在继续。说明她是好人阵营的一员。然后触发到了什么死亡机制，体内的病毒突然发作€€€€”张浪浪解释说。
“等等！！”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宋卦忽然转脸盯着谢禾，一步步地朝谢禾走过去，警惕地道，“又是你。你下午晚上去哪了？！为什么夏圆圆现在就死了，你对夏圆圆做了什么？！是不是内鬼收买了你？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刨根问底的程度，简直抵得上逢过节时问问那的七大姑八大姨。
谢禾闻抬起眼。
显然，下午时些人交流了不少线索，现在居然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他凉凉地看着宋卦，并有解释什么。
还是那个大波浪御姐张浪浪忙出来打着圆场，面带意道：“都是在一个副本的玩家，能不能不要互相猜来猜去的，最恨一套，要么你有证据就指出来，要么你就闭嘴。”说完，她看向谢禾，抱歉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们也不会勉强你。”
虽如此，谢禾还是注意到好几个玩家都将手放进了衣兜。宋卦更是夸张，兜的卡片已经都亮了一下。
些人，说不定已经对他产生怀疑。现在夏圆圆死了，些老玩家就想从他嘴撬话。
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谢禾神色自若地开口道：“今天去注射抗体时，遇到了一个npc。就想从他嘴套话，看能不能获得线索€€€€”
线索。
听到几个字，那些人收敛了不少，都眼巴巴地看向谢禾，恨不得竖起耳朵听他继续说。
只有一旁的宋卦忍不住冷哼一，阴阳怪道：“你以为npc都是那么容易撬话的，你想他帮你就帮你。简直话！”
“想问出来内鬼是谁。”谢禾忽地看向宋卦，“可是他告诉，他的权限有限，只知道游戏有个内鬼的接应，他也只告诉了了接线人是谁。”
“是谁？”宋卦说，“你他妈别说是。”
谢禾不咸不淡地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确实是你€€€€”
“所以，宋卦？那个内鬼女是谁？”
宋卦脸色顿时惨白起来：“他妈给你台阶你就下啊，怎么知道内鬼是谁？！你胡搅蛮缠，你有什么证据！还有，你说他告诉你，他凭什么告诉你！”
谢禾直视着他，势丝毫不弱，说得极其逼真道：“简单，可能是因为他，喜欢吧。”
众人：“？？？”
众人：“！！！”
弹幕的眼睛都亮了：[芜湖！！！语出惊人！！]
[开局一张嘴，甩锅全靠临场发挥！]
[别说了，直接传你俩视频，给传10个G的谢谢。]
[可恶，只有还在想内鬼究竟是谁吗？？？]
谢禾仍然在继续道：“那个npc，今天带去了他的地下室，说他爱爱得死去活来，还说要带逃离出副本€€€€”
他将袖掠起来一截，露出冷白皮的手腕上被麻绳束后留下的红痕，神色懒倦，“他还恶趣味地将捆起来蒙着的眼睛抵在墙上吻，他冰凉的手指都插进了的头发，抚住的后颈，咬噬的嘴巴，就是当时他捆完留下的痕迹€€€€”
另一边，随苑正倚在懒人沙发，长直的双腿随意地抻放着，领口微敞，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脸色却冷得。
地下室的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着谢禾那边的视频直播投影。
随苑眯了眯眼睛。
那个人，在拿他当挡箭牌。
€€€€然后，他就看到少站在人群中间，懒懒的嗓音响起来，带着些炫耀的意味：“嘴巴，就是随苑咬的，怎么样？漂不漂亮？随苑当时想咬爱心型的，让他收敛点，所以咬了样。”
随苑感觉颈部的牙印更疼了，冷白皮的脸上，耳根都漫上了一些绯红。
他狠狠地碾灭了烟头。
他忽地想到，今天下毒的时候怎么就多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