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赢了,他睡安稳觉,谢禾死了他也没损失。
谢禾没吭声,视作同意了。
在看到老张在契约上按上手印后。
谢禾这才到楼下,先饭卡变了苹果吃。
然后随手。
“啪”。一秒,关了手机音乐。
手机提示:【您的预备100积分己到账,出副本即可提现。】
弹幕已经快笑颠了:[哈哈哈哈哈笑死,随便动一动手指,1秒钟就赚了100分。]
[一箭双雕啊,感觉小哥哥已经玩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希望这副本后面难度翻倍,搞死他嘻嘻。]
同一时刻,楼上的老张躺在床上,默默地给自己盖好了被子,谢禾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解决了鬼。老张露出欣慰的笑容,感觉这是他人生中最超值的100积分。
楼下,谢禾看了眼远处空地上忘我旋转、跳跃的宋卦,感觉他现在就像是迪士尼里面的公一样,有了卡片的加持,舞步轻盈,动作优美。
宋卦冻得浑身发抖,脸也因僵硬的骨骼被迫拉伸而疼痛扭曲。“咔€€€€咔€€€€”僵硬的骨骼发出怪异的声响,都快错位了。
谢禾觉得宋卦现在一特别快乐,他兴奋得浑身打颤耶,面部表情也很多,虽然看不懂,但是他的身上发出了碾饼干的声音,好好玩。
€€€€你就慢慢跳吧。
谢禾在楼下坐了一,便了宿舍。去后他躺在地铺上,盯天花板默默思索。
怎样才能找出原“谢禾”跳楼的原因呢,她又是诅咒这所学校……
带困意,渐渐进入睡眠。
安静的夜晚,却有一些东西在悄然发酵。
在夜至深至静时,他们睡意朦胧,忽地听到宿舍里传来“嘭€€€€!!”的一声,像是攒了许久的东西突然爆炸,地面都突然震了一下!
糟了!!出事了!!
谢禾赶紧坐起身,老张也眼疾手地摸到了开关。
指尖触到了什么冰冰凉的东西,圆柱形的,有些湿滑,老张的脊背倏地升腾起一股凉意。
灯光赫然亮起时,他才发现刚才他摸到的东西,竟是一截血淋淋的……断指。
他心下一惊,那半截指头顿时顺他的手背咕噜噜滚了下来,掉到地上。
却像是涂鸦一般,在他的手背划出一道极惨的血痕!
草啊啊啊啊啊曹尼玛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老张闭眼睛,声嘶竭地喊了起来!
灯光大亮的一刻,宿舍里的惨状暴露无遗。他们的那室友,虽然闷一床厚被子,但他垂下来的床单已经汩汩坠血,地面上的血流已然盈成一泊!
血腥味在宿舍里翻涌。
谢禾走过去,悄悄地掀起了床被的一角,瞥了眼,里面只剩下一团血糊糊的碎肉。
他们的另一室友,爆炸了!
老张神经崩溃地捂住脑袋,颤巍巍道:“什么什么!!又、又死人了……”
谢禾松了手,由被子落了下来,盖起尸体。
在他们之间,一存在某种死亡触发,一旦玩家不小心碰到死亡触发,就在一瞬间病毒发作,爆炸身亡!
死亡触发,是什么?
那突然爆炸的夏圆圆、室友男,他们是做了哪一件共同的事情吗?
同楼层没有住其他玩家,所以并没有人赶过来。考虑到是深夜,两人也就将就继续在宿舍睡下。
第二天早上,谢禾到了班门口时,老张正在和隔壁班级的玩家们说起昨晚死人的事情,每人的脸色都很差劲,一时间氛又低了好几度。
“昨晚你们宿舍死人了?昨晚只我们听到面传来很奇怪的声音,伴随惨叫,然后往下瞄了眼。你猜我们看到什么了?是一裙子的女生!!应该就是女鬼。”一玩家正在旁边说。
宋卦走了过来。
阳光斜斜地照了过来,但他浑身都在发抖,狼狈地擤鼻子,足以得昨晚冻得不轻。
谢禾漫不经心道:“我也觉得,昨晚那女鬼好吓人啊,不知道今晚她不再出现……”
宋卦想起自己现在已经得到鬼的庇佑,顿时骄傲地挺起胸膛,不屑地瞥了谢禾一眼,道:“呵呵一女鬼你就怕成这样,我看你是等输吧!”这才跛脚离开。
弹幕纷纷跳出来:[hhhhh在神呢,被骗了帮别人数钞票呀宝。]
[不愧是跳了一晚上旋转小芭蕾的人,我感觉宋卦现在走路都有点垫脚了哈哈哈哈哈。]
[小哥哥绝对是故意的,刚才那句话,就是刺激宋卦今晚继续跳吧呵呵呵,都是套路啊。]
进班里时,谢禾到班里的同学都在掀衣服小声低语,语调里透惶恐。
已经是进副本的第二天了,所有人身上的红斑都又加深了一层。
被送到学校的抗体也已耗尽,距离全校师生病毒发作,噼里啪啦爆炸剩不到……48小时。可玩家们的线都没什么进展。
大喇叭又开始播放道:“同学们早上好,等下有校医过来,大家的教室进消毒,请同学们先去走廊等候€€€€”
桌椅的响动声中,前面的学生已经出去了不少。谢禾站起身时,却突然觉得视线晕眩,如同被人从后脑敲击了一锤般,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
他一不小心,就将桌子撞倒了。
“咚!”地一声,桌子砸在地上,书本洒落遍地。谢禾才如被惊醒一般清醒了些。
他扶起桌子,蹲在地上捡书时,忽地注意到桌腿处有一洞。
里面露出一些色的屑。
谢禾抠了抠,发现那些星星点点的色是两张纸团,展开后,上面写:【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谢禾眯了眯眼睛。
谁是骗子?让谁去死?
他正这样想,站起身时视线又开始晕眩起来,轻忽撞进一怀抱。男子的骨骼有些硬朗,甚至能闻到对身上冷冽的果烟味。
谢禾忍不住栽进对的怀里,像是一颀高的人型挂件一样,挂在那人身上,将下巴也抵在在他的肩窝里,迷迷糊糊低哝了一句:“……借我靠。”
脸埋在对的肩窝里蹭了蹭,呼出的热都炙在了他的颈侧。
“!”随苑感觉到视线里突然黑下来。对太高了,整人架在他身上,教他浑身难受,他能听对清晰的心跳。
随苑呼吸都慢了半拍,仿佛鬼一般狠狠推开谢禾,咬咬牙两人才能听的语道:“我跟你很熟吗?靠桌子去。”
谢禾被他推得后退了半步,脊背懒懒地抵于课桌前,黑发在眼睑处落下一小片细碎的影。
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衣领,谢禾俯视随苑,仿佛无事般低笑道:“你上次不是借上药摸了我的腰。这拥抱是给你的面礼,喜欢吗随医生?”
“有我给你写的情书,你喜欢吗?”谢禾直勾勾地盯他,顺势道,“我是那暗恋你的学生对吧,你藏了我的尸体,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啊……”
谢禾看了看随苑,而后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指尖搭于自己的心脏位置,神色懒倦,“不是想要我的眼睛吗?心脏想不想要,像是刀尖划开刺身那般,剖开我跳动的心脏,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颜色?”
“解剖我,能让你兴奋点吗……”
“如果我心甘情愿,被束缚双手,毁在你手上呢?”
恰到好处地顿了顿,嗓子也染了些低哑,
“€€€€你,喜欢我吗?”
随苑感觉自己身上染了一层对的体温。他知道对在试探他,一切都是在套线索。
少年抬起眼睫时,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是一触即死的深渊。
但指尖的心跳却是真实有,逐渐清晰,像是惊蛰时期落下的初雪,缓缓化开。
随苑:“我没喜欢的人,是那人自作多情。”
学校的大喇叭里的声音仍在催促。
“谢谢告知。”谢禾说完,走出了教室。
随苑却望谢禾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谢禾刚才那副样子,晕眩,脸色苍,突然栽进他怀里,应该是快要毒发了吧,却是装作没事人,嘴硬,这种情况要笑调戏他。
逞强的人,总比暴露脆弱的人更让人……莫觉得心疼。
有他后来说的话,也让他有点感触。
但随苑深知这人。
才是最心狠手辣、五毒俱全的疯子。
随苑过谢禾进入游戏前的一段视频,他在烈烈风声毫无犹豫地跳下悬崖,他睚眦必报从不吃任的亏,他将性命放任在指尖肆意玩弄。
他知道怎么表达怎么示爱,他甚至能理解随苑有些奇怪的癖好,并没有像常人那般表现出任厌恶,而是很快就能适应并配合。
但他对谁都没感情,套完线索转身就可以弃之如敝履。
不能被谢禾的表象骗了……
算了,关他什么事。
反正那人很快就要死了。
随苑继续喷洒消毒药水。
低头时,却发现地上掉了什么东西。亮灿灿的。
是谢禾耳骨上带的银钉。
学校大喇叭在继续播报:“请同学们一要注意好卫生€€€€”
站在走廊里时不似在班里那般闷,谢禾呼吸到了新鲜空,这才感觉身体稍好了点。他抓起一学生,问道:“广播站在哪里?”
那学生指了路,谢禾便兀自去了。
谢禾走去广播站,敲了敲门。
“进来。”
走进去时,谢禾才发现里面坐两男人,正交头接耳凑在一起,不知道在低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