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越川并没有意识到€€€€他还没有分化,对信息素的辨识能力绝不会强过魏谌€€€€其实从手指碰到第一枚纽扣起,Alpha的信息素就在往外渗漏。
魏谌很难形容那股转瞬即逝的味道。
像是甜椒。
它较第一次浓郁了不少,可依然不好分辨。
犹如处子般纯净的Alpha腺体使得欲火开始泛滥,手指沿腹肌一路抚摸下去,惹得嘴唇微张,不可抑制地渴求氧气。
Omega举起钢笔,手指缓慢抚过横刃,刮下一道血痕。
嘴里的每一个字都婉转成了呻吟。
“小傻瓜。这个特制的玩意,一般可不会被轻易弄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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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维拉推开了院长室的门。
她一进来,便呛到一股浓稠的信息素。通常来说,欲望得到满足后的这个阶段,Omega的气味将持续很久,并且带有特殊的镇定作用。
但魏谌的情况不同,他是个没有受到过标记的Omega。
腺体释放出这样的味道,不是为了安抚Alpha,而是为了怂恿他们陷入疯狂。
Alpha顿时连门都不敢关,只得站在走廊与自己的老板对话。
“你的东西被人拿走了,魏。需要为你追回来吗?”她咳嗽一声,拎起右边衣领嗅了嗅,“€€€€你到底是有多缺德,居然敢在办公室里自渎?我的领子都沾到你的味道了。”
“别这么慌张。”
“我女朋友会杀了我的!”
“放松,维拉。”魏谌仰躺在老板椅上,嗓音带着疏解过度的沙哑,“你该像我一样,尝尝乐在其中的滋味。”
“像你这样恶劣吗,魏?”维拉耸耸肩,嫌恶地掸去胳膊上蹭到的信息素,“算我给你提个醒。玩弄处男,可是早晚都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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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走廊上,甚至没过几秒,越川就彻底和理智说了再见。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顺走这条领带的。只不过,当发觉手里多了样东西,且确定它的所有者是魏谌时,男孩所能做的唯一反应,就是面红耳赤地跑进厕所。
他还不忘从门缝探出脑袋东张西望。确认过外面没人,才关上隔间。
可怜的小家伙一得到私人空间,就着急忙慌地坐上马桶盖。
越川左手松开裤腰,右手紧抓领带,直到布料完全覆盖住鼻腔。他一连深吸好几口气,随后仰着脖子,长长地呼了出来。
皮带上的金属物撞击地面,接着是拉链的划擦,最后,才轮到衣料摩挲的动静。
越川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从院长室出来以后€€€€不,准确说是接触信息素的一刻,他便压制不住肮脏的念头了。
魏谌的西装,纹身,还有胸前的装饰,全都成为了自我满足的手段。
对此,越川甚至产生了一种畸形的错觉。
他咬住领带,手指上下捋动,如同渴望奶水的幼犬一般吸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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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释放精力通常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过劳。
要么失眠。
越川显然属于后者。
当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好几次都确认自己的眼睛闭上了,只是大脑和身体又剥离开来。
被清醒折磨的躯壳在被子里左右翻滚,他的脑袋也活跃得好像不属于自己。
越川将皱巴巴的领带压到枕头下,却无法控制自己脱缰的思想。
这就导致一整个宝贵的下午,他都泡在洗手间里腐烂。
等受够了信息素的折磨,越川才下定决心掀开被子,起身去上最后一趟厕所。
刚进入走廊,他的余光就瞥见一道消失在拐角的影子。
卫生间不在这个方向。
这个时间点,指导老师们也都已经回家了。孤儿院的规定严格,所以,不存在有人半夜游荡或者梦游的情况。
越川本想转头就走,他知道自己今晚注定不眠。
因为那个人身上,有着他很不喜欢的味道。
第9章
跟踪游戏并没有想象的困难。
被跟踪者的气味一晃,越川当即判断,对方从偏门离开了宿舍楼。
他顺路拐入洗衣房。
等到出来的时候,刚才还蹑手蹑脚的男孩此刻换上了一身连帽夹克。帽檐拉起的阴影下,一副怪诞的面具若隐若现。
当闯入者消失在门后,他还特意看了眼周围,将落锁时的嘎吱声当作掩护,身形轻捷地翻过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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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第一时间,越川闪身躲进颁奖台夹角,恰好避过被跟踪者的一次转身。
夜雾并不浓重,甚至看得清远山的灯火,越川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周围。
闯入孤儿院的不只有这一道黑影。
常年封闭的铁门大敞开来。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未经允许的“游客”。
而就近的值班岗亭无人值守,这很不同寻常。
但是,他很快便注意到了细节。
这些人,全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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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越川手段暴力地将一个男人从背后勒晕,并不慎弄断了对方的几根肋骨时,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建筑物的轮廓慢慢在夜色里显现清晰,他凝神望去。
不常造访的连排建筑映入眼帘。
€€€€是体育馆。
场馆规模不大,平日里都是闭馆状态,也极少开展体育类竞技项目。所以越川对这里印象不深。
只有到了下雨天,院方才会安排孩子们在里面进行洒扫。
路灯在薄雾间闪烁。这时,越川觉得自己嗅到了一种非常复杂的味道。
这是一股侵略性的异味,让他本能地产生抵触情绪。
但在迥然之中,倾淌着越川再熟悉不过的花香。
尽管只有这么一缕。
他还是喃喃起来。
“……魏谌?”
仿佛需要印证这种猜想,越川蹲下身,扒开昏迷者的上唇,检查了一下对方的牙齿。
果不其然。
男人的犬齿非常突出,明显超出正常Alpha的标准。
会出现这种状况,就代表他正处在易感期的亢奋状态。
那么,一切便很好解释了。
越川沉下脸色,从Alpha身边站了起来。
顾不得自身暴露的可能,他加紧步伐,紧跟上去。
要是没猜错的话。
魏谌,已经进入了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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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花的味道变了。
即使自己的分化还没有完成,闻到的气味残缺不全,越川也能甄别出来。
发情期Omega释放的信息素,远比世上最致命的毒药都要可怕。
他不得不用这个词来形容魏谌。
毕竟,只要一闭上眼睛,大脑就会背叛。
肺部会在鸢尾花的气息里沉沦,神经将带来千万种错觉,仿佛肉体被鳄鱼撕咬,仿佛被食人鱼群啄食皮肤。
漫散的思绪勉强聚回身体的时刻,体育馆大门也随之开启。
缝隙里泄出一阵阵血腥气。
越川倏然侧身,险险避开一具仰面栽倒的人体。
他反应迅速地蹲下身,两指贴在昏迷者颈部,察看起对方的状况。
这是一个完全丧失意识的Alpha,瞳孔扩散至边缘,右边的犬齿被敲碎,腺体也遭人挖走。
Alpha的后颈没有一处好皮,堪称血肉狼藉。
越川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撑起门板作掩体,警觉地往里窥去。
€€€€在场馆的正中,有着两道交叠的身影。
周围的Alpha以他们为圆心形成包围圈,包围者多如潮水,却无一人敢上前。
等越川眯起眼睛,他才看清昏死过去的其中一道身影€€€€这个人他不认识,或许只是被发情期哄骗过来的Alpha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