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迈进去,引路的维拉就被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抱住了腰。她很自然地搂过对方,带着她扑向沙发。等候在一旁的Omega青年走上前来,作势要挽越川的胳膊。
他吓得左躲右闪,连声拒绝。
“别那么见外。我叫文晏。”他的反应似乎在意料之内,文晏笑着解释,“魏先生跟我们提过醒。得到你的允许前,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吧。”
越川赶紧往沙发上扫了一眼,很快找到了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的魏谌。
他正揽住一个年轻Omega的肩膀,任由背后的Alpha搂抱过来,含住他的一绺黑发吮吸。越川注意到,后者的犬齿被人为磨平了。
Omega男孩依偎在魏谌的臂弯里,手掌暗示般抚过他的大腿。
“您又到发情期了。”他替男人捋平起皱的领带,痴痴地盯着他的嘴唇,却只是在领口处嗅了几下,“好香。”
魏谌随手接过某人递来的威士忌,轻摇片刻,懒洋洋地啜了一小口。
“怎么还傻站着。”他朝越川招招手,举杯道,“今天供应的不只是酒水。你也可以选橙汁€€€€提诺,他是第一次,你去指几个人陪他。”
Omega不舍地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起身替越川端来一杯橙汁。
“你好呀。”提诺笑嘻嘻地跑上前来,“这是魏先生给你的,请用。”他贴心地在杯沿装饰了一颗糖渍草莓,“顺带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Omega?”
越川觉得那善意的笑容越看越扎眼。
拳头无意识地捏了起来,他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一动,下颌骨也慢慢咬紧。
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先前,魏谌连碰他都显得那么吝啬,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接近他€€€€
此时,玻璃终于发出了不堪受力的嘎吱一响,越川这才慌慌张张地惊醒。
“不用了。”他背过身去,唯恐有人看到自己的愤懑。
“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提诺眨眨眼,乖巧地缩回男人怀里,“我随时都愿意为魏先生的客人服务。”
越川浑身僵冷地坐下时,目光还没来得及从魏谌身上挪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提诺有说有笑。可一转头,魏谌又在与Alpha交颈私语了。
从始至终,他只展现出了一种安抚情绪。对待他人性意味的亲近,魏谌简直游刃有余。
“您看上去很在意。”文晏很有眼色地坐到越川身边的位置上,与他碰了碰杯。
没人接话。
“别担心,今天不会发生什么的。”青年安抚道,“我们被叫到这里来,其实是为了更重要的事。但魏先生现在需要喝点酒放松一下。”
越川还是愁眉不展。
文晏惋惜地拍拍他的后背,继续补充。
“我们这些人,都是地产公司的会所送过来讨好财团的。要是退回去,或者有什么不满,我们就死定了。好在魏先生没有为难我们。”
“地产公司?”
“看你的样子,魏先生是不是还没告诉你他的投资方向?”文晏很高兴他有了些反应,“这很正常,他本人不太喜欢谈论工作。”
男孩恹恹地点头。
“其实魏先生有几家公司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他的经营范围应该不限于赌场或娱乐会所。”文晏说,“向他效忠后,魏先生没想过让我们重操旧业,而是安排我们去打理赌场。”
“他也是吗?”
越川看着正在撒娇讨好的提诺。
“是啊,提诺被送过来的时候才刚刚分化,他那时候还在上大学,被父亲送去偿还赌债。”Omega耸耸肩,遗憾地说,“他被那些人性侵了很多天,精神都有点失常了。见到魏先生的第一眼,还特别狼狈地哭着求他饶命,说要回家。”
文晏迤迤然地晃动酒杯,喝了小半口。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提诺就成了我们中最不可理喻的人。”
“为什么。”
“他动心了。”青年的声音变得柔缓,“但魏先生没有丢掉他,还定期让人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越川看着提诺脚踝与手腕处有些陈旧的疤痕,嘴唇艰难地动了动。
“魏谌,一直这样吗?”
“嗯。”文晏答道,“像他这样出身大财阀的人,都只是和我们玩玩而已。可总有人心甘情愿地陷进去。毕竟,连我都觉得他在吸引人的方面很有一套。”
越川不知所措地攥住手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响动。
“我不是说你不能喜欢他。”文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像提诺那样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可能会对魏先生着迷。但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觉得他这样的人太难猜透,不想费心思。”
“……嗯。”男孩的睫毛低垂下来。
“记住,这里没有人是你的竞争者。只要魏先生喜欢你,我们也会喜欢你。包括提诺。”
越川刚想说声“谢谢”,可下一秒,他就顿住了。
他看见提诺主动仰起下巴靠了过去,试图讨好魏谌的嘴唇。Alpha也不甘落后,伺机将手探入男人的衬衫,手法娴熟地抚过优美的腹肌。
魏谌却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双方的嘴唇还差几公分就要碰到时,男人好像终于感受到了那望眼欲穿的注视。
他愣了愣,抬眼看向越川。
这个快要被冲昏头脑的男孩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杯子握裂,道道细痕如冰层般破开。
他手指颤抖的幅度几乎抑制不住,向来缺乏情绪的脸上也透出深深的委屈与不甘。
魏谌盯着男孩的灰眼睛,出了好几秒的神,终归是无奈地笑了笑。他掀手推开Alpha,轻轻捏住了提诺的耳朵。在对方嗔怪的抱怨中,他用食指抵住对方的嘴唇。
“提诺,我们下次再说,好吗?”
“嗯。”遭到拒绝的Omega没有任何不愉快地起身,为他倒了杯酒,“我都听魏先生的。”
-
两个小时还不到,一桌子的酒水很快见了底。见维拉已经进入正题,小猫们也都醉得差不多了,魏谌招呼还在原位发呆的越川到自己身边来。
他支着有些醉意的脑袋,近距离端详着他。
“你在难过吗?”魏谌捏了捏他的脸,“瞧瞧你刚才的眼神,小可怜,简直看得我心都要碎了。”
越川闷声闷气地躲开了。
“你喜欢他。”
魏谌故作不解地皱眉。
“谁?提诺吗?”
“嗯。”
男人没什么恶意地哼了一声。他扣住越川缩回袖子里的手,上身缓缓贴靠过去。越是挨近,他所释放的信息素就越是猛烈地侵入越川的喉咙。
“有时候,会这么做也不代表‘喜欢’。”他说,“虽然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太公平。”
越川落寞又执拗地摇摇头。
“你对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说说看。”魏谌揪住男孩松散的衣领,手指从他下巴的线条上抚过,“是我对你缺乏宽容,还是,我不够关注你?”
他咬住嘴唇,近乎气愤地耳语。
“都有。”
“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对我发脾气。”
魏谌似笑非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他随手拿起一瓶没喝完的红酒。当着越川的面,对准自己的锁骨倾倒下去。
任凭那酒液从胸口一路淌落,勾勒出无与伦比的腹肌曲线。那双眼睛都好似拂散了呼吸凝成的雾气,令人窒息地回望过来。
红酒快流到脐钉位置时,左右两枚煽情至极的环饰也潮润不堪,往下串串地滴水。
“作为赔罪。”他双臂后撑,挺起湿透的胸膛,偏头一笑,“我任你处置。”
第22章
魏谌设想过很多种情况。
小家伙也许会生气,可能会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乱啃乱咬,兴许会为了发泄而横冲直撞。
是啃咬,还是更隐秘的满足,魏谌都无所谓。
只要足够刺激,成为感官的俘虏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被咬得挣扎起来。
“你疯了?还不快给我停下!”魏谌难受得脚趾都要蜷起时,不知轻重的小子还在用牙齿拼命拽弄那根链子€€€€他到底是多喜欢这个部位,只要一有亲密接触,他就紧盯着这儿不放。
有时候魏谌都忍不住想问他,他是不是想妈妈了。
可怜的Omega身上近乎遍布牙印,红酒流过的地方被吮得发肿,远比一开始设想的还要糟糕。
魏谌试图推开失控的男孩,手指却被狠狠袭了一口。
“€€€€不许再咬了!”
越川又不说话。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发觉自己怎么也搬不动贴在肚子上的脑袋,魏谌攥住他的后衣领,急着踹开对方。但每一脚就好像踢在了铁板上,根本纹丝不动。
这小子,远比外表看上去要重。
等他一阵接一阵的拳打脚踢,好不容易争取来一点喘息的空档,下一瞬,他又被越川死死按进了怀里,惩戒般地一口咬在脖子上。
“听不见。”越川凶巴巴地嘀咕。
“你哪儿来的胆子……”魏谌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居然这么跟我说话了啊?”
“嗯。”
“你€€€€够了,别再继续了。”上位者的气焰被牙齿折磨得衰弱下去,他本能地撑向越川的胸口,“要破皮的。”
越川并不怜惜,抬手将他侧翻到沙发角落,逼得他无处可躲。
男孩看着那挣动的腰肢,犹豫了一会儿,转瞬便对准腰窝啃了起来。
魏谌没想到他这么乱来,这一口下足了劲,痒意盖过了刺痛,这感觉别扭到他眼睛都要湿润了。
“给我轻点!”
越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却异常听话地用牙齿轻磨起他尾椎处的那只蝎子。魏谌知道小家伙还在气头上,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只能纵容他胡乱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