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猜他应该是个容易害羞的小伙子。也许,连正式的性经验都没有。”
“不是我。”越川脸色苍白地摇头否认,“魏先生……”
“€€€€那就给我看看你的牙齿。”
在他反应过来前,魏谌的食指早已触碰到他的嘴唇。男人不带恶意地哼了一声,指端向外扯开他的嘴角,直至中指点到一枚伸长的犬牙。
越川被迫咧着嘴,惊恐万分地看着跟前的Omega。
€€€€魏谌可不管这个。
小家伙牙齿的形状很可爱,却也非常尖利。
他用手指稍微丈量一下,确认犬齿已经到达分化的标准。看长度,这孩子极有可能处在分化后的第一次正式易感期。
至于为什么他的反应不大,很简单。因为一个没打抑制剂的Omega就在他身边€€€€自己释放出的信息素一直在安抚他的生理反应。
可还有个解释不通的问题,越川,为什么不趁机做点什么呢?
答案无可厚非。
这是只小心翼翼的可爱小狗。
魏谌满意地放开他。
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一个随时能划破他人手指,本质竟如同白纸一般纯洁的孩子。
“分化了啊……”魏谌放慢语气,刺激他,“你现在都是大男孩了,得趁早断奶了。”
“什么?”
“你听不懂我的意思?”魏谌笑着拉开披在肩上的毛巾,敞露出光滑又紧致的胸膛。在对方羞怯的偷瞄之中,他指了指胸前的烂熟,说,“这里,以后不给你吃了。”
“啊。”越川当场有些坐不稳身体,两眼躲闪,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没有。”
“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魏先生……”
“为什么不承认?”男人好奇道,“分化可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尤其是成为一个Alpha,你该比谁都感到荣幸。”
“可是,你不喜欢。”
魏谌歪着头,半开玩笑地笑了起来:“Alpha们总是在认清自己的实力后自作主张,以为所有的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我确实不喜欢这样。但是阿越,你要怎么确定,我会不喜欢你呢?”
什么?€€€€耳道里忽然劈过一声惊雷。
越川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只知道一件事。
自己听到了“喜欢”。
这是舌头不必去触碰上颚的两个字。兴许有很多种可能,这个美妙的组合是对谁说的呢?是自己吗?
它们拼凑在一起为什么会有让人头晕目眩的魔力?
他开始说话€€€€用那些笨拙的、难以理解的语气词。越川知道,自己失态得简直像醉了酒,可他的脑袋并没有接触到乙醇。他也想说“喜欢”。因为一看到魏谌,他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两个字。
还有两种光是想想,便足以使他昏厥过去的声调。
“我、我也……”
一根食指适时地抵到了他的嘴唇上。
魏谌近距离欣赏着男孩的脸色,眼神像是了然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有表露。
“阿越。”他轻轻一笑,“成年礼,有什么想要的?”
越川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他刚才要说什么,跟在“也”之后的是什么词呢?啊€€€€他是不是差一点就说漏嘴了?
“干嘛这么盯着我?”
魏谌似笑非笑。
越川又无地自容地把头低了下去。
“你不会是想标记我吧?”Omega惺惺作态地惊讶道,“那还真是贪心。”
越川嗫嚅地颔了颔首,登时反应过来这就是一个假情假意的玩笑。他一个劲摇着头,想要借此来掩饰方才的失误。
“你在怕什么?头抬起来。”Omega饶有兴致地挑起他的下巴。
但是越川没有照做,他别过脑袋,面颊上的潮红早已一路蔓延到了脖子根。
魏谌笑了一声。
他单手揽过越川的肩胛,靠过去,贴着耳朵咬了一口:“知道吗?标记……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越川险些撞上对方的鼻尖,他感觉自己快要因处理不了这些信息而宕机。
这时,一只手熟练地扳过他不知何处安放的下巴,拇指在颌骨打了几个转,停在了喉结位置。越川的身体上下都被指腹摩挲得燥热难耐。
偏偏那凑到耳边的语调蛊惑又亲昵。
“说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跟、跟我。”他看着近前双眸剔透的男人,睫毛不住颤抖起来€€€€真的可以说吗?感觉手抖得好厉害,喉咙也一咽一咽地痉挛。
心口,怎么可以……这么热。
真的不会遭到拒绝,被当成玩笑搪塞过去吗?魏谌每次都这样,把自己当成动物幼崽一样欺负。
这次说不定,还是在开玩笑。
但是,上腹部好难受。
大概是在肋骨中间,已经、已经想不到是什么部位了。
那边热热的,痒痒的。
还有就是……
怎么办。不敢再看他了,连瞥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太窝囊了。越川很用力地吸吸鼻子,他用拇指反复搓弄起冒汗的手心。
总觉得,要是抬眼对视的话,自己一定又要不争气地跟他撒娇了。
不行,绝不能那样。
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紧闭双眼,从齿缝慢吞吞挤出一个字来。
“交……”
“大声点。”
“请你跟我……”
他不敢睁开眼睛,只得哆嗦地吞了口唾沫。
随着不安感蹦出每一个的字,都像一团又一团的烟花,在他的颅内炸了开来。
“€€€€请你跟我交往!”
第38章
……“交往”吗?
真是,奇怪的感觉。
有些不可思议,又格外的令人怀念。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或许……十几年前?
魏谌记得很清楚,那天,宋铭勋送了他一条骑士查理王小猎犬。这位访客单手揣兜,倚在门前,手里提着一只小狗的后颈肉,不顾它嗷嗷叫唤,不耐烦地摁响门铃。
应门前,魏谌还特意往窗外眺望一眼,才在挂历的数字九上画下一个红圈。
因为这个万里无云的晴天,是他的生日。
被捉到跟前的是一条小小的、棕白相间的幼犬,宽宽的额头前方顶着一个显眼的黑鼻子。它的耳朵很大,晃动脑袋时,毛量惊人的耳尖还会跟着头一起东倒西歪。
魏谌忍不住伸手搓了搓它的脸蛋,小狗贼溜溜的黑眼珠就开始追着手指移动。
见他挠自己的下巴,幼犬止不住兴奋地吐出舌头,“汪”了一声。
草坪上的宋铭勋还是那身熟悉的运动装,嘴里斜叼着一支电子烟,手腕的金属链条闪闪发亮。
魏谌立在玄关前,扶着晃荡的铁门,不知所措地唤了一声“铭勋”€€€€这是宋铭勋要求的。为了维持这段亲密关系,他开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代价就是,在所有人面前,魏谌只能这么称呼他。
Omega看了看被提住后颈皮还一个劲傻乐的小狗,又看了看拎着蛋糕的宋铭勋,有些惊愕。
“今天是休息日,你怎么过来了?”
“你生日。”宋铭勋白了他一眼,“忘了?”
“我平时不过生日的。不过,谢谢你。”他让开身位,无奈道,“小狗难不成也是送给我的?”
“嗯,随便挑的。说是品相最好的。不过胆子小了点。”
“你愿意为我过生日,我很高兴。但是,铭勋。”魏谌有些犹豫,“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可能没办法照顾它。”
“没办法照顾?想想办法不就好了。”
“不是这个问题。现在正好是准备生物竞赛的前五个月,你知道对我这很重要。”
“别跟我扯有的没的。狗这种东西,给点吃的喝的,揍两顿让它识相点不就好了。”这位厅长家的公子不以为意,“还是说你不想要?”
“我希望你能收回这个礼物。”
宋铭勋一个响指打断他:“€€€€不想要的话,我就拿去丢碎木机里了。”
魏谌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抢过小狗,侧身挡过:“你别开这种玩笑。”对方见状适才满意地哼笑一声,连鞋子也不脱地抬脚往里屋走去。
“你老妈不在家吧?”
“护工接她去医院了。今天是康复训练的日子。”
“那刚好。关于她,我有话要对你说。”宋铭勋走进玄关,单手撑着鞋柜端详起周围,“我说你也真的是。是我钱给少了,还是你日常的开销大?非要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
“搬家不太方便。而且……我妈挺习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