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生看着空荡荡的对话框,“沈鲸落联系你们了吗?”
“发消息没回,估计有事。”苏铮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可能回家陪他妹了,别担心。”
谢生只听沈鲸落说过他有一个弟弟,原来还有妹妹。
谢生眼前不禁浮现沈鲸落被一群人类幼崽包围的场景,有点可爱。
吃完饭,王鼎鼎被学姐的电话call走,石攻玉之前比赛的奖杯到了,要去取快递,谢生正犹豫要不要一起去,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他以为是沈鲸落,抓起来一看,是团支书徐若谷。
之前因为补办学生证等事务,两人交换过号码,平时也没什么交集。
谢生接起来,“你好。”
“谢生你好。”女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我是徐若谷,不好意思打扰你午休了。”
“没关系,我在外面。”谢生将听筒音量调低,“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腿摔坏了,现在在医院,但是校医室有份体检表必须今天去取。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能麻烦你帮我……嘶!”
似乎正在打针,电话那头传来护士“别乱动”的声音。
谢生想了想,“好,我现在去。”
虽然刚来不到两周,但谢生也看出来了,他们那所谓的班长平时根本不管事,班上所有的琐事都是团支书一个人在打理。
和苏铮石攻玉打过招呼后,谢生先回了学校。
校医室在三号楼,有些偏僻,午休时更显清净。
谢生走在林间小道上,穿叶微风徐徐,脚下碎金点点。
上次走这条路,还是和沈鲸落一起。
谢生又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
校医室的门紧闭着,谢生犹豫片刻,拨通了沈鲸落的电话,同时抬手敲门。
熟悉的小哪吒片尾曲响起,谢生一怔,发现声音来源竟然是校医室内。
谢生推开门,没发现沈鲸落的影子,只有一头老虎趴在地上。
谢生看着它,它也看着谢生,不仅看,还摇尾巴,黄黑花纹的大尾巴把旁边的床柱子抽得啪啪响。
谢生礼貌地朝它点点头,然后转身关上门。
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
再来一次。
谢生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再次推开门。
老虎果然不见了。
谢生重重松了一口气,是他昨晚没睡好还是抑制剂用太多,都出现幻觉了。
就在这时,一颗虎脑袋突然从门后探出来。
。
距离之近,谢生的脸蛋被它的胡子扎得有点痒。
谢生呼吸一滞。
公分,不出意外半秒之后,那对虎牙将会彻底地将我脖子咬断。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会对那头老虎说三个字€€€€
“沈鲸落?”
虎虎:“嗷呜!”
成年大脑斧前爪一搭,直接把谢生扑倒在旁边的床上,毛茸茸的脑袋在谢生怀里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猫科动物特有的咕噜声。
谢生本就怕痒,被按着又拱又蹭,一番折腾下来,脸颊红扑扑的,眼底湿润润的,半点不见平时的清冷模样。
“你啊。”
谢生用力把虎脑袋推开,刚一松手又被黏上来。
“我说怎么不回消息,原来在这偷懒。”
虎虎“呜”了一声,兽爪拍了拍掉在地上的手机,扬起头,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
爪,大,按不到,虎虎委屈!QAQ
谢生忍着笑,故意逗他,“怎么会呢,我看人家小猫都会和主人发短信呢。”
虎虎呆住,随即仰起脑袋“嗷呜”一声。
你,你自己看嘛!
虎虎委屈地举起一只爪,撒娇似的在空中划了两下,怕伤着谢生,还特意把锐利的爪尖收了起来。
成年虎的兽爪真的很大,谢生两只手才能完全握住。
猫科动物的肉垫软乎乎的,柔软Q弹,手感极好,百兽之王也不例外。谢生悄悄拨开毛毛看了一眼,天呐,还是粉色的。
只是……
谢生捏捏肉垫,轻叹一声,声音里透着惋惜,“应该是大狗狗的呀……”
虎虎:“?”
我拿你当宝贝,你却想让我做狗。
估计校医老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谢生给徐若谷发了条消息,一边等一边撸虎。
“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虎虎摇头,直接往地上一躺,肚皮朝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早上起来觉得要兽化,就赶紧跑到校医室来了,在这待了一上午,一点变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左右无事,谢生在它旁边坐下,“我陪你。”
虎虎又开始狂甩尾巴,还殷勤地拍拍自己的肚皮,示意谢生躺上来。
软软,舒服!
谢生拒绝,“都是毛,热。”
十分钟后,谢生打了个哈欠,那……就躺一下。
又十分钟后,谢生趴在虎肚上,脸颊埋在毛毛里,已经睡熟了。
虎虎看着怀里的少年,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他。
只是,这剧烈的心跳声,它好像控制不了。
第19章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
夏日午后的日光最是炽盛,从无云的青空中直直泄下,包裹住每一寸肌肤,将所有情愫炙烤干净,只剩汗水淋漓。
沈鲸落一向不喜欢夏天,万物生机勃勃,总让人内心的晦涩无所遁形。
可此时此刻,他爱死了这个夏天。
窗外蝉鸣阵阵,怀中人却睡得酣然。少年那双总是淡漠沉静的眼轻阖着,纤长眼睫投下两片淡淡的阴影,如同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
怦怦,怦怦。
是沈鲸落的心跳声。
他多想伸手捉住那对蝴蝶,让它们永远困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让沈鲸落心中一惊。他想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一抬手,哦豁,好粉嫩的肉垫。
微风裹挟着刚打过的草地香气,适时送来清凉,可沈鲸落心头的热度却不减分毫。
日光透过层层枝叶洒进来,灼人热度褪了七分,只剩两分暧昧,和一分心动。
沈鲸落抬起爪,想为少年遮一片阴凉。
其实阳光并不刺眼,但少年生了一张璞玉般无暇的脸,冰肌玉骨,让人只想将他如珍宝般捧在怀里,一丝伤害都是罪过。
这时,少年嘤咛一声,似乎是嫌弃沈鲸落的胸毛太热,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沈鲸落抖抖兽耳,。
不过很快,。
€€€€abo守则第一条,就算是alpha,也不要轻易将后颈暴露人前。
暴露兽前也不行。
可现在,谢生就那么躺着,睡得香甜无比,将一截毫无防备的脖颈送到沈鲸落嘴前,不是,眼前。
沈鲸落望着那片雪白,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一百只虎崽在挠。
上次在车里,他只是匆匆一瞥,就差点化身禽兽,而现在,他是真正的禽兽。
兽形赋予他敏锐的嗅觉,谢生身上逸出的那一丝信息素,对沈鲸落来说,让他仿佛置身于薄荷烟草的海洋。
咬一口吧。
小魔鬼在他耳边低语。
就轻轻一口,尝尝滋味就好,谢生脾气那么好,不会生气的。
鬼使神差地,沈鲸落低下头,他张开嘴,尖锐的虎牙泛着欲望的光。
忽然,沈鲸落的动作停了。
他盯着谢生的后颈,金色的兽瞳倏地一颤。
光下看玉,其中的杂质裂纹清晰可见,此时,谢生的脖颈就是那块玉。
而在如此亲密的距离之下,沈鲸落也看到了,那上面的一道道疤痕。
深的,浅的,触目惊心的,散布在谢生的肌肤上,在日光下呈现出格外柔嫩的光泽。
那是伤痕结痂脱落后,新生肌肤的光泽。
那一瞬间,沈鲸落仿佛看见,无数个黑夜里,少年咬紧牙关,手指颤抖着伸向自己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