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生没有说话,只是悄悄攥住了沈鲸落的衣角。
虎牙叼住那块属于omega的小小腺体,轻轻蹭了蹭,然后,用力咬下。
身下人闷哼出声,沈鲸落扣住他的手,安抚一般,十指交握。
随着信息素的注入,谢生身体的热度逐渐平复,意识也慢慢回笼。
模糊间,他听见沈鲸落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宝,记住这个感觉。”
“下一次,可就没这么温柔了。”
第39章 浑身都是沈鲸落的气味
沈鲸落果然胜过一切药物。
从未得到过满足的身体如同久旱大地,沈鲸落的信息素一注入进来,便被迅速吸收。
谢生仿佛听见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呐喊,它说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可沈鲸落偏偏只给他浅尝辄止。
“差不多了。”
不顾谢生渴望的小眼神,沈鲸落松开口,看着雪白脖颈上的鲜红齿印。
他的信息素太强势,谢生又是第一次,这就和不能给渴了许久的人太多水一样,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住。
“感觉好点了吗?”
谢生靠在墙边,点了点头。
何止是好,简直是爽到飞起。
听说omega第一次接受alpha的信息素时,身体多少都会产生排斥反应,并伴随疼痛、眩晕等不适感。
谢生就厉害了,后颈的咬痕还新鲜着,他不仅神清气爽,甚至还有点饿。
但现在显然不是吃东西的时候。
“谢谢。”
谢生的脸颊泛着绯色,不知是热度未退,还是因为别的。
“还有……抱歉。”
沈鲸落的一腔柔情,被这两个词儿浇灭了一半。
他站在谢生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疑似要对他拔吊无情的小混蛋。
沉默片刻。
“我还能看见。”
谢生迷茫,“?”
沈鲸落勾起嘴角,“你的胸,我还能看见。”
谢生一低头,好一片春光,就这么没羞没臊地大敞着,连忙一把捂住,绯色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朵尖。
沈鲸落叹了口气,蹲下身,有些强硬地扯开他的手。
“抱歉什么,是引诱我标记你,还是骗我你是alpha?”
谢生垂眸,又羞又愧,小小声,“都是的。”
“如果是第一个,那没必要,我喜欢你引诱我,而且标记你是我的决定,如果要道歉,也该是我。”
沈鲸落为谢生扣好扣子,又抹了抹衣领上的褶皱。
“如果是第二个,更没必要。”
谢生望着沈鲸落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他是唯一的倒影。
“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等你想告诉我的那天,我们再说。”
有时候,一句我相信你,胜过万千甜言蜜语。
眼前雾蒙蒙的,谢生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呢。”沈鲸落捏捏他的脸蛋,“我的宝贝心肝肉。”
刚才的一幕幕涌现脑海,谢生脸红得快要冒烟儿了。
发情期症状严重的时候,他的意识会不太清楚,有时候还会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举动。
救命,一想到他噘着嘴向沈鲸落求亲亲的画面,谢生就想钻进马桶里按下冲水键把自己送进下水道。
“怎么,想不认账啊。”
沈鲸落摆出平时那副痞痞的样子,眉梢一挑,“我可不是什么一次性抑制剂,别想用完就扔。”
当然不是一次性的啦,还要“用”好多好多次呢。
“我会对你负责的。”谢生捧着沈鲸落的手,一脸严肃。
小家伙太认真,沈鲸落这个调戏人的反而不好意思了。
“咳……对了,你发情期一直是这样的吗?我刚进走廊就闻到你的信息素了,这太危险了,万一有别的alpha在怎么办。”
之前沈鲸落想象中的“妖艳小o”版本,完全可以替换成“腹肌猛A”版本。
猛A他可能没办法一拳八个,一拳两个还是可以的。
沈鲸落正沉浸在和假想敌的战斗中,只听谢生轻声道:“不会的。”
“除了你,没有人能闻到。”
沈鲸落张了张嘴。
“那是……什么意思?”
-
窗外微风拂过,带着刚入秋的凉意卷起几片落叶,远处,还能听到运动场上传来的阵阵欢呼。
沈鲸落靠着窗台,他觉得自己现在迫切地需要尼古丁,但摸遍口袋连个烟屁股都没有。
“所以,我是你的几万分之一?”
谢生点头,又摇摇头,“医生说,双向感知无法用概率衡量,是……奇迹。”
沈鲸落抹了把脸,仰天深吸一口气。
这个事情太让他震撼,他现在脑子里仿佛被卡车反复碾压过的西瓜地,一片凌乱。
其中充斥着“淦淦淦原来我们是天选”、“老婆和我原地结婚”、“我的崽好可怜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心疼到无法呼吸”、“所以快快和我结婚吧”等等。
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
“你是因为这个,才搬进我们宿舍的吗?”
沈鲸落简直想狂抽自己大耳光。
刚才不是还说相信谢生吗,你他妈在胡言乱语什么。
“不是的!”
谢生猛地站起来,忘了自己才崴过脚,一下没站稳,又栽了下去。
沈鲸落连忙冲过来,“没事吧?!”
他忍着疼,一把抓住沈鲸落的手臂,“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故意接近你,我,我确实偷偷藏了一些你的东西,但是我没有……”
在被所有人误解、被法学院的同学排挤、被胡丽珠当众羞辱时,谢生都没想过辩解一句。
不是坚信清者自清,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他不想剖开自己的肚子证明里面只有一碗粉,那些人的看法对他来说,就像水漫鸭羽,毫无影响。
可沈鲸落不同。
就算被世界上所有的人指着鼻子高声谩骂,谢生也不愿让沈鲸落误会他分毫。
“我知道,我知道。”
沈鲸落快要心疼死了,他何尝不知道谢生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小闷葫芦,是世界上最坦荡干净的人。
“都是我的错,我昏了头了,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再骄傲的人,也会为爱变得卑微。
潜意识里,他可能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谢生的吧。
拥有谢生的爱,对他来说,是一种如坠天堂的喜悦,像极了镜花水月,如梦似幻。
当镜中花变成握在手里的玫瑰,水中月成为捧在心口的玉轮,巨大的幸福狠狠砸下,怀疑的种子悄悄滋生。
所幸,这颗种子没能扎根。
谢生握着他的手,温柔地掐掉了这根刚探出头的幼苗。
“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
谢生看着低头为他揉脚踝的男生,“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鲸落默默揉了一会儿,低声道:“疼吗?”
谢生动了动脚踝,感受了一下,“还好。”
“我是说,”沈鲸落抬起头,“之前的发情期,疼吗?”
谢生愣了一下。
良久,抿着唇轻声道:“有一点。”
怎么可能只有一点。
谢生后颈上一共有十六块疤痕,有的已经淡化,有的刚刚脱痂。沈鲸落吻过上面的每一块,可他无法想象谢生留下它们时的痛苦。
书上说,一个人只有在不认同自己的第二性别,以及遭受极大的痛苦时,才会选择伤害自己的腺体。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沈鲸落心疼到猛男落泪。
“以后咱不吃药了,我就是你的专属抑制剂。”
安全,有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