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小时候,自己还比较淘气时,总拖着一副不怎么样的身体让裴忍带他出去玩。
后来因为经常生病住院让家人担心,渐渐地,他就和一切能玩的事物远离,做个安分的人,弹琴学习,大家对他的赞美总是温和内敛。
纪玉霖唇角抿成弯弯的弧度,温柔真挚地注视着裴忍:“裴忍,谢谢你。”
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变,不管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何,裴忍就是裴忍啊,从他知道自己存有别的心思时,对裴忍他总会多看一眼就觉得喜欢。
“霖霖,”裴忍牵紧马绳,皱眉,神色却是无奈,“你……收起信息素。”
纪玉霖玩开心了,格外放松愉悦的状态不由自主地释放了信息素,连他自己都没觉察。
清新酸甜的树莓香温柔而绵长,诱使人舔噬它的源头。
裴忍就算拥有超强的自控能力和定力,这时候也难为情。
他低声:“收一收吧,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纪玉霖:“……”
裴忍:“霖霖?”
alpha眼眉处落下些隐忍的汗。
纪玉霖别过视线:“已经在收敛了。”
第44章
顾€€的生日晚宴弄来了许多好东西,光是酒,就动用关系从几处私人酒庄拿了不少空运送来。
喝的,吃的,玩的,不断有人去停机坪的货运机卸货,一楼大厅从白天起就在准备。
正入夜,岛上星辰漫天,干活的人全部撤了出去,宴厅装饰得华丽情调,到场的依旧只有最近留居岛上受邀而来的人。
晚上要多吃,纪玉霖白天特意和林向阳他们一起多留了点肚子,看时间差不多,他换了身轻闲舒适的衣服,一出门就听到宴厅传来的音乐。
顾€€坐在吧台上调酒,手法变化多端,像模像样的。
他朝纪玉霖吹了记口哨:“小纪同学,要不要点酒。”
说完叹气:“谁想到啊,比赛居然是我输了,自己的主场还要伺候人。”
纪玉霖莞尔,他笑着摇头:“我不喝酒。”
顾€€嘿地一笑:“不喝可惜了,专门弄来很多好酒,喝不了的话给你调杯清的,保证不醉你怎么样。”
纪玉霖拒绝不了顾€€这份热情贴心的好意:“好啊。”
他坐在高脚凳里,眉眼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在顾€€手中色彩变化的酒水。
顾€€动作一顿,特意看了一会儿人。
纪玉霖疑惑:“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顾€€笑笑摇头,说:“忽然理解裴忍为什么非你不可了。”
纪玉霖:“……”
他清了清嗓子,早几天听到这些话还会尴尬,现在坦然磊落的问:“他怎么还没下来。”
顾€€说:“今天运来不少东西,裴忍和祈礼都去停机坪帮忙了,应该一会儿就到。”
顾€€说着指了宴厅另外一个方向:“无聊的话过去和他们玩吧,酒调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宴厅的活动区准备了好几个娱乐设施场合,林向阳正在拉着黄天天跟陆九霄他们比保龄球,谁输了谁喝酒。
陆九霄是个性格直爽的人,就算玩都玩得很认真,从那天他不小心用排球扣到纪玉霖身上就看得出来,所以对付林向阳的挑衅,他用了十分的专注对待。
纪玉霖刚到活动区,林向阳就闷了几口酒,看到纪玉霖来了,扬声问:“霖霖你会不会玩这个,陆九霄,我要拉帮手了。”
纪玉霖会一点,但接触不多,也是以前被裴忍带着玩的。
他用温柔的声音说:“我可能不是什么强有力的帮手。”
林向阳大咧咧的:“没事,人多势众嘛。”
陆九霄碰了碰鼻子,因为那天打排球的事,现在看到纪玉霖有点说不出的心理。
他让出位置给纪玉霖:“你玩一会儿?”
纪玉霖没有推让,朝林向阳笑了笑:“我试试。”
一局结束,真如纪玉霖所说,他只会简单的玩一点,并不精通。
林向阳没觉得可惜,眼一尖,看见进来的男人,继续拉帮手。
“严琢,你能过来帮我对付陆九霄不?”
纪玉霖那局的分输了,林向阳本来想帮他喝酒,却被纪玉霖挡开。
纪玉霖担心林向阳醉,不太赞同地说:“你别喝。”
他自己拿起酒杯闷了几口,眉头皱了皱,觉得味道奇怪,好在不呛喉咙。
严琢看见纪玉霖喝酒,走到他们身边:“我帮你们。”
林向阳拉到一个应该挺厉害的帮手,朝陆九霄挑衅:“你要不要找帮手啊?”
陆九霄笑嘻嘻的:“不用不用。”
他们这帮友圈,有事业能力出众的,个人实力天赋拔高的,但也有像陆九霄这样安安分分当个富X代权X代的,别的能力可能没那么亮眼,但从小至今就一直非常会玩。
玩的出众也是种个人能力。
顾€€推车走进活动区,兴致盎然:“玩这么热闹了,不来几杯助兴啊?”
他先把给纪玉霖调的清酒送出,分完酒,很快参与其中。
裴忍和祈礼忙完,洗了澡下楼时,发现宴厅空着,人全聚集在活动区玩开了,看情况每个人都喝过。
他立刻找到角落里的纪玉霖,人安静坐着,手支在下巴,旁边有一支空了的酒杯。
沐浴后浅淡的清爽气息落在纪玉霖身旁,他侧眼仰视,恰好接着裴忍落下的眼神。
裴忍沉声:“喝酒了?”
纪玉霖柔柔笑着推了推酒杯:“一点,顾€€调的酒,我觉得更像果汁?酸酸甜甜,味道很轻。”
活动区放的音乐比较大,纪玉霖不得不仰头,很靠近裴忍的耳朵问:“你今天很忙吗,有没有吃东西?”
裴忍:“还没吃,你陪我过去,顺便吃一点。”
又说:“别只顾喝酒,容易醉。”
纪玉霖点头,起身跟在裴忍身后走出热闹的活动区。
宴厅安静,流淌着柔和的钢琴乐。
祈礼忙了一天正坐在长形餐桌旁吃东西,看见他们,打了招呼:“一起。”
裴忍不客气,先替纪玉霖拉开椅子,没叫管家,径直去厨房重新拿了份餐具。
祈礼若有所思点点头,拿起手边的酒饮了半杯。
平日斯文得体的人,喝起酒到显得利索痛快。
祈礼看纪玉霖盯着自己的酒杯,试探性的询问:“要不要来一点?”
等裴忍端着餐具和热食出来,纪玉霖已经抿上了几口的酒。
裴忍无可奈何:“怎么又喝上了。”
说着收走纪玉霖的杯子,换了水给他,摆上食物。
裴忍说:“喝点容易消化的粥,太晚了怕你失眠。”
纪玉霖点头,拿起勺子慢慢舀着米粥喝。
裴忍吃的就多了,他和祈礼一天到晚都在停机坪和仓库忙,体力消耗大,食物扫得自然快,却没有丝毫狼藉。
纪玉霖把自己的果盘推给他:“你都吃了吧。”
裴忍轻怔,眼眉多了丝温柔:“嗯。”
用完餐,纪玉霖酒后那股迟钝缓慢的酒劲慢慢上来了。
他酒品好,醉得不明显,可惜逐渐泛红的颧骨和耳根出卖了他。
裴忍带起他的胳膊:“头晕?”
纪玉霖定定站直,片刻过后才很轻地往裴忍方向挨,借对方的力气站稳。
他轻声:“好像有点。”
怕裴忍误会,纪玉霖试图补救:“身体有点飘,意识是清醒的,没有完全醉。”
裴忍哑声一笑,带纪玉霖到阳台吹了会儿风。
十分钟后,纪玉霖被裴忍送回房。
裴忍说:“早点休息,喝了酒就别做其他事情了。”
纪玉霖拉住裴忍的手指,模样很乖:“我没醉的。”
裴忍看着纪玉霖勾在手指的那只手:“听话,去床上躺一会儿就睡着了。”
纪玉霖:“……”
裴忍眼神暗了暗:“霖霖。”
酒后状若无意的撒娇,对裴忍而言变成致命的蛊惑和吸引。
他目光露出几分危险:“进屋。”
纪玉霖慢吞吞地收手:“哦,那我去睡。”
裴忍站在门外看着人,纪玉霖醉了走近卧室还知道避开小猫。
纪玉霖躺进床里,还会拉起毯子盖在身上,双手安分地叠放在腹部。
他喊:“裴忍,我睡了。”
喊出来的声音是飘的,像羽毛一样轻轻柔柔地飘进裴忍耳朵。
裴忍站在门外守了几分钟,神情幽远。
纪玉霖十三四岁的时候还有些少年的淘气在身上,有年放假不知怎么对恐怖影视感兴趣,白天早早练琴,到了下午就看两三个小时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