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霖:“嗯,弹半个小时。”
说着,他自己倒很舍不得直接过去。纪玉霖转身靠近裴忍怀里,仰脸往对方的唇亲了亲。
他心满意足地微笑,准备后退,腰一紧,整个人被裴忍反带带到身前。
裴忍半托起纪玉霖,掌心揉在他脑后加深这个还没完全分开的吻,吻得深而用力。
良久,纪玉霖微微皱眉,吃痛了一下。
裴忍把他唇吮破了。
这个吻来得又深又用力,纪玉霖万般无奈,捂着唇有些埋怨地瞪了男人。
他说:“怎么还吃醋,黑着脸一副气没消的样子。”
裴忍喉咙滚了滚,纪玉霖看着他:“又不是我惹的你。”
他忽然一顿,话锋转开:“你不要找齐文越麻烦啊。”
裴忍:“霖霖,你帮他说话。”
纪玉霖没什么好气地往裴忍下巴咬去一口,手指贴在男人面颊搓。
裴忍任由纪玉霖把一张冷峻脸孔搓得微微变形,闹过之后,纪玉霖最后亲了一下男人,说:“好了不闹了,我去弹琴。”
他安静注视男人的眼睛,“我知道你不会对一个比我们小了七八岁的小男生怎么样。”
裴忍沉默无言。
临至深夜,纪玉霖沐浴后靠在床头翻了会儿杂志。他视线扫过门口,这时已经有了困倦的睡意,却还忍着不睡。
卧室门轻微地推开,纪玉霖努力睁大湿润的眼睫:“你忙完了?”
裴忍靠近床,照着他的脸落下一吻。
“怎么不睡。”
纪玉霖笑笑:“想等你。”
他观察裴忍的神情,知道人已经没有任何气了,忽然变得很兴奋。
裴忍对着纪玉霖温柔明亮的眉眼,忍不住把人抱起,边走边亲。
他哑声问:“我还没洗澡,过来再跟我洗一次好不好。”
怀里的人今天累,裴忍不愿意太折/腾的。只要纪玉霖拒绝,他就把人放回床上。
纪玉霖抿唇,胳膊慢慢绕至裴忍后脖子,没有半点犹豫:“好啊。”
累归累了一点,不过这个时候他愿意。
水淅淅沥沥地冲着两个人,纪玉霖皱眉,高估自己的忍受力,更低估了裴忍。
他咬着唇抽了抽气:“还是轻一点吧。”
也不知道裴忍有没有答应,纪玉霖已经听不太清楚。
后半夜纪玉霖迷迷糊糊地挂在裴忍身上被带出浴室间,彼此满身潮湿的水珠,脖颈上下相连的皮肤红得惊人。
裴忍用大毛巾把纪玉霖从头到脚仔细擦了一遍,这会儿纪玉霖已经睁不开眼,嗓子沙哑,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他闭眼抬起手指,虚虚搭在男人的手臂。
“裴忍,我想喝水。”
裴忍探了探他头发,摸不到湿度后才起身去倒水。
连饮一杯半,纪玉霖仿佛活了过来。他哑声说:“嗓子疼。”
裴忍心软:“抱歉。”
纪玉霖叹息:“我是不是叫得太厉害了呢。”
裴忍:“不……这样很好,霖霖怎么样我都喜欢。”
纪玉霖慢吞吞“哦”一声,伴着alpha的体温和信息素,体力耗尽的他很快入梦。
*****
白天,纪玉霖依旧让裴忍抱着下楼。
他揉揉发酸的腰:“妈妈叫我下午过去拿些东西,下午我就不能陪你了。”
裴忍:“好。”
下午没有相处的时间,裴忍几乎走哪儿都带上纪玉霖。
一些亲兵远远望见,想要看清楚点,迫于裴队的压力,把好奇心压下。
裴忍在武装军区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罗,一张英俊坚毅的脸孔冷冰冰的,看到他的眼神谁都不敢出声违抗。
可从他手上出去的都是精锐,所以大伙儿再难再苦都没有抱怨。
谁都没想到这样的铁面阎罗屋里藏娇,原本只听说是带来区内放在白楼里照顾,没想到现在都直接带在身边了。
裴队这得多宝贝人啊,时时刻刻放在眼前能看到的范围,队里好几个处在热恋期的都没裴队这么黏的。
纪玉霖坐在单人休息室内吹冷气吃水果,手上拿着几卷琴谱。他和裴夫人连了个视频通话,对方知道裴忍把他放在身边,连连叹息。
“看得那么紧,怎么还不带你去结婚呀。”
纪玉霖笑眯眯的。
裴忍早几年一直陆续的求过婚好多次,但他都没有答应。
对纪玉霖而来他和裴忍是否结婚都不会影响彼此的相处模式,加上当时他和裴忍各自都太忙,和裴忍担心过的一样,纪玉霖也担心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和裴忍共同经营他们的婚姻。
他们的爱情浓烈,可以没有太多顾虑。可一旦要结婚了,就多了份承诺。
纪玉霖这时候倒有些个人主义了。
如果他和裴忍结婚,那必须是在他有充足的准备和时间的条件下,既然要结婚,就想给裴忍好的,足够多的东西。
想着,在短暂的通话结束后,纪玉霖联系白涵,让对方找他的财务帮他清点这些年他累积的财富。
白涵诧异:“老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纪玉霖抿唇一笑:“就当是准备吧,心里有底。”
白涵:“……能多问一句准备什么吗?”
“唔……”纪玉霖没有卖关子,大方地说:“嫁妆。”
白涵身体发麻打了个哆嗦。
纪玉霖笑眯眯的:“帮我联系财务。”
白涵:“好,马上联系。”
*****
中途休息,裴忍身上都是汗。他隔着休息室窗户定定看了几秒靠在窗户下看琴谱的omega,纪玉霖手指头划在空气里练习谱子。
纪玉霖忽然仰头,眉眼闪着光,瞳仁亮晶晶,似乎有话想和裴忍说。
裴忍转进休息室,因为汗太多没去亲纪玉霖。
“准备过去了,晚点我接你。”
纪玉霖:“嗯,岳铭在外面等我。”
他跳下睡椅,捧起男人汗涔涔的面孔郑重吻了吻。
“裴忍,可能晚上,或者明天我有话想和你说。”
裴忍炙热潮湿的唇轻轻印在纪玉霖嘴角,浓密的眼睫带着汗,眼神疑惑:“嗯?”
纪玉霖:“现在先不告诉你。”
他简单收拾了东西,推门要走时,又忍不住返回,仰头亲向裴忍汗水打湿的下巴。
“是非常重要的话。”
裴忍想多问几句,纪玉霖这会儿却不跟他缠,转身先跑了。
不久之后裴忍联系母亲,告诉她纪玉霖在过去的路上。
裴夫人别了一绺鬓发,正在剪弄花枝。
她说:“你和玉霖现在比过去那几年都慢慢闲了下来,年纪不大不小了,感情好是一方面,可再好的感情有份固定的关系更是锦上添花。”
裴夫人知道自己儿子跟纪玉霖求婚好几次都被拒绝了,她觉得可惜,却并不憎恶谁。
每个人都有选择婚姻的权利,何况裴忍过去每年最多只能回来几十天,真要结婚,她这个做妈的还担心对不起纪玉霖。
裴忍语气认真:“我心里清楚。”
裴夫人笑得开心,自己儿子都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有想法。
*****
裴家老宅,纪玉霖跟两位长辈用过晚餐又闲聊一阵,他把上次买的礼物拿出,分别送给裴夫人跟裴老先生。
裴忍事务忙,许多时候都由纪玉霖陪伴两方的长辈。他细心温柔,体己话哄得谁都开心,裴家两位长辈早就把他当成的另一个儿子看。
裴夫人舍不得放纪玉霖回去,可当裴忍来后,见着自家肃沉冷峻的儿子,裴忍虽然没说话,眼睛却没离开纪玉霖。
裴夫人摆摆手:“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宅离澜安区和武装军区很远,换作平常纪玉霖肯定留宿。
裴忍白天要忙,他舍不得让对方独自在家里。
而且……光是分开的这个下午,他已经很想很想这个男人了。
裴忍牵起纪玉霖,两人和长辈招呼过就离开老宅。
纪玉霖在车上把午后和裴夫人说话一字不漏地和裴忍说了个遍,没到家就挨在背椅睡熟。
澜安区,裴忍抱纪玉霖进门。
小时候裴忍不止一次像此刻这样抱起在途中睡着的纪玉霖回家,时间来来去去,从年少至而立,从小抱到大的人似乎没怎么变,他拥有一辈子。
深夜纪玉霖觉沉,或许做了个好梦,酒窝隐隐出来。
裴忍看他看了大半夜,后半夜时才莫名泛起紧张。
天蒙蒙亮,纪玉霖习惯性往旁边挨了挨,是空的。
他惊讶睁眼,很快对上男人一双熬得微红,深邃认真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