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1945 第91章

但经由他这么一说,好像他这个刚收割了快十亿票房,还在持续上涨的娱乐圈大人物,真就没干什么正经事。

储钦白看了他两秒钟。

说:“但我有另外一件更要紧更忙的。”

“什么?”

“见你。”

周声被拉了个猝不及防,跌进人胸前。

因为储钦白的话愣了下,反应过来距离太近,周声微微偏头:“储钦白,你又越界了。”

储钦白手放他腰后,懒散:“拉你一下就说我越界?”

周声无语,看他:“你有本事把手拿开。”

“我没本事。”储钦白淡问:“接受度这么低,看来还是喜欢纯的?”

周声:“什么纯的浓的?”

说完就感觉储钦白压过来,下一秒低头吻在自己肩窝处,隔着衬衣传来淡淡的温热触感。

周声直接怔住。

储钦白隔了会儿抬头,看着他眼睛:“明白了?”

大概是刚刚的感觉太似有若无,除了呼吸和一点热度,像是错觉,周声也是鬼迷了心窍,当场问:“那不纯的呢?”

储钦白看他两秒钟。

啧了声,教训:“这好学的精神也得看什么事,你玩儿不起,别给我瞎问。”

第55章

宴会还未曾结束时, 储钦白连夜让保镖带走了盛念桉,顺带把周声一并送了回去。

储家老宅大厅里。

宾客这时候已经散尽。

下人收拾完残羹冷炙,全都默默退了出去。

储建雄坐在上首主位。

大哥站在他身后的旁边。

唯独储钦白随意坐在下面的一张椅子里, 完全没把这严肃的氛围看在眼中。

直到凌晨两点, 客厅座机的尖锐铃声打破了气氛。

下人接了电话,战战兢兢道:“是二小姐。”

“我来接吧。”储钦白放下膝盖, 走到电话那边。

储安南气疯了,开口先问:“念念呢?”

“送回我那儿了, 和周声在一起。”储钦白的声音波澜不惊,“最迟后天, 再不来接人我就不管你的事了。”

储安南听起来是狠松了一口气。

声音沙哑:“谢谢你,钦白。”

这通电话打得很短暂,储安南得到消息的时间尚短,打来也只是为确认儿子的信息。

储钦白刚挂上电话, 身后就传来了杯子砸到地上的声音。

储建雄阴翳着双眼, “你们一个个非要这么和我作对?”

储钦白淡定回头,理了理衣服下摆说:“大哥听你的话继承家业,二姐当初不也听你的话从了军,还为此和丈夫常年分隔两地。我只是觉得他们都够听你的话了, 孩子还小, 他的人生想过成什么样,只能由他自己决定。”

储建雄眼底黑沉。

看着这个小儿子, 一言不发。

“储钦白。”储建雄说:“盛宇曾因为你遭到重创, 一年多过去了,我看你心里是一点愧疚都没有。”

储钦白扬眉:“我该有愧疚?”

储建雄用拐杖敲击地板:“逆子!混账东西!”

“爸。”储钦白嘴角带着笑, “上次见面你对我的婚姻不满, 义正言辞得让我都觉得你还真是为我着想。今天怎么转了风口?这时候提起公司, 是觉得我手里的股份该还给您,还是说,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滚!滚出去!”

“正好。”储钦白说:“既然大寿过完,我是该走了。”

储钦白转身时,带笑的表情就瞬间冷下来。

他系着腰间的扣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储旭明追到门口。

在储钦白上车前拦住他。

“大哥,还有事?”储钦白问。

储旭明表情严肃,微微皱了皱眉说:“钦白,我知道爸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他年纪也大了,我是在想,什么时候你和安南都能回来,或者叫上周声一起,咱们一家人好好坐下来,把事情说开。”

“没有什么事情是还没有说开的。”储钦白平静:“你从小被教养责任大过一切,我很理解。但是大哥,你扪心自问,你没恨过他?年纪大不是理由,他一直打着白手起家的名号,但盛宇当初到底是靠什么起家的,你比我清楚。”

储旭明脸色顿时凝滞。

盛宇的创建,是因为储建雄娶了一位好妻子。

他的第一任,也就是储旭明和储安南的亲妈,一位名门淑女。

靠着妻子的娘家,给盛宇冠上了储姓,响动岚城。

储钦白不欲多说。

拍了拍储旭明的肩膀:“你是我大哥,这一点不能更改,但是你想让储家变成你理想当中其乐融融的模样。那我只能说,除非等到老头子死的那一天。”

“钦白!”储旭明严厉:“这话过了。”

储钦白扯了扯嘴角:“你拿他当爸,我可没有。”

他上了车,扬长而去。

留下储旭明停留在寿宴后的别墅门口,长叹一声。

储钦白自己开车。

整个人隐在阴影里,踩着油门,一直提速。

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幻影一闪而过,但依然无法压下心中的暴虐情绪。

宴会厅里的沉着,面对储旭明时的淡然。

不过都是掩饰和伪装而已。

一年前范璇的话就在耳边,“储钦白,你连婚姻都敢这么无所谓,做事这么狠,不留余地,和你爸又有什么区别!”

也有不少人说。

“三哥,娱乐就是个圈,我童年跟秦若老师合作一直受她照顾,你就是我亲三哥。”

“娱乐圈就是这么神奇,不管是谁,都有好几副面孔。装得久了,连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又想起三岁还是四岁。

住惯的那间卧室像是放大了好几倍。

隔壁是谁一直在哭。

他从水果盘里抓了一把刀下来。

推开门走出去,去了旁边。

陌生的女人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他拿着刀,想也没想朝坐得靠近门边的男人扎了过去。

男人抓住他的手,把他抱起来哈哈大笑。

对面有人说:“建雄,就这个儿子最像你,心狠。”

“是啊。”名称父亲的手掌摸在头上像是跗骨之蛆让人生厌,大手钳住他的腰,说:“小子,教你一个道理,爪子没利之前朝人伸手,下场就会跟她一样知道吗?”

刀被丢在茶几上。

女人被保镖在地上拖行。

拖出了门外。

母亲这时候冲了进来,一把将他夺回怀里。

储钦白能感觉到抱住自己的身躯在颤抖,听见她哭着说:“储建雄你会下地狱的!”

男人过来抱他们,一遍遍说:“若若你真的误会了,我只爱你。”

有关母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

独留的一些记忆,不像外祖家摆在客厅里的照片中那样明艳动人。

她总是瘦弱的。

崩溃的。

抱着他的时候一遍一遍流眼泪。

所有对他的评价里,储钦白自认有句话说对了。

他像储建雄。

他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是他欺骗一个身世清白,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的女人,所造出来的产物。

他那些肮脏事,那些见不得人的狠毒。

唯独没有瞒着他这个儿子。

他以为自己会把这个最聪明,最看重的儿子,培养成为浩大家业的合格继承者。

会和他一样野心膨胀,一样目空一切。

殊不知,他留下的不过只是传说中会食父的恶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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