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周声站起来走路不稳时,其他人才真的反应过来,周声确实是醉了。
可刚刚他坐在凳子上,笑着说没醉的时候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那不动声色伪装的级别,想想真的是惊人。
唐蜜没喝酒,要来扶他。
“周总,你没事吧?去哪,我带你去?”
周声晃了晃头,抬手隔开距离,“不用,我洗个手而已。”
与此同时,周声外套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那一刻难得生出了不想理会的心思。
所以就任由手机一直震动。
唐蜜没见过他不接电话。
识相地往后退了退。
不一会儿震动就停了。
许朝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他声音很大。
周围人又很吵。
许朝:“你说谁?周声?你谁啊?直接叫我们周总名字。”
对面冷冰冰吐出三个字:“储钦白。”
许朝一下子给吓清醒了。
捂着手机躲到了天台角落里。
他不知道储钦白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怎么说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声哥和储钦白结婚真相的人,再不满,气势上也先弱了三分。
储钦白问他:“周声人呢?”
许朝看了看周围,开口:“应该去卫生间了。”
储钦白:“地址给我。”
酒精让许朝脑子不清醒,都忘了自己从不轻易透露周声行踪的原则。
烧烤店位置都报出去了,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
但那个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另一边车里。
陈灯灯开着车问:“周先生去聚会了?”
储钦白隐在阴影里,嗯了声。
陈灯灯:“储哥你连续跑了两个城市了,二十四小时没合眼,要不我送你先回去休息,然后我再去接周先生吧?”
“开车就是。”
卫生间在楼下。
周声待的时间有点长。
他洗了把脸,把额前头发都沾湿了。
也许是真的没控制量,喝得有点多。
这并没有让他清醒多少,反而有种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感觉。
所以撞到储钦白的时候。
他犹豫地看了对方起码有五秒钟,然后皱眉说:“有这么像的人?”
“没有。”储钦白看着他:“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周声恍然:“啊,是你啊。”
然后侧身从他旁边过,一边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个电影成就宣介会吗,你还是主讲人,我记得时间是在后天,怎么今天回来了?”
储钦白抓住人胳膊,带回来。
“喝了多少?”他岔着长腿把人带到中间,靠着墙问。
周声皱眉:“不记得了。”
“你醉了。”
“我没有。”
“醉了。”
“没有。”
储钦白:“你话很多。”
周声:“我喝醉了不会话多。”
“你现在话就很多。”
陈灯灯挡在这逼仄的角落四处张望,生怕别人看见拐角处这一幕。
听着身后毫无营养的对话,她都想捂脸。
周先生醉得很明显了。
平常他才不会接储哥这种无聊话。
二楼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半程。
有人靠着台子和人吹牛皮。
无意中往楼下看了一眼,喊:“操操操!周总让人带走了!”
一时间不少人扑过来。
“绑架吗?”
“谁那么大狗胆!快,下去截人!”
许朝再不情愿,也及时截住了这群喝高后,充满了孤胆英雄味道的人。
开口说:“不用了,周总刚给我发信息,他有事先走。楼下那是……声哥司机。”
“哦,这样。”
“这司机挺帅啊。”
只见楼下的司机穿一身宽松黑T,压着帽子,轻轻松松抱着他们那么大一个周总出了门。
周总外套都还在二楼,一身白衬衣所以显眼。
他明显不习惯这姿势,中途有挣扎,不然也不会一眼让人怀疑他遭到绑架。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司机一直把人抱到车门边,弯腰把他塞了进去。
然后司机回头了。
他抬头往二楼看了一眼。
天台一群人,没看见眼睛,也隐约看见了那轮廓分明的下半张脸。
即便是在晚上,但也实在不俗。
“这司机确实帅。”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像个明星。”
“嗯,一说我想起来了,像储钦白。”
“现在司机都要求这么高吗?抱得了老板,还得长得像影帝。绝了,看来我已经连成为一名合格的司机都不配了。”
第58章
周声躺在车里, 看着车顶失神了几秒钟,直到身侧另一个人坐进来弄出动静,他才侧头看向他。
“为什么抱我?”周声问。
储钦白回看了他一眼, “我说了, 你醉了。”
“醉了我也没让你抱。”
他现在承认自己喝多了,却又纠结在另外一件事上。
储钦白挑眉:“怎么?抱不得?”
“很丢脸。”
是真的很丢脸。
即便是晚上, 人不多。
但刚刚出来时,无意中撞见烧烤店老板, 对方那看着自己关心的眼神,让周声久久不能忘记。对方估计是以为他喝得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又或者怀疑他脚出了问题。
他一个大男人。
即便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也没被另一个男人这么抱过。
这刷新了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不论何时都要撑着的认知,在他被酒精主宰的间隙, 轻而易举被储钦白控制。
储钦白关上车门, 一边让开车,一边淡淡开口:“没什么好丢脸的。我再不带你走,你是不是还得回去继续续摊?到时候别说丢脸,我怕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周声胳膊搭上额头, 不想搭理他, 轻声:“我是周声,我知道。”
车上了路, 拐了个弯进入大道。
储钦白侧头看了他一会儿, 突然问:“你真是周声?”
“什么?”周声虚虚睁开眼睛,在车窗外掩映的不明光线当中, 对上储钦白帽檐下的眼睛, 顿了好几秒, 收回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储钦白捏着周声的下巴让他转头,盯着他:“真不知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废话。”周声拍开他的手。
接着又猝不及防笑了下,伸手勾下储钦白的脖子,“我说过了,周而复始的周,寂然无声的声。”周声的气音一字一字吐在储钦白耳廓:“我、叫、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