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更烦躁了:“你别跟我提他。”
哥们看了眼攻,又仔细看了看这一地狼藉,还有躺在旁边地上的行李箱,他脑子里转了转,瞬间悟了:“你这动作也太快了?白月光刚回来几天啊你就……他跟你挺久了吧,啧啧,说散就散,心挺狠啊。”
攻喝的七荤八素的,听话听一半,抓着后半句当重点,想起来受毫不留恋说走就走的背影,下巴线条绷紧了,又灌了口酒:“心真他|妈狠。”
哥们苦口婆心:“你说你也是,人老老实实跟你这么久,给你伺候这么好,虽说是个垫背的吧,可没功劳也有苦劳啊,说甩就甩了啊?”
攻恶狠狠地想,跟我这么久,到头来把我当垫背的,骗|炮骗感情,现在谎言被戳破了,说甩就甩,走的洒脱,他|妈的不行!
哥们拍拍攻肩膀,把他酒瓶子扒拉开:“你这可不对,你总得给人点补偿吧?”
攻一下子窜起来,气势汹汹的冲去卫生间迅速冲了个澡,抹了把脸换了衣服,抓了钥匙手机就往外走。
哥们在后面直嚷嚷:“诶祖宗你干嘛去??”
攻满脸愤怒,头也不回:“我他|妈得讨个说法去!”
第21章 段20
攻喝酒了,没法开车,连逼带迫的使唤倒霉哥们,让他给自己送到了受的公司楼下。
这时候距离下班点儿还有二十分钟,攻把哥们打发走了,自己走到公司楼下的**场,单手插着兜,靠在受的车门旁边,边抽烟边等他露脸。
攻的烟抽到第二根,眼神漫不经心地扫到一个方向,忽然把烟掐灭了丢到一边,然后扯了扯衣领,试图让烟味儿散开。等他做完这一串动作,一个人正好走了过来,看到他,微微一笑:“好巧,你也来找眼镜吗?”
攻也笑起来,眼睛亮亮的 喊了声:“学长。”
来人正是白月光。
之前受委托房屋中介在公司附近找房子租,一直没碰到合适的,白月光的朋友正好在这边有套空房,他牵了个头,帮忙做了中间人,今天就是要带眼镜过去看房。
两人聊了几句,白月光低头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了,你是来帮忙搬东西的吗?我不在这几年,你们关系处的不错啊€€€€”他低着头 眼神在车后镜上扫了一眼,边说话边侧过身,往后撤了一步,脚下一个不稳,惊呼一声,人往后倒了一下。
“小心!”攻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抄住他后腰。
白月光被攻的力道带的转了个角度,整个后背贴在车门上,本能之下伸手勾了下攻的衣领。
攻被他拉的弯了脖子,一手搭在白月光腰上,一手撑住车门。
两人的姿势暧昧,离远了看,像是攻把白月光困在了怀里。
攻脸有点红,稍微挪开了一点上身,紧张地问:“学长,你没事吧?”
他偏过头,眼睛从余光里注意到,**场的过道那侧,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眼镜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有点反光,看不清神色,看脸的朝向,应该是在静静地看着他。
第22章 段21
最后还是三个人一起去看了房。
攻一脸的‘我有话要说你不让我说我就没完’,受不想当着白月光的面跟他起争执,就沉默着带他一起上了路。
新房就在受公司附近的小区里,地段不错,车程也就20分钟,屋里一应俱全的,白月光倚着门框很温柔地笑:“知道你要来住的,我提前都打点好了,应该没什么缺的。”
白月光这人办事一直是这样,心很细的,能把人照顾的滴水不漏。
受把房子租下来,跟他道谢,白月光看了眼表:“想谢我还不容易,正好饭点,你做东,请客吃个晚饭吧。”
地方是白月光挑的,就是小区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环境很安静。
三个人聚在一起,白月光面露感慨:“这隔多少年了,咱们仨难得还能有聚一起吃饭的一天。”
原先大学时,攻没少跑食堂来凑白月光身边蹭饭吃,大部分时间受也在。
熟人相聚,几个人都喝了酒。
攻本来酒量还行,可架不住白天喝了不少,本来就晕乎,这顿直接就给喝上头了。他喝多了不算闹,只是没什么表情的一个劲儿盯着受,受起身去趟卫生间他也要追着问你干嘛去。
白月光说他司机过会儿就到,他顺路会把攻送回家。
受起身结账,攻一把揪住他袖口,面无表情的继续问:“你去哪儿。”
受看了看攻,又看了看白月光,犹豫了一下,怕神志不清的攻在白月光那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最后还是选择了就近把攻带回家。
攻个子高,又沉,受跟白月光两个人才把脚步虚浮的他架上楼。
受撑着攻肩膀,转身跟白月光道了别,这才关了门。
他把攻摆在沙发上,去卧室取了套干净的睡衣放在旁边,弯腰去解攻的外衣扣子。
攻脸上一直没有表情,被受解扣子时还配合着抬了抬下巴。等受解开第三颗扣子,他才反应过来似的,伸手去拽受的西裤腰带。
受一把抓住他的手,抬眼看他:“你干什么?”
“脱衣服。”攻说话语气还挺认真,他反捉住受的手腕,把他拉近了一点点,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脸,眨了下眼:“睡你。”
受扯了下手,没扯回来,他看了眼明显不在状态的攻:“我们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
攻压根没听他说话,只是更仔细的看着他的脸,手上一使劲儿,就把受整个人拽得蹲了下来。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受的胳膊,两条大长腿曲着,夹着受的腰身,攻往前探了探脑袋,突然往受的脸上撞了一下,嘴唇碰到了受的眼镜片,随着呼吸在镜片上蒸腾出一片白雾。
受下意识偏了下头。
攻皱了皱眉,一脸不满意的抬手蹭了下碍事的眼镜,把受的眼睛露出来,然后软软的嘴唇又贴上去,受本能闭了下眼,攻动作很轻的在他眼皮上啄了一下。
眼镜被推歪了,乱七八糟的架在受的额头上,把额头的刘海儿撩上去一小撮。
攻晕乎乎的睁了下眼,看着受露出来的额头,神情忽然怔了一瞬。
“疼不疼?”他问,“还疼不疼?”
受眼睛落下去,没有说话。
“对不起,”攻把受的脑袋按在自己肩窝,轻轻拍了拍他后脖颈,很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疼了。”
受的额头上,贴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道伤疤,小小的,不太显眼,是前几年,替攻挡下砸过来的酒瓶子时受的伤。
第23章 段22
(想啥写啥系列,简单迅速的讲一讲伤疤)
两三年前吧,攻带着受参加过一个私宴,是一票公子哥儿组的局,主要是圈子里交流下内部商业资源什么的,彼此间有用的上的,就搭个桥,扩扩人际关系。
攻跟自己朋友去跟另一拨人走人脉去了,受就被留在了包厢里。
那包厢里全是各家少爷带来的伴儿,不论男女都是年轻亮眼。
当时包厢里还有一位,也是一有钱的少爷,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做正事的,这次来参加私宴,注意力也没放在扩人脉上,那点儿心思全盯在包间里的靓女俊男身上了。
也不知怎么的,这一屋子的人个顶个儿的漂亮,他偏偏瞄上了安**在角落,完全不起眼的受。
别人都是穿着贼性感,露沟露胸肌的,就受戴着个眼镜,穿着板正的衬衫西裤,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
这少爷也不知道被拿住哪根筋儿了,就觉得他对了味儿。
这一屋人基本都是有主,少爷也没想当场把他怎么着,就是挤过去,让他陪着喝口酒,结果受直接拒绝了,说开了车,不喝。
那少爷把麦递过去,让唱个歌逗逗趣儿吧,受又拒了,说不会。
少爷觉得跌面儿了,伸手去想搂他肩膀,受腾地站起身,绷着脸说借过。
少爷哐当拿脚踹了下玻璃茶几,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少爷脸阴沉下来,说知道我是谁吗,别给脸不要脸。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被冲进屋里的攻两拳给揍趴下了。
包厢里一下子尖叫的尖叫,跳脚的跳脚,攻跟这个少爷本来就在不同圈子,两边朋友赶紧过来拉架。攻让人给拉开了,蹭了下下巴,转过身来正在骂,少爷面子尽失,失去理智,抓了旁边的酒瓶子就朝攻的后脑勺砸下来。
受在他身后,给他挡了,血当时就淌了下来。
包厢里一下子炸开窝。
后来受被带去医院包扎,被攻按着住了几天院,院都没出呢,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后来伤人的少爷一脸倒霉相的来医院给受当面赔礼道了歉。
攻那几天的脸一直是黑的。
这破事儿之后, ‘受是攻身边的人’ 这件事就被传得人尽皆知了,圈里人基本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再后来,攻再没带受去过那种形式的聚会,高档的商业晚宴倒是去过不少,有好一阵子,都有圈外人以为固定跟在攻身边出席各种场合的眼镜是他的私人助理,有试着送人爬床走关系的,还有稀里糊涂送到过受手底下的……
第24章 段23
(想啥敲啥系列)
攻初二那年去高中部找他堂哥送过一次钥匙,过去的时候赶着午休,屋里空了一半人。
攻在门口晃了晃小脑袋,立刻就有学姐很亲切地问他小弟弟找谁呀。
堂哥当时不在教室,攻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打听了堂哥的座位就溜溜达达的凑过去,坐下来等他。
左等右等堂哥不回来。
攻无聊的拿起根笔在手里随意转了转,漫不经心地回过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学长。
那是个眼镜仔,低着头看书,也看不清脸。
攻诶了他一声,手指间夹着笔,敲敲他桌子:“学长,我堂哥什么时候回来?”
眼镜仔抬头看看他:“不清楚,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给他带个东西。”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转交。”
攻带的是堂哥家门钥匙,家里特意嘱咐过要当面送到手里,他也就没吭声。
眼镜仔看他没那个意思,就继续低头看书了。
攻侧身坐着,一手搭着课桌,一胳膊架在椅背上,腿长长的伸在过道,闲闲地抖腿。
旁边有学姐盯着他瞧。
他扭头看看一直看书的眼镜仔,百无聊赖的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
眼镜仔回一半漏一半,说话的态度看着很敷衍。
攻皱眉戳了书脊一下:“我跟你说话,为什么不看着我?”
眼镜仔没理他。
攻抖了两下腿,忽然抬手去摘他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