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第17章

以前桑晴在的时候,他可以为她夜不归宿,那么现在,他自然也可以为别人夜不归宿。

说什么工作忙,不过都是借口。

洛颀在江湖上飘了这么多年,听过的,见过的太多太多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过去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绝不能再给自己留下任何安全隐患。

即便路潍州作为半个公众人物,离婚的可能性极小,但她却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而能彻底巩固她地位的,无疑是一个他和路潍州的孩子。

只是,路潍州现在十天里倒是有好几天不在家里过夜,就算在家里,对她的兴趣也大不如前,以他们两个人的年龄,想要快速怀孕,几乎不太可能。

归根结底,她对路潍州已经起了戒心。

这也是她为什么避开路家的家庭医生,到医院来检查的原因。

洛颀神不守舍,下电梯时不小心和一个小女孩撞到了一起。

孩子手里的矿泉水溅出来,不小心撒在了洛颀浅色的连衣裙上。

那点凉意甫一接触皮肤,却让洛颀猛一机灵,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路家泳池中那道年轻健美,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身影。

只要能怀上孩子就够了,洛颀暗暗捏紧了包包的漆皮带子,手心微微汗湿,就算不是路潍州的也没关系,只要让他以为是就够了。

€€€€

九月初,路边的银杏树叶已经开始慢慢变黄,如金色的伞盖,伫立在高远的蓝天白云之下。

车子驶到三千门口时,路桥的目光不自觉从银杏树上移开,投向了马路对侧的图书馆上。

图书馆的年代因为过于久远,外墙有些老化,被翻新成了天蓝色,看过去让人觉得内心安静平稳。

让他想起苏釉某天好像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

想到苏釉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在里面乖巧看书的样子,路桥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今天这个局是严鹤炀组的,恰巧路桥与谭淞也有点公事要谈。

路桥进去时,其他三人都已经在了,正在说给辛免接机的事情。

辛免预计于三天后的晚上七点抵达龙城,严鹤炀的意思是,大家可以一起去机场接人,随后过来为辛免接风。

他说这话的时候,郑铭正将酒倒进醒酒器里。

闻言,他笑了一声:“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知道的说是桥儿家前任保姆的儿子回国,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国领导人前来视察呢,我们龙城四少浩浩荡荡……”

“不像话,”他想了想那个情景,不由地摆手重复道,“太不像话。”

“我那天也排了手术,大约不能去,”谭淞也笑,“不过接风宴应该还能赶得上。”

他说完又问严鹤炀:“前几天你帮人弄超市,那个人是辛免他妈吗?”

多年前,辛免被路潍州送到国外读书,辛免的母亲张月英也被他用一笔钱打发回了老家。

现在辛免要回国,而且坚持要回龙城,张月英便打前站,将老家开的小超市盘了出去,打算在龙城重操旧业。

开超市最重要的就是选地脚,张月英虽然已经离开龙城十年,可却一直与路桥和严鹤炀保持着联系,因此第一时间就找了二人。

当时路桥还未及说话,严鹤炀就一口应了下来,之后路桥便没再插手这件事。

严鹤炀也不负众望,他找了谭淞,千辛万苦地在谭家的医院弄了个小门头。

医院那可是金山银山来钱快的地方,就算是个小超市也一样,张月英知道后别提多高兴了。

“什么超市?”郑铭不知道这事儿,于是问道。

谭淞便偏头把这事儿给他讲了两句。

郑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严鹤炀:“这么积极?你不会是对辛免有什么想法吧?”

“别瞎说,”严鹤炀斥责道,又解释,“小时候我爸妈忙,总把我送到路家去,张姨也照顾过我很多,现在我有能力了,帮帮他们母子也无可厚非。”

“辛免他妈是路家的保姆,帮忙照顾客人不是她的工作职责吗?”郑铭说,“怎么你还感恩戴德上了,这样也没见你给你家保姆买大房,送豪车,她老人家照顾你可比辛免母子两个多了。”

谭淞偏头笑了起来,恰好门被从外面推开,他抬手笑着唤了声:“桥儿。”

“嗯。”路桥淡淡地应了一声,在谭淞面前落座。

“我就说他嘴壮吧,我酒刚醒好,他人到了。”郑铭说。

“给他喝吧。”谭淞说,“过几天说不定他爹也和你爸一样,要给他搞出来个弟弟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严鹤炀说,“洛颀这个年龄要是不想生才奇怪。”

“她前几天去我们医院做了检查。”谭淞说,“恰巧我那天当班,在楼上看到她了,她还问我们老主任怎么样生男孩的几率大,后来被我们老主任好一顿吐槽。”

“美人儿弟弟都这么大了,她还生什么生?”郑铭说,又好奇道,“你们说,她生美人儿弟弟的时候才多大啊?”

“行了。”路桥轻轻敲了敲桌面,“先谈正事儿。”

在这件事情上,作为当事人,他好想比任何人都淡定,也都更不放在心上。

郑铭是吃过老爹不本分,在外面偷偷造人的苦的,见路桥这么淡定,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真觉得他们生不了吧?”

又道:“难不成你偷偷给洛颀下了避子药?”

路桥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郑铭并没有完全猜对,可却猜对了一部分,别的路桥或许无法确定,可他却知道,路潍州和洛颀绝对生不出来。

就算再费尽心机,对洛颀来说,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儿。

相对于路潍州生不生二胎,严鹤炀还是更关注三日后接辛免的事情。

见路桥没搭理郑铭,他倾身过来:“过两天一起去机场吗?”

路桥淡淡地点头:“辛免回来,我应该去接。”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路桥并没想到苏釉会在那天出事。

他也并没能和严鹤炀一起去机场接辛免,更没有看到辛免到处搜寻后,略显失望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改文名了,捂脸ing;

说一下,桥儿和辛免没有恋爱过;

第14章 苏釉颤抖着叫了声:“哥。”

倏忽三日,飞速而过。

仿似命运的捉弄一般,辛免回国那天,恰恰是苏釉的生日。

与往年不同,这次苏釉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过去他从没过过生日,可现在毕竟是生活在路家,如果洛颀要为他操办的话,该配合的事情他一样还是需要配合。

毕竟委曲求全地装了这么久的慈母,以他对洛颀的了解,她绝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容易借题发挥的日子。

可出乎意料的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洛颀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苏釉渐渐意识到,洛颀大概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生日。

不是字面上的「忘」,而是她可能真的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天生下了他。

或许,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在他未曾找上她之前,她也早已忘了,自己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洛颀并不健忘,相反,涉及到她自身利益的事情,她记得比谁都要清楚。

她忘掉的,不过全都是对她毫不重要,可以随意丢弃掉的破铜烂铁罢了。

正因为这样,苏釉才尤其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苏釉捏着笔,也真的很轻地笑了一下,眼底一片冰凉。

洛颀不记得其实挺好的。

他不喜欢那些虚浮的热闹,更不愿接受那些虚假的爱意。

现在既然可以避开,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幼时,看到别的孩子过生日,他也曾经很羡慕过。

旧街的孩子虽然大部分都是野猴子,可生日这天,家长们还是会很用心地为孩子们穿上新衣,订制蛋糕,一家人围在一起唱生日歌,

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孩子说不定还有机会去一次游乐园。

苏釉从不羡慕别人去游乐园,他羡慕生日歌。

因为大家唱生日歌的时候,小朋友可以闭上眼睛,虔诚许愿。

那时候,小小的苏釉总想着,如果他也有机会许愿的话,他想让妈妈回来自己身边。

可是,一个没妈的孩子,虽然有爹,可苏怀民那种爹,其实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一直到苏釉十岁那件事发生时,他都还未有机会过上一次生日。

而那件事之后,他也就彻底死了心,再不想过什么生日了。

毕竟,生日不仅仅是自己出生的日期那么简单,还是亲人朋友齐齐相聚的日子,更是父母与孩子在无数个期盼的日日夜夜后初次见面的纪念日。

是和亲情绝对无法分割的日子。

一个对亲情早已绝望的人,又有什么必要非要去过那表面繁花的生日呢?

生日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锦上添花,可对另一些人来说,不仅不能雪中送炭,反而是釜底抽薪。

不过,也恰恰是十岁那年开始,他与周茉的牵连日益变深。

周茉倒没有逼他过生日,不过每年的这一天,都会为他煮一碗长寿面,逼他吃完。

用她的话说,是图个吉利。

苏釉从来没有反驳过周茉,即便他对吉不吉利并不在意。

没有人知道,他早就被困死在了过去的那些黑暗岁月里,无法抽身。

没有亲人,没有希望,没有向往,没有期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只是习惯性地每日张开眼睛就呼吸。

这个世界上,好像人人都有根,唯有他,没有根,没有牵挂,未来风往哪里吹,大约就会飘到哪里去。

吉利,或者不吉利,好,或者坏,从来都是那些对生活充满渴盼与希望的人所担心和祈求的,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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