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都有吸烟室的单向玻璃隔着,大家哪怕知道他在抽,也只能自己在脑子里过过干瘾。
结果这一下直接看到不说。
还连着邵钦细白的腰也一起看到了!
那双慵懒愉悦的桃花眼一朝镜头扫过来,完完全全就是颓废病美人的下蛊现场,活色生香,这谁能顶得住?
经历过千险的微博,抗住了前面郑枭无心的话,现在终于还是在邵钦的美貌暴击溃不成军,彻底瘫了。
哪怕前后总共其实也就短短几秒镜头。
跟拍大哥们几乎一进医务室,便意识到画面过于“冲击”,主动将镜头移开了。
美其名曰抽烟不能入镜。
可网友已经实打实疯癫了。
直播刚播,就已经有人做成动图在微博疯传。
五分钟万转,一个小时十万转……
数据之夸张,千言万语全汇成弹幕刷屏的一句。
【啊啊啊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呢!!让他抽让他抽!!!抓狂.jpg】
霍巍也的确没追究邵钦抽烟的问题。
不知道是因为邵钦病了,还是因为烟是校医的追究不到,全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句多的没提。
邵钦腰扭了不能动,除了趴床边边上抽两口烟,其他什么也干不了。
大家来看他,他也不能起来招呼。
朱哲更是心疼也不知道怎么下手,前前后后瘪着嘴在床边转悠。
晃得邵钦脑袋都晕了
索性没片刻,三个男生就被找来的老师叫走,说是要帮忙搬点东西。
老校医也正好被外面药物补给的人叫出去检查签单,叮嘱他们如果有病号来,就去哪哪哪儿找他。
于是转眼的功夫。
整间校医室猝不及防就剩了邵钦、张栖雅两个人。
眼下邵钦抽烟不能拍,跟拍大哥就把镜头怼着床边板凳上坐着的张栖雅一个人身上。
张栖雅今天依旧是黑色连衣裙、高马尾。
整个人细瘦高挑地过分,一张素净的脸很冷,却不惹人讨厌,反而让你觉得酷,放在镜头底下也是养眼的。
可问题是两人除了最开始在小会议室,接下来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邵钦考虑张栖雅是女生。
他们又好像确实没什么话题可聊,干脆道:“我舍不得把这烟掐了,但让你闻二手烟好像也不合适,要么你先回你们2班教室。”
几乎是完美的托辞。
结果张栖雅坐在他面前的板凳上纹丝不动,毫不避讳顶着弹幕的众目睽睽,便伸手摸进自己连衣裙的口袋,掏出一把打火机和一盒烟。
动作相当熟稔咬在嘴里点上:“那我直接抽一手的好了。”
“……?”
邵钦、弹幕、跟拍大哥皆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跟拍大哥直接蒙圈的手都抖了,一个不小心又把床上的人框到镜头里。
于是大家便见邵钦望着张栖雅若无其事在他面前吞云吐雾,眼睛都睁大了,明显是想到自己为烟受过的罪,整个人嫉妒变形。
“你哪来的烟??”
张栖雅一点不介意自己“作奸犯科”被镜头发现,正大光明和他一起吐白雾:“那当然是自己带啊,总不能勾结老师要吧。”
邵钦想问查宿舍的时候怎么没被发现。
张栖雅已经看懂自己坦白:“女生宿舍就我自己查的。”
邵钦:“…………”
灯下黑了属于是。
然后邵钦:“我怎么不是女生。”
【???】
弹幕又被他认真的口吻笑死,都说他为了抽烟不择手段。
张栖雅反正是问心无愧,觉得自己取的这点巧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抽的时候不当着学生的面就好了。”
本来他们也不是莱鸣的学生。
宿舍不让带烟,只是为了避免他们抽被看到影响不好。
张栖雅自认自己做的还挺好。
因为她扭头直接望向自己的跟拍:“你看连我跟拍老师都不知道我抽。”
跟拍老师一直被这句cue到才陡然回神,赶紧又把镜头移开了。
可问题医务室总共也就他们两个,现在还两个人都在抽……
张栖雅明显掏烟的时候,解决方案就帮他想好了:“要么您也去外面吸烟室抽一根,暂时不拍我们,让直播播朱哲他们那边。”
跟拍老师觉得这方案可行。
于是没两刻宽敞的医务室便彻底空荡下来。
邵钦趴在床上已经大概回过味,怀疑张栖雅就是故意把人支走:“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张栖雅笑了下,似乎还挺满意邵钦这通透劲,开门见山:“我昨天看见郑枭偷偷给你拿烟了。”
邵钦眉梢一挑。
顿时明白张栖雅镜头底下这出“自爆”其实是投名状,意思是她看见了,但不打算举报,因为她现在也有把柄握在邵钦手里。
“然后我还看见霍巍其实也看见了。”
张栖雅这话一出,邵钦眉梢扬得更高,很是有几分不信:“他看见了能不管?”
那么认真从宿舍把他的烟找出来。
结果最后明明都看见郑枭帮他拿回去了,还能装作不知道?
邵钦前一秒这么想,可后一秒又觉得好像也可能。
因为霍巍实在不像个马虎人,自己收上去的东西多了还是少了,估计他一眼就知道。
张栖雅瞄他一双美眸心思流转。
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又是两下笑,发现趣事般:“是吧,很奇怪吧,其实我一直觉得他有点怪。”
直播开播以来。
电视台录了一路,张栖雅就对大家、对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路。
既不和谁过分热络,也不和谁过分疏离。
总是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为的就是能够客观探究“真相”,不夹带私人情绪。
算是她个人搞创作的职业病和怪癖。
所以邵钦能发现的事,她自然也能发现。
张栖雅几乎一语中的:“我是感觉他一直挺紧张郑枭的,紧张的有点不正常,然后就突然想起我一万年前偶然看过的他的作业。”
邵钦本来没抱期望这里能有人和他“聊得来”,兴致也来了。
“什么作业?”
他自己的作业从不给别人看,别人的作业除非直接递到他眼前,不然他也不会主动交换要求看,更不要说对方还是霍巍这种,一看就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
“诗吗?”
张栖雅摇头。
很是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估计班上都没几个人知道,霍巍最开始其实不是写诗的,是写短篇小说。大一刚开学有次交作业我看到过,写阶级,让我印象很深。”
贫富差距、社会阶级这一类本不是新鲜话题,写的人一直很多,包括他们班就有不少。
但实话是他们一整个班都是有钱人。
大家没有切身经历过缺钱的窘迫,注定很难描绘出真正底层的生活。
偏偏霍巍就能。
而且刻画得入木三分,让张栖雅至今难忘。
…
两人聊完,邵钦很是趴在床上发了几秒呆,觉得那结局大概还得再改几个地方。
于是在张栖雅准备离开时,他托她帮自己给郑枭带几句话。
一是让他课间好好在教室待着,没事别来。
二是让他中午如果实在忍不住想给他送饭,就回宿舍一趟把他桌上那沓纸和笔拿来,不过不要乱看。
张栖雅笑他,要他珍惜最后单身的三个月时光。
邵钦翘唇也不否认,只从她烟盒里抢了根烟表示谈了也能分 。
…
后来邵钦生生在医务室趴了一上午。
好在莱鸣广播还比较好使,中途大课间让他趴床上,把赵简宇那几个回学校的主席台下检讨给听了。
课间的空隙。
一班也有不少学生陆续过来看他,唯独郑枭老实听话没来,据说正乖乖在教室刷题。
邵钦很满意。
等到差不多中午。
郑枭果不其然拎着打包好的盒饭来了,很是自责问邵钦好点没,要不要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