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他背着人狠狠地鞠了一把伤心泪。
完了之后,就对这次比赛更加上心。
如果能在青年组大奖赛的总决赛上拿到名次,打破华国的花滑历史记录,凌燃还能会没有冰粉喜爱和支持?
想到这里,薛林远就叫上凌燃,两人一道去把房间归置安顿好,就往赛方提供的冰场去。
能来参加大奖赛总决赛的,一共只有六名选手。
冰场里空旷得很,冰上一共才两三个人。
阿德里安还没有到,竹下川倒是早就来了,正在冰上热身,看见凌燃过来,还客气拘谨地打了声招呼,“凌桑。”
他的脸跟竹下俊越看越像,凌燃原本还因为罗泓的事对他无感,但因为竹下俊的缘故,也客气地回了个笑,“你好。”
竹下川细长的眼登时就亮了。
他那回比赛之后,没少被哥哥责怪,早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本来看见凌燃时还有些内疚心虚,壮着胆子打招呼,生怕自己撞上个冷脸。
没想到凌桑居然对他笑了。
很温和明亮的笑容,就像是太阳一样。
竹下川蠢蠢欲动,犹豫地想靠过来问问那个摔倒的华国选手现在怎么样。
但见凌燃专心致志地在跟教练讨论着什么,就没有靠近。
他在远处心不在焉地滑行着,还时不时偷偷瞄过来几眼,看上去可怜巴巴。
事实上,薛林远现在跟讨论关于柔韧度和增肌的计划。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的。
想要掌握高难度的跳跃,想要跳得高,跳得远,力量的爆发是最基础的条件。
君不见国际上有运动员跳四周时,跳起的高度就有足足六七十厘米,远度甚至能达到两米还多。
就这,还要快速地在空中旋转四圈,兼顾落冰。
力量要是不够,想都不用想。
更何况,不止是跳跃,像凌燃为什么每次自由滑都格外吃力,还不是体能上吃了大亏。就算是他没有受伤的时候,完整滑下来一遍自由滑,都要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广受赞誉的那个优雅迷人的贝尔曼,回回都是他拼了命了才能做得出来。
凌燃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最后的那组旋转上丢点分?
还不是因为体能力量不够,回回到快结尾的时候,都累到浑身酸软,眼前发黑。
凌燃的骨头架子本来就细,偏中性的骨架,如果再具备成年男子的力量,那做起动作来,一定会在优美的同时兼顾十足的力量感。
轻盈与张力并存,才能驾驭不同的节目风格。
但优美需要柔韧度,力量感需要增肌,这两者却不是容易兼得的。
薛林远也没想好到底怎么抉择,左右凌燃的发育关还没有来,他更倾向于,在适度增强力量的同时,着重维持柔韧度。
“增肌什么时候都能增,什么人都能增,但这么好的身体条件,简直就是上天赠下的宝贝,那可不能弄丢了。”
凌燃当然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天赋。
两人达成一致,按照老规矩,凌燃热身后上冰练习,薛林远拿着手机近距离录像,等下冰之后再一起分析可以改进的地方。
毕竟后天就是比赛,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凌燃呼吸几下,调整好呼吸,原地一个结环步滑了出去。
可惜还没练多大会,就被隔壁冰场的动静打断了注意。
头发浅金,带着典型的东斯拉夫长相的少年正绷着脸,一脸严肃地揪住竹下川的衣领,
“我的,带子,你,做的?”
他似乎通用语不怎么好,
竹下川一脸茫然,他刚才一直在偷看凌燃,绞尽脑汁想上去搭话,根本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个脾气出了名冷僻的怪胎。
凌燃一眼就认出来了,揪着竹下川衣领的少年,就是来自e国的伊戈尔。
伊戈尔据说是安德烈的师弟,曾在世界冠军维克多的门下进修过,因为某些不明的缘故,后来被转手去了维克多的师弟门下。
他跟安德烈长得相似,也很擅长跟安德烈类似风格的曲子,才十几岁的年纪,节目就经常会上一些悲怆宏大的叙事曲。
凌燃看过伊戈尔的节目,对方似乎已经有了自己风格的雏形。
可以说,是自己这次夺冠的最大竞争对手。
只不过,他跟竹下川、阿德里安打小就在少年组里竞争,彼此之间应该都认识,怎么会起了矛盾?
他跟薛林远交换了个眼色,四下看看,这才发现对面两个少年的教练不知怎地居然齐齐消失。
就当看在竹下俊的面子上吧,薛林远苦着一张脸,带着凌燃往对面走。
紧赶慢赶,在两个少年起了冲突之前将两人隔开。
“凌桑!”
竹下川立马就跟见了亲人一样,自觉地扎到凌燃背后,看上去甚至很想抓他的衣角。
凌燃:……
他们有那么熟吗?
但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看向正拧着眉头,浑身一股子丧气的伊戈尔,“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语速很慢,像是在刻意照顾通用语不好的伊戈尔。
伊戈尔沉默地举起自己手里的冰鞋。
几人这才看见鞋子的系带居然断了。
国际比赛里,的确出过那种故意割断别人冰鞋系带的恶意事故。
凌燃才皱了皱眉,竹下川立马就解释,“我刚刚一直在看凌桑,没有下过冰的!”他说着还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
伊戈尔盯着竹下川,磕磕绊绊,“今天在场……跟我夺金牌的……就你……”
薛林远听懂了这句,登时就要笑了,怎么着,合着我们家凌燃入不了你的眼呗。
不过想归想,他也不会跟个小孩计较。
耐着性子解释,“这又不是正式的比赛,竹下川割你的鞋带做什么?我看断裂的地方起了毛,应该是被什么挂断的,不是刀割的口子。”
凌燃也看出来伊戈尔的性格似乎有些异于常人。
或者说,好像有点一根筋。
他将自己的备用系带取了根出来,递给了伊戈尔,“你先用这个,等会调监控出来就知道了,应该不是竹下川做的。”
竹下川刚才一直偷偷摸摸看他,他早就发现了。
伊戈尔认真地听,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想了一会,才对着竹下川道了句歉。
但看向凌燃时还是皱紧眉,他扭捏地接过系带,“你很好……但我不会……让着你的!”
薛林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让着凌燃?
他的宝贝徒弟需要伊戈尔让吗?
凌燃也有些好笑。
他看向伊戈尔,“不需要你让,我会自己努力站到最高的领奖台上,拿到金牌。”
伊戈尔听到金牌两个字,瞳色浅淡的眸子瞬间冒出了两簇小火苗。
“金牌是我的!”
“我不会让你!”
他头一次这么流利地冒出这么两句,握紧拳头战意十足。
凌燃乌黑的眼静静看着伊戈尔,似乎还含着笑,但却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
“我也想要那块金牌,同样的,我也不会让你。”
不远万里来到m国,凌燃唯一的目标,就是为了拿到在分站赛上痛失的金牌。
别说根本不熟的伊戈尔了,就是明清元来了,他也不会放水。
无论是谁,他都不可能会让。
这块金牌,他赢定了!
伊戈尔气呼呼地走了,背影简直像是只傻狍子。
竹下川还想再说什么,憋了半天也就说出了一句谢。
凌燃满心满眼都是比赛,一连两天都泡在冰上。
他真的很想摘下那枚金牌。
抱持着这样的信念,时间眨眼飞逝,凌燃感觉自己只不过才把节目来来回回练了几十遍,就已经到了大奖赛总决赛的当天。
第30章 第 30 章
青年组大奖赛的总决赛, 吸引了全世界冰雪爱好者的目光,可以说是万众瞩目也不为过。
所有的席位都早早被卖出,进出冰场的观众们都带着玩偶与鲜花, 几乎所有知名体育媒体都闻风而动, 早早地架设好长短镜头, 准备将赛场上选手们的每一次精彩表现都实时传输到世界各地。
凌燃一来到赛场, 扑面而来的就是这种紧张热烈的气氛。
薛林远神色激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徒弟, 就把人带到了世界级的赛场上!
这种成就感谁能懂?
他可真是太厉害了!
薛林远傻乎乎地乐了会儿。
扭头看向凌燃,却发现自家的兔崽子一点惊喜神色都没有。
就这么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