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我不可能是那种炮灰花瓶 第134章

他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有专心致志和全神贯注。

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成一体,与周围的一切拉开了距离感,唯一能稍稍靠近的,只有他的教练。

凌认真的时候好像在发光。

阿德里安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才跟伊戈尔对视一眼,滑下了场。

追上的竹下川轻声,“我觉得凌桑这次一定能拿第一。”

3a,他连想都不敢想。

凌桑虽然摔倒了,但是他差不多足周了啊,可能只是太生疏,还不能很好地掌握自己的身体。

说不定等今年的大奖赛,就能看见凌的3a了。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青年组选手的3a。

到时会有多么轰动,竹下川简直不敢深想。

一贯内敛的少年还没有开始比赛,就已经被打击到了。

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就那么大呢。

明明去年华国站比赛的时候,他还是万众瞩目,备受媒体欢迎的新星,凌桑还是一个从未出现在赛场上的新人。

怎么自己已经有了一种被凌桑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竹下川有点郁卒。

事实上,这种感觉,不止是竹下川,阿德里安和伊戈尔也有。

尤其是伊戈尔,他因为转组被停训,本来被耽误了那么多训练时间就很心慌,再看看凌飞快的进步速度,这会简直难过到不想说话。

“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眼瞳浅淡的少年握紧拳,不管对手有多么强大,他都会去试图挑战对方。

尤其是,那个人可是凌!

打败凌,夺回金牌,就是他参加比赛的动力!

伊戈尔战意满满,一下就感染到了另外两个小选手。

“我们总是要挑战对手和自己的!”阿德里安两眼发光,“凌很强大,所以我们才要更努力!”

竹下川被激励,也点了点头。

三个人相互鼓气,然后各自散开。

凌燃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成了这三个小选手的励志素材,甚至激得他们抱起了团。

他完全投入到紧张艰苦的训练里,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国籍上的劣势,所以他会付出比其他选手更多的努力。

一直到世青赛的前一天,才稍稍休息,去抽了个签。

全锦赛的好运气顺延到了这一次,他抽到的那组,基本上都是无名之辈,而且还是很靠后的出场位次。

乐得薛林远连夜又检查了好几次考斯腾。

第二天一早,凌燃就拉着装好考斯腾和冰刀的行李箱坐上去赛场的车。

来观看比赛的观众很多,他远远看了一眼,就往选手专用通道走,转播镜头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的后脑勺和半个背影。

但直播间里的华国观众们已然炸开了锅。

【是凌燃!我看见了,是凌燃!】

【能把红黄队服穿得这么帅的,只有我们小燃了!简直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emmmm,只有我是通过薛教兴高采烈的身影认出来的吗,暴言,薛教明明比凌燃大了那么多,为什么看上去比凌燃还不稳重!】

【薛教很好啊,就像男妈妈一样,燃神也只信任他吧】

凌燃还真就只信任薛林远。

他去洗漱间的时候,就把不离手的行李箱交给了薛林远。

防人之心不可无,世界级的赛场上,也不乏别有居心的小人。

凌燃谨慎惯了,薛林远也知道厉害,寸步不离地看着行李箱,等凌燃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一旁看凌燃热身,后台地方很大,周围运动员们都各占一个角落,各自热身着,缓解赛前的紧张。

秦安山腿脚不方便,干脆在前排的观众席坐着等他们。

一切平静。

凌燃数着自己的呼吸声,一遍遍地重复接下来短节目里的舞蹈动作。

训练服没有拉严实,露出内里一角浅绿的考斯腾,银线勾边,不规则的布料微微翘起,显然又是新的样式。

满血版的短节目,自然要配得上阿尔贝托无数次改良的最完美版本的考斯腾。

他来来回回地走动蹦跳,在脑海中重复跳起的动作,身体随着心念地转动跳起。

可不远处骤然吵嚷起来的声响,一下就打断了凌燃脑海里的旋律。

少年冷冷地皱了下眉,很明显是被打断的不悦。

正如伊戈尔猜想的那样,凌燃的确很不喜欢自己聚精会神的时候被人打断。

他是真的会生气。

就连薛林远都不敢在他沉浸训练的时候上来干涉。

但吵嚷声里,似乎还夹杂着哭喊的声音。

怎么回事?

薛林远与他对视一眼,“你继续练,我先去看看。”

凌燃点点头,继续自己的训练,然后没多久就看见薛林远脸色凝重地回来。

“兰斯洛特去了趟洗漱间的功夫,冰鞋就被人恶意摔坏了。”

薛林远似乎对这种手段很不耻,眉头皱得紧紧的,“兰斯洛特的家境不富裕,这是他唯一一双冰鞋,他可能不得不退赛。”

不富裕的家境吗?

凌燃微微出神。

事实上,花滑经常被戏称为贵族运动,就是因为这项运动比之其他,往往会耗费更多的钱财。

冰鞋,请私教,考斯腾,飞去比赛的花销,都是不小的开销。

就拿凌燃的考斯腾来说,阿尔贝托虽说与他投缘,但在收费上可是一点也没手软,每一套考斯腾都要收取几万欧元的费用。

这对普通的家庭而言绝对是不小的开销。

像罗泓和焦豫那种中产家庭,都还需要自己负担一部分,队里负担一部分,才能比较宽裕。

很难想象,像兰斯洛特这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凌燃正想着,一个肤色微深的混血少年抱着冰刀从他面前哭着走过。

他的冰刀很旧,看上去是二手货,但抱着它的少年显然很珍爱它,高高的鞋帮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可现在,冰刀前端的刃齿都被摔断,点冰跳和刀齿步是没法进行了,冰刀的主人只能选择退赛。

兰斯洛特哭得很伤心,偏偏还被同为m国选手的梁侨和丹尼尔拦住了去路。

“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梁侨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丹尼尔也很不客气,他除了讨厌华国人,对这种不黑不白的混血也很是厌恶,“连双冰刀都买不起,还滑什么冰啊!”

兰斯洛特抬起哭红的眼,“我知道是你们干的。”

丹尼尔和梁侨来自同一个俱乐部,那个俱乐部素来以手段肮脏闻名,自己的冰刀寄存在队里都会被莫名其妙摔坏,绝对跟这两个人脱不了关系。

“这是诽谤,我可以去法院起诉你。”梁侨甚至还在笑。

丹尼尔直接就怪叫起来,伸手要去抓兰斯洛特的衣领,“小子,没有证据可不要瞎说!”

却被人抢先一步将兰斯洛特往后拉了一步。

凌燃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已经猜出了其中原委。

他不想管这些事,毕竟这是m国内部的事,他对m国没什么好印象,也不认识兰斯洛特,根本没必要趟这浑水。

但兰斯洛特哭得很伤心,让他不由得想到前世,自己有一次比赛时,也被人下了黑手,那回薛林远有急事不在,他孤立无援,差点退赛,最后还是e国的某个选手看不过去,把自己的备用系带送给了他,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从那以后,凌燃就变得更加警惕和小心。

这也是上次伊戈尔的系带断了,他能很快拿出备用系带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丹尼尔和梁侨脸上那种得意洋洋的神色和语气让他实在看不下去。

这是昭然若揭的赛场欺凌。

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打压对手,他们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

凌燃看了看兰斯洛特的尺码,眉头一挑,打开行李箱,捡出一双备用冰刀递给他。

“我们的尺码一样,我可以借一双冰刀给你。”

这样的巧合,或许是老天爷都在让他帮兰斯洛特一把。

兰斯洛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机,吸吸鼻子,震惊得都要结巴了,“那,那你呢?你还有备用冰刀吗?”

都要退赛了,还怕用了别人的备用冰刀,看来自己没借错人。

凌燃弯了弯唇,“我还带了两双备用冰刀,可以随时更换。”

其实不止这些。

他的训练强度太高,又一直在尝试摔倒概率高得惊人的3a,下榻的地方还备了好几双。都是夏正天送来的最完美的成品,打磨误差很小,穿起来的脚感差不多,甚至不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去重新适应。

不得不说,夏正天的冰刀厂初具规模,生产出来的冰刀也已经有模有样。

这也算是,提前打个广告?

凌燃的眼神动了动,落在冰刀隐蔽处,那个“FS”的标志上。

夏正天在这个标志的含义上卖关子,他也没问,但到底算是有了名号。

凌燃想得很简单。

薛林远也没反对,这都是小事。

但没想到事情还会这样发展的梁侨和丹尼尔都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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