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凌燃要来啊……
什么,是凌燃要来?!
得,要不还是给自家选手换个站吧,要不然总感觉他们两个里有一个可能直接就去不了总决赛了。
但这可怎么跟自家冰迷解释呢?
咱们自家的选手因为隔壁华国的小魔王要来参加比赛,打算提前跑路?
这也说不过去啊!
r国冰协简直都想发邮件跟凌燃商量商量,大家都是邻居,这两年政府关系也还不错,所以……你能不能别来了?
还跟去年一样去嚯嚯e国冰协行不行啊?
终于解放的e国冰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去年被凌燃摁在地上摩擦的悲惨简直历历在目,那两个因为故意打低分被禁裁的裁判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鬼知道自从大奖赛公布分站开始,他们有多瑟瑟发抖,就怕凌燃今年又来e国比赛,让大家想起自己因为凌燃而被滑联和观众们支配的恐惧和尴尬。
可算不来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e国冰协里的领导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既然凌燃不来了,那他们是不是就能继续把西里尔和安德烈捧起来打擂台。
去年的一哥之争被凌燃那么一搅和,简直都乱了套了,现在说起来都没有定论。一说起那场比赛,大家记得的就只剩凌燃了,谁还记得西里尔和安德烈到底是谁拿了第二。
第一那么光芒万丈,第二是谁还重要吗?
所以安德烈即使拿到了第二,也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成功接任一哥名号。
这回凌燃可算不来了,那他们应该就能继续了吧?
e国那边很快也热闹起来。
至于其他冰协,干脆就在一边看热闹,最无所谓的是f国冰协。
我们的冰都烂成那样了,凌也能滑出高分,所以有什么影响吗?
反正我们也没有种子选手。
摆烂的f国冰协无所畏惧,简直立于不败之地。
凌燃还不知道自己普普通通的一次通话,很快就传遍圈子,甚至影响到两位r国本土选手的选站结果。
他还在艰难地适应自己不断变化的重心。
万幸的是,窜一个头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在他身上还真没有体现出来,身高尺上的刻痕就跟蜗牛一样缓慢地往上爬去。
以至于半个月过去,才又勉强往上爬了一个大格。
就连苏医生都啧啧称奇,说这绝对是他见过最懂事的骨头。
这也让薛林远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守在场边眼都不眨地陪着凌燃训练,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但场边多出来的霍闻泽还是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按理说,作为家属,来集训中心探望孩子,再看看孩子的训练情况,并不是什么为难事。
但霍闻泽这么一在h市待下,薛林远还真就有点受不了。
没办法,你见过哪家家长一天到晚,别的事都不干,也要坐在冰场边的观众席上,即使捧着电脑不停地敲敲敲,看着就忙得不行,也还要时不时抬眼看看自家孩子的训练情况。
薛林远控制着吊杆,全副心神都在线那头吊着的少年身上,都还会觉得如芒在背。
他想了想,觉得主要还是霍闻泽的气场太强,他有一种自己正在被大老板审视监工的感觉。
哪怕薛林远压根就没进过正经公司,从俱乐部过度了没多久,就重新回了体制内,此时此刻也很能跟公司里,时时刻刻被老板或者监控摄像头看着的上班族共情。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一边给凌燃擦拭刚刚摔出来的伤,一边叹气,“凌燃,你哥什么时候走啊?他不是大老板吗,不应该很忙吗?”
凌燃用毛巾擦着汗,眼睛都被汗水蛰得生疼,用力眨巴两下,溢出些生理性的泪水冲掉盐分,才感觉好一点。
“我也不太清楚。”
薛林远也不好直接赶人,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再问。
凌燃也好奇,但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思考虑别的。
身高一提,他的跳跃成功率,尤其是四周跳的成功率就一个劲地往下降。
他需要更多的训练磨合新的肌肉记忆。
这真的很难。
他身上添了不少新伤,好在都是皮肉伤,韧带关节都没有大问题。
少年擦擦汗,很快又上了冰。
没多久,秦安山就领着个略显局促的年轻人,从外面进来。
薛林远过去交谈几句,就乐呵呵地叫他,“凌燃!快来快来,你的自由滑曲子编好了!”
曲子编好了?
少年膝盖一压,银色刀刃就唰得滑过大半冰面,立到了秦安山的面前。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听听根据他的想法,编出的新曲子了。
会像他设想的那样精彩吗?
凌燃的眼瞬间就亮了起来。
第85章
听到薛林远说自由滑的曲子已经编好了, 凌燃转眼间就滑到了来人的面前,眼里亮晶晶的,“秦教。”
秦安山被少年脸上骤然绽放的笑容闪了下眼, 禁不住也跟着扬了下唇角。
“就这么高兴?”
他还是很少见到凌燃这么高兴。
凌燃嗯了声,一手撑着挡板, 把半透明的冰刀套套在刀刃上, 干脆利索地下了冰,三两步站到秦安山的轮椅前面。
怎么会不高兴呢, 少年星湖般的眸子一目不错地望着来人,嘴角微抿,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自己的曲子。
确切来说, 是非常的迫不及待。
自由滑一直没着落,眼看着都快到了五月底, 凌燃嘴上没说, 但心里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这一世半路出家, 他能拼得过那些从小训练的运动员,靠得绝不只是天赋和打小的舞蹈功底,努力绝对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一环。
其他人练一遍,他就练两遍,三遍,无数遍。
自己为什么能做到其他人很难实现的clean, 还不是无数次练习形成的肌肉记忆在紧张的赛场上及时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但练习是需要时间的,凌燃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节目越早出来, 他也就能越早开始练习。
所以他盼自由滑的曲子出来, 真的盼了很久, 甚至已经想好了, 如果过了五月秦教再没有定下来, 他就自己抽时间去找曲子去。
秦安山笑笑,把身边的明显有点紧张局促的年轻人轻轻一推,介绍给他们,“这是杭宁,s市音乐学院在读的学生,你的曲子就是我请他编的。”
“学生?!”
薛林远怔了怔,但很快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地缓和气氛,“能入得了老秦的眼,小杭的能力一定是这个€€€€”他竖了竖大拇指。
凌燃也有点意外。
但就像薛林远说的,秦安山眼高于顶,能选中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杭宁在编曲方面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会是什么样的过人之处呢?
少年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主动递了出去,“杭宁,你好,我叫凌燃,是一名花样滑冰运动员。”
对方显然愣了下,才着急忙慌地握住少年递过来的手,窘得脸都红了,“你,你好,我叫杭宁,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腼腆且不善言辞,这是凌燃对杭宁的第一印象。
他客气地轻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杭宁似乎很紧张。
凌燃视力很好,一眼就看见杭宁额角渗出来的汗珠。冰场里很凉快,不运动的话,根本就不会出汗。
为什么这么紧张,自己看上去很凶吗?
凌燃牵了牵唇角,试图露出最友善的弧度。
见少年居然冲着自己笑,杭宁涨红了脸,更加磕磕绊绊,“我,我也,我也是。”
凌燃还以为杭宁也是在说客气话,笑了笑没有吭声。
但杭宁却可以保证,他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凌燃了。
凌燃还在综艺节目里当练习生的时候,杭宁刚刚好就在隔壁音乐节目里跟着师兄在实习。
他打练习室经过,一眼就在人群里注意到了格外鹤立鸡群的少年,凌燃的长相真的太出众了,即使在美女帅哥如云的娱乐圈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但杭宁也只是惊鸿一瞥,就一扫而过。
他心心念念的是自己的音乐,对娱乐圈的种种其实并不太感兴趣。
真正将凌燃这个名字记到心里,还是无意间在网上刷到少年的比赛视频。
有点眼熟,杭宁从记忆里翻找出片段,就很是吃惊。
练习生去滑冰?凌燃居然去滑冰了?而且还滑得这么好?
杭宁好奇地看了下去,一口气看完视频还觉得意犹未尽。
从未关注过的项目,但少年举手投足间流淌而出的细腻又真挚的充沛情感,以及那样强烈又独特的艺术表现力,无不让他耳目一新。
发布视频的up主做的是合集,杭宁就忍不住接着看了下去。
然后就震惊地发现,刚才所说的那些,居然只是凌燃节目的优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