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我不可能是那种炮灰花瓶 第356章

说到自己的发愁之处,少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但短节目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好的演绎方式。”

毕竟对他而言,一见钟情,张扬肆意什么的,其实并不是很贴脸。

代入感也弱了点。

薛林远听是听懂了,但也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偏向于技术型,编排的事基本上都交给秦安山了,此时也提不出更好的意见。

倒是霍闻泽沉吟了一会。

“我记得你的短节目是改编自时灵珊女士的舞剧?”

凌燃顿了顿,“对,是时老师亲自为我改编的。”

所以才会有点不高兴。

那是时老师年少时的成名作,有着奠定她首席地位的重要意义,她将这支曲子赠予自己,分明就是在自己身上寄托了很高的期望。

如果不能将节目好好演绎出来的话,时老师应该会很失望吧。

也怪不得华先生在看完自己r国站的比赛后,迟迟不肯为自己设计新的考斯腾。在对方心里,说不定还觉得自己辜负了自己妻子的成名之作,只不过照顾着自己的面子才没有说。

凌燃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点心虚还有点愧疚。

隐隐的,还有点别的担忧。

对花滑未来的担忧。

自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技术基础分拉到最高的编排,就能压倒其他人刷新记录拿到冠军。

那如果以后有人能跳出四周半,跳出五周的话,是不是就能拿到更多的分值,花滑岂不是原地变成冰上跳远跳高的项目了?

现有的规则也的确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倾向。

凌燃忍不住想得更远。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陷入了一个误区。

什么叫简简单单的最高编排就压倒其他人?

如果让其他运动员知道了,怕不是又要一顿捶胸顿足。

暴脾气如卢卡斯和西里尔可能直接就要当场暴走。

凌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的那套自由滑难度,是正常人能滑得下来的吗?

光是跳跃部分就囊括了四种四周跳,七组跳跃直接就是整整六个四周跳加一个3a。

更别说还有塞得满满的步法和舞蹈动作的编排!

那几组旋转也都达到了四级的难度好不好?

这种地狱级的编排,放在现在的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滑下来的?有其他人能滑下来吗?

事实上,赛场上,凌燃真的把这套节目完完整整地滑下来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差点惊掉了自己的眼珠子。

这种地狱级别的难度,怎么好意思叫简简单单啊?

但在凌燃心里,堆砌难度,还真就是简简单单。

最终呈现的节目效果,区别也就在于平时的训练和赛场上发挥的程度如何。

随着技术的成熟进步,更高难度的时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到来。

四周跳难吗?

时间长河往前拨十几年,正式比赛里也有只上全三周就能拿金牌的。

现在高级四周跳塞满的节目,好像也就是这一两年才开始。(其他运动员:……你猜猜看为什么是这一两年?)

反而是将节目演绎得足以打动心灵,才是很难得的事情。

这不止需要技术,还需要艺术的表达。

而艺术,恰恰是最难以衡量,又无法量化的东西。

花滑不是对抗性的比赛,比之其他竞技运动,本来就缺少刺激和热血,如果再没有了美,就连凌燃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比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冰上芭蕾,不是冰上跳跃。

凌燃渴望追求更高的难度,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只追求技术而已。

他希望能滑出更有生命力的节目。

足以触动心灵,让所有人都挪不开眼,彻底为他的每一举手每一投足而牵动心弦的节目。

霍闻泽将少年的愁绪都看在眼里,“我倒是有个想法。”

“嗯?”少年一下抬起头。

霍闻泽看着那双骤然发光的眼,就忍不住带出了点笑,“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有一样夺金的礼物要送给你?”

这话题转移得也太快了吧?

凌燃愣了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霍闻泽看着他,“这件礼物在e国境内无法移动,可能需要我带着你去签收。时女士曾供职过的舞团目前也在e国巡演,这支经典的舞剧也被保留下来作为传承之一,我们也许可以去看看现场,也可以申请看看舞团里保存下来的旧时视频。”

“阿燃,等你期末考之后应该还有些时间,能抽出几天跟我一起去一趟e国吗?”

霍闻泽终于说出自己的打算,语气都变得轻了不少,就像是生怕对方拒绝一样。

可他明显是过虑了。

一听说有机会能看看短节目来源的现场,凌燃的眼一下就亮了起来。

时女士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她供职的舞团行事古板,不允许录像传播,所以这支曲子他还真的没有看过原汁原味的完整版。

现在居然有了这样的好机会,当然就一口答应下来。

霍闻泽微微松了口气,看向了薛林远,语气有几分很难察觉的不情愿,“薛教练也要一起吗?”

薛林远思考了一下。

只几秒钟的时间,霍闻泽却觉得车里有一点热。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需要耍这种心思了。

邀请人去看舞剧而已,居然需要步步为营,步步小心。

青年把车窗摇下,被零下的冷风一吹,才觉得脸上的热度降下了一点。

薛林远其实还真没有思考很久。

他是凌燃的教练不错,平时跟凌燃形影不离也不错,但还真没必要到凌燃去哪他都要一直跟着的地步。

只是去看看舞剧什么的,也没几天功夫,还是霍闻泽亲自带着的。马上又是一年收尾,他也刚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回家探探亲什么的,何乐而不为呢。

薛林远果断拒绝了这个机会。

凌燃也没勉强,“闻泽哥,那就咱们两个去吧。”

霍闻泽嗯了声,没有回头。

所以除了车外的后视镜,没有人能看见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凌燃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短节目,甚至都忘记了霍闻泽说的礼物的事情。

不能移动,也许是跟土地有关?

以凌燃匮乏的想象力,他甚至怀疑霍闻泽是不是想送自己间房子什么的,虽然觉得好像有点奇怪就是了。

他没有多想,很快就扎进了书山题海里。

期末考试就在一个星期后,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得不说,现在高考的压力真的很大,即使是凌燃有重来一回的记忆,也一直在争分夺秒地学习,可一旦加上繁重的训练任务在,他的课业压力就一点都不轻松。

薛林远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掐着凌燃的时间点,防着自家小兔崽子哪天做题做上瘾了,别忘记睡觉就行。

虽然他打心里其实不是很赞成凌燃那么自苦。

花滑是很冷门不错,一般也没有相对应的保送途径。

但凌燃又不一样。

他拿了青年组成年组的不少重量级冠军,完全够格保送进某体特设的冠军班学习,就连冰协都特意打过招呼,说凌燃可以不用走正常的高考途径。

也就是凌燃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才想按照正常高中生的步伐参加高考。

自家徒弟就是主意太正了。

跟个小大人一样。

薛林远看着挑灯夜战的少年,从外面端了杯热牛奶过去。

凌燃头也没抬,语气紧绷,“我刷完这套理综就睡觉。”

薛林远忍不住笑,“没人催你!记得刷牙前把牛奶喝了!”多补补钙,膝盖说不定就不疼了。

凌燃端起牛奶,目光还落在那道生物遗传大题上,突然就有了解题思路,眼睛一亮,匆匆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搁下,拉过草稿纸开始自己的演算。

怎么做个题看起来跟打游戏一样上瘾?

自家徒弟也就是这种专心致志的时候才看上去有点孩子气。

薛林远好笑不已,踮着脚悄悄走出去。

奥运会,世锦赛,高考,这么一算,自家徒弟接下来的行程简直是满满当当,可能得等下个休赛季才能轻松一点,薛林远在心里盘算着。

凌燃原本的计划是比赛完第二天就回国,所以照例打算婉拒掉表演滑的邀请。

可没成想,他们回住所的当天晚上,j国就来了一股冷空气,骤降的温度和鹅毛大雪直接影响到了航班的运行。

并不是所有飞行员从前都在e国开战斗机,这样恶劣天气,还有气旋的存在,即使有开过战斗机的飞行员在,以凌燃的晕机程度,也实在不宜通行。

这么一来,凌燃也就没了现成的拒绝理由。

赛方很快让人专程送来了请柬,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分站赛不参加就算了,这可是总决赛的表演滑,不参加怎么能行呢,冰迷们一定会伤心的。

赛方扯起了冰迷这面大旗。

但薛林远和秦安山压根就不上当,态度直接就是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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