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秋点点头:“毕竟我这个样子,怪吓人的。”
听到宋玉秋这么说,殷母心疼了,到底还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压力肯定很大,不仅如此,宋玉秋还扛着这么大的压力,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虽然不知道宋玉秋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想到这一点的殷母,更心疼宋玉秋了。
“没有的事,你一点都不吓人,倒是委屈你了,当初知道自己怀孕,你一定很害怕吧。”说完,殷母还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后背:“你也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小秋,结果害得小秋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也就小秋人好不跟你计较,要换做是我,你就等着被我揍吧。”
说到最后,殷母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作为一个母亲,知道怀孕的艰辛和生孩子的痛苦,也曾患有产前和产后抑郁症,患病最严重的时候还想过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说实话,当初若不是有丈夫不辞辛苦不怕麻烦的日夜守着,恐怕二十多年前,她就变成一盒骨灰了。
宋玉秋不知道殷母为什么要流眼泪,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便紧张地看着殷时楚,用眼神在问殷时楚,现在该怎么办?
安慰殷母的事情,自然是交给殷父来做。
殷父走过来拦着殷母的肩膀,小声地安慰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小秋是个坚强的孩子,不然他也不会把宝宝留下来,天塌下来有更高的人顶着,更何况还有咱们儿子在,小秋一定会好好的。”
殷母点点头,她吸了吸鼻子,接过她丈夫递来的手帕慢慢地擦拭着眼泪,然后温柔地对宋玉秋说道:“等月子再大一些后,我就内退,专门回来给你们带孩子,你们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也不好请月嫂,等小秋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专门请一个保姆回来带孩子。”
“小秋,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小楚要是对你不好,你一定要跟叔叔阿姨说。你也不用担心宝宝出生之后,我们就会忽略你,这点你放心,不管孩子出没出生,你在我们家的家庭地位永远都是第一位,谁都比不了,就算宝宝出生了也不会超过你的地位,就算哪天你骑在小楚头上,我和你叔叔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被点名的殷时楚轻笑了一声,说:“他早就骑我头上了。”又意有所指道:“不仅骑在我头上,还骑在我身上。”
殷母瞪了专门破坏气氛的殷时楚一眼,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我啊,就是怕我们家对你不够好,害你受了委屈,你才多大啊,又是个男人,在阿姨眼里,你还只是个孩子。”深吸了一口气,又说:“如果你佩琳还在世的话,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很难受。”
佩琳是宋玉秋妈妈的名字。
本来怀孕的人情绪起伏大,还很容易多愁善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殷母传染了,宋玉秋也想哭鼻子了。
“阿姨,你这么说,让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殷时楚很照顾我,没有让我受过任何委屈,他要是敢让我受委屈的话,我早就离开他了。”
殷父说:“你阿姨说的那些话,也是我想说的,照理说我们应该请你们回家住的,这样方便照顾你,但家里佣人多,我怕他们嘴巴不严实然后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就委屈你们在外面住一段时间了,等宝宝出生后再接你们回来住,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改造一下婴儿房,小楚的卧室也重新装修一下吧,毕竟多了一个人,小秋,你看你喜欢什么家具就跟叔叔说,叔叔让人去定制。”
看到殷时楚的父母对自己这么好,宋玉秋十分受宠若惊,他何德何能能让殷时楚的父母这么喜欢他,现在怀孕就算了,可以前呢,以前自己这么不懂事,但眼前这两位长辈也这么宠他。
除了刚出生不久之后就没了母亲之外,宋玉秋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幸运的,小时候不管闯了多少祸,他哥哥都会帮他兜着,亲自帮他收拾烂摊子,就连他最讨厌的家庭作业,都是他哥哥帮他做完的。
反正他学习的时候脑子不够用,他哥哥和他爸爸也说了,学不好没关系,反正家里的钱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然后又不怀好意的人在他耳边嚼舌根,说如果他不好好学习,以后家产都是他哥哥的了,他哥哥娶了老婆就把你扫你出门之类的话,他哭着去找他哥哥和爸爸说了这些,结果对方家里经营的公司资金链断了,多年之后他才知道那些都是他哥哥的杰作。
刚开始有人不信邪,不少人上门挑衅他在宋家的家庭地位,然后那些不信邪的人通通遭了殃,打那之后,就没人敢跑到他面前搬弄是非了,也让他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他有一个弟控的哥哥。
然后现在,又多了几个宠他的人,特别是站在他身旁的这位,似乎不管他做什么,殷时楚都能容忍他的臭脾气。
当然,除了不能夸别的男人之外,殷时楚吃醋起来也挺让他害怕的。
若放在以前,他根本就不会去在意殷时楚怎么想的,吃醋也好,高兴也罢,生气也无所谓,可是现在不同了,毕竟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自然不能在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只考虑自己高兴,不顾殷时楚的想法和感受。
今天,四个人的心情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起起伏伏。
宋玉秋也很高兴,因为殷时楚的父母完全接受这样的他,并且还对他这么好。
至于殷父,也总算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把那些工作都推给他了,这个理由的确合情合理,想要挑刺都没地方挑,如果他敢抱怨的话,估计自己的妻子都会站出来数落他。
虽然两位长辈很好奇宋玉秋为什么会怀孕,但他们好奇归好奇,谁都没有去问,而且就算不问,他们也能猜得出来。
这时,殷母说道:“既然小秋怀孕二十二周了,也就是说,你们是五个月之前在一起的,可我记得当时你们两个不是有矛盾么?为什么呢?”
殷时楚笑道:“是啊,当时差点没被小秋揍死,我们就是喝了点酒,小秋把我当成别人了,阴错阳差就……”
殷时楚并没有把话说完,相信就算他不说,两位长辈也清楚他想表达什么了。
殷父听了感叹道:“这都是缘分,小秋没把你揍死算他脾气好。”
“所以前段时间小秋不舒服,想来也是妊娠反应吧,真是辛苦小秋了。”
回想起那段吃什么吐什么的时光,宋玉秋委屈地说:“可不是嘛,什么都吃不下,闻到气味稍微重点的食物或物品就想吐,这么能折腾,估计宝宝是个男孩子。”
殷时楚挑眉,笑道:“你上次不是说是闺女么?”
宋玉秋:“别问,反正我是善变的。”
殷母笑道:“儿子也好,闺女也罢,只要宝宝能平安出生,健健康康的成长就行了。”
“爸妈,我是打算等宝宝出生后,宝宝跟小秋姓宋,上小秋的户口。”
殷父反问:“这难道不是应该的么?孩子是小秋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就理应这样。”
“我这不是怕你们不高兴么,就跟你们说一声。”
殷母说:“我们怎么会不高兴,我们就是担心小秋的身体,到底是个男人,医生是怎么说的?小秋怀孕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么?”
“不会,对了,我们还特地带了孕检报告过来,里面有胎儿的B超和彩超,我拿给你们看看。”说完,殷时楚便从一个文件袋里拿出之前宋玉秋做过的所有产检报告。
殷母一边看报告一边问道:“你们去的医院怎么样?那里的医护人员嘴巴严不严实,小秋的情况跟普通孕妇的情况不一样,我怕到时候他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是玉春哥的朋友,不会出问题的,我们签了保密协议,如果这件事情被大众所知道,我就去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听到殷时楚这么说,殷父殷母这才放下心来。
两位长辈大致看了一眼产检报告,若不是因为条件不允许,殷母都想发一条朋友群庆祝一下了,不过最后她把那张彩超拍了下来。
殷母一直在夸宝宝长得好看,鼻子挺拔,嘴唇长得像宋玉秋。
宋玉秋一边听殷母夸宝宝,一边看那张彩超,黄黄的一片且皱巴巴的一团影像,宋玉秋实在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好看了。
最后殷母做出总结:“宝宝长得像小秋多一些。”
宋玉秋:“??”
虽然他不知道殷时楚的妈妈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他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果然自己的基因比殷时楚强大一点。
想到这儿,宋玉秋在心里大笑三声。
最后还不忘洋洋得意都看着殷时楚,像是在说“我厉害吧!”
厨房那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佣人过来问殷父是否可以开饭了。
殷母恋恋不舍地放下那张彩超,把那些产检报告放进文件袋之后,才招呼宋玉秋去吃饭。
殷母说:“今天厨房准备的饭菜都是小楚昨天发给我的菜单,想来都是你爱吃的吧。”
宋玉秋看着殷时楚,问道:“只是过来吃个饭,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殷母笑道:“不折腾,如果知道是你,我还打算亲自下厨呢,不过没关系,下次你们回来提前说一声,阿姨亲自做饭给你吃。”
然后又问:“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妈,我和小秋才在一起第三天,领证的事情晚点再说,小秋肚子饿了,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聊。”殷时楚一边说一边帮宋玉秋拉开椅子。
随后,佣人把做好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四个人七菜一汤,感觉还是挺奢侈的。
殷父从酒柜里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陈酿出来,酒瓶瓶盖打开的一瞬间,整个餐厅都是陈年老酒的酱香味。
“素英,今天是个好日子,明天再开始戒酒。”说完,就给自己满上,然后又帮殷时楚倒酒:“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今晚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素英,你也来小酌一杯。”
四个人,只有宋玉秋在喝鲜榨果汁,已经很久没喝酒的他,在闻到酒香味的时候,直咽口水。
于是,他趁着殷时楚不注意的时候,拿起筷子沾了一点殷时楚酒杯里的酒,快速地放入嘴里。
当殷时楚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殷父:“来来来,站起来干杯。”
大家举起手中的酒杯异口同声地说:“干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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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亲密
外面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还刮起了寒风,但殷家豪宅却是其乐融融, 热闹非凡。
宋玉秋看着喝得有些微罪的殷父, 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就连殷时楚的脸也已经白里透红了。
想起周辰逸生日那天,为了想看殷时楚出丑然后故意把对方灌醉, 结果对方没怎么醉,反倒自己先喝趴了。
如果没有当初那个意外, 或许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跟殷时楚和殷时楚的家人谈笑风生。
有些事情,其实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的。
殷父放下酒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宋玉秋:“小秋啊,你和小楚的事情, 你哥哥和你父亲都知道了么?”
宋玉秋笑着说:“他们已经知道了。”
殷父听了点点头,然后对他儿子说道:“时楚, 既然你已经跟小秋在一起了,记得找个时间去小秋家,多带点礼物去, 我记得你宋叔叔喜欢茶叶, 正好我前些日子我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件班章珍藏青饼,你就拿这个去,至于小秋的哥哥,我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小秋的哥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玉秋对茶叶没什么研究, 不过也可以想象得出来, 能出现在拍卖会上的茶叶有多名贵。
“叔叔, 其实不用这么破费的。”宋玉秋说道。
殷父笑道:“这不是破费不破费的问题,而是礼数的问题。”
其实宋玉秋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找个大家有都空的时间一起坐下来吃个饭,毕竟两家人都这么熟悉了,没必要弄得这么客气。
殷母也附和着说:“你叔叔说得对,而且你叔叔平时也不喜欢喝茶,当初你叔叔拍下那一件茶饼,本来就打算拿来送人的。”
既然两位长辈都这么说了,宋玉秋也不好在说什么。
吃饭完后,殷时楚就带着宋玉秋到外面散步消食,好在外面的雪已经停下来了。
一场大雪让外面的景物变得银装素裹,住在附近的孩子都跑到外面来堆雪人打雪仗,殷时楚担心孩子们跑来跑去会撞到宋玉秋,便紧紧地搂着宋玉秋的腰。
“想不想堆雪人?”殷时楚问道。
宋玉秋不屑地说:“两个大男人堆雪人,幼不幼稚?”
殷时楚说:“可是我挺想玩的。”
宋玉秋勉为其难道:“那你自己玩,我在旁边看着你。”
宋玉秋原本以为殷时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想着自己不玩的话,殷时楚也不会玩,没想到殷时楚真的跑去堆雪人了。
宋玉秋就站在旁边傻傻地看着,他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个男人,好在旁边没有大人经过,不然真的尴尬死了。
照理说,宋玉秋应该催促殷时楚快一点的,但几分钟之后,画风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宋玉秋指着殷时楚刚做好的雪人的头说道:“你这个头太大了,试试我这个。”
闻言,殷时楚将手上的雪球放下,然后接过宋玉秋递来的雪球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