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渣攻追悔莫及 第34章

席景明冷冷的看着沈默,不发一语。

可是沈默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沈默肯定会死的!

夏言闭了闭眼,像是抛下了所有一般,颤抖的哀求身旁的男人,“你放了他吧……我跟你走……我、我会听你的话的。”

“言言,你的话已经不可信了。”席景明淡淡的说,“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夏言微微一呆,连忙说,“我这次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跑了,你放了他吧!他会被你打死的!”

说着,夏言颤抖着用脸颊蹭了蹭席景明的手掌,俨然一副讨好的姿态,眼神空茫,“我会听话的,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会跑了。”

夏言迫不及待的去亲吻席景明的唇,妄图用这种方式来让对方消气,可是这一回,席景明却避开了他。

琥珀色的眼神里冷冷淡淡,席景明嘲讽的看了一眼夏言,“你就这点本事?”

夏言呆呆的站着,一时分外茫然,他不知道还要怎么讨好席景明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席景明放过沈默?如果他去死的话席景明会不会消气?

这一刹夏言的脑子里转过了很多想法,可是又好像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夏言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膝盖一软,径直朝席景明跪了下去!

在膝盖即将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夏言忽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扯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了席景明那张带着震惊怒意的脸。

席景明阴沉着脸,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一把抱起夏言朝车里走去,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样,“好,如你所愿。”

夏言安静的待在席景明的怀里,眼神越过席景明的肩臂落在不远处沈默的身上,围着沈默的那伙人停了手,沈默满身伤痕的躺在地上,执拗的望着他,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可是夏言已经听不见了。

等到被席景明带回别墅,扔在床上的时候,夏言才反应过来沈默当时在说什么。

沈默说,别去。

可是不去又能怎么样呢?他这样的废物,不该拖累不相关的人。

夏言无神的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一晃一晃,剧烈的晃动好像整个天花板都要立刻塌下来似的。

席景明不喜他的走神,在他脖颈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印出重重的痕迹。

夏言缩了缩肩膀,颤抖着拥住了席景明,低声说,“好疼。”

真的……好疼啊……

狂风骤雨的侵袭让夏言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被杀死在这里,不过……如果就这样死掉,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第40章

夏言好像做了一场长到没有尽头的噩梦。

黏稠的水声、肌肤的摩挲声充斥在昏暗不见天日的卧室里, 冰冷的毒蛇将他紧紧缠绕在怀里,凶狠的亲吻撕咬,带给他窒息般的痛苦缠绵。

脑中一片混沌沉寂, 他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做,灵魂好像在这一刻沉入了无边的深渊, 静静的躺在深渊地底, 彻底放弃了这具行将就木的身体。

极度的痛苦和欢愉让身体已经麻木了,夏言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任人摆布。席景明似乎在夏言耳边说着什么,可夏言一句都听不到了。

他茫然的睁着失焦的眼,像是在看席景明,又像是在看别的地方,灰暗的双眸中再也没有了一丝光彩,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

后来席景明不说话了, 低下头,吻去了他脸上的泪珠,交换了一个咸涩的吻。夏言任由席景明亲吻着,口腔里的空气慢慢被掠夺殆尽的滋味并不好受, 可夏言竟隐隐有点喜欢这样窒息的感觉,就像是死亡临近那般令人心生愉悦。

可惜在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被榨干的时候席景明放开了他, 大股大股的空气涌进鼻腔, 夏言忍不住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声。

然而下一刻就被席景明凶狠的抓住了后脑的黑发,紧紧的拥抱了上去€€€€

黏腻潮湿的空间令时间的流逝全无概念, 夏言昏昏沉沉,时常分不清是清醒还是沉睡。有时候席景明会离开, 但不知过了多久又会回来, 夏言睁着一双无神的眼, 静静的任由席景明摆弄。

……

席景明紧紧的把少年抱在怀里。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得现在的夏言比原来要消瘦苍白得多,那单薄的身躯好像随手就能折断,如果不紧紧搂在怀里,好像下一刻就会随风飘逝一般。

不过幸好……他找到了夏言。

找到夏言的过程并没有席景明对夏言说得那么轻松,最起码席景明并没有想到夏言会想出来这么一手,XX科技的神来之笔给明锐留下了一个大烂摊子,虽不至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可也给明锐造成了一笔很大的损失。

若不是他提前已经想办法把席虹玉引出了国,恐怕这回真会被夏言给逃了。

在他为他和夏言的未来殚精竭虑之时,夏言毫不留情的背弃了他。

只差一点……夏言就离开他了……

面对他时总是虚与委蛇的少年,朝旁人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把最为温暖的一面展露给了旁人。

他要是没来得及找到少年,对方会不会就这么扑进对方的怀抱,从此与另一个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远的……忘记他?

看到这一幕时席景明嫉妒的要发了狂,本就汹涌的怒火登时肆意的蔓延开来,一股刺痛席卷了他的心脏,令人窒息的痛意和愤怒疯狂席卷,叫嚣着要毁灭一切!

他要把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锁起来,让对方只能被困在床榻之上,教训得对方崩溃哭泣求饶,脑子里只剩下讨好他这一件事,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心思为止。

可看着夏言毫无生气的模样,席景明的心里却忽然涌上来一股刺痛。

夏言并没有崩溃求饶,甚至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难受得狠了会发出痛苦的低吟,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的承受着一切外来的伤害。无论席景明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办法让夏言有所回应。

这几日夏言吃得也很少,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前两次席景明刚喂了饭,夏言后脚就吐了,惹得席景明以为夏言是故意的,还借故狠狠惩罚了夏言。

可后来席景明发现夏言是真的吃不下,最后只能做了些软和好消化的东西,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勉强喂下去。

夏言始终垂着一双无神的眼,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乖巧无觉的精致木偶。

席景明率先败下了阵来。

他沉默的拆下了夏言手腕上的束缚,少年白皙的手腕已经被坚硬的铁器磨得通红,席景明握着夏言的手腕涂药,忽然惊觉夏言的消瘦,夏言在这几日之间好像又瘦了许多,手腕细到仿佛他轻轻一碰就能折断一样。

夏言只是静静的任由席景明摆弄,一语不发。

这副毫无生气的脆弱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轻易的死掉一般。

他有时候怀疑夏言是否像之前一样在演戏,可是对方暗淡无神的双眼却让他心底涌上来一股没由来的恐慌。

他感到夏言离他越来越远,哪怕他们拥抱得再怎么亲密,灵魂之间却好像隔开了一道巨大的隔阂,再也接触不到。

明明解开了夏言的束缚,夏言却似乎没有一点打算活动的迹象。

总是乖乖的待在卧室里,等待着席景明回来,然后很自然的展开身体,供对方取乐发泄。

席景明回家时,佣人汇报说夏言又一整天都没有下楼,她们也不敢随意上去探望情况。

席景明上了楼,夏言静静的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对他的到来无知无觉。

席景明走近了才意识到不对,摸了一把夏言的额头,摸到了一把潮湿炙热的汗水,夏言的额头烫得吓人!

医生很快赶到,夏言的体温已经烧到了接近40度,整个人看起来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医生顶着席景明阴郁暴虐的气息给夏言挂上了点滴,硬着头皮说明夏言的情况。

【既然没有别的外因可能是忧思过重,心情原因也会导致抵抗力下降。】

【好好注意观察他的情况,尽量让病人保持心情舒畅,饮食也尽量多吃一点,他吃的太少了。】

医生走了后,席景明静静坐在夏言身边看着药,这个场景格外熟悉,几个月以前,他也是坐在夏言的床头,帮夏言看点滴瓶。

只不过那时候他满心不耐,只想着甩脱这个任性的少爷,就连离开的时候……都没给对方甩过好脸色。

那时候夏言期期艾艾的看着他,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讲,最后只能憋屈的咽了回去。

席景明神思飞远,忽然想起来那时候的夏言,漂亮又任性,张扬得好像全世界自己最厉害一样,像一朵火红绚丽的骄傲玫瑰。

而现在玫瑰却已经濒临枯萎,消瘦的枝节上花瓣垂落,干枯暗淡得再也看不出昔日的美丽。

是他亲手使得玫瑰濒临凋谢。

尖锐的刺痛席卷了整个心脏,细细密密像是针扎一样,席景明呼吸微顿,一股窒息的感觉堵在了胸腔。

他强忍着这股窒息的痛苦,硬撑着看夏言打完了两瓶点滴。用了药之后体温退了一些,但还是温度很高,刚才的冰袋已经用完了,于是席景明便打算再找些冰袋来给夏言降温。

就在转身的瞬间席景明忽然被人拉住了衣角。

席景明回过头,夏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用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看着他。

“你要不要试试。”

这是夏言罕有的主动跟他说话,席景明瞬间有些惊喜,但他一时没能明白夏言的意思,“试试?”

“我发烧了。”夏言平静的叙述,“他们说会舒服,你试试吗?”

席景明心中的喜意瞬间被凝结成冰。

他沉默的看了夏言几秒,心中的闷痛堵得他几乎窒息,然而他还是强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神色自若的摸了摸夏言的发顶,只是语声有些艰涩,“好好休息吧。”

夏言反应淡淡,“……哦。”

席景明再也忍受不了房间里窒息的氛围,借口给夏言取冰袋,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后他用余光悄悄的瞥了一眼房间里,只看见夏言闭着眼,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深深埋进了被褥里。

夏言的病持续了一周多才见好,席景明这才敢放心去了公司,之前夏言和席虹玉留下了太多烂摊子,仅靠线上办公完全解决不完,他必须得去公司了。

家里的佣人实时给席景明汇报着夏言的近况。

这日夏言似乎终于舍得出房间了,在楼下的花园里坐了一天。传过来的照片里,单薄的少年孤零零的坐在花园里,眼神一片空寂。席景明只觉得心里闷痛得难受。

晚上回家时,夏言已经不在楼下了,席景明回到卧室,果不其然夏言在卧室里,正坐在飘窗上,侧过头望着窗外。

卧室的窗外是一片人造湖,美则美矣,看多了就有些没意思,然而夏言却像是没有看到席景明的到来一般,一直侧过头靠在窗户的玻璃上,灰暗的眼静静的望着窗外。

席景明站在卧室门口,静静的望着飘窗上脆弱苍白的少年。

直到过了很久,席景明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发出一声轻响,夏言这才终于发现了席景明的存在。

少年的眼神有些迟缓,像是很久才对上焦一般,慢慢的从飘窗上下来,走向席景明的同时解开了身上的衣物,毫无羞耻之心的搭上席景明的肩,扬起细白的脖颈,像引颈就戮的天鹅,朝席景明献上了轻柔冰冷的吻。

席景明呼吸猛地一滞,理智与冲动背道相驰,最终他还是紧握着拳头强行保持着理智,“别这样……你的病还没好全。”

夏言微微歪了歪头,灰暗的眸子里似有些困惑,“可是,我的用处不就是这个吗?”

席景明的心脏骤然一痛,他猛然间想起自己曾经对夏言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的用处不就是这个吗?不然你以为我买你是为了做慈善?】

过去的记忆猛然间涌入席景明的大脑,他一瞬间甚至没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对夏言说这么多伤人的话?

席景明无力的解释,“不是,你……”他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下,一时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你是夏言,不是物件,我……你……你不要这样想,好不好?我们好好先把病养好吧。”

夏言不知道有没有把席景明的话听进去,淡淡的“哦”了一声。

第二日一早,席景明特地把工作全都推到了后一天,他认为夏言可能是在家闷太久了,昨日夏言一直在看窗外,应该是想出去的。

夏言听到席景明问,平静的说,“你决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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